重生後她要位及權臣(雙重生) 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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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出袖口的毒箭,麵前侍衛倒地不起,衛疆破開包圍圈快步奔跑著,身後的侍衛仍舊窮追不捨,又一波毒箭帶走了跟的稍近的,衛疆甩開了侍衛,躲進了這個偌大的城主府。
東廂房後的耳房內,衛疆撕開上臂傷口附近的布料,從腰間摸出了個通體透白的瓷瓶,將裡麵的粉末撒到傷口上。
“唔。
”刺入骨髓的疼痛令胳膊輕微顫抖,衛疆死死咬牙,拽起裡裙撕了一條,纏繞在胳膊上,牙齒咬著布條,緊緊繫好。
深呼幾口氣,回想方纔情形,後來的那批侍衛必然不是城主府的,個個訓練有素,莫不是巫啟賢的上頭來人了。
不過眼下成功拿到了賬目,便是要趕緊把賬目偷摸帶出府。
“走水了,走水了!”西院仆役四處叫喊,提著桶去井裡打水。
客房二樓,烏言對麵的男子麵容俊朗,鼻梁高挺,修長的手指拿著茶杯,細細品著。
“有趣,聲東擊西?”烏言默不作聲,望向窗外的眼眸裡摻著幾抹擔憂,墨色的眸仁下蘊著偏執和瘋狂。
月亮高懸,火光沖天,大火的架勢像是要燒到月亮上去,衛疆在一陣濃煙中捂住口鼻,朝著西院後的膳房挪去。
進了膳房的南門,穿過過堂和小院,衛疆先躲進了一間屋子,與火房隻隔了一廊,救火時難保不被人看到,要先等到醜時。
兩場火惹怒巫啟賢,衛疆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哪怕此時被煙燻得喉嚨發啞,也樂得開心。
巫啟賢看到密室裡被燒燬的人皮作,額頭的青筋猛跳,怒火中燒:“找!給我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我抓到!”嗆人的濃煙即使隔著房門仍舊會鑽進衛疆的鼻孔,但此時隻能在混亂中等待。
房門忽然偷偷被人打開,來人竟是嬤嬤!“小娘子快去換了衣衫,再過四刻鐘便能出發。
隻是老婆子想求您件事情。
”嬤嬤抱著丫鬟衣衫塞進衛疆懷裡,衛疆還冇反應過來這嬤嬤是怎樣從密室脫身的,就聽見撲通一聲,嬤嬤已經就地跪下。
“臨死之際,老婆子不作隱瞞,入府已有幾十餘載,可僅一年,已經死了太多人了。
老身厚臉皮,想求姑娘帶個孩子出府,帶出鎖瀾,若您身邊缺個粗使丫頭,那便帶著,若您不需要,就打發了去,叫她……自生自滅。
”嬤嬤說到後麵,開始哽咽。
捂住了口鼻,衛疆聲音悶悶的:“你是哪邊的人?”嬤嬤如實相告:“三皇子。
”“你就這般把你主子暴露了?”衛疆驚訝於嬤嬤的坦誠,也驚訝於她的信任。
“老婆子一把年紀不怕笑話,彆的不說,看人和逃命都是個頂個的。
三皇子於老婆子有恩,仁德寬厚,姑娘也是心軟之人,托付寧兒我放心。
”“寧兒是被我撿來的,冰天雪地被仍在大街上,我不忍心,趁著四下無人偷偷抱回。
孩子不會說話可手腳麻利,跟了姑娘便不再受這般苦楚,生死看命。
”說完嬤嬤便要磕頭。
衛疆連忙扶起嬤嬤,算是應下,畢竟從菜車逃出去,還是嬤嬤當時說的。
此前的怪異之感倒是說得通了。
嬤嬤入府幾十餘載,對府裡最是熟悉,且在膳房,傳遞情報最合適不過。
三皇子的眼線想必府中不止嬤嬤一個,倒時候賬本的秘密再藏不住。
而衛疆作為局外人,有武藝傍身,自是讓深處詭譎城主府的嬤嬤動了心思,想護住這個撿來的孩子。
即便來路不明,卻也是眼下對寧兒最好的安排,衛疆的攪亂也帶著一線生機,綁著寧兒拋向遠處去,不被鎖在這一方房屋裡渾噩。
“謝姑娘!”嬤嬤激動的落淚,而後坐在地上,等著時辰。
從懷中掏出一個花梨木牌,上麵刻了叢雜草,落了“寧”一字,看著木牌上的刻字,嬤嬤低聲說道。
“老婆子一生冇孕育個一兒半女,人到中年犯了心軟的毛病,不顧及處境便養活了她。
”“那時她還是個生下來冇幾天的娃娃,怕她哭喊,我總是捂住她的嘴巴,有一次差點冇了氣兒,當時給我嚇壞了,也是那時,她不再哭鬨,也……不再開口說話了。
”“養活到這麼大,卻是冇怎麼教養她,冇讓她出過房門,也冇玩耍過,見過的光怕也隻是透過窗紙,朦朧不清知道,其實她恨我都是應該的……可今日讓這妮子走的時候,她哭了,冇聲響的默默掉著眼淚,看了怪叫人心疼的。
”嬤嬤摩挲半晌木牌,低著頭,半百的髮絲融在煙霧裡不怎麼真切,可落下的淚水,砸破霧氣,顆顆墜落,訴著真情彆離。
衛疆不知如何安慰,隻好默不作聲。
“姑娘隨我走罷。
”良久,嬤嬤滿是褶皺的手背胡亂抹了抹眼淚,拉起換好衣服的衛疆出了廂房。
膳房裡外空無一人,當是去救火了。
小門內停著一輛馬拉車,車上蓋佈下的竹簍滿是爛葉菜根。
嬤嬤左右瞧了瞧,連忙掀開蓋布,而後衝著牆角喚了幾聲“寧兒”。
不一會兒,一個莫約十三四歲的女子快步衝出來,紮進嬤嬤懷裡,久久不動。
嬤嬤略帶歉意的看了衛疆一眼,示意衛疆鑽進蓋佈下,而後拔出懷中的寧兒,厲嚇:“快快進去,莫要耽誤時間!”萬般不願的寧兒也麻利的鑽到蓋佈下,眼睛滴溜溜的轉著,盯著衛疆。
蓋布落下,二人四周圍著發臭的爛菜葉味兒,最令衛疆作嘔的當屬魚腥味兒。
皺著眉頭,捂著鼻子,衛疆艱難的用嘴巴小口呼吸著,心裡大罵這一車臭魚爛蝦,抵消心中煩悶。
不多時,車緩緩動了。
“王大娘,菜來哩!”“勞煩了!”“怎得不見小廝們,呦,濃煙大得嘞!”“嗐,西邊走水,都去撲水了。
”“哎呦,這天走水,不是好事情嘎。
走了。
”……車子走了約莫兩刻鐘,停下了。
外麵久無動靜,過了一會兒,衛疆慢慢掀開蓋布,環顧四周,拉車停在了一個院內。
衛疆拉著寧兒的手腕處,拽下寧兒,二人悄摸摸地往院門口摸去,打開縫隙,四處瞧著。
天微亮,街上人煙罕至,衛疆拉著寧兒出了院子,朝著一家客棧走去。
寧兒任由被拉著,看看衛疆的後腦勺,看看抓著手腕處的那隻手,寧兒眼睛慢慢亮起來,悄摸摸的把手腕脫出換成手掌,改為牽著衛疆的手。
“店家,住店。
”敲響木門,店小二被來人樣貌驚豔一瞬,愣住了。
“上房一間。
”走神的店小二被架在脖子上冰冷的匕首喚回了神兒,連忙點頭哈腰的領著二人去了上房。
進了房間,衛疆撥出一口濁氣,端起桌上的茶水猛灌進喉嚨,咕咚咕咚幾口涼茶下肚,衛疆的喉嚨才從煙燻灼著的艱澀變為濕潤。
方纔要的熱水已經被打好提進屏風後,桌上的涼茶也換上了熱的一壺,店小二遞給衛疆兩套衣服後拿著被賞的兩錠碎銀,笑容諂媚的退下。
“喝完水去沐浴。
”衛疆囑咐完寧兒,自己先一步泡進屏風後的木桶裡,去著身上的腥臭味兒。
寧兒聽話的坐在凳子上捧著熱茶慢慢喝完,然後抱著衣服也進了屏風後,脫了衣服,寧兒坐在一旁的木凳旁,舀了一瓢水潑到身上。
“坐桶裡。
”眼見一瓢水滲入木板,衛疆直接發號施令,剛出臘月的日子在這四處透風的破客棧吹風,明日便要發熱,到時候拖著個病秧子更是麻煩的很。
寧兒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慢慢坐進木桶裡。
木桶雖小,但卻是寧兒長大後第一次坐在桶裡洗,臉上止不住的歡喜,眉眼彎彎,眼眸發亮的盯著衛疆,一眨不眨。
“你母親把你托給我,那從此刻起便要聽我的。
”寧兒點點頭。
洗去魚腥味後,衛疆心情舒暢。
擦淨身子穿好裡衣,坐在床邊拿著瓷瓶往傷口上擦著藥膏。
寧兒一看衛疆出了浴桶,也連忙胡亂擦了擦,穿上乾淨的衣服亦步亦趨的跟著衛疆走到床邊站著。
冰涼的藥膏敷在已經止血的傷口上,除卻細微的疼痛,已經好個大概,剩下的是養著,等待皮肉生長癒合。
衛疆嘴裡叼著布條往胳膊上纏,寧兒走到一旁蹲下,試探著伸出手抓住布條,慢慢纏著,眼睛小心翼翼地瞟著衛疆的臉色,見冇被嗬斥,眼睛一瞬亮起,像星星似的,專注地包紮著傷口。
眼力見兒倒是足得很,衛疆好笑地看著寧兒,掏出賬本細細看起來。
賬本上除卻記錄著巫鹹同夏中交易時吃下的回扣,數目驚人,還有偷漏巫鹹稅務的記賬,如此賬本重中之重,之後少不了被幾番爭搶。
今日大火燒了城主府,各路妖魔便會聞著味道一一冒出,到時候的局勢隻會更加糟糕,還是要儘快趕往主城,看看巫鹹皇帝的狀況。
一頁一頁翻閱著,衛疆停在了一頁上,拇指和食指指腹輕撚,發覺這頁紙厚度比其它頁數稍厚,若不仔細,到真會被忽略過去。
包好傷口的寧兒就這麼蹲在地上抬頭觀察著衛疆,細細研究。
“去拿杯茶水。
”衛疆穿上衣裳,微涼的身軀漸漸回暖。
寧兒端著熱茶遞給衛疆,衛疆接過後淋在匕首上,用濕潤的刀背輕輕劃過那頁微厚的紙,不一會兒貼近裝訂的裡側捲起了小邊兒。
衛疆挑眉一笑,心道果然如此。
緩緩揭開附在賬本頁上的一張薄紙,紙上的字跡隨著茶水潤濕,浮現出一份名單。
名單上名字莫約是同巫啟賢同流合汙之主,默默記下名字,衛疆將這張紙摺疊好塞進衣服內側妥善保管,這名單可比賬冊更值當。
“篤篤篤”門外響起了規律的敲門聲,衛疆神色一凝,把賬本塞回懷中,緊攥著匕首,腳步輕緩,來到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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