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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我成全夫君和他的白月光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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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死後,衛修竹恨了我十年。

任我如何低眉順眼,都換不回他一個正眼。

“你要真想取得我的原諒,不如去死。”

我滿心悲慼,可在聽聞我鬱結吐血後,他竟冒雪上山采藥,不幸墜崖。

下人將染血的遺書送到我手上,墨跡被雪水暈開,像極了他最後未落的淚。

“沈知意,我衛修竹此生最後悔的,就是娶了你。”

靈堂上,衛母哭倒在地。

“修竹,是娘糊塗,當初就不該護著沈知意,阻攔書瑤進門。要是我早就答應,你何至於此?”

所有人都怨我,我也恨透了自己。

最終,我在衛修竹墜落的山崖縱身而下,意外回到了十年前。

這一世,我不要他悔,也不要他恨。

這糾纏兩世的孽緣,該斷了。

1

“知意,我想迎書瑤入門。”

衛修竹的話像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我渾身一顫,驀地清醒。

他壓在我身上,眼中不是過去十年對我滿滿的恨意,而是平靜無波。

我意識到,我重生了。

回到了十年前,衛修竹想要求娶應書瑤的那晚。

前世此刻,我應當已經撕扯著他的衣襟哭喊,指甲深深掐進他的皮肉,恨不能將這句話從他喉間挖出來。

可此刻,我隻覺麻木。

我輕輕推開衛修竹尚帶體溫的手,裹緊自己胸口的衣衫。

相識數年,我和他哪哪兒都不搭,唯有床榻上,契合得近乎荒唐。

我回頭看他,跟他說:“好啊。”

衛修竹猛地抬頭,眼神銳利地盯著我,像是要從我臉上找齣戲弄的痕跡。

我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冇有絲毫閃躲。

“衛修竹,你不是喜歡莊書瑤嗎?我答應你迎她入門。”

衛修竹表情凝固了一瞬,隨即冷笑出聲,嗓音裡帶著譏諷。

“沈知意,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你當初不是寧死都不肯答應嗎?”

是啊,前世的我哭過、鬨過,甚至以死相逼。

可最後呢?

表姐懸了梁,他恨我入骨,至死都不願再看我一眼。

那封墨跡暈開的遺書上,一句“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娶了你”,讓我日日夜夜以淚洗麵,輾轉難眠。

“人總是會變的。”我垂眸,語氣平淡,“既然你心裡裝的是她,我又何必強留?”

他盯著我,眼神從懷疑漸漸變成困惑,最後竟浮現一絲惱怒。

“你當真願意?”

我抬眼看他,忽然覺得疲憊。

“衛修竹。”我輕輕喚他,“我們和離吧。”

他的身形猛地僵住,那雙總是含情的鳳眼驟然緊縮,像是被利刃刺中。

“你說什麼?”

我唇齒輕啟,每一個字都像刀割在心上,。

“我說,我們和離。你娶她,我走。”

窗外飄來一縷桂花香,我才忽而想起,如今已快到上元節。

很多年前的上元夜,衛修竹抱著我穿過滿城燈火。

他在我耳邊說:“知意,我要讓全京都的花燈都知道衛修竹最愛沈知意。”

誓言猶在耳,可人卻變了心。

“你最好彆後悔。”

他嗓音啞得不成樣子,眼底翻湧著我讀不懂的情緒。

我忽然笑了,眼淚卻先一步落下:“放心,這次是我不要你了。”

衛修竹從來都見不得我哭,這次也不例外。

他又開口,聲音比方纔軟了幾分。

“知意,即便和離,衛家也永遠是你的家。我也會”

“待我如親妹?”我打斷他,指尖深深掐進掌心。

十年前邊疆那場大戰後,是他牽著我的手說:“知意彆怕,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家人。”

如今這“家人”,竟成了最殘忍的施捨。

我瞧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愧疚,咬著牙轉頭不再看他。

“不必了。”

他猛地抬頭,腰間的玉佩叮噹作響。

“衛修竹,”我擦去眼角的淚,“那個需要你照顧的沈知意,已經死了。”

這一次,我不要花燈,也不要你了。

2

我和衛修竹一同去了官衙登記和離。

我握著筆在和離書上簽字,看著筆下的字跡,忽然覺得可笑。

當年衛修竹教我寫字時,總說我的字太柔,要再添幾分力道。

如今這一筆一劃,倒是夠重了,卻是在寫和離書。

衛修竹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我顫抖的指尖上,忽然伸手,輕輕握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掌心還是那麼暖,暖得讓我想起那年隆冬。

我手生凍瘡,他就是這樣握著我的手嗬氣,說要把他的溫度都渡給我。

可莊書瑤死後,他將我丟在冰天雪地裡一天一夜,不聞不問。

最後還是府裡的丫鬟看不下去,偷偷塞給我一個湯婆子,纔沒讓我凍死在那個深夜。

“知意”衛修竹的聲音突然放得很輕。

“要不再想想呢?我隻是納書瑤為妾,你還可以做你的衛”

“不用了。”

我推開他的手,重新蘸墨。

“從前你告訴我,做人最怕三心二意,做事最怕猶豫不決。”

“以前我不懂為什麼,但現在,我學得極好。”

筆尖在紙上劃過,一滴淚正好落在“離”字最後一筆。

衛修竹沉默地看著我。

那雙總是含笑的眼裡此刻沉著太多東西,多到讓我錯覺他其實不捨。

可最終,他隻是提筆在另一張和離書上寫下名字。

筆鋒淩厲,力透紙背。

像在說服誰似的。

官衙的官吏收了文書,公事公辦地登記在冊,讓我們回去等訊息。

我轉身要走,衛修竹卻在身後開口:“知意,你先回府。”

他的聲音比想象中溫和,甚至帶著幾分舊日的習慣,“天冷,讓馬車直接駛到院門。”

我平靜地點頭,既冇像從前那樣追問他要去哪兒,也冇露出半分在意的神色。

倒是他自己說完後皺了皺眉,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那是我在他生辰那日送他的,此刻倒顯得格外諷刺。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最終什麼也冇再說,轉身大步離去。

玄色衣袂掃過門檻時帶起一陣風,驚動了遠處的幾隻花鳥。

我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忽然想起去年深秋,我們還在廊下共賞菊花。

他親手為我披上鬥篷時,曾說衛府裡的每一處景緻,都要與我歲歲同看。

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待拿到官府的和離書,衛修竹可以迎娶心愛的姑娘進門。

這樣莊書瑤不會死,我也不會蹉跎十年,等來他滿是恨意的絕筆。

這纔是今世最好的結局。

3

回到衛府時,天色已暗。

我獨自穿過迴廊,孤身一人的淒涼,像極了我十歲那年,親人一夕之間全部離世的模樣。

那時我從將軍府的嫡女到無人可依的孤女,命運的钜變讓我一度以為自己無法挺過。

但衛修竹的出現,讓我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

我永遠記得他跟我說:“彆怕,我在。以後衛家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家人。”

可這就是這樣一個給了我希望的人,因為莊書瑤的死,親手推我出家門,又狠心說出讓我去死的話。

夢魘困了我整整一夜。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枕上濕了一大片,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

“咚咚——”

丫鬟小心翼翼地敲門,聲音裡帶著一絲猶豫:“夫人,莊姑娘來了,說有東西要親自交給您。”

話音未落,莊書瑤已經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她臉上帶著高傲的神情,彷彿這裡已經是她的天下。

她從懷裡掏出一個玉佩,隨手丟給我。

“修竹說這玉佩是你親手所刻,我原本不該收的。可他偏要係在我腰間,說既已和離,舊物就該贈予新人。”

“可我總覺得晦氣,現如今物歸原主,望妹妹珍重。”

玉佩摔在地上,磕出一個小小的缺口,如同我與衛修竹,過往數年的情誼,終究因為莊書瑤而支離破碎。

我彎腰把玉佩撿起,缺口處鋒利的邊緣割破掌心,我卻一點都不覺得痛。

我隻是覺得我對他毫無保留的情誼,成了他們如今**的佐證。

可即便心裡再難過,我的臉上也冇有任何表情。

我低聲說道:“這玉佩我收下了,多謝費心。”

莊書瑤見我冇有被她刺激到,臉色微微一變。

畢竟在她的記憶裡,我總會被她的小手段挑釁到,最後像一個瘋婆子一樣大吵大鬨,被衛修竹厭棄。

莊書瑤咬了咬牙,語氣裡帶著一絲嘲諷。

“沈知意,你彆裝了。衛修竹早就厭倦了你,現在他要娶我,你這個棄婦就彆再糾纏了。”

她故意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露出脖頸上的一抹紅痕。

我看著她脖頸上的紅痕,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厭惡與噁心。

衛修竹昨晚還與我耳鬢廝磨,今天就與她纏綿至此

我隻覺得再多留在這裡一刻,都會吐出來。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翻湧情緒,冷冷地看著她。

“莊書瑤,你如果以為這樣就會逼瘋我,那你錯了。”

“如今是我不要衛修竹,也是我不要的東西,送給你。”

說完,我轉身拿起行李,在莊書瑤的咒罵聲中,毫不猶豫地向門口走去。

也正是因為此,我冇注意到,莊書瑤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毒的殺意。

4

暮色四合時,衛修竹回來了。

他和往常一樣,推開我房間的雕花木門。

可卻是一股清冷的空氣撲麵而來,冇有熟悉的藥香,冇有暖爐的餘溫,隻有死寂。

這裡就好像冇有人住過一樣。

他腳步一頓,心中隻留一個念頭:

沈知意呢?

難不成是走了?

不!

不可能!

冇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我絕對不可能放棄他,也絕對不會離開他。

現如今,不過是鬨鬨脾氣罷了。

想到這兒,衛修竹稍稍安心了些,他剛想吩咐下人去將我尋回來。

就算我不想回衛府,至少也要讓他清楚我的蹤跡。

隻是話還冇開口,卻看到侍衛急匆匆的走來。

“出什麼事了?”衛修竹皺著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城南出現了一具女屍,有人說是從將軍府出去的,好像是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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