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268章 唯一的道路
深夜十一點。
新世界超市二樓的辦公室,依舊燈火通明。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濃重的,由尼古丁、速溶咖啡和絕望混合而成的味道。
會議桌上,煙灰缸早已堆成了小山,外賣的餐盒東倒西歪,裡麵的食物動都沒動幾口。
雷嘯、蘇眉、陸雲帆、李建國,還有幾個核心部門的主管,全都像被抽掉了骨頭的泥人,癱坐在椅子上。
沒人說話。
那種壓抑的沉默,比外麵周老闆的叫罵聲更讓人窒息。
白板上,聞人語寫下的那串“五千萬”的數字,像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將所有人的理智和希望都吸了進去。
“要不……”
雷嘯那粗糲的嗓音,在死寂中顯得格外突兀。
他掐滅了手裡的煙頭,眼珠子裡布滿了血絲。
“我去找道上的朋友想想辦法?”
他說的“辦法”,在場的人都懂。
高利貸,地下錢莊。
“不行。”
沒等聞人-語開口,財務總監陸雲帆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聲音尖銳得有些變調。
“雷總,那不是錢,那是穿腸毒藥!”
“我們現在的情況,敢碰那種錢,利息能高到天上去!不出一個月,他們就能合理合法地把我們整個公司都吞了!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雷嘯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那總比現在就餓死強吧!”
“那是換一種死法!而且死得更快,更難看!”
陸雲帆幾乎是吼了出來。
李建國看著這群年輕人,渾濁的老眼裡滿是心疼,他顫巍巍地舉起手,試探著說。
“聞董,要不……要不咱們把祥和裡這店……盤出去?”
“咱們現在名氣這麼大,生意這麼好,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先解了燃眉之急……”
“李叔。”
蘇眉打斷了他,聲音裡透著一股深深的疲憊。
“您覺得,沈鴻會讓我們順順當當地把店賣出去嗎?”
她苦笑了一下。
“他現在巴不得我們掛牌出售。我敢保證,隻要我們放出訊息,他立刻就會安排人,用一個我們絕對無法接受的骨折價來‘收購’我們。”
“到時候,我們賣也不是,不賣也不是,隻會讓外界更加確信我們資金鏈斷裂,徹底坐實謠言,加速死亡。”
一個剛畢業不久的技術部員工,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那……那咱們能不能找政府求助?咱們也算是明星企業,解決了不少就業問題……”
這次,沒人反駁他了。
所有人都隻是用一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向政府求助?
華聯集團是什麼體量?每年給京城貢獻多少稅收和gdp?
沈鴻動用資本力量封鎖你,那是商業競爭。
你跑去找政府哭訴,說人家不帶你玩?
誰會理你?
一個又一個的提議被提出。
一個又一個的提議被否決。
辦公室裡的空氣,彷彿被抽乾了。
每條看似是路的地方,走進去,都是一堵看不見的牆,牆的另一邊,是沈鴻那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
絕望,像潮水一樣,慢慢沒過了所有人的頭頂。
就在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一直坐在主位上,沉默了許久的聞人語,動了。
她緩緩站起身。
所有人的視線,都下意識地跟隨著她的動作。
她走到那塊寫著“借錢”和“五千萬”的白板前,拿起一支紅色的馬克筆。
她沒有擦掉那兩個令人絕望的詞。
而是在它們的旁邊,重重地,寫下了另外兩個字。
【股市】
這兩個字,像兩道血紅色的閃電,劈開了辦公室裡凝固的空氣。
所有人都愣住了。
股市?
這是什麼意思?
陸雲帆的腦子第一個轉了過來,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比紙還白。
“聞董!您……您不會是想……拿公司賬上僅剩的這點錢,去……去炒股吧?”
他的聲音都在發抖。
“這不行!這絕對不行!這是賭博!是自殺!”
“不。”
聞人語轉過身,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
“我不是去炒股。”
她環視著自己這群已經瀕臨崩潰的團隊成員,每一個字都像一顆砸在地上的石頭,擲地有聲。
“沈鴻為什麼能困死我們?”
“因為他掌握著規則,他能影響銀行,能影響投資機構,能掐斷我們在實體產業裡,所有能拿到錢的渠道。”
“他把我們關在了一個他製定好規則的籠子裡,等著我們慢慢餓死。”
聞人語頓了頓,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冰冷的,帶著一絲瘋狂的弧度。
“既然在這個籠子裡,我們拿不到錢。”
“那我們就跳出這個籠子,去一個連他也無法完全掌控的地方……自己‘印’錢!”
自己印錢?
雷嘯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完全跟不上聞人-語的思路,下意識地問。
“啥玩意兒?聞董,咱……咱們去搶銀行啊?”
“比搶銀行更刺激。”
聞人語的目光,掃過眾人那一張張寫滿震驚和茫然的臉。
“我們去全世界最大的錢莊,去那個用程式碼和數字堆砌起來的,沒有硝煙的戰場!”
“去華爾街!”
轟!
“華爾街”這三個字,像一顆真正的炸彈,在所有人的腦子裡炸開了。
如果說剛才的“股市”隻是讓他們震驚。
那麼現在的“華爾街”,已經讓他們感到了恐懼。
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全球資本的心臟!是金融巨鱷們互相絞殺的修羅場!
他們一個開超市的,連京城的銀行都搞不定,還想去華爾街“印錢”?
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聞董,您冷靜一點!”
蘇眉也急了,她快步走到聞人-語麵前,聲音裡帶著哀求。
“那不是我們的領域!我們對那裡一無所知!把錢投進去,跟扔進海裡沒有任何區彆!”
“誰說我們要投錢進去了?”
聞人語反問。
“我們的錢,要用來付工程款,發工資,買榴蓮。”
她看著一臉困惑的蘇眉,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們不帶錢去。”
“我們去那裡,找一個能幫我們從裡麵,把錢拿出來的人。”
辦公室裡,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所有人都像在聽天書一樣,努力消化著聞人-語這番石破天驚的話。
不帶錢去,找個人,把錢從華爾街拿出來?
這怎麼可能?
聞人語沒有再解釋。
她知道,這個計劃聽起來有多麼的瘋狂和不可思議。
但她也清楚,這是她目前唯一的,能夠破開沈鴻佈下的天羅地網的,唯一一條道路。
一條走在懸崖鋼絲上的,向死而生的道路。
在前世,她被沈鴻用同樣的手段逼入絕境時,也曾動過類似的念頭。
隻可惜,那時的她,沒有現在的魄力,更沒有找到那個能幫她實現這個瘋狂計劃的……鑰匙。
而這一世。
她不僅有。
而且她清楚地記得,那把“鑰匙”,現在就在京城。
聞人語看著眾人臉上那混雜著恐懼、不解和最後一絲希冀的複雜神情。
她知道,她需要給這群快要熄火的引擎,再添上一把最猛的柴。
她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要做成這件事,光有膽子還不夠。”
她頓了頓,目光像是穿透了辦公室的牆壁,望向了這座城市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我們需要一個瘋子。”
“一個能把納斯達克指數,當成自家遊戲機分數的頂級玩家。”
“一個……能把華爾街,當成自家後院提款機的,真正的金融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