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404章 深淵來電
那尖銳的鈴聲,像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刺入聞人語幾乎要渙散的意識。
“鈴——鈴——鈴——”
在這死寂到能聽見血液流淌聲的頂層辦公室裡,這聲音顯得如此突兀,如此不祥。
它不是警報,卻比任何警報都更讓人心膽俱裂。
聞人語癱在沙發裡,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在發出抗議的悲鳴。
她艱難地轉動脖頸,動作遲緩得像是生了鏽的機械。
視線穿過一片因劇痛而產生的模糊光暈,最終定格在辦公桌角落。
那部黑色的,從未響過的衛星電話。
機身在昏暗的光線下,像一塊沉默的墓碑。
而那刺耳的鈴聲,就是從這塊墓碑裡發出的招魂曲。
巧合?
不。
這個世界上沒有這樣的巧合。
在她剛剛試圖觸碰那個禁忌的漩渦,在她被瞬間反噬,身心都跌入最深穀底的這一刻。
這個電話響了。
這不是巧合。
這是審判。
聞人語的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牽扯著五臟六腑的劇痛。
她用儘全身力氣,將手肘撐在沙發的扶手上,試圖坐直身體。
失敗了。
一股脫力感襲來,她重重地摔回沙發裡。
電話鈴聲依舊在執著地響著,不急不緩,每一個節拍都精準地敲打在她脆弱的神經上。
彷彿電話那頭的人,有十足的耐心。
彷彿他知道,她一定會接。
聞人語咬破了嘴唇。
鐵鏽般的味道在口腔裡彌漫開,劇痛讓她混亂的意識清醒了幾分。
她放棄了坐起來的打算。
她趴在地上,像一條在灘塗上掙紮的魚,用手肘和膝蓋,一寸一寸地,朝著那張辦公桌挪動。
昂貴的真絲長裙被地麵磨得褶皺不堪,沾染上塵土和她自己咳出的血跡。
不過幾米的距離。
此刻卻像地獄裡的刀山火海一樣漫長。
終於,她的指尖觸碰到了冰冷的桌腿。
她扶著桌腿,用一種近乎自殘的方式,強行將自己上半身撐了起來。
劇痛讓她眼前陣陣發黑。
她伸出那隻還在微微顫抖的手,越過桌麵上那灘已經開始凝固的血跡,抓住了那部黑色的電話。
冰冷的觸感,讓她打了個寒顫。
她按下了那個閃爍著綠色光芒的接聽鍵。
鈴聲,戛然而止。
辦公室裡,瞬間恢複了死寂。
死寂。
電話聽筒裡,沒有任何聲音。
沒有電流聲,沒有呼吸聲,什麼都沒有。
就像是接通了一個通往虛空的電話。
但聞人語知道,對方就在那裡。
這片沉默,就是對方給予的,最沉重的壓力。
它像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嚨,等待著她因為窒息而率先開口求饒。
聞人語同樣沒有說話。
她隻是靠著辦公桌,大口地喘息著,聽筒緊緊貼著耳朵。
汗水順著她的鬢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發出微不可聞的“嗒”的一聲。
一秒。
兩秒。
十秒。
時間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淩遲她的意誌。
她能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能感覺到血液在血管裡奔流的滾燙。
更能感覺到,電話那頭,那雙穿透了所有物理阻隔,正冷漠注視著她的眼睛。
就在她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
一個聲音,終於從那片虛無的死寂中傳來。
那是一個無法分辨男女,無法感知情緒的聲音。
每一個位元組都經過了精密的電子處理,平滑,標準,不帶一絲一毫的煙火氣。
它不像人類的語言。
更像是一段由機器生成,宣告最終結果的指令。
“聞人語女士。”
聲音不大,卻精準地,清晰地,敲擊在她的耳膜上。
這三個字,像一把冰冷的手術刀,瞬間剖開了聞人語所有的偽裝。
對方知道她是誰。
對方知道這部絕密電話的號碼。
對方更是在她最虛弱的時候,精準地,打了過來。
聞人語的心,一沉到底。
她依舊沒有開口。
在這樣的對手麵前,任何一句多餘的話,都是在暴露自己的底牌和怯懦。
她能做的,隻有沉默。
這是她此刻唯一剩下的,也是最卑微的武器。
電話那頭,似乎對她的沉默並不意外。
那個毫無感情波動的聲音,彷彿發出了一聲極輕的,幾乎無法察覺的笑。
那不是嘲笑,也不是欣賞。
更像是一個棋手,看到棋盤上的棋子,做出了一個符合預期的,卻又毫無意義的掙紮後,所發出的,無意義的音節。
然後,那個聲音用一種宣佈事實的,不帶任何疑問的語氣,說出了第二句話。
“你的試探,我們收到了。”
轟!
短短九個字。
像一顆在聞人語靈魂深處引爆的核彈。
她剛剛用【乾預之手】進行的,那次自殺式的致命觸碰。
她引以為傲的,最大的秘密——【商業命脈】係統。
對方,知道!
聞人語的瞳孔,在這一刻縮到了極致。
她渾身的血液,彷彿在瞬間被抽空,又在下一秒被灌滿了來自極地的冰水。
一種比身體被撕裂更深沉的,源於生命層次被徹底看穿的恐懼,攥住了她的心臟。
她張開嘴,喉嚨裡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電話那頭,那個冰冷的聲音還在繼續。
它用一種近乎於陳述的,帶著一絲好奇的語調,問出了一個讓她徹底墜入深淵的問題。
“第一次和‘規則’觸碰,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