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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410章 坐下,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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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

咚。

咚。

三聲敲門聲,平穩,清晰,像是用節拍器校準過,分毫不差。

聲音穿透厚重的紅木門板,在死寂的辦公室裡回響。

聞人語坐在辦公桌後,背脊挺得筆直。

她的目光,正落在麵前那塊巨大的監控分屏上。

螢幕上,雷嘯單膝跪地,渾身濕透,大口喘息的狼狽模樣,與走廊儘頭那道走向自己辦公室的,優雅從容的背影,形成了無比諷刺的對比。

她看到了全過程。

看到了雷嘯那足以開碑裂石的一擊,是如何在距離對方三厘米處,詭異地停滯。

她看到了雷嘯臉上那瞬間被抽空所有血色的蒼白,看到了他瞳孔中那從未有過的,近乎崩塌的恐懼。

她甚至能通過無聲的畫麵,感受到那股跨越維度的,將雷嘯這位兵王瞬間碾壓成螻蟻的,無形的力量。

昨夜那股反噬的劇痛,彷彿又一次在五臟六腑間翻湧起來。

但聞人語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裡,隻有一片燃燒過後的,冰冷的平靜。

敲門聲落下。

她沒有動。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拉長。

門外的男人沒有再敲,他似乎很有耐心,就那麼安靜地,站在門外,等待著。

等待著這頭被他逼入絕境的雌獅,做出最後的反應。

聞人語緩緩抬起眼,目光從監控螢幕上移開,落在了那扇緊閉的門上。

她知道,門外站著的,不是人。

那是來自那個所謂的“真實世界”的,第一位使者。

是來驗收她這場“遊戲”成果的考官。

也是來給她戴上新枷鎖的,獄卒。

她放在桌下的手,緊緊攥成了拳,指甲刺入掌心的痛楚,讓她保持著絕對的清醒。

屈辱與怒火,在她靈魂深處翻騰,卻被她用鋼鐵般的意誌,死死壓製在冰山之下。

她不能表現出任何恐懼。

更不能流露出絲毫憤怒。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激烈的情緒,都隻會是對方眼中,更添趣味的表演。

她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

然後,用一種平淡到近乎冷漠的語調,開口。

“請進。”

門鎖發出輕微的“哢噠”一聲。

那扇厚重的紅木門,被一隻戴著雪白手套的手,無聲地向內推開。

信使走了進來。

他反手將門輕輕帶上,隨著又一聲輕響,辦公室徹底與外界隔絕。

這裡,成了密閉的囚籠。

也成了,她的戰場。

信使沒有立刻走向她,而是先環顧了一圈這間辦公室。

他的目光掃過牆上價值連城的現代藝術品,掃過那一整麵象征著商業版圖的落地窗,最後,落在了聞人語的身上。

他的臉上,帶著那種標準的外交式微笑,微微躬身。

“聞人語女士,日安。”

純正的倫敦腔,優雅,悅耳,卻帶著一種俯瞰的審視。

“您的辦公室,比我想象的,更有品味。”

這不是恭維。

這是評判。

像一個收藏家,在評價一件即將到手的,頗為滿意的藏品。

聞人語沒有動,也沒有起身。

她甚至沒有回應他那句彬彬有禮的問候。

她就那麼靜靜地坐在王座之上,隔著寬大的辦公桌,用一種審視的目光,回望著他。

彷彿他不是什麼來自更高維度的信使,隻是一個未經預約,擅自闖入的不速之客。

空氣,在兩人目光交彙的瞬間,變得粘稠。

無形的壓力,從信使的身上彌漫開來,試圖將她籠罩,將她壓垮。

聞人語的身體,傳來陣陣被撕裂的劇痛,那是昨夜留下的傷,在此刻的壓力下被重新啟用。

但她的眼神,沒有絲毫閃躲。

她緩緩抬起手,沒有指向那舒適的待客區,而是用下巴,朝著自己辦公桌正對麵的那張椅子,點了點。

那是一張給下屬彙報工作時坐的,冰冷的椅子。

一個字,從她蒼白的唇間,清晰地吐出。

“坐。”

這個字,沒有溫度,沒有情緒。

它不是邀請。

是命令。

它像一把鋒利的冰錐,瞬間刺破了信使精心營造出的,那種居高臨下的優雅氣場。

信使臉上那完美無瑕的微笑,第一次出現了凝滯。

他金絲眼鏡後的那雙深潭般的眼眸裡,有什麼東西,飛快地閃動了一下。

是訝異。

是錯愕。

他顯然沒有預料到,這隻已經被逼入絕境的,在他看來隨時可以捏死的獵物,非但沒有瑟瑟發抖,反而亮出了她那看似脆弱,卻依舊鋒利的爪牙。

她要在這間屬於她的辦公室裡,奪回主場。

哪怕,這隻是螳臂當車。

凝滯,隻持續了不到半秒。

信使臉上的微笑,重新變得無懈可擊。

他眼中的那絲訝異,化作了更深層次的,近乎於讚賞的趣味。

他沒有在意那張椅子的羞辱意味,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了過去,依言坐下。

動作流暢,從容,彷彿他坐下的不是一張下屬椅,而是一張平起平坐的談判桌。

兩人隔著一張辦公桌,相對而坐。

誰也沒有再說話。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發酵。

這不是友好的沉默,而是暴風雨來臨前,那令人窒息的寧靜。

是兩頭頂級掠食者在動手前,互相評估對方實力的對峙。

聞人語在觀察他。

觀察他西裝的料子,觀察他領帶的溫莎結,觀察他那雙戴著白手套的手,觀察他鏡片後那雙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眼睛。

她試圖從這些細節裡,找到一絲一毫的破綻。

而信使,同樣在觀察她。

他似乎對她此刻的鎮定,非常感興趣。

他想看看,這份鎮定,究竟是源於無知的傲慢,還是源於某種他尚未探知的底牌。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最終,是信使先打破了僵局。

他似乎很享受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也似乎對自己的絕對掌控力,有著十足的信心。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

這個動作,縮短了兩人之間的物理距離,也讓那股無形的壓力,驟然增強。

他將那雙戴著白手套的手,十指交叉,優雅地放在膝上。

他看著聞人語,用一種分享驚天秘密的,帶著一絲蠱惑的語氣,緩緩開口。

“聞人語女士,我們對您在那場‘遊戲’中的表現,非常滿意。”

他又一次,提到了“遊戲”這個詞。

像是在聞人語那尚未癒合的傷口上,又撒上了一把鹽。

聞人語的瞳孔,幾不可查地收縮了一下,但臉上依舊不動聲色。

信使將她這細微的反應儘收眼底,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作為對勝利者的嘉獎。”

他頓了頓,彷彿在吊足對方的胃口,然後才用一種近乎詠歎的調子,說出了那句話。

“我為您帶來了世界的真相。”

“以及一份……”

他的聲音在這裡,出現了一個刻意的停頓,那雙鏡片後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冰冷而奇異的光。

“……慷慨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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