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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411章 牧羊人與羊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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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的真相。

慷慨的禮物。

信使的聲音,像一根沾染了蜜糖的毒針,懸停在聞人語的耳邊。

他沒有急於揭曉謎底。

這位優雅的男人站起身,緩步走向那麵巨大的落地窗,彷彿這間辦公室的主人是他。

他張開雙臂,不是擁抱,而是一種丈量。

像一個君王,在巡視自己的疆土。

“聞人語女士,您的辦公室,是我見過風景最好的地方之一。”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由衷的讚歎。

“站在這裡,能俯瞰半座城市的生機,很有……主宰者的感覺。”

這番話,與其說是恭維,不如說是一次精準的估價。

聞人語沒有回答。

她緩緩起身,走到一旁的茶水台,親自取出一套紫砂茶具。

她的動作不疾不徐,衝洗茶杯,溫熱茶壺,每一個步驟都透著一種沉靜的儀式感,彷彿門外依舊是那個屬於她的,秩序井然的商業帝國。

昨夜翻江倒海的劇痛,此刻又在四肢百骸間隱隱作祟。

但她拿起茶壺的手,穩如磐石。

“風景,不是看來的。”

她頭也不回,聲音平靜地響起。

“是自己一寸一寸,用血汗打下來的。”

信使轉過身,臉上那副溫和的笑容,在逆光中顯得有些模糊。

“打下來?”

他玩味地重複著這個詞,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

“是被允許,建起來的。”

聞人語撬動茶餅的動作,出現了一個幾乎無法察覺的停頓。

她將一小塊茶葉放入壺中,用沸水衝泡,洗茶,然後才將第一道琥珀色的茶湯,倒入信使麵前那小小的品茗杯中。

她抬起頭,直視著對方。

“我聽不懂繞彎子的話。”

“說人話。”

這三個字,帶著一種不加掩飾的,屬於街頭巷尾的直接與粗糲,瞬間撕碎了信使精心營造的古典氛圍。

信使臉上的笑容,第一次有了真實的情緒。

那是被冒犯後,一絲轉瞬即逝的不悅。

但很快,這絲不悅就化作了更濃厚的,像是發現了一件新奇玩具般的興趣。

“嗬嗬,有意思。”

他端起茶杯,湊到鼻尖輕嗅。

“好吧,那就用您能理解的方式。”

“聞人語女士,您認為,這個世界經濟的本質是什麼?”

不等聞人語回答,他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是競爭?是創新?是所謂的自由市場?”

他發出一聲輕笑,像是聽到了孩童天真的囈語。

“自由市場?聞人語女士,世界上最大的謊言,就是讓羊群相信,柵欄是不存在的。”

他的聲音壓低,帶著一種分享禁忌知識的神秘感。

“這個世界,不是一片可以自由馳騁的曠野。”

“它是一個巨大的,被分割完畢的牧場。”

“而我們,還有其他幾個古老的家族,是牧場的主人。”

“是牧羊人。”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語調平淡得像是在介紹自家莊園的佈局。

“你們……”

他伸出那隻戴著白手套的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將腳下這座繁華的城市,將窗外那個廣闊的世界,都囊括了進去。

“所有的國家,所有的財團,所有像您一樣,自以為憑借才華與努力,白手起家的商業天才……”

“都隻是我們牧場裡,被精心圈養的羊群。”

轟!

聞人語感覺自己的耳膜嗡的一聲。

她雖然依舊端坐著,麵無表情,但放在膝上的雙手,卻在昂貴的套裙之下,死死地攥緊。

羊群。

這個詞,比昨夜的“棋子”,更加**,更加屈辱。

棋子,尚有博弈的資格。

而羊群,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長得足夠肥美,然後……被收割。

“羊群的任務,就是努力地吃草,努力地長大,努力地產出最優質的羊毛。”

信使抿了一口茶,發出一聲滿意的歎息。

“而牧羊人的工作,就是維護柵欄,偶爾投放一些更鮮嫩的草料,並且,在適當的時候,宰殺掉一些老了的、病了的,或者……”

他放下茶杯,鏡片後的雙眼,閃過一抹冰冷的寒光。

“……不聽話的羊。”

“比如,不久前的鄭家。”

聞人語的身體,猛地一震。

鄭家,那個曾經在南方不可一世的商業巨擘,在短短三個月內,因為一次錯誤的海外投資,引發資金鏈斷裂,最終分崩離析,轟然倒塌。

整個商界都將其視為一次典型的,教科書般的商業失敗案例。

可現在,在信使的口中,那隻是……一次宰殺?

信使將她臉上那一閃而過的驚駭,儘收眼底。

他很滿意這個效果。

他要的,就是這種從根基上,徹底摧毀對方世界觀的絕對快感。

他站起身,重新踱步到聞人語的辦公桌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鄭家那頭老羊,活得太久了,自以為強壯到可以衝撞柵欄,所以它必須死。”

“它的死,可以為新生的羊群,騰出更多的草場。”

他的目光,像手術刀一樣,精準地剖析著聞人語。

“而你,聞人語女士,是‘議會’觀察了很久,最終選中的一頭……領頭羊。”

“一頭更有活力,更有創造力,也更有潛力的領頭羊。”

他伸出手指,隔空點了點聞人語。

“你以為你重生一世,是上天的恩賜?”

“你以為你步步為營,蠶食華聯,是你的智謀過人?”

“你以為你建立‘新世界’,是你抓住了時代的脈搏?”

他的聲音一句比一句更輕,卻像一記記重錘,狠狠砸在聞人語的靈魂之上。

“不。”

“那隻是因為,我們需要一頭新的領頭羊,去整合那些散亂的羊群,讓它們長得更快,更肥。”

“你的每一次‘妙計’,背後都有我們清理掉的障礙。”

“你的每一次‘豪賭’,背後都有我們默許的資本流動。”

“你……”

信使俯下身,湊到聞人語的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隻是我們……最高效的,牧羊犬而已。”

聞人語的呼吸,在這一刻,徹底停滯。

她感覺自己被扔進了一片冰冷刺骨的深海。

所有的驕傲,所有的掙紮,所有的浴血奮戰,在這一刻,都變成了一個荒誕到極致的笑話。

原來,她不是棋手。

她甚至不是棋子。

她隻是一條自以為是狼,卻不知道脖子上早就套著項圈的……狗。

信使直起身,欣賞著聞人語那張瞬間失去所有血色的臉。

他知道,這隻雌獅的脊梁,已經被他徹底敲碎了。

他優雅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端起那杯已經微涼的茶。

“哢。”

他將茶杯放回桌麵,清脆的響聲,像一聲法官的落槌,宣判了這場心理戰的終結。

他臉上重新掛起那副無懈可擊的微笑,彷彿剛才那番誅心之言,與他毫無關係。

“那麼。”

“作為被選中的,最優秀的領頭羊。”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施捨般的,慷慨的意味。

“你想知道,我們為你準備了什麼樣的‘禮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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