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454章 老爺子不想跟你玩
陸雲帆看著聞人語的背影。
他腦子裡還在回響那句話。
“請教一下,怎麼用實業救國。”
他回到套房的客廳,那群手下還圍在螢幕前,研究著霍家的資料。
“帆哥,這老頭不好搞啊。”
光頭周衝指著螢幕上霍振廷的照片,一臉犯愁。
“你看他這臉,跟塊花崗岩一樣。”
“咱們提著錢去,說要買他公司,他肯定拿柺杖把我們打出來。”
陸雲帆沒說話。
他走到桌邊,把那份列印出來的資料拿起來,翻到霍振廷的生平介紹。
少年時在船廠當學徒,中年接手家族航運,把生意做到了全世界。
晚年眼看香港製造業空心化,又逆流而上,投資建廠,最後虧得一塌糊塗。
他把資料放下。
“徐謙,你帶人重新做一份方案。”
戴金絲眼鏡的徐謙抬起頭。
“帆哥,什麼方案?”
“不是收購方案。”
陸雲帆走到窗邊,看著樓下穿梭的車流。
“是一份合作方案。”
“我們注資,不控股。”
“他們出牌照和團隊,我們出錢出資源。”
“董事會席位,他們占多數,保留他們的一票否決權。”
“霍氏的牌子,不變。”
他一口氣說完,客廳裡安靜下來。
周衝撓了撓光頭。
“帆哥,這不等於咱們把錢白送給他花嗎?”
“咱們圖個啥?”
陸雲帆轉過身。
“圖一個進場的資格。”
“我們隻要牌照的使用權,利潤可以談,四六分,他們六,我們四。”
徐謙的眼鏡滑到鼻梁上。
他扶了一下。
“這條件……太優厚了。”
“優厚到像個騙局。”
陸雲帆敲了敲桌子。
“所以,方案的重點,不是分錢。”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是老闆說的那句話。”
“把我們對未來幾年東南亞航運市場的預判加進去。”
“把我們對香港本地製造業升級的構想加進去。”
“告訴他們,我們不是來搶飯碗的。”
“我們是來一起把鍋做大的。”
他看著徐謙。
“我要一份看起來,像是在談理想,順便談錢的方案。”
“明白了嗎?”
徐謙的眼睛亮了。
“明白了!”
“這不是商業計劃書,這是投名狀!”
第二天,方案做出來了。
厚厚的一本,裡麵全是資料模型和產業分析,關於錢的部分,隻在最後占了薄薄的兩頁。
陸雲帆看著方案,點了點頭。
“帆哥,現在怎麼送過去?”
周衝問。
“直接上門,肯定不行。”
陸雲帆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他在來香港之前,就通過京城的關係,聯係上了一個人。
董先生,香港中華總商會的董事,一個在港島商界人脈通天,極有聲望的老前輩。
電話接通了。
“董叔。”
陸雲帆的語氣很客氣。
“有件事,想請您幫忙牽個線。”
半山,霍家老宅。
一輛賓利停在門口。
董先生從車上下來,手裡提著一個公文包。
他抬頭看了看門口那兩個石獅子,已經有了些年頭,被雨水衝刷得發黑。
他按了門鈴。
開門的是一個穿著對襟褂子的老人,頭發花白,腰板挺得筆直。
他是霍家的管家,跟了霍振廷四十多年。
“福伯。”
董先生笑著點頭。
“霍生在嗎?我有點事想找他聊聊。”
福伯微微躬身。
“董先生,不巧,老爺今天去聽戲了。”
“您有什麼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董先生心裡咯噔一下。
他知道,這是霍家待客的規矩。
能讓霍振廷親自見的,是朋友。
讓管家見的,是客。
讓下人見的,是閒雜人。
他被歸到了“客”這一類。
“也好。”
董先生跟著福伯走進客廳。
裝修是幾十年前的風格,紅木傢俱,牆上掛著字畫,空氣裡有淡淡的檀香味。
福伯給他沏了一杯茶。
董先生沒喝。
他開啟公文包,把那份厚厚的方案拿出來,放在桌上。
“福伯,是這樣的。”
“有一家內地的公司,叫新世界集團。”
“他們的負責人,很仰慕霍生實業興邦的理念。”
他把方案推過去。
“他們想和霍氏合作,注資,但不控股,幫助霍氏的金融業務渡過難關。”
“也希望能在航運和實業上,和霍氏有更深的合作。”
福伯沒有去碰那份方案。
他隻是安靜地聽著。
董先生把方案的重點,特彆是那些優厚到離譜的條件,都說了一遍。
他說完,端起茶杯,想潤潤喉嚨。
福伯開口了。
他的聲音很平緩,像是沒有波瀾的古井。
“董先生,您說的這家公司,很有誠意。”
董先生鬆了口氣。
“是啊,年輕人很有想法,也很有魄力。”
福伯站起身。
“茶涼了,我給您續上。”
他拿起茶壺,卻沒有倒水,而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董先生,路遠,您也累了。”
“我送您出去。”
董先生愣住了。
他看著福伯那張沒有表情的臉。
拒絕。
這是最客套,也最不留餘地的拒絕。
他站起身,心裡發沉。
“福伯,這份方案……”
“心意我們領了。”
福伯打斷他,走到門口,拉開了大門。
“董先生,慢走。”
董先生提著那個原封不動的公文包,走出霍家大門。
他坐上車,總覺得哪裡不對。
他回頭看了一眼。
福伯還站在門口,對著他的車,微微躬身。
直到車子轉過彎,那個身影才消失。
董先生在車裡,給陸雲帆打了個電話。
“雲帆啊。”
他的聲音帶著疲憊。
“這件事,怕是難了。”
“我連霍振廷的麵都沒見到。”
電話那頭,陸雲帆沉默著。
“他是不是有什麼話讓你帶給我?”
董先生歎了口氣。
“沒有。”
“那個老管家,從頭到尾,客客氣氣,滴水不漏。”
“但就是這份客氣,才讓人心裡發毛。”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在我走的時候,他跟我說了一句話。”
“他說,多謝陸先生好意。”
“但霍家的門楣,就算是塌了,也不會讓外人來扶。”
董先生停頓了一下,把那句最紮心的話,一字不差地學了出來。
“尤其是那些隻認錢、不認人的北方資本。”
酒店套房裡。
陸雲帆掛了電話。
他站在窗邊,一動不動。
客廳裡,徐謙和周衝他們,都看著他。
“帆哥,怎麼樣?”
徐謙小心翼翼地問。
陸雲帆沒回頭。
“失敗了。”
他說。
那兩個字很輕,卻像兩塊石頭,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周衝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媽的,碰了一鼻子灰。”
“連門都沒進去。”
徐謙推了推眼鏡。
“我早就說,這老頭是茅坑裡的石頭。”
“又臭又硬。”
整個團隊,好不容易被點燃的希望,又一次被澆滅。
被銀行拒絕,他們隻是覺得憋屈。
但被霍家這樣指著鼻子罵“隻認錢不認人”,他們感到的是一種侮辱。
陸雲帆轉過身。
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他走到酒櫃,倒了杯酒,然後走到聞人語的房門口。
他敲了敲門。
“進。”
聞人語的聲音傳來。
陸雲帆推開門。
聞人語正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本線裝的舊書。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
“說。”
“老闆,這是塊鐵板。”
陸雲帆的聲音有些沙啞。
“油鹽不進。”
他把董先生帶回來的那句話,複述了一遍。
“他們看不起我們。”
“他們覺得我們是趁火打劫的鬣狗。”
聞人語聽完,臉上沒有任何變化。
她隻是合上手裡的書,放在一邊。
然後,她站了起來。
她沒有安慰陸雲帆,也沒有提出新的方案。
她走向房間裡的衣帽間。
陸雲帆困惑地看著她。
他看見聞人語拉開衣櫃的門。
裡麵掛著幾套衣服。
她從中,取出了一件黑色的,剪裁合體的晚禮服。
她把禮服拿在身前,對著鏡子比了一下。
陸雲帆徹底看不懂了。
“老闆,我們……”
聞人語整理著禮服的領口,聲音從鏡子裡傳來,很平淡。
“既然他們不願在商場上見我們。”
她轉過身,看著陸雲帆。
“那就去他們無法拒絕我們出現的名利場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