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455章 換個皮，上牌桌
陸雲帆看著聞人語從衣帽間拿出來的那件禮服。
他腦子裡的齒輪卡住了。
他張了張嘴，想問什麼，又覺得喉嚨裡堵著一團棉花。
套房客廳裡，剛剛還因為霍家那句“北方資本”而義憤填膺的團隊，此刻也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越過陸雲帆的肩膀，投向那間臥室。
聞人語沒有理會門口的陸雲帆。
她把那件黑色的禮服放在床上鋪平，手指撫過布料的紋理。
然後，她拿起手機，撥通了京城的號碼。
“秦晚。”
“老闆，香港時間晚上九點十五分，有事？”
秦晚的聲音永遠帶著秒錶般的精準。
“我需要一個身份。”
聞人語說。
“還有配套的一切。”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
“需要什麼樣的身份？”
“一個在海外註冊的基金會，乾淨，查不到源頭，資金量看起來足夠大。”
聞人語看著床上的禮服。
“我需要用這個身份，參加一場酒會。”
“今晚。”
秦晚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問來不來得及。
“明白了。”
“半小時後，所有資料會發到你的加密郵箱。”
“配套的團隊，一個小時內到你酒店樓下。”
電話結束通話。
陸雲帆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老闆，我們連去哪都不知道。”
聞人語轉過身，看著他。
“你的人，是乾什麼吃的？”
她問。
陸雲帆的臉頰抽動了一下。
他猛地轉身，衝回客廳，對著那群還癱在沙發上的人吼。
“都愣著乾什麼！”
“徐謙，周衝！”
“你們以前在華爾街不是號稱‘派對動物’嗎？”
“給我查！今晚！香港！最頂級的場子是哪個！”
徐謙和周衝像是被電擊了一樣，從沙發上彈起來。
兩個人手忙腳亂地開啟電腦，手指在鍵盤上敲得劈啪作響。
“帆哥，查到了！”
徐謙喊道，他指著螢幕。
“維多利亞港慈善晚宴，一年一度，今晚在會展中心辦。”
“請的都是港島真正的頂級名流和財閥，不對外售票，隻有邀請函。”
周衝的光頭在燈下反光，他接話道。
“我以前的老闆收到過，一張邀請函，最低的捐款門檻是兩百萬港幣。”
“而且還要有兩位以上的董事會成員推薦。”
陸雲帆看向聞人語的房門。
“老闆，是這個。”
“弄到它。”
聞人語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沒有一絲波瀾。
“帆哥，這……”
徐謙麵露難色。
“現在都九點多了，晚宴已經開始了，我們上哪兒去弄……”
陸雲帆抓起桌上的一個空水瓶，砸在地上。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
“打電話！找你們所有認識的人！用錢砸！”
“一個小時內，我要那張破紙出現在我麵前！”
整個套房瞬間變成了一個電話交易所。
徐謙和周衝，還有團隊裡的其他人，把手機開到擴音，一個接一個地撥著號碼。
“喂，托尼嗎？我是凱文啊，還記得我嗎？幫我個忙……”
“傑西卡，是我，我需要一張維港晚宴的票，價錢你開！”
“媽的，連你都搞不到？”
客廳裡充滿了焦急的喊叫和被結束通話電話的忙音。
四十分鐘後。
徐謙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電話，聽了幾句，眼睛猛地亮了。
“找到了！”
他對著陸雲帆大喊。
“有個家夥，他老闆臨時肚子疼去了醫院，票可以轉出來！”
“多少錢？”
陸雲帆問。
“五百萬港幣，現在就要打過去。”
“打！”
陸雲帆沒有絲毫猶豫。
又過了二十分鐘，酒店套房的門鈴響了。
一個穿著機車服的年輕人，氣喘籲籲地遞過來一個燙金的信封。
陸雲帆拿過信封，從裡麵抽出一張卡片。
【維多利亞港慈善基金會晚宴】
他拿著這張用五百萬換來的“破紙”，走到聞人語的房門口。
“老闆，拿到了。”
房門開啟。
陸雲帆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他身後，整個客廳的嘈雜聲，也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
聞人語站在門口。
她已經換上了那件黑色的晚禮服。
布料貼合著她的身體，像流動的夜色。
她的頭發在腦後挽成一個簡單的髻，露出修長的脖頸。
臉上沒有多餘的妝容，隻有唇上的一點紅色。
一個穿著考究，戴著白手套的中年女人，正半跪在她腳邊，為她調整著裙擺的褶皺。
女人身後，還站著兩個助手，手裡捧著幾個開啟的首飾盒。
盒子裡，鑽石和寶石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發痛。
陸帆認得那個中年女人。
她是香奈兒在整個亞太區的首席形象顧問，隻為最頂級的客戶服務。
“聞人小姐，您的骨架很完美。”
女顧問站起身，用帶著法國口音的中文說。
“這件衣服，像是為您而生。”
她從助手的盒子裡，拿起一條鑽石項鏈。
項鏈的設計很簡單，隻在鎖骨的位置，墜著一顆鴿子蛋大小的梨形粉鑽。
聞人語看了一眼。
“太亮了。”
她說。
女顧問愣了一下，隨即微笑著收回手。
“您說得對。”
“您的氣質，不需要鑽石來襯托。”
她又拿起另一條。
一條由細小的黑珍珠串成的項鏈，沒有任何吊墜。
聞人語點點頭。
女顧問小心翼翼地為她戴上。
冰冷的珍珠貼上麵板，讓她整個人透出一種更深的疏離感。
“好了。”
聞人語說。
女顧問團隊躬身行禮，然後安靜地收拾好東西，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房間。
整個過程，不到十分鐘。
陸雲帆和他手下的那群金融精英，像一群土撥鼠，呆呆地看著。
他們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了“後勤支援”這四個字的分量。
聞人語從房間裡走出來。
她沒有看任何人，徑直走向門口。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每一下，都像敲在眾人的心上。
陸雲帆回過神，快步跟上去。
“老闆，今晚我們的目標是？”
他在電梯裡問。
“兩個。”
聞人語看著電梯門上反射出的自己模糊的影子。
“第一，找到霍家的人，看看那塊老石頭，養出了一窩什麼樣的小石頭。”
“第二，找到那些銀行經理背後的人。”
“那堵牆，不是自己長出來的，總有人在砌牆。”
電梯到達地下車庫。
一輛黑色的賓利，已經等在那裡。
雷嘯穿著一身司機製服，拉開車門。
車子滑入香港的夜色。
車窗外，是流光溢彩的城市。
陸雲帆坐在聞人語身邊，他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一股冷冽的香氣。
他看著自己身上這套趕著去買來的阿瑪尼西裝，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鄉下小子。
會展中心門口，紅毯鋪了上百米。
兩邊擠滿了記者，閃光燈亮成一片白晝。
一輛輛豪車停下，走下一個個盛裝打扮的男女。
他們微笑著，對著鏡頭揮手，享受著這一切。
他們的賓利，在車流中排著隊，緩慢向前。
陸雲帆的手心有些出汗。
“老闆，前麵就是紅毯了。”
“嗯。”
聞人語應了一聲，目光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終於，輪到他們。
車門開啟。
陸雲帆先下車，他繞到另一邊，紳士地伸出手。
一隻穿著黑色絲絨高跟鞋的腳，先探了出來，踩在紅毯上。
然後，聞人語彎腰，走出車門。
在她站直身體的那一刻。
紅毯兩側的喧嘩，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停頓。
那些對著前麵一個當紅女星猛拍的鏡頭，齊刷刷地轉了過來。
閃光燈像瘋了一樣，對著她閃爍。
她是誰？
所有記者腦子裡都冒出這個問題。
他們不認識這張臉。
但他們認識那條裙子，那是某個頂級品牌從未公開發布過的高定。
他們也認識那份氣質。
那種把紅毯當成自家客廳，把閃光燈當成背景燈的氣質。
聞人語沒有看任何一個鏡頭。
她的目光，越過所有人和所有燈光，落在紅毯儘頭，那扇金碧輝煌的大門上。
陸雲帆走到她身邊，她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
“走吧。”
她說。
兩個人開始往前走。
周圍的快門聲響成一片。
記者們在後麵大喊。
“小姐，請問您是哪位？”
“請問您是代表哪家公司出席的？”
聞人語沒有回頭。
陸雲帆感覺自己挽著她手臂的胳膊都有些僵硬。
他感覺自己不是在陪老闆參加酒會。
他感覺自己像一個士兵，正陪著他的將軍，走向戰場。
他們走到了宴會廳的門口。
兩個穿著製服的門童，拉開了那兩扇沉重的雕花木門。
門內，是另一個世界。
巨大的水晶吊燈，悠揚的古典樂，還有衣著光鮮的人群。
溫暖的空氣，混雜著香水、食物和金錢的味道，撲麵而來。
聞人語停在門口。
她的身影，被門框勾勒出來。
門外，是嘈雜的，屬於媒體和公眾的世界。
門內，是浮華的，屬於資本和權力的世界。
她就站在這兩個世界的交界處。
像一個即將踏入狩獵場的，沉默的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