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457章 老孃不跟你玩
那個笑容在聞人語的臉上停留了一秒。
然後,它消失了。
她鬆開按在陸雲帆手背上的手,轉過身。
整個動作沒有一絲煙火氣。
她挽著陸雲帆的胳膊,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朝宴會廳的另一頭走去。
陸雲帆的身體還是僵的。
他能感覺到背後,李澤楷的目光像鑽頭一樣,想在他的背上鑽出兩個洞。
他也能感覺到周圍那些看客的視線,黏在他們身上,跟著他們移動。
李澤楷站在原地。
他臉上的玩味,凝固了。
他準備好了一百種後續。
對方的哭泣,對方的咒罵,對方氣急敗壞的耳光。
然後他會抓住對方的手腕,把酒潑在對方臉上,再叫保安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扔出去。
劇本都寫好了。
可演員不按劇本演。
她走了。
她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
那感覺,就像他用儘全力揮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不,比棉花還空。
他打在了空氣裡。
他身後的一個跟班湊了上來,壓低聲音。
“楷哥,這女人不識抬舉。”
“要不要叫人……”
李澤楷的眼神掃了過去。
那個跟班立刻閉上了嘴。
“滾開。”
李澤楷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臉上的笑容重新堆了起來。
他舉起酒杯,對著周圍看熱鬨的人晃了晃。
“沒事,大家繼續。”
人群的議論聲又響了起來,但所有人都心照不d宣地,離他遠了一點。
李澤楷一口喝乾杯子裡的香檳,把空杯子重重地放在一個路過侍者的托盤上。
杯子和托盤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聲響。
聞人語和陸雲帆走到了宴會廳的另一側。
這裡人少一些,靠近通往露台的落地玻璃門。
陸雲帆的胸口還在起伏。
“老闆。”
他的聲音發緊。
“那小子……”
“他叫什麼?”
聞人語問,她的目光正看著玻璃門外。
陸雲帆愣了一下。
“李澤楷,怡和集團的太子爺。”
“哦。”
聞人語應了一聲。
就一個字。
好像這個名字,跟路邊的一塊石頭,沒什麼區彆。
陸雲帆看著她的側臉,那股衝到頭頂的火,自己慢慢地熄了下去。
他覺得自己像個跟在大哥身邊,第一次見血的小混混。
而他的大哥,已經殺穿了七進七出。
“我去拿點喝的。”
陸雲帆說。
他需要一點酒精,來壓下心裡的那股邪火。
聞人語點點頭。
陸雲帆走開後,聞人語獨自一人,走向那扇通往露台的玻璃門。
她推開門。
一股帶著海水味的涼風吹了過來,吹動了她的裙擺。
露台上沒有人。
她走到欄杆邊,看著下麵的維多利亞港。
海麵上,遊輪的燈光連成一片,像一條流動的光河。
她站了一會兒。
然後,她聽到了一個聲音。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露台的暗處傳來。
“你和他,不是一路人。”
聞人語轉過頭。
露台的角落裡,陰影最深的地方,站著一個女人。
她穿著一身香檳色的禮服,手裡端著一杯酒,靠在牆上。
燈光勾勒出她身體的輪廓,像一柄出鞘的劍。
聞人語的眼睛適應了黑暗。
她看清了對方的臉。
那張臉很漂亮,但帶著一種生人勿近的鋒利。
女人的目光,也落在聞人語臉上。
“剛才那一幕,我看見了。”
女人開口,聲音很冷。
“李澤楷是個混蛋。”
“但你,看起來也不像什麼好東西。”
聞人語沒有說話。
她看著對方。
女人從陰影裡走了出來,站到離聞人語幾步遠的地方。
她個子很高,比穿著高跟鞋的聞人語還要高出一點。
她上下打量著聞人語,眼神像在用手術刀解剖。
“一身從來沒見過的牌子,應該是頂級高定。”
“身邊跟著的男人,手上的表是百達翡麗的限量款,但他看你的眼神,像狼狗看主人。”
“你不是香港人,你的口音,還有你身上那股勁兒,是北方來的。”
她每說一句,就往前走一步。
最後,她停在聞人語麵前。
兩個女人的身高差不多,目光在空中平視。
“你費儘心思混進這裡,又故意去招惹李澤楷。”
“你到底想乾什麼?”
女人的聲音裡,帶著質問。
聞人語看著她。
她忽然問了一個問題。
“霍家的船,還好開嗎?”
女人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她臉上的那層冰,裂開了一條縫。
“你怎麼知道……”
“霍思燕小姐。”
聞人語叫出了她的名字。
“霍氏集團現任主席霍振廷的孫女,斯坦福畢業,拒絕了華爾街投行的邀請,回香港接手家族的金融業務。”
“可惜,你爺爺給你留下的,是一艘快要沉的破船。”
霍思燕的臉色變了。
她手裡的酒杯晃了一下,酒液灑出幾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你調查我?”
“我調查的是所有值得買的船。”
聞人語說。
“而你家的船,在我的名單上,排第一位。”
霍思燕笑了。
那是一種被氣到極致的冷笑。
“買?”
“就憑你?”
她指了指宴會廳裡。
“一個連李澤楷那種貨色都拿來當墊腳石的撈女?”
“你以為香港是什麼地方?你們北邊人圈塊地就能發財的蠻荒之地?”
“我告訴你,這裡的水,比你想象的深得多。”
“淹死你,連個泡都不會冒。”
陸雲帆拿著兩杯酒,從宴會廳裡走出來。
他正好聽到了最後那句話。
他的臉沉了下去,快步走了過來。
“小姐,說話客氣點。”
霍思燕瞥了他一眼,眼神裡的輕蔑不加掩飾。
“又來一條護主的狗。”
陸雲帆手裡的酒杯捏得咯吱作響。
他剛要發作,聞人語抬起了手,攔在他身前。
她從陸雲帆手裡,拿過一杯酒。
她對著霍思燕,舉了舉杯。
“霍小姐,你很像你爺爺。”
“一樣固執,一樣看不起外人。”
“也一樣,守著一艘破船,幻想著它能自己補好窟窿,重新出海。”
她喝了一口酒。
“可惜,時代變了。”
“現在不是光有骨氣,就能讓船浮在水上的時代了。”
她放下酒杯,看著霍思燕那張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
“我的提議,一直有效。”
“你如果想通了,隨時可以來找我。”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抱著你家的那堆破木頭,一起沉進海底。”
說完,她把酒杯放在欄杆上,轉身。
“我們走。”
她對陸雲帆說。
陸雲帆瞪了霍思燕一眼,跟了上去。
霍思燕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看著聞人語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門後。
她的手在發抖。
不是因為害怕。
是因為憤怒。
她猛地把手裡的酒杯,砸在地上。
玻璃碎裂的聲音,在空曠的露台上,顯得格外刺耳。
聞人語和陸雲帆回到了宴會廳。
陸雲帆還氣得不行。
“老闆,那女人太囂張了!”
“霍家的人,都是這副德行嗎?”
“一個老頑固,一個小辣椒,真是一家子茅坑裡的石頭!”
聞人語沒有接他的話。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
她看到了之前接待他們的那幾位銀行經理。
彙豐的陳經理,渣打的李經理,瑞銀的皮特。
他們都圍在一個中年男人身邊。
那個男人看起來其貌不揚,穿著一身半舊的西裝,頭發有些稀疏。
但他站在那裡,那幾個平日裡眼高於頂的銀行高管,都對他躬著身子,像學生在聽老師訓話。
“那個人是誰?”
聞人語問。
陸雲帆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臉色變了。
“錢永安。”
“香港金融管理局的副總裁,主管銀行合規審查。”
“那堵牆,就是他砌的。”
聞人語看著那個叫錢永安的男人。
錢永安好像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朝這邊看了一眼。
他的目光和聞人語的目光在空中碰了一下。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就移開了視線。
那是一種上位者對下位者的,禮貌的無視。
“走。”
聞人語說。
“去會會他。”
陸雲帆的心提了起來。
“現在?”
“現在。”
聞人語邁開步子,朝那個小圈子走去。
她走過去,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那幾個銀行經理看到她,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錢永安轉過身,看著她。
“這位小姐,有事?”
他的普通話,字正腔圓,帶著一股官腔。
“錢先生。”
聞人語開口。
“我叫聞人語,新世界集團的負責人。”
錢永安點點頭。
“聽過。”
“我們想在香港開展業務,但是開不了戶。”
聞人語說得很直接。
錢永安笑了笑。
“聞人小姐,香港是法治社會,一切都要按規矩來。”
“銀行有銀行的風控流程,這是對所有客戶負責。”
“你們的資料,我看過了,很漂亮。”
“但越是漂亮的資料,我們越要花時間,看得仔細一點,你說是嗎?”
他的話,和那些銀行經理的說辭,一模一樣。
但從他嘴裡說出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力。
聞人語看著他。
“我明白了。”
她說。
然後,她轉頭,看向旁邊的彙豐陳經理。
“陳經理,明天我會再去找你。”
陳經理的笑容僵了一下。
“聞人小姐,我說了,流程需要……”
“我不是去開戶。”
聞人語打斷他。
“我是去提款。”
“我會在彙豐全球所有的分行,把我公司和我個人名下的所有存款,全部提走。”
“一分不剩。”
陳經理的臉色,刷地一下白了。
聞人語又轉向渣打的李經理。
“李經理,也麻煩你準備一下。”
然後是瑞銀的皮特。
她一個一個看過去。
最後,她的目光,回到了錢永安的臉上。
“錢先生,我這個人,做生意有個習慣。”
“想跟我合作的,我十倍奉還。”
“不想跟我合作的,我就把他變成我的敵人。”
“然後,再打死他。”
她說完,轉身就走。
整個角落,鴉雀無聲。
錢永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看著聞人語和陸雲帆離開的背影,眼睛眯了起來。
走出宴會廳,外麵的空氣很冷。
陸雲帆感覺自己全身的血都在燒。
太他媽爽了。
他坐進車裡,還覺得像在做夢。
“老闆,你剛才……”
“他們不讓我們上牌桌。”
聞人語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
“那我們就把他們的牌桌,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