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458章 牌桌下麵,藏著刀呢
賓利車滑入酒店的地下車庫。
雷嘯拉開車門,陸雲帆先下來,他感覺自己的西裝都被汗濕透了。
他繞到另一邊,為聞人語開啟車門。
聞人語走下車,晚上的涼風吹起她的發絲。
陸雲帆跟在她身後,走進電梯,嘴裡還在不停地唸叨。
“老闆,你沒看到錢永安那張臉。”
“綠了,真的,跟煮過頭的青菜一樣。”
“還有彙豐那個陳經理,腿肚子都在轉筋。”
“太他媽爽了,我乾金融這麼多年,就沒見過誰敢這麼跟金管局的人說話。”
電梯裡光亮的金屬壁上,映出他眉飛色舞的臉。
聞人語沒說話。
她看著電梯門上自己模糊的影子,眼神沒有焦點。
陸雲帆的興奮勁兒過了點,察覺到了她的安靜。
“老闆,我們明天……真去提錢?”
“動靜太大了,會不會把他們徹底得罪死?”
電梯“叮”的一聲到了。
門開了。
聞人語走了出去。
“掀桌子,隻是為了讓他們沒法好好打牌。”
“不是為了跟桌子椅子過不去。”
陸雲帆跟在她身後,琢磨著這句話。
套房的門開啟。
徐謙和周衝他們全圍了上來,一個個臉上寫滿了焦急和好奇。
“帆哥,老闆,怎麼樣了?”
陸雲帆清了清嗓子,把晚宴上最後那一段,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遍。
當他說到聞人語指著那幾個銀行經理,說要提走所有錢時,整個客廳都炸了。
“我操!”
周衝的光頭激動得放光。
“這麼玩的嗎?”
徐謙扶著眼鏡,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這……這是要發動金融戰爭啊。”
整個團隊的人,都用一種看神仙的眼神看著聞人uto。
他們之前的憋屈和侮辱,好像全在陸雲帆的描述裡,被狠狠地找了回來。
聞人語沒有理會客廳裡的喧鬨。
她脫下高跟鞋,赤著腳,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整個香港的夜景,在她腳下鋪開。
萬家燈火,像一片流動的星海。
陸雲帆的聲音還在繼續。
“……然後老闆就說,想合作的,十倍奉還,不想合作的,就打死。說完扭頭就走,那幫孫子屁都不敢放一個!”
聞人語看著窗外。
她知道,掀桌子隻是一時之勇。
那堵牆,她隻是用頭撞出了一道裂縫。
牆還在。
砌牆的人,也還在。
他們很快就會反應過來,用更厚的磚,更黏的水泥,把那道裂縫堵上。
常規的辦法,走不通了。
她緩緩閉上眼睛。
整個喧鬨的世界,在她的感知裡安靜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
再睜開眼時,眼前的世界變了。
腳下的地毯消失了,變成了無數交織的能量線。
遠處的樓宇不再是鋼筋水泥,而是一個個巨大光團構成的集合體。
街道上穿行的車流,拖著長長的資訊尾跡。
整個世界,在她眼中化為了一本攤開的、寫滿了底層程式碼的賬簿。
【洞悉之眼】。
她的目光穿透了酒店的牆壁,越過幾十公裡的空間,落在了半山的霍家老宅。
一團光芒在那裡靜靜地燃燒著。
那光芒有些暗淡,像一盞油快燒乾的燈。
這是霍氏集團的“命脈線”。
它很虛弱,外層的光暈還在不斷地收縮,逸散。
但在那團虛弱的光芒核心,有一根細細的絲線,亮得驚人。
那是一根純金色的線。
它像定海神針,頑強地支撐著整個即將熄滅的光團,讓它不至於徹底崩塌。
這是霍家幾代人積攢下來的,最寶貴的東西。
信譽。
聞人語的目光,從霍家移開。
她的視線在香港的夜空中巡航,像一架無形的偵察機。
很快,她找到了另一個目標。
中環,怡和集團的大廈。
那棟樓在她的視野裡,是一個巨大、臃腫、散發著濃重黑氣的能量聚合體。
它像一隻趴在城市心臟上的貪婪巨獸,無數細小的能量管線從城市的四麵八方彙入它的身體,被它消化、吞噬。
這就是李澤楷的“船”。
聞人語的目光,在那個黑色光團上停留。
然後,她的瞳孔收縮了。
她看到,從那個巨大的黑色光團底部,悄無聲息地伸出了一條線。
那是一條黑色的,帶著油膩光澤的線。
它像一條潛伏在深海裡的毒蛇,貼著地麵,避開所有人的注意,蜿蜒著穿過街區。
它的目標明確。
霍家老宅。
那條黑色的“掠奪之線”,像擁有生命一般,找到了霍氏集團那根虛弱的“命脈線”。
它沒有立刻攻擊。
它隻是像蟒蛇一樣,悄悄地纏了上去,一圈,又一圈。
它纏的不是整個光團,而是核心處那根最亮的“信譽金線”。
黑線死死地勒在金線之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收緊聲。
金線的光芒,在黑線的纏繞下,開始忽明忽暗。
聞人語的眼神冷了下來。
她的意念高度集中,順著那條黑色的“掠奪之線”,逆向追溯。
視野瞬間拉昇,越過香港,跨過太平洋。
無數資訊流在她的腦海中閃過。
她的“視線”最終停在了加勒比海上空。
那裡,有幾個毫不起眼的小島。
開曼,維爾京,巴拿馬。
那條黑色的線,在這裡分散成無數更細的支流,連線著一個個註冊在島上的公司。
這些公司都是空殼,像一個個黑暗的樹洞。
樹洞裡,藏著一份份用程式碼寫成的法律檔案。
信托協議。
資產代持。
債權轉移。
這些檔案像一張巨大而精密的蛛網,層層疊疊,互相巢狀。
聞人語的目光穿透了所有迷霧,看到了蛛網的最核心。
那是一份被塵封了很久的債務合同。
是早些年,霍振廷為了投資實業,向一家海外基金借的款。
而現在,這家基金的所有權,經過幾十次轉手,已經落在了李澤楷控製的一個空殼公司名下。
合同裡,有一個幾乎不會有人注意到的附加條款。
一個關於抵押物質押權的觸發條款。
觸發的條件,是霍氏集團的某個金融牌照,連續三個季度無法通過監管機構的合規審查。
一旦觸發。
李澤楷甚至不需要花一分錢。
他就能通過這份合法的合同,以清償債務的名義,直接拿走霍家最核心的航運牌照和資產。
那根“信譽金線”,就是霍家最後的防火牆。
隻要金線還在,霍家就能靠著聲譽,從其他地方找到資金,維持牌照的合規。
李澤楷在酒會上羞辱她,不是目的。
他真正的目的,是霍思燕。
他要激怒霍家,讓霍家做出不理智的舉動,讓他們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耗儘最後的信譽。
錢永安砌的那堵牆,也不是為了擋住聞人語。
那是李澤楷借他的手,為霍家量身定做的絞刑架。
好一招釜底抽薪。
好一個“合法”的陷阱。
聞人語的腦海裡,整個陰謀的版圖,清晰地展開。
每一個環節,每一個人物,都像棋盤上的棋子,擺放得明明白白。
她閉上眼睛。
再睜開時,眼中的程式碼和光線全部褪去。
窗外,依舊是那片璀璨的維港夜景。
客廳裡,陸雲帆和他的團隊還在興高采烈地討論著,該怎麼去銀行“示威”。
“明天咱們直接開幾輛大卡車去,停在彙豐總行門口!”
“車上拉個橫幅,就寫‘還我血汗錢’!”
陸雲帆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帆哥,你說老闆會不會同意?”周衝問。
陸雲帆回頭,看向窗邊的聞人語。
“老闆?”
聞人語轉過身。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那是一種暴風雨來臨前,最極致的平靜。
她從那群興奮的男人中間穿過,走到桌邊,拿起了那份被董先生原封不動帶回來的合作方案。
那份被霍家拒之門外的“投名狀”。
她隨手翻了翻,然後把它扔回桌上。
“這份方案,沒用了。”
客廳裡的喧鬨聲,停了。
所有人都看著她。
“老闆,那……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徐謙小心地問。
聞人語沒有回答。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香港時間,深夜十一點半。
她走到陸雲帆麵前。
“帆哥。”
“在。”陸雲帆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
“你之前說,霍家的那個小辣椒,叫什麼?”
“霍思燕。”
“她負責霍家的金融業務?”
“對,剛從斯坦福回來沒兩年,心高氣傲,圈子裡都說她想學她爺爺,搞一番大事業。”
聞人語點點頭。
她看著陸雲帆。
“給你一個任務。”
“老闆您說。”
“我要知道她明天一整天的行程。”
“從她早上出門喝的咖啡,到她晚上回家看的報紙,所有的細節,我都要。”
陸雲帆愣住了。
他以為聞人語會讓他去聯係銀行,或者準備和李澤楷開戰。
他完全沒想到,繞了一圈,目標又回到了霍家那個小辣椒身上。
“老闆,我們還找她?”
“那女人嘴巴那麼臭,跟她爺爺一個德行,茅坑裡的石頭……”
“去找。”
聞人語打斷他,聲音不大,卻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都降了幾度。
陸雲帆把後半句話嚥了回去。
“是,我馬上去辦。”
他轉身就要出去。
“等等。”聞人語又叫住他。
她走到酒櫃,給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然後回到窗邊。
她晃著杯子裡的冰塊,看著遠處的夜色。
“再幫我約個人。”
“約誰?”
聞人語的嘴角,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
“怡和的太子爺。”
“李澤楷。”
陸雲帆徹底懵了。
“約他乾什麼?揍他一頓?”
聞人語喝了一口酒,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
她轉過頭,看著陸雲帆那張寫滿困惑的臉。
“不。”
“請他看一場戲。”
“一場……關於蛇怎麼吞掉大象,最後被活活撐死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