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463章 驚出一身冷汗
霍思燕從議事廳出來,沒有回自己的房間。
她穿過長長的迴廊,走進了西翼一間從不待客的書房。
這是她母親留下的地方。
她關上門,隔絕了外麵霍家的一切。
她走到書桌前,按下一個內線號碼。
“阿輝,你跟阿強,阿德,現在到我這裡來。”
五分鐘後,三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敲門進來。
他們是父親從安保部撥給她的三個人,表情不多,站姿筆挺。
“大小姐。”
為首的阿輝開口。
霍思燕坐在桌後,麵前放著一張白紙。
“我需要你們聯係三家律師行,倫敦的富爾德,紐約的沙利文,日內瓦的百達。”
她頓了頓,補充一句。
“用我的私人名義,不要通過家族的賬戶。”
阿輝點頭。
“就說我需要一份關於霍氏環球信托基金的常規法律健康報告。”
“我要知道它的所有權結構,資產列表,以及過去一年的法律和財務狀況。”
“明白。”
“記住,要快。”
三個人領命,轉身離開。
書房裡重新安靜下來。
霍思燕看著桌上的電話,沒有動。
她知道,這三家都是霍家合作了十幾年的頂級律所。
如果真有陷阱,他們會是第一道防線。
如果他們都說沒問題,那事情就麻煩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
倫敦的電話最先打來。
“霍小姐,我們查過了,信托非常健康,所有檔案都符合英國的法律規定。”
“沒有任何訴訟風險。”
半小時後,紐約的郵件也到了。
郵件裡附著一份厚厚的pdf檔案,結論隻有一句話。
“經審計,基金賬目清晰,資產狀況優良。”
霍思燕的心,向下沉了一截。
她拿起電話,撥通了日內瓦的號碼。
對麵是一個講著法語的瑞士律師,聲音嚴謹。
“小姐,我們確認了基金的底層結構,它被設計得非常穩固,像一座堡壘。”
“從法律上講,無懈可擊。”
霍思燕結束通話電話。
她靠在椅背上,看著天花板。
無懈可擊。
所有人都告訴她,無懈可擊。
難道林伯真的老了?
還是那個聞人語,真的隻是在故弄玄虛?
桌上的私人手機震動起來。
螢幕上跳動著“三叔”兩個字。
她接起電話。
“思燕啊,查得怎麼樣了?”
霍建成帶著笑意的聲音傳過來,充滿了嘲諷。
“查出什麼驚天大陰謀沒有啊?”
霍思燕沒有說話。
“我跟你二伯說了,你就是小孩子脾氣,被人一兩句話就嚇到了。”
“彆浪費那一百萬了,留著買點包包不好嗎?”
“聽叔叔的話,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彆讓你爸爸跟著你一起丟人。”
霍思燕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把手機扔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丟人。
她閉上眼睛。
父親最後那句話又響起來。
“霍家的臉麵,比什麼都重要。”
她猛地睜開眼。
不對。
一定有哪裡不對。
她想起林伯在電話裡那句簡短到近乎決絕的警告。
她想起聞人語在酒會上看她的那個眼神。
那不是一個騙子的眼神。
那是一種……看穿了一切的眼神。
如果陷阱是常規手段查不出來的呢?
霍思燕站起身,走到牆邊的一排書架前。
她抽出一本厚重的《羅馬法原論》。
書架發出一聲輕微的機括聲,向旁邊滑開,露出一麵冰冷的鋼製牆壁。
牆壁中央,是一個小小的密碼保險櫃。
她伸出手,指尖在密碼盤上轉動。
這是母親留給她的嫁妝,一筆她從未動用過的錢。
保險櫃開啟,裡麵沒有珠寶首飾,隻有一個陳舊的存摺,和一部黑色的衛星電話。
她拿起電話,開機。
訊號接通後,她撥出一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接通了。
“這裡是鐘樓。”
一個毫無感情的電子合成音響起。
“我是夜鶯。”
霍思燕的聲音壓得很低。
“我要啟動一次紅色問詢。”
“授權碼。”
霍思燕報出一串數字和字母的組合。
“授權通過。夜鶯,請下達指令。”
“目標:霍氏環球信托基金。我要對它進行一次最高階彆的壓力測試和漏洞掃描。”
“任務確認。費用五百萬美元,將從您的備用金賬戶扣除。是否執行?”
“執行。”
霍思燕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把衛星電話放回保險櫃,關上櫃門,推回書架。
一切恢複原樣,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她回到書桌前,等待。
這一次的等待,比之前更漫長。
她麵前的電腦螢幕,是唯一的光源。
十二個小時後。
螢幕上彈出一個加密的對話方塊。
【鐘樓:初步報告已生成。】
霍思燕的心提了起來。
她點開檔案。
報告很簡潔,充滿了技術術語,但結論部分用紅字標出。
【初步掃描結論:目標結構堅固,表麵財務狀況健康,未發現任何非法入侵或財務漏洞的痕跡。】
霍思燕的指尖,變得冰涼。
連這家以“無孔不入”聞名的瑞士公司,都說沒問題。
她真的錯了嗎?
她靠在椅子上,感到一陣脫力。
議事廳裡叔伯們的嘲笑,父親那張失望的臉,在她腦中閃過。
就在她幾乎要放棄的時候。
她又想起了聞人語。
那個女人在說出“小心你的信托”時,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洞穿本質的力量。
一個念頭,像閃電一樣劈開她的思緒。
如果陷阱本身,就是合法的呢?
如果李澤楷設計的,根本不是一個需要“入侵”的漏洞,而是一個寫在明麵上的“規則”呢?
霍思燕猛地坐直身體。
她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發出一串急促的聲音。
【夜鶯:中止當前所有掃描。】
【鐘樓:指令確認。】
【夜鶯:啟動新任務,代號‘潘多拉’。】
對話方塊那頭沉默了片刻。
【鐘樓:‘潘多拉’為最高風險模擬,可能得出無法挽回的結論。請確認指令。】
【夜鶯:我確認。】
【鐘樓:請下達模擬引數。】
霍思燕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地敲下去。
“不要查詢任何‘不合法’的證據。”
“我要你們模擬,當一個擁有無限資本的對手,在完全遵守所有相關法律的前提下,能夠對這個信托發起的,最極端、最致命的商業攻擊。”
“動用所有你們能想到的合法手段,商業規則,司法漏洞,去拆解它。”
“我要一個結果。”
【鐘樓:……指令收到。模擬開始。】
這一次,回複裡沒有了預計時間。
書房裡陷入了絕對的安靜。
霍思燕盯著螢幕,一動不動。
她知道,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要麼證明她是個笑話,要麼,揭開一個足以毀滅霍家的真相。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窗外的天色,從深藍變成了灰白。
就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
電腦發出一聲尖銳的蜂鳴。
一個紅色的加密檔案,出現在螢幕正中央。
檔名隻有兩個字。
【絕境】
霍思燕的手有些抖。
她移動滑鼠,點開了檔案。
檔案裡沒有複雜的分析,隻有一張時間表,和一個最終結論。
時間表從三年前開始。
記錄了一次看似無關緊要的子公司股權變更。
兩年前,一次同樣不起眼的抵押條款修訂。
一年前,一個金融牌照的年審報告中,多了一行不起眼的注釋。
三個月前,全球大宗商品市場的一次微小波動。
一個月前,霍家旗下一家船運公司的幾筆虧損訂單。
一週前,一篇出現在華爾街日報角落裡的,關於香港金融監管收緊的評論文章。
所有這些碎片,被一根紅色的線條串聯起來。
線條的終點,指向下週二。
【觸發條件:目標公司持有的‘巴拿馬特殊金融牌照’,因連續三個財季未能通過合規審查,其作為抵押物的價值,將被自動認定為零。】
【觸發時間:預計為下週二,格林威治時間下午兩點。】
霍思燕的呼吸停住了。
她的目光,緩緩移向報告的最下方。
那裡是最終的結論。
一行黑色的,沒有任何感情的文字。
【結論:觸發事件發生後,一個隱藏的、由多重司法管轄區條款構成的交叉違約機製將被合法啟用。信托基金全部資產,將在七十二小時內,被用於清償一係列早已佈局完成的或有債務。整個清算過程完全自動化,且在法律上無法追索,無法逆轉。】
【最終結果:霍氏環球信托基金,資產清零。】
電腦螢幕的光,映在霍思燕的臉上。
她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變成一片死白。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喉嚨裡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最終,她的嘴唇無聲地動了動,吐出兩個字。
完了。
她握著滑鼠的那隻手,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氣。
滑鼠從她僵硬的指間滑落,掉在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她整個人向後癱倒,重重地陷進寬大的皮椅裡。
那把椅子,此刻像一個黑色的深淵,將她吞沒。
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叔伯的嘲諷,父親的告誡,霍家的臉麵,都消失了。
隻剩下那句冰冷的判決。
資產清零。
無法追索。
時間,隻剩下不到一週。
而她,求助無門,孤身一人。
就在這片白色的絕望中,一個人的臉孔,忽然清晰地浮現出來。
那個從內地來的女人。
聞人語。
那個在酒會上,眼神平靜地看著她,說出警告的女人。
那個唯一知道這個死局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