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469章 處刑現在開始
法庭內的冷氣開得很足。
香港高等法院的徽章懸掛在法官身後,莊嚴,冰冷。
旁聽席擠滿了人,西裝,套裙,珠寶,香水,構成了香港最頂層的名利場。
閃光燈被禁止,但幾十家媒體的記者們,手指懸在筆記本鍵盤上,像等待發令槍的短跑選手。
霍思燕坐在第一排,她的手攥著裙邊,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聞人語坐在她身邊,姿態放鬆,目光平靜地看著前方。
另一側,李澤楷靠著椅背,他的視線越過人群,落在霍家幾個叔伯慘白的臉上,嘴角勾了一下。
木槌敲響。
“肅靜。”
法官的聲音沒有感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到律師席。
阿利斯泰爾·芬奇爵士站了起來。
他先向法官席鞠躬,又向陪審團點頭致意。
他的動作像用尺子量過,優雅,標準。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
他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整個法庭,清晰,沉穩。
“今天我們在這裡,不是為了審判一樁複雜的罪案,而是為了厘清一個簡單的商業事實。”
他轉身,麵向旁聽席,目光在霍家人的位置上停頓了一秒。
“事實就是,我的當事人,李澤楷先生,與霍氏集團簽署了一份完全合法,條款清晰,雙方自願的資產托管協議。”
他拿起桌上的一份檔案。
“這份協議,是在雙方最頂尖的法務團隊共同見證下完成的。每一個字,每一個標點,都經過了反複推敲。”
他將檔案交給書記員,由書記員呈交給法官。
“協議規定,在特定條件下,我的當事人有權接管霍氏集團的部分資產,以保障其自身的合法權益。”
“而霍氏集團,很遺憾,他們觸發了協議中的每一個條件。”
芬奇的語速不快,但每個字都像一顆敲進木板的釘子。
“我的當事人,沒有使用任何脅迫或欺詐的手段。他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在法律的框架內,行使他應有的權利。”
他攤開雙手,姿態坦誠。
“這是一次正常的,合法的,甚至可以說是教科書般的商業行為。”
他身後的團隊立刻行動起來。
一個助手將一摞一摞的檔案搬上展示台,每一份都用標簽標得清清楚楚。
“這是雙方簽署的協議原件。”
“這是霍氏集團違約的公證檔案。”
“這是他們資產狀況持續惡化的第三方評估報告。”
“這是我們多次發出催告函的記錄。”
如山的證據,堆在所有人麵前。
整個法庭裡,隻剩下芬奇的聲音和檔案翻動的沙沙聲。
李澤楷的首席秘書黃律師站起身,補充道。
“法官大人,對方不僅惡意違約,更在近期試圖勾結背景不明的內地資金,意圖非法轉移資產,嚴重破壞了香港金融市場的穩定。我們有理由相信,他們的行為已經對公眾利益造成了損害。”
芬奇的話是鋼筋,黃律師的話就是水泥。
他們聯手築起了一座密不透風的牆,把霍家牢牢困在裡麵。
法官看完檔案,抬起頭,看向霍家那邊的律師席。
“被告方,你們有什麼要說的?”
代表霍家出庭的,是秦晚團隊裡一個叫張毅的年輕律師。
他站起來,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
“法官大人,我反對原告律師的說法。”
他的聲音有些發緊,對比芬奇的遊刃有餘,顯得底氣不足。
“我的當事人,霍氏集團,是在被脅迫和欺騙的情況下,才簽署了那份協議。”
芬奇立刻開口。
“objection.”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電光。
“反對。對方律師在沒有出示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對我的當事人進行主觀臆測和誹謗。”
法官的目光轉向張毅。
“被告律師,請拿出證據。”
張毅的額頭滲出了一層細汗。
他翻開麵前的資料夾。
“我們有證據表明,原告利用其市場壟斷地位,惡意打壓我當事人的股價,製造流動性危機,迫使我當事人……”
“objection.”
芬奇再次打斷他,語氣裡帶上了一絲不耐煩。
“反對。對方律師所說的‘市場壟斷地位’‘惡意打壓’,均為商業評論用語,不具備法律效力。請對方明確指出,我的當事人違反了《反不正當競爭法》的哪一條?”
張毅的臉漲紅了。
“我……”
他卡住了。
李澤楷的手段,全部遊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帶,他可以被譴責,卻無法被定罪。
“被告律師?”法官催促道。
張毅咬了咬牙,換了個方向。
“協議本身存在重大不公。它賦予了原告過大的權利,卻幾乎沒有規定其應儘的義務,這違反了民法的公平原則。”
芬奇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
他甚至沒有站起來,隻是坐在椅子上,身體微微前傾。
“objection.
反對。”
“合同法的第一原則,就是契約自由。一份由兩家巨型企業,在各自擁有頂尖法務顧問的情況下,共同簽署的商業合同,現在一方跳出來說‘這不公平’?”
他看向陪審團,攤開手。
“各位,如果這樣的說辭可以成立,那麼香港所有的商業合同,都將變成一張廢紙。我們引以為傲的契約精神,將淪為全世界的笑柄。”
陪審團裡,幾個人讚同地點了點頭。
法官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被告律師,請不要浪費法庭的時間。如果你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就請坐下。”
張毅的嘴唇動了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感覺自己像一個赤手空拳的士兵,在對方的炮火覆蓋下,連頭都抬不起來。
他隻能不甘地坐下,後背的襯衫已經被冷汗浸濕。
旁聽席上,霍家的幾個叔伯臉色已經變成了死灰色。
霍建成用手捂著臉,身體在發抖。
他旁邊的三嬸,已經開始低聲啜泣。
記者席上,敲擊鍵盤的聲音變得密集。
“霍家潰敗,毫無還手之力。”
“不敗神話芬奇爵士,三分鐘結束戰鬥。”
“百年霍氏,或將成為曆史。”
一個個奪人眼球的標題,已經提前生成。
李澤楷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他側過頭,對身邊的秘書低聲說了一句。
“結束了。”
他頓了頓,聲音裡帶著一絲笑意。
“告訴媒體,晚餐可以預定了。”
法庭上的攻防還在繼續,但已經變成了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芬奇不再滿足於簡單的“objection”。
他開始主動出擊。
“張律師,我想請問,既然你聲稱你的當事人受到了‘脅迫’,那麼他們在簽署協議後的七十二小時內,為什麼沒有報警?”
張毅站起來,艱澀地回答。
“因為……因為他們擔心報警會引發市場恐慌。”
“哦?所以為了避免‘市場恐慌’,他們選擇了自願履行一份‘被脅迫’的協議?這個邏輯,你自己相信嗎?”
芬奇追問。
“我……”
“張律師,我還想請問,在簽署協議後,直到我們提起訴訟前,長達三個月的時間裡,你的當事人為什麼沒有通過任何法律途徑,來主張這份協議無效?”
“我們……我們在尋求其他的解決方案。”
“其他的解決方案?是指尋找新的買家,來填補你們巨大的財務窟窿嗎?比如那些‘背景不明的內地資金’?”
芬奇的聲音陡然拔高。
“objection!反對!原告律師在引導性提問!”
張毅終於喊出了一句反對。
法官看了芬奇一眼。
“反對有效。芬奇爵士,請注意你的提問方式。”
芬奇優雅地一點頭。
“抱歉,法官大人。”
他轉回身,看著臉色煞白的張毅,換了一種問法。
“那麼,張律師,請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在這三個月裡,你們是否尋求過宣告協議無效的法律途徑?是,或者不是?”
這個問題,像一把鉗子,夾住了張毅的喉嚨。
他不能說“是”,因為他們沒有。
他更不能說“不是”,因為那等於承認了他們預設了協議的有效性。
法庭裡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張毅的嘴唇翕動,汗水從他的鬢角滑落,滴在他的檔案上,暈開一小片墨跡。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法官的食指,開始不耐煩地敲擊桌麵。
“被告律師?”
張毅閉上眼,終於吐出兩個字。
“……不是。”
轟的一聲。
旁聽席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驚呼。
這句話,等於霍家自己放棄了最後一塊陣地。
芬奇的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不再看張毅一眼,彷彿那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道具。
法官看了一眼牆上的鐘。
“休庭十五分鐘。”
木槌落下。
法官和陪審團離席。
法庭裡的秩序瞬間瓦解。
霍家的人“呼啦”一下圍住了律師席,圍住了失魂落魄的張毅。
“怎麼回事!你怎麼搞的!”
霍建成第一個衝上去,抓著張毅的衣領。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們花錢請你們來,就是讓你們在上麵丟人的嗎!”
“建成!你冷靜點!”
霍建山拉開了他,但他的聲音也在發抖。
張毅低著頭,一言不發,任由他們指責。
霍思燕沒有過去。
她隻是呆呆地坐著,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幕。
她的手腳一片冰涼。
她轉過頭,看向聞人語。
聞人語依舊坐在那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她既沒有看霍家的人,也沒有看張毅,她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在空無一人的證人席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份平靜,在此刻的霍思燕看來,顯得如此刺眼,甚至有些殘酷。
十五分鐘,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當法庭的鈴聲再次響起時,霍家人的臉上隻剩下絕望。
記者們調整好了相機,準備捕捉霍家被宣判死刑的曆史性畫麵。
李澤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甚至準備提前起身,接受周圍人即將投來的祝賀目光。
法官回到座位上,清了清嗓子。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都認為,大局已定。
就在法官準備開口,繼續接下來的流程時。
一個聲音,從被告律師席響起。
不大,卻清晰地打斷了法庭的肅靜。
“法官大人。”
是張毅。
他站了起來,臉上沒有了之前的慌亂和窘迫,隻剩下一片平靜。
他直視著法官,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方,申請更換首席代理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