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471章 鐵證如山
秦晚迎著法官的目光，沒有立即回答。
她靠回椅背，那把椅子發出一聲輕微的響動。
法庭裡所有人的呼吸都跟著這聲響動停頓了一下。
她拿起桌上一支筆，在指間轉了兩圈。
“法官大人，在回答您的問題之前，我想先回應對方律師的觀點。”
她的聲音不重，卻讓準備看好戲的黃律師身體下意識地坐正。
“芬奇爵士和他的團隊，向我們展示了一場精彩的，關於‘程式正義’的課堂。”
秦晚的目光轉向芬奇，對方的藍色眼睛裡已經沒有了笑意，隻剩下冰冷的審視。
“他們證明瞭，他們的每一個步驟，拆開來看，都符合法律條文的規定。”
“我方承認這一點。”
她再次重複了之前的觀點，但這一次，沒有人再敢發笑。
霍家席位上，剛燃起一絲希望的霍建成，心又沉了下去。
秦晚把筆放下，筆尖在桌上輕輕一點。
“但法律的生命，不在於條文，而在於其背後的邏輯和意圖。”
“當一係列看似合法的行為，被一個明確的、非法的惡意所串聯時，這些行為的性質，就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
她抬起手，指向對麵的李澤楷。
“他的目的，不是行使合同權利，而是非法侵占霍氏集團的全部資產。”
“這個目的，就是‘惡意串謀’中的‘惡意’。”
“而他為了達成這個目的，所進行的所有佈局，就是‘串謀’。”
她的聲音在法庭裡回響，清晰，冷靜，像在講解一道數學題。
芬奇的臉色沒有變化，但他放在桌上的手，十指交叉，指節收緊。
黃律師忍不住開口反駁。
“一派胡言！你這是主觀臆測！沒有證據的誹謗！”
他的聲音有些尖利，破壞了己方之前營造的從容。
法官的目光也再次落回秦晚臉上。
“辯方律師，你的論述很精彩，但法律需要證據。”
“現在，回答我的問題，你的證據在哪裡？”
這句話，又把皮球踢了回來。
所有人都看著秦晚，看她如何應對這最核心的質詢。
秦晚沒有說話。
她隻是對著自己團隊的方向，做了一個手勢。
坐在第二排的金發男人約翰立刻起身，他手裡提著一個黑色的金屬手提箱。
他快步走到律師席旁，將手提箱放在桌上，開啟。
箱子裡不是電腦，而是一份用牛皮紙袋密封的檔案。
檔案袋上，蓋著紅色的火漆印。
秦晚拿起那份檔案，站了起來。
“法官大人，我方確實有證據。”
她的聲音平靜如初。
“這份證據，足以證明李澤楷先生主導的，並非一次單純的商業競爭。”
“而是一場有預謀、有組織的，針對霍氏集團的精準圍獵。”
她拿著檔案袋，走向書記員席位。
“反對！”
黃律師猛地站起來，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形。
“我反對！這是突襲證據！不符合庭審程式！”
他轉向法官，急切地陳述。
“法官大人，根據規定，所有證據都應在庭前交換！對方在庭審進行到這個階段纔拿出所謂的新證據，是嚴重的程式違規！我請求法官禁止這份證據呈堂！”
芬奇也站了起來，他比黃律師冷靜得多。
“法官大人，我支援黃律師的觀點。”
他的牛津腔中文聽起來依舊優雅，但語速快了不少。
“允許這樣的行為，將破壞香港司法體係百年以來建立的程式正義基石。如果今天開了這個先例，那麼任何一場審判都可能因為一方的惡意隱藏證據而陷入混亂。”
他說得義正言辭，旁聽席裡一些法律界人士也微微點頭。
程式，是法律的生命線。
法官的眉頭緊鎖，他看向秦晚，眼神中帶著詢問和壓力。
這是對她的又一次考驗。
如果她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份證據，可能真的無法出現在眾人麵前。
秦晚停在法庭中央，麵對著法官。
她沒有看激動的黃律師，也沒有看一臉嚴肅的芬奇。
“法官大人，我理解對方律師對於‘程式正義’的擔憂。”
“但‘程式正義’的存在，是為了更好地服務於‘實質正義’，而不是成為掩蓋犯罪意圖的擋箭牌。”
她舉起手裡的檔案袋。
“這份證據，並非我方惡意隱藏。而是直到開庭前四十八小時，我方技術顧問才剛剛完成破解和公證。”
“它的內容，直接指向本案最核心的爭議焦點——對方行為的‘真實意圖’。”
她轉向芬奇，目光銳利。
“律師先生，法律是武器。但當你的委托人用它來行凶時，它留下的彈道，就是最好的證據。”
這句話，她是用英文說的。
芬奇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秦晚轉回頭，重新看向法官。
“我方申請，將此證據作為呈堂證供。”
“這份證據，是由我方技術顧問，通過合法渠道，從公開網路上數個已經被服務商廢棄的伺服器快取中，恢複的加密通訊記錄。”
法官沉默了。
整個法庭都在等他的判決。
幾秒鐘後，他開口。
“反對無效。”
“許可呈堂。”
黃律師的臉瞬間垮了下去，他踉蹌著坐回椅子裡。
芬奇的身體也出現了一個微小的晃動，他緩緩坐下，臉色陰沉。
書記員接過檔案袋，在法官的示意下，將其連線到法庭的大螢幕上。
檔案袋裡的內容被投射出來。
不是枯燥的文字，而是一係列經過整理的資料夾。
資料夾的標題清晰明瞭。
【“圍獵”計劃第一階段：製造危機】
【“圍獵”計劃第二階段：協議陷阱】
【“圍獵”計劃第三階段：輿論絞殺】
【核心人物通訊記錄：李澤楷】
【核心人物通訊記錄：怡和集團高層】
旁聽席上，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李澤楷臉上的血色，在看到那些資料夾標題的瞬間，褪得一乾二淨。
他放在扶手上的手，指甲深深掐進了昂貴的木料裡。
秦晚的聲音，如同旁白，適時響起。
“請書記員，開啟第一個資料夾。”
螢幕上，畫麵切換。
那是一封經過解密和公證的電子郵件。
發件人：李澤楷。
收件人：怡和集團數位高管。
郵件內容很簡單。
“各位，時機已到。霍家這條老狗已經撐不住了，是時候把繩子再勒緊一點了。下週開始，通過我們在歐洲的離岸基金，分批次，無上限拋售霍氏旗下所有上市公司的股票。”
郵件的最後，還有一句。
“我要讓霍建國那個老頑固在病床上親眼看著，他守了一輩子的東西，是怎麼一點點崩塌的。”
轟！
旁聽席徹底炸開了。
“天啊！這是李澤楷發的？”
“太惡毒了！霍老爺子還在醫院裡躺著！”
霍思燕捂住嘴，眼淚決堤而下。
霍建成和霍建山兩兄弟，眼睛瞬間紅了，他們死死盯著李澤楷的方向，像是要撲過去吃人。
法官的木槌重重敲下。
“肅靜！肅靜！”
秦晚沒有理會混亂，她的聲音繼續響起。
“第二份檔案。”
螢幕切換。
這次是一段聊天記錄，同樣經過了公證。
是李澤楷和他的首席秘書，也就是黃律師的對話。
黃律師：“李先生，芬奇爵士的團隊已經把協議的最終版發過來了。裡麵埋了十七個觸發條款，霍家那邊隻要行差踏錯一步，就會立刻違約。”
李澤楷：“很好。讓他們準備簽約吧。記住，要做出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拉他們一把的樣子。戲要做足。”
黃律師：“明白。那群蠢貨，到現在還以為我們是來當救世主的。”
黃律師看到這段對話，眼前一黑，身體軟倒在椅子上，嘴裡喃喃自語。
“不可能……這不可能……伺服器明明已經物理銷毀了……”
沒有人理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螢幕上的內容牢牢吸住。
秦晚：“下一份。”
螢幕上，是李澤楷和另一位媒體大亨的通訊記錄。
媒體大亨：“李先生，所有版麵都給你留好了。隻要你那邊動手，我這邊立刻跟上。標題我都想好了，‘百年霍氏，一夜傾覆’，怎麼樣？”
李澤楷：“哈哈哈，不錯。再加一條，‘內地資金湧入，破壞香港金融秩序’，把水攪渾。”
一份又一份。
郵件，聊天記錄，語音轉文字……
每一份，都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李澤楷和芬奇團隊的臉上。
那些被芬奇稱為“合法合規”的商業行為，在這些**裸的惡意串謀證據麵前，變成了一個個冷酷的笑話。
芬奇團隊準備的所有辯詞，在這些記錄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們可以辯解合同的合法性，可以辯解程式的正義性。
但他們無法辯解，這些從他們自己嘴裡說出來，從他們自己手裡發出去的，充滿惡意的文字。
芬奇爵-士的臉，已經從陰沉變成了灰白。
他從業四十年，從未經曆過如此的潰敗。
這不是法律層麵的失敗，這是人格和職業道德的公開處刑。
李澤楷靠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他沒有看螢幕，也沒有看任何人，隻是雙眼失神地望著天花板，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他苦心經營的，勝利者和商業天才的人設，在這一刻，碎得連渣都不剩。
法庭裡的氣氛，從一開始對霍家的同情，變成了對李澤楷的憤怒和鄙夷。
秦晚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她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所有的證據，已經替她說了所有的話。
法官看著螢幕上滾動展示的證據，臉色鐵青。
他拿起法槌，重重敲下。
聲音響徹整個法庭。
“鑒於辯方律師提供的證據具有重大影響，本庭宣佈，暫時休庭！”
“休庭期間，將由技術專家對證據的來源和真實性進行核實！”
“複庭時間，另行通知！”
說完，他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審判席。
法庭的秩序，在法官離開後，徹底失控。
記者們瘋了一樣地衝向出口，要搶發這驚天逆轉的頭條。
霍家的人衝向秦晚，霍建成這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哭得像個孩子。
“秦律師！秦律師！謝謝你！謝謝你！”
霍思燕站在原地，看著秦晚的背影，淚流滿麵，卻笑了出來。
另一邊，李澤楷在保鏢的護衛下，失魂落魄地向外走。
經過芬奇身邊時，他甚至沒有看這位他花重金請來的不敗神話一眼。
芬奇的團隊亂作一團，每個人臉上都是世界末日般的表情。
黃律師癱在椅子上，兩眼無神，嘴裡反複唸叨著一句話。
他轉向身旁同樣麵如死灰的芬奇爵士，聲音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完了……但……隻有動機，他們怎麼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