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我點爆對手命脈 第478章 失敗者的下場
聞人語吐出兩個字。
來了。
陸雲帆的身體瞬間繃緊,像一張拉滿的弓。
他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絲毫猶豫。
“全體注意!”
他的吼聲穿透了整個交易大廳,壓過了所有的鍵盤聲和嗡鳴。
“目標,泰銖即期外彙市場!”
“執行‘瀑布’一號方案!”
命令下達,整個大廳像一架精密的戰爭機器,瞬間進入了最高速運轉狀態。
之前幾天壓抑的等待,此刻全部化為冰冷的執行力。
“第一組,拋售指令已傳送!”
“第二組,跟進!放大槓桿!”
“第三組,監控關聯市場,建立對衝倉位!”
趙誠站在陸雲帆身邊,他看著螢幕上那條幾乎靜止的曲線,在指令發出的瞬間,被一個巨大的賣盤砸出了一個肉眼可見的缺口。
他的心臟猛地一跳。
雪崩,開始了。
而他們,就是製造這第一場雪崩的人。
他看向聞人語。
聞人語已經轉過身,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她沒有回頭看那場由她親手點燃的風暴,彷彿那隻是院子裡飄落的一片葉子。
辦公室的門在她身後關上。
陸雲帆的聲音再次響起,冷靜得沒有一絲溫度。
“不要停。”
“我要它在今天之內,跌穿我們設定的第一個支撐位。”
鍵盤的敲擊聲彙成一片暴雨,砸向遠在千裡之外的曼穀金融市場。
……
港島,淺水灣。
一棟可以俯瞰整個海灣的豪華彆墅裡,光線昏暗。
厚重的天鵝絨窗簾隔絕了外麵所有的陽光,隻留下一片沉悶的陰影。
空氣中彌漫著威士忌和絕望混合的氣味。
李澤楷坐在地上,背靠著冰冷的真皮沙發。
他身上那套手工定製的西裝,布滿了褶皺,領帶被扯開,歪在一邊。
幾十個空酒瓶橫七豎八地倒在他的周圍,像一片小小的、玻璃組成的墳場。
他手裡握著一個水晶酒杯,杯中琥珀色的液體隨著他身體的微顫而晃動。
牆上巨大的電視螢幕沒有聲音。
財經頻道的主持人正在播報新聞,下麵一行滾動的字幕格外刺眼。
“霍氏集團與新世界集團達成深度戰略合作,霍家宣佈將對怡和提起反訴……”
螢幕上,出現了霍思燕和聞人語在發布會上握手的畫麵。
聞人語的臉,平靜,清冷。
李澤楷的瞳孔猛地收縮。
他舉起手,用儘全身力氣,將酒杯砸向那張臉。
“砰!”
水晶杯在螢幕上撞得粉碎。
電視螢幕瞬間變黑,中間出現一個蛛網般的裂痕,幾縷酒液順著裂痕向下流淌。
房間裡恢複了死寂。
隻有李澤楷粗重的喘息聲。
“鈴——鈴——”
桌上一部複古的紅色電話機,突然響了起來,聲音尖銳刺耳。
他沒有動,隻是死死盯著那部電話。
電話不知疲倦地響著。
他終於伸出顫抖的手,拿起了話筒。
“喂。”
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一個蒼老而冰冷的聲音傳來,不帶任何情緒。
“你看新聞了。”
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李澤楷的身體僵住了。
是他的父親,怡和集團董事局的成員。
“我……”
他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董事會剛剛結束。”
父親的聲音像從一條很長很冷的隧道裡傳來,沒有任何迴音。
“你的所有職務,即刻解除。”
李澤楷的呼吸停頓了。
“你在集團和家族信托裡的股份,全部轉入償付基金。”
“用來平息霍家的怒火,還有安撫市場。”
每一句話,都像一顆釘子,釘進他的身體裡。
他感覺不到痛,隻感覺到冷。
“父親……”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哀求。
“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微的,近乎嘲弄的鼻音。
“機會?”
“你當著全香港的麵,輸給了一個你口中的‘北姑’。”
“你讓李家的臉,讓怡和的臉,都丟儘了。”
“李家,沒有你這樣的子孫。”
李澤楷握著話筒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在資本的棋盤上,被吃掉的棋子,連成為柴火的資格都沒有。”
“嘟——嘟——嘟——”
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忙音在寂靜的房間裡回響,格外刺耳。
李澤楷緩緩放下話筒。
他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聞人語那張臉,又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在法庭上,她隔著人群看過來。
那眼神裡沒有勝利的喜悅,沒有嘲諷,甚至沒有恨意。
隻有一片虛無。
像神明在看一隻螻蟻。
他直到此刻才明白。
他招惹的,根本不是什麼過江龍,也不是什麼有背景的內地女人。
他一腳踢開的,是地獄的門。
一股寒意從他的尾椎骨升起,瞬間傳遍全身。
他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抖。
就在這時。
一種完全不同的鈴聲響了起來。
不是電話機的尖銳,而是一種低沉的,單調的蜂鳴。
他睜開眼。
聲音來自茶幾上。
那裡放著一個黑色的,巴掌大小的衛星電話。
這個電話,是幾年前一個神秘的人交給他的,告訴他,這是他加入某個俱樂部的憑證。
電話從未響過。
他看著那個不斷閃爍著微弱綠光的電話,像在看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恐懼攫住了他的心臟。
他不想接。
他有一種預感,這個電話,比剛才他父親的電話,要可怕一百倍。
蜂鳴聲固執地響著。
他顫抖著伸出手,拿起了那個冰冷的金屬盒子。
他的手指在接聽鍵上懸了很久,最後還是按了下去。
“喂?”
他的聲音,細若蚊蠅。
電話那頭一片寂靜。
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一秒。
兩秒。
一個聲音響起了。
那是一個經過電子處理,完全聽不出男女,也聽不出年紀的聲音。
像機器在說話。
“李澤楷。”
那個聲音,準確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李澤楷的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的嗚咽。
“議會,對失敗者沒有憐憫。”
那個聲音說完這句話,就消失了。
電話裡,隻剩下永恒的電流聲。
李澤楷的手一鬆。
黑色的衛星電話掉在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他整個人,像被抽走了所有的骨頭,從沙發上滑落下來。
他癱倒在那些空酒瓶之間。
眼睛睜得很大,瞳孔裡卻沒有任何焦距。
他看著那麵破碎的,漆黑的電視螢幕,一動不動。
臉上的憤怒,不甘,怨毒,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剩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