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換嫁後,軍官老公破戒了 143
調崗
“至少,她是真心希望我們好。”阮文的語氣很淡,卻讓陸璟珩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側過頭,看著她平靜的側臉,陽光灑在她長長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是啊,真心。
這個詞,在這個年代,比什麼都珍貴。
他忽然想起顧青羽,想起霍國安,想起那一家子烏七八糟的算計和利用。
再看看身邊的阮文,清醒,理智,通透得讓他這個自詡看人很準的營長都自愧不如。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真是比天和地還大。
快到醫館門口時,陸璟珩忽然停下腳步。
“那個……”他看著她,有些猶豫,“昨晚,謝謝。”
阮文知道他指的是按摩的事,點點頭:“舉手之勞。”
說完,她便轉身進了醫館。
陸璟珩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著她利落的背影消失在門後,才轉身,朝著部隊的方向走去。
腳步,似乎比來時輕快了不少。
醫館裡,阮文正在給一個老婆婆看診。
“阮大夫,我這腿啊,一到陰雨天就又酸又脹,跟灌了鉛似的,貼了多少膏藥都不管用。”
阮文按了按老婆婆膝蓋周圍的幾個穴位,老婆婆疼得“哎喲”叫喚了一聲。
“您這是老寒腿了,濕氣入了骨,光貼膏藥隻能緩解表麵。”阮文收回手,開了個方子,“我給您開幾副藥,內服祛濕散寒,再配合針灸,一個療程下來就能好很多。”
旁邊等著看診的幾個家屬院的大嫂,一邊排隊一邊小聲嘀咕。
“聽說了嗎?顧主任家那閨女,為了她那個男人,又去找顧主任鬨了。”
“何止是鬨啊,聽說都鬨到要離婚了,結果顧主任心一軟,又給那姓霍的一個機會,說是讓他進後勤部考察。”
“後勤部?那可是個好地方,清閒油水又足,這姓霍的,真是好命,娶了顧主任的女兒,一步登天啊。”
“可不是嘛,把老婆打成那樣,轉頭還能升職,這世道……”
說話的大嫂一抬頭,正對上阮文看過來的平靜目光,聲音戛然而止,有些尷尬地閉上了嘴。
她們都忘了,眼前這位阮大夫,纔是陸營長明媒正娶的媳婦,是顧青羽最看不順眼的人。
阮文沒說什麼,隻是淡淡地喊了聲:“下一位。”
那幾人臉上訕訕的,不敢再多話。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喧嘩,兩個年輕人攙著一個五十多歲的乾部家屬走了進來。
那家屬臉色蠟黃,額頭上全是冷汗,手一直捂著右邊的腹部,疼得齜牙咧嘴。
“大夫,快!快給我看看,我這肚子疼得要命,像是有人拿刀子在裡麵攪!”
阮文讓她躺在診床上,伸手在她腹部按了按,那女人立刻疼得慘叫起來。
“去醫院看了嗎?”
“看了!跑了兩家醫院,都說是腸胃炎,開了藥吃了也不管用,反而越來越疼了!”陪同的年輕人急得滿頭大汗。
阮文仔細詢問了疼痛的位置發作的時間和規律,又給她切了脈,沉吟片刻,沒有立刻下結論,反而問了個不相乾的問題:“您最近是不是搬過重物,或者右邊身體受過撞擊?”
那女人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一拍大腿:“哎呀!我想起來了,上個禮拜天,我幫鄰居抬櫃子,不小心在門框上撞了一下腰,當時沒覺得怎麼樣,就沒在意!”
阮文點了點頭,心裡有了數。
“你這不是腸胃炎,是岔氣導致的筋膜錯位,壓迫了神經,所以才會覺得腹痛難忍,西醫的儀器檢查不出來,自然當成腸胃炎治。”
她拿出銀針,在火上消了毒。
“我給你針灸,疏通一下氣血,把錯位的筋膜歸位,很快就不疼了。”
那女人和家屬都半信半疑。
跑了兩家大醫院都沒看好的毛病,這小姑娘幾根針就能治好?
“阮大夫,這……能行嗎?”
阮文不多言,捏起一根銀針,看準了穴位,穩準地刺了進去。
撚轉,提插,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不過幾分鐘,她就在那女人腰腹部的幾個穴位上紮了七八根針。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那女人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感受了一下,臉上露出驚奇的表情:“哎?好像……好像真的沒那麼疼了!”
又過了十分鐘,阮文起出銀針。
“你起來走兩步試試。”
那女人在兒子的攙扶下,將信將疑地站了起來,在地上走了兩圈,臉上的痛苦表情完全消失了,滿滿的不可思議。
“不疼了,真的不疼了,天呐,神了!真是神醫啊!”她激動地抓住阮文的手,“姑娘,你可真是太厲害了,那兩家醫院的大夫,連你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整個醫館的人都看呆了,剛才還在背後議論是非的幾個人,更是羞愧地低下了頭。
人家這纔是真本事,她們剛才還在那兒嚼舌根,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與此同時,霍國安換上了一身嶄新的工作服,站在後勤部的倉庫門口,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想象中的後勤部,是坐在窗明幾淨的辦公室裡,喝著茶水看著報紙,動動筆頭,簽簽字。
可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個巨大陰暗散發著黴味的倉庫。
一排排頂天立地的貨架上,堆滿了各種用油布蒙著的物資,空氣中彌漫著機油和塵土混合的怪味。
一個身材乾瘦滿臉褶子,眼神像鷹一樣銳利的老頭,背著手,圍著他轉了兩圈。
“你就是霍國安?”
“是,我是,請問您是?”霍國安努力擠出一個謙卑的笑容。
“我姓王,是這兒的庫管。”王庫管上下打量著他,眼神裡滿是不加掩飾的嫌棄,“聽說你是顧主任特意安排進來的?”
“是領導抬愛。”
“哼,抬愛?”
王庫管冷笑一聲,指著倉庫角落裡堆成小山一樣的麻袋,“彆以為有關係就能來這兒享福,我們後勤部不養閒人,看見那些東西了嗎?全是過期報廢的軍用口糧,又臟又重,今天天黑之前,把它們全都給我搬到外麵的空地上去,等著車來拉走。”
“一袋都不許少!”
霍國安臉上的笑容徹底凝固了。
他看著那一眼望不到頭的麻袋,又看了看王庫管那張刻薄的臉,拳頭在袖子裡悄悄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