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換嫁後,軍官老公破戒了 170
最後的救命稻草
顧母接到女兒電話,聽到她哽咽著說去友誼商店門口去接她後,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
她連外套都顧不上穿就衝出了家門。
當她找到顧青羽時,整個人都懵了。
她的女兒,那個從小被她捧在手心裡,驕傲得像隻小孔雀的女兒,此刻卻麵色慘白如紙,嘴唇沒有一絲血色,身上那件洗得乾淨的襯衫顯得又寬又大,整個人瘦得像一陣風就能吹倒。
“青羽,你這是怎麼了?”顧母衝過去,一把抱住她,聲音都抖了,“你嚇死媽媽了,你怎麼跑這裡來了?霍國安那個王八蛋呢?”
顧青羽靠在母親懷裡,聞著那熟悉的,帶著皂角香味的氣息,緊繃了幾天的神經終於斷了。
她沒有哭,隻是像個壞掉的娃娃,任由母親抱著,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媽。”她開口,聲音輕得像羽毛,“我流產了。”
顧母的身體猛地一僵,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你說什麼?”
“我又懷孕了,但是孩子沒了。”顧青羽平靜地陳述著一個事實,那平靜之下,是深不見底的絕望,“醫生說,我傷了根本,以後都不能生了。”
“轟”的一聲,顧母隻覺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不能生了?
她的女兒,這輩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是霍國安,是不是他乾的?”顧母的眼睛瞬間就紅了,聲音尖利得變了調。
顧青羽沒有回答,隻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畜生!他就是個畜生!”顧母氣得渾身發抖,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麼會同意你嫁給這麼個東西,我要去殺了他,我今天非得扒了他的皮!”
她扶著顧青羽,就要去找霍國安拚命。
“媽。”顧青羽拉住了她,搖了搖頭,“沒用的。”
“怎麼沒用?他把你害成這樣,我要讓他去坐牢,讓他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坐牢?”顧青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淒涼的笑,“他打我的時候,隻有我們兩個人,我沒有證據,就算有,他可以說我們是夫妻吵架失手了,最多,最多就是判個幾年。可我呢?我這輩子都毀了。”
顧母看著女兒那雙死寂的眼睛,心疼得像是被刀子剜著。
是啊,就算把霍國安送進監獄又怎麼樣?
她的女兒,她那被毀掉的身體,她那再也不可能有的孩子,都回不來了。
“那怎麼辦?青羽,你告訴媽,我們該怎麼辦?”顧母抱著女兒,哭得泣不成聲。
“離婚。”顧青羽輕輕地吐出兩個字。
“對,離婚,馬上就離!”顧母連連點頭,“我們回家,我這就跟你爸說,讓他把那個畜生趕出去,一分錢都不給他!”
顧青羽卻搖了搖頭。
“不,媽。”她抬起頭,那雙空洞的眼睛裡,第一次有了一絲光,那是怨毒和算計的光,“就這麼跟他離婚,太便宜他了。”
她靠在母親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著。
顧母臉上的悲痛和憤怒,漸漸被震驚和猶豫所取代。
“青羽,這……這能行嗎?”
“媽,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顧青羽抓著母親的胳膊,指甲深深地陷進肉裡,“我不能生了,爸他遲早會放棄我的,我不能就這麼完了,霍國安毀了我,我也要讓他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
“可是阮文她會同意嗎?我們跟她……”顧母還是覺得這太異想天開了。
去求那個被她們母女倆得罪得死死的阮文?
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她會的。”顧青羽的眼神裡透出一股瘋狂的篤定,“她不是神醫嗎?她不是最喜歡看我們家的笑話嗎?現在,我把我們顧家最大的笑話,親手送到她麵前,讓她看個夠。隻要她能治好我,她就能徹底把我們顧家踩在腳下,她沒有理由拒絕。”
“媽,你就當是為了我,去求她一次。”顧青羽的聲音裡帶上了哀求,“這是我最後的救命稻草了,如果連她都不肯救我,那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彆說傻話!”顧母立刻捂住她的嘴,眼淚又流了下來。
她看著女兒這副樣子,心裡的天平,在劇烈的掙紮後,終於徹底傾斜。
尊嚴算什麼?
臉麵又算什麼?
隻要能讓女兒重新好起來,隻要能報複霍國安那個畜生,讓她去給阮文下跪磕頭,她都願意。
“好。”顧母擦乾眼淚,眼神變得堅定,“媽去,媽現在就去!”
她扶著顧青羽,在路邊找了個地方讓她坐下等著,然後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淩亂的衣服和頭發,朝著阮文醫館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她想起以前自己是怎麼在背後編排阮文的,想起秦嵐前幾天上門送請帖時那副得意的嘴臉,她就覺得自己的臉皮被人一層層地往下剝,火辣辣地疼。
可她不能退縮。
為了女兒,她今天必須把這張老臉扔在地上,任人踩踏。
醫館門口,人來人往,熱鬨非凡。
來看病的,來道謝的,絡繹不絕。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對阮文的尊敬和信服。
顧母站在人群外,看著那個坐在診桌後,從容不迫,身上彷彿發著光的年輕姑娘,心裡五味雜陳。
曾幾何時,她也以為自己的女兒會是這樣,受人尊敬,風光無限。
可現在……
她攥緊了拳頭,指甲掐得掌心生疼,才鼓起勇氣,撥開人群,走了進去。
“下一位。”
阮文清冷的聲音響起。
顧母走到診桌前,對上那雙清澈平靜的眼睛,準備了一路的開場白,在這一刻,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所有的驕傲,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怨恨,在這一刻,都化作了卑微的祈求。
她張了張嘴,喉嚨乾澀得發疼。
阮文看著她,沒有催促,也沒有露出任何意外或者嘲諷的表情,隻是靜靜地等著。
周圍的病人也都好奇地看了過來,竊竊私語。
“這不是顧主任的愛人嗎?她怎麼也來了?”
“看她臉色不好,不會是也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