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換嫁後,軍官老公破戒了 018
買了一堆破爛回來
這個問題,把陸璟珩問住了。
他一個二十多年都在男人堆裡摸爬滾打的軍人,哪裡想過這麼深奧的問題。
在他樸素的認知裡,夫妻不就是住一個屋,吃一鍋飯,生個娃,然後過一輩子嗎?
他憋了半天,漲紅了臉,才擠出一句:“就是……就是你心裡有我,我心裡有你,遇上事了一起扛。”
這回答,倒是出乎阮文的意料。
不談情愛,隻談責任和陪伴。
她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湧的情緒,許久,才輕聲道:“我知道了。”
又是這句!
陸璟珩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裡又急又無奈,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第二天,陸璟珩回部隊前,又往桌上放了一遝錢和票,比上次還厚。
“家裡的開銷,你看著辦。”男人聲音硬邦邦的,說完就想走。
“等一下。”阮文叫住他。
陸璟珩立刻停住腳步,滿眼期待地轉過身。
阮文將他給的錢和票證分出了一小半,推了回去,“用不了這麼多。”
“給你就拿著!”陸璟珩想也不想地拒絕,“男人掙錢,不就是給媳婦花的?”
他說得理直氣壯,阮文反倒被噎了一下。
她沒再堅持,將錢和票收好,心裡卻有了彆的盤算。
……
阮文拿著錢,趁著大早上人少,去了趟附近的舊貨市場。
這個年代,舊貨市場也叫信托商店,裡麵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
阮文沒去看那些瓷器字畫,而是徑直走到了最裡麵的傢俱區。
角落裡,堆著一堆破破爛爛的桌椅板凳,大多都是缺胳膊少腿的。
一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售貨員正靠著牆打瞌睡,看見有人來,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同誌,要點什麼?”
阮文的目光在一堆破爛裡掃過,最後落在一張蒙著厚厚灰塵,斷了一條腿的椅子上。
椅子樣式古樸,扶手和靠背上雕著些模糊的花紋,木質呈現出一種深沉的紫紅色。
“同誌,這張椅子怎麼賣?”
售貨員瞥了一眼,嗤笑一聲:“五塊錢,當劈柴賣給你的,要就要,不要拉倒。”
五塊錢,在這個年代能買二十斤大米,買這麼個破椅子,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傻子。
“我要了。”阮文毫不猶豫地掏出了錢。
售貨員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地主家的傻閨女,麻利地收了錢,連票都懶得開。
阮文又在市場裡轉了一圈,用同樣低廉的價格,收了幾件彆人當垃圾處理的舊東西,一塊滿是汙漬的舊地毯,一個掉了漆的木頭匣子,還有一個鏽跡斑斑的銅香爐。
她雇了輛板車,把這些“破爛”拉回了軍區大院。
車子一進院,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哎喲,那不是陸營長家的媳婦嗎?這是從哪兒淘換了這麼一車破爛回來?”
“看著是挺敗家的,好好的錢不買吃不買穿,買這些個玩意兒乾嘛?”
王莉正抱著孩子在門口曬太陽,看見這一幕,幸災樂禍地揚起了嘴角,故意大聲道:“到底是資本家小姐,花錢就是大手大腳,咱們陸營長可真是娶了個會過日子的好媳婦啊!”
話裡的譏諷,誰都聽得出來。
阮文沒理會,指揮著車夫把東西卸在院子裡,付了錢。
她繞著那堆破爛走了一圈,臉上非但沒有半點懊惱,反而帶著一絲滿意的笑容。
她走到那張斷腿的椅子前,從兜裡掏出一塊布,蘸了水,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扶手上的灰塵。
隨著灰塵被擦去,底下露出了溫潤細膩,帶著瑰麗花紋的木質。
那不是普通的木頭,是黃花梨。
這把椅子,在前世,她曾在港城的一個拍賣會上見過,成交價是七位數。
而現在,它隻花了她五塊錢。
阮文的嘴角,勾起一抹無人察覺的弧度。
這一世,她不僅要安穩地活下去,還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陸璟珩從部隊回來,一進院子,就看見了那堆占了半個院子的“破爛”,當場就愣住了。
他走到阮文身邊,看著她正拿著把小刷子,專注地清理著一個黑乎乎的木頭匣子,滿臉困惑。
“你……買這些乾什麼?”
阮文頭也沒抬,淡淡道:“看著順眼。”
這個理由,強大到讓陸璟珩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他撓了撓頭,看著自家媳婦那副淡定的模樣,再看看院子外那些伸長了脖子看熱鬨的鄰居,心裡歎了口氣,認命地捲起袖子。
“行吧,你喜歡就行。”他蹲下身,“我幫你。”
院子裡的動靜,早就引來了左鄰右舍的圍觀。
王莉抱著孩子,嘴角那絲幸災樂禍的笑意還沒收回去,就看見陸璟珩二話不說,捲起袖子蹲了下去。
他拿起一塊破布,學著阮文的樣子,對著那個滿是汙漬的舊地毯笨拙地拍打起來,灰塵撲了他一臉也不在意,隻用手背隨意抹了一把,繼續埋頭苦乾。
這一下,院牆外那些看熱鬨的議論聲,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戛然而退。
誰都看得出來,陸營長這是在用行動告訴所有人,他媳婦買的東西,就算是破爛,那也是他心尖上的寶貝。
王莉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抱著孩子灰溜溜地回了屋。
秦嵐和陸勇傑也從屋裡走了出來,看著院子裡那堆東西,也是一愣。
“文文,這……”秦嵐剛想問。
陸勇傑已經樂嗬嗬地開了口:“我看這椅子木料不錯,回頭我找工具把它修好,擺在院裡,夏天乘涼正好。”
秦嵐立馬反應過來,瞪了丈夫一眼,隨即換上笑臉,走到阮文身邊,指著那個鏽跡斑斑的銅香爐:“這個好,這個好,回頭擦乾淨了,放屋裡當個擺設,有派頭。”
她一邊說,一邊還意有所指地朝院外掃了一眼,聲音不大不小,“咱們家的東西,想怎麼擺就怎麼擺,輪不著外人說三道四。”
阮文心裡劃過一絲暖流。
她嫁進來的時間不長,這個家裡的每一個人,卻都在用各自的方式,笨拙又真誠地接納她,維護她。
有了陸家人的撐腰,阮文更是放開了手腳。
她指揮著陸璟珩把那張黃花梨椅子小心翼翼地抬進屋,又讓他打了好幾盆清水過來。
一下午的功夫,阮文就窩在院子裡,像個手藝精湛的匠人,細細地清理著她的這些寶貝。
陸璟珩則像個聽話的大型犬,她指哪兒,他就打哪兒,遞水、擰布、搬東西,忙得不亦樂乎,臉上還掛著點傻氣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