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換嫁後,軍官老公破戒了 053
離家出走
阮文接過那塊溫熱的木牌,入手的感覺有些粗糙,歪歪扭扭刻著平安兩個字。
她能想象出陸璟珩笨拙地拿著小刀,一筆一劃,用力刻下這兩個字時的模樣。
這個男人,心思簡單得像一條直線,不會說什麼花言巧語,表達關心的方式,也帶著一股子蠻力。
前世,霍國安也曾送過她東西,那是一枚精緻的銀簪,說是托人從南方帶來的,花了他半個月的津貼。
她當時感動得一塌糊塗,後來才知道,那簪子是他那個名義上的妹妹挑剩下的。
兩相對比,一個虛情假意,一個笨拙赤誠。
“嗯。”阮文輕輕應了一聲,將木牌收進了口袋,貼身放好。
陸璟珩看她收下了,心裡那點忐忑瞬間就變成了沒來由的高興,嘴角咧開,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撓了撓頭,轉身就想走。
“等等。”阮文叫住了他。
陸璟珩猛地回頭,眼神裡帶著一絲期待。
“你手上的傷,不處理一下?”阮文的目光落在他泛紅的指關節上,那是下午他砸在石桌上留下的。
陸璟珩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那點擦傷對他來說跟蚊子叮一下沒區彆,可被她這麼一提,忽然就覺得有點疼了。
“沒事,小傷。”
阮文沒說話,轉身進了屋,很快又拿了個小瓷瓶出來,不由分說地拉過他的手,倒了些清涼的藥膏,用指腹輕輕抹開。
她的手指很涼,動作卻很輕,像一片羽毛,拂過他粗糙的麵板。
陸璟行渾身一僵,從手背到耳根,瞬間燒成了一片。
……
與陸家的溫馨不同,顧家此刻正籠罩在一片低氣壓之中。
顧衛國在書房裡來回踱步,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整個房間煙霧繚繞。
他想了一天一夜,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掐滅煙頭,走到顧青羽的房門口,推門而入。
顧青羽正趴在床上,用被子蒙著頭,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知是真哭還是假哭。
自從昨天從陸家回來,她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誰叫也不理。
“起來。”顧衛國的聲音裡不帶一絲溫度。
顧青羽沒動。
“我讓你起來!”顧衛國猛地一拍桌子。
顧青羽這纔不情不願地從被子裡探出頭,一張臉又紅又腫,眼睛裡全是怨毒。
“收拾東西。”顧衛國看著她這副死不悔改的樣子,心裡的火氣又躥了上來,“我已經跟知青部那邊聯係好了,下個星期,你就給我去下鄉,好好改造改造你這身不知天高地厚的臭毛病!”
“什麼?!”顧青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著從床上一躍而起,“去下鄉?爸,你瘋了!我不去!我死也不去!”
下鄉就要去農村,農村那是什麼地方?都是泥腿子,吃不飽穿不暖,還要下地乾活,風吹日曬,她這身細皮嫩肉,不出三天就得脫層皮!
“這事由不得你!”顧衛國的態度強硬,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心思歹毒,手段下作,連害人的事都乾得出來!再讓你待在大院裡,早晚有一天你要捅出天大的簍子!我顧衛國的臉,都被你丟儘了!”
“我丟你的臉?”顧青羽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眼淚和冷笑混在一起,表情扭曲,“我丟臉,還是你沒本事?你鬥不過陸家,就拿自己的女兒開刀!你就是個懦夫!”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顧青羽的臉上。
顧衛國的手都在發抖,氣得嘴唇發紫,“你……你這個逆女!”
顧青羽被打得偏過頭去,半邊臉頰迅速地腫了起來,嘴角滲出血絲。
她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這是他第一次打她。
為了那個阮文,為了給陸家一個交代,他竟然親手打了她。
所有的委屈、怨恨和不甘,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
“你打我?你為了一個外人打我?”她歇斯底裡地哭喊起來,“我纔是你女兒!你為什麼不幫我?陸璟珩他本來就該是我的,是阮文那個賤人搶走了他,我做錯了什麼?我隻是想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混賬話!”顧衛國氣得眼前發黑,“什麼叫屬於你的?璟珩他什麼時候答應過你?全是你自己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現在還把所有過錯都推到彆人身上,你真是無可救藥了!”
“我不用你管!”顧青羽擦掉眼淚,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要去下鄉你自己去!我顧青羽就算死在外麵,也絕不會去那種地方受罪!”
說完,她猛地推開顧衛國,衝出了房間。
“你給我站住!”顧衛國在身後怒吼。
可顧青羽充耳不聞,她跑回自己房間,“砰”地一聲鎖上了門。
她靠在門板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臟因為極致的憤怒和恐懼而劇烈地跳動著。
下鄉?讓她去跟那些泥腿子一起種地?
休想!
她拉開衣櫃,胡亂地抓了幾件衣服塞進一個布包裡,又從抽屜裡拿出自己攢下的所有錢和票證,一股腦地塞了進去。
這個家,她待不下去了。
爸爸不要她了,他為了討好陸家,要把她送去死。
她不能坐以待斃。
她要走,走得遠遠的,她不信,憑她的樣貌和家世,離了他們,她就活不下去!
等到夜深人靜,顧青羽背著那個小小的包袱,像個幽靈一樣,從二樓的窗戶爬了出去。
她順著院牆外的排水管,手腳並用地往下滑,離地麵還有一米多高時,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了下去。
“啊!”一聲短促的痛呼被她死死捂在嘴裡。
腳踝處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彷彿骨頭錯位了一般。
她試著動了動,鑽心的疼痛瞬間讓她額頭冒出了一層冷汗。
完了,腳崴了。
顧青羽癱坐在地上,背靠著冰冷的院牆,絕望瞬間淹沒了她。
她帶來的那點錢和布包散落在身邊,顯得那麼可笑。
她連這個軍區大院都走不出去。
但她絕對不能被發現,否則隻會被抓回去,然後被打包送去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