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清河記 第150章 三人共濟成神功 黑蓮邪教施陰謀
詩曰:
銅鼎煉魔驅寒煞,金針度厄續命緣。
黑蓮詭影藏城廓,暗夜風波又迭連。
上回書道,西門慶為護雪蓮、救糧隊,強壓傷勢與那黑蓮教幽冥左使捨命相搏,身中極其陰毒霸道的“凍魄魔印”,寒煞侵髓,命懸一線幸得耶律大林牙與恰巧雲遊至此的金剛寺高僧殘夢神僧及時趕到,驚走左使,方保住性命。然其體內寒煞已與本身真氣糾纏根植,尋常醫藥難解,殘夢神僧言或可借“須彌銅鼎”之力一試。眾人急返葉密立。
且說一行人護著西門慶與買買提等傷者,馬不停蹄,頂著風雪疾馳,終在天黑前趕回葉密立城。那耶律雲水早已得訊,與侍女、醫官候在將軍府門前,望眼欲穿。見隊伍歸來,忙迎上前。待瞧見擔架上西門慶麵如金紙、氣若遊絲、周身甚至凝結著一層淡淡白霜的駭人模樣,雲水隻覺眼前一黑,險些暈厥,強自穩住心神,淚珠卻已如斷線珍珠般滾落。
“西門大哥!怎…怎會如此?”她撲到擔架前,握住西門慶冰冷刺骨的手,聲音哽咽。
耶律大石沉痛道:“雲水,且先讓醫官救治,西門兄弟乃為救糧隊、保雪蓮,力戰妖人左使所致,詳情容後細說。”當下指揮人手,小心翼翼將西門慶抬入早已備好的溫暖臥房,買買提亦被抬去彆室救治。
府中醫官早已候命,忙上前仔細診視西門慶。然一搭脈象,無不色變。但覺其脈象時有時無,沉伏至極,一股陰寒煞氣盤踞其奇經八脈,乃至五臟六腑,不斷侵蝕其生機,若非一股精純陽剛的真氣護住心脈,加之殘夢神僧那枚“大還金丹”藥力維係,恐怕早已斃命多時。眾醫官麵麵相覷,皆束手無策。
為首老醫官顫聲對耶律大石道:“林牙大人,西門將軍此傷…已非尋常醫藥所能及。那寒煞之毒,老朽行醫數十年,聞所未聞,竟似有靈性般盤根錯節,不斷吞噬將軍元氣。若不能驅除此煞,將軍…將軍隻怕撐不過三日!”
雲水在旁聞言,更是心如刀絞,淚落不止。
耶律大石麵色鐵青,揮手讓醫官們先設法用溫補藥湯吊住西門慶元氣,轉身對殘夢神僧深深一揖:“神僧,您乃得道高僧,見識廣博,既有前言,懇請施展佛門**,救西門兄弟一命!耶律大石及葉密立全城軍民,皆感您大恩!”
殘夢神僧口誦佛號,將耶律大石扶起:“林牙不必多禮。西門施主仁勇無雙,為護蒼生遭此大難,老衲豈有坐視之理?隻是那‘須彌銅鼎’之法,非同小可,需諸多準備,且施法之時凶險異常,稍有差池,不僅老衲修為受損,西門施主亦可能立刻殞命。”
雲水急道:“但凡有一線希望,求神僧務必一試!需要何物,需要何地,但請吩咐,晚輩即刻去辦!”
殘夢神僧沉吟道:“此法需一極靜之地,不能受絲毫驚擾。須以銅鼎為基,引地火陽氣,輔以老衲獨門‘金剛陀羅尼’心經及十三枚‘渡厄金針’,強行將其體內寒煞逼出、煉化。然寒煞已與其本身元陽真氣糾纏,抽絲剝繭之際,痛苦無比,西門施主需有極強求生之念方能挺過。此外,尚需幾味至陽至剛的靈藥為引…”
耶律大石忙問:“需要何藥?縱是天涯海角,某也派人尋來!”
神僧道:“其他藥材,老衲雲遊四方,倒備有一些。唯獨一味主藥‘烈陽草’,乃至陽之物,生長於極熱火山口畔,十分罕見。老衲身邊所存,前番救治他人已用儘。”
雲水忽道:“烈陽草?可是莖赤如火,葉有三芒,嗅之有硫磺之氣者?”
神僧頷首:“正是。女施主知曉?”
耶律雲水忙自懷中貼身錦囊內,取出一個小巧玉盒,開啟後,裡麵竟是三株乾燥的藥草,其莖赤紅,葉片呈奇特的三尖狀,雖已乾枯,仍散發出一股灼熱氣息:“家兄征戰甘青二地,偶得此物,言其性烈,可驅寒毒,一直珍藏。晚輩體寒,兄曾言或有用時,故一直帶在身邊。不知可否用得?”
殘夢神僧接過一看,喜道:“阿彌陀佛!正是此物!而且年份十足,藥性飽滿!此乃天意,西門施主合該有救!此一株便已足夠!”
眾人聞言,稍感安慰。
神僧又道:“如此,請林牙速速準備一靜室,需有地火或可引地火之處,將銅鼎安置。再備下熱水、淨布若乾。待老衲調息片刻,便即開始。”
耶律大石雷厲風行,即刻下令。葉密立城中恰有一處舊時工匠所用鑄煉房,下有地火井,平日廢棄不用,此刻正好清理出來。又命親信衛隊將鑄煉房團團圍住,飛鳥不得入內,確保絕對安靜。
片刻後,一切準備就緒。殘夢神僧攜銅鼎、藥箱入內。那須彌銅鼎高約三尺,三足兩耳,古樸沉重,鼎身刻滿梵文經咒與佛陀圖案。眾人將西門慶輕輕抬入,安置於鼎前蒲團之上。其時西門慶已昏迷不醒,周身寒氣更盛,眉發皆霜。
神僧對耶律大石與耶律雲水道:“老衲即刻行法,期間絕不能受任何乾擾。無論室內有何動靜,切勿闖入。快則三個時辰,慢則六個時辰,方可見分曉。”
二人重重點頭,退至室外,焦心等候。
室內,殘夢神僧屏息凝神,先點燃三柱檀香,插入鼎前香爐,虔誠誦經。隨後開啟地火井口,調節火勢,將銅鼎置於火上預熱。又取出一應藥物,以無根水調和,其中正包括那株搗碎的烈陽草,化作一團赤紅藥泥,散發濃鬱陽和之氣。
準備妥當,神僧將西門慶上身衣衫褪去,但見其胸口一道幽藍掌印赫然在目,絲絲寒氣正從中不斷滲出。神僧麵色凝重,以金針蘸取藥泥,口誦密咒,手法如電,瞬息間將十三枚渡厄金針,分彆刺入西門慶胸前背後十三處大穴。
金針入體,藥力隨針透入,西門慶昏迷中亦發出一聲痛苦呻吟,身體劇烈顫抖,體表寒氣與那藥力引發的熱氣交爭,竟發出“嗤嗤”聲響,冒出縷縷白煙。
神僧不敢怠慢,將雙掌抵於銅鼎之上,運起畢生修為,口中金剛陀羅尼真言如洪鐘大呂,聲聲貫入西門慶耳中,更以無上功力催動銅鼎。那銅鼎經咒文漸次亮起,散發出柔和金光,鼎中雖無物,卻自生氤氳紫氣,受地火與神僧內力激發,化作一道暖金光柱,將西門慶籠罩其中。
此法名為“須彌銅鼎煉魔咒”,實乃金剛寺至高秘法之一,借佛寶之力,引地火陽氣,輔以靈藥金針,外驅邪魔煞氣,內固本元真如。然施行極難,對施法者損耗極大。
光柱之中,西門慶身體震顫愈烈,那幽藍寒煞似有靈性,遇佛光逼迫,竟瘋狂反撲,欲凍結其生機。隻見其體表忽而冰霜凝結,忽而熱氣蒸騰,冰火交煎,其痛苦可想而知。一絲絲黑藍色的寒氣被逐漸逼出,投入銅鼎金光之中,被煉化發出“滋滋”尖嘯,消散於無形。
神僧頭頂白氣氤氳,汗如雨下,顯是功力催至極限。時間一點點過去,室外耶律大石與雲水坐立不安,隻聽室內時而梵音陣陣,時而異響連連,心中焦慮如焚。
卻說西門慶雖昏迷,意識深處卻似置身無邊冰獄,酷寒難當,又忽如墜熔岩火海,炙熱灼身。恍惚間,似見青蘿淚臉,雲水笑靨,又見黑蓮妖人猙獰麵目,更見買買提、白仁興等弟兄血戰身影……種種幻象,紛至遝來。其求生之念本就極強,加之神僧真言固守靈台,一點本心不昧,竟在無意識中,依著《陰陽引》心法殘存意念,艱難引導體內微弱的九陽真氣,配合體外佛光藥力,一點點對抗那如附骨之疽的幽冥寒煞。
此刻殘夢神僧已將功力催至十成。眼見西門慶胸口那幽藍掌印漸淡,體內寒煞十去**,正是功成緊要關頭,心神絲毫不敢鬆懈。十三枚渡厄金針嗡嗡作響,藥力與佛光交融,護住西門慶心脈本源,隻待最後一絲根深寒煞被拔出煉化,便可大功告成。
恰在此時,忽聞室外遠處隱隱傳來一陣喧嘩騷動之聲,初時神僧凝神運功,並未分心。然不過片刻,那喧嘩聲竟愈演愈烈,兼有兵刃交擊與驚呼叱喝之聲傳來。旋即,一抹赤紅火光竟透過密室高窗,映照入內,將牆壁染得一片驚心動魄之色。分明是官邸附近某處起火,且火勢不小!
神僧心神微微一震:“此時何來火光喧囂?莫非……”
此念一生,手上內力不由略滯半分。那銅鼎光柱隨之微微一晃!正是這一隙之破,西門慶體內那最後一股最為頑固的寒煞竟如毒蛇般猛然反噬,趁機直竄其心脈。西門慶頓時渾身劇顫,麵湧黑氣,口鼻中溢位冰寒血沫。
神僧大驚,暗叫一聲:“不好!”
急欲收斂心神,全力鎮壓。然那室外殺聲火光不斷,顯是黑蓮教內應發動,攪亂視聽,意在騷擾。神僧雖修為精深,畢竟分心感知外間變故,內力運轉終是慢了半拍。眼看那寒煞便要凍碎西門慶心脈,前功儘棄,甚至立時斃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於另一處密室內半昏迷沉睡的李青蘿,似有所感,心口猛地一悸,彷彿見到西門慶瀕危之慘狀。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本能與摯念催動之下,竟將蘊於丹田的一縷本命“火蓮真氣”逼出。但見她指尖微抬,一朵淡赤色、虛幻的蓮花光影自其心口浮現,旋即穿透牆壁,無聲無息地沒入密室之中,正注入西門慶急劇冷卻的心口!
此氣一入,宛如寒冬暮色中投入一縷熾熱暖陽,瞬息護住那即將凍結的心脈,堪堪抵住寒煞反撲之力。
殘夢神僧頓覺一股精純溫和卻帶著不屈生機的炎陽之氣自外湧入,助他穩住了西門慶心脈,不由精神一振,暗呼:“天助我也!”
再不敢有絲毫雜念,凝神聚意,口誦真言,將畢生功力毫無保留地灌注於銅鼎之中。金光大盛,終於將那最後一股頑煞徹底逼出,煉化於鼎內氤氳紫氣之中。
“噗——”西門慶噴出一大口漆黑如墨、觸地即凝成冰的淤血,周身黑氣儘褪,麵色雖蒼白如紙,呼吸卻終於徹底平穩下來。
足足過了四個時辰,天色已近黎明。室內聲響漸歇,神僧長籲一口氣,收回雙掌,身形微晃,幾乎脫力。他望了一眼窗外已無火光,一聲疲憊卻帶欣慰的佛號:“阿彌陀佛,好險,好險……若非公主適才那一道先天火蓮真氣隔空濟入,老衲幾誤大事。情深義重,竟能通靈若此,善哉善哉……”
房門開啟,神僧踉蹌步出,麵色蒼白,僧衣儘濕,顯然損耗極巨。
耶律大石與青蘿急迎上:“神僧,如何?”
神僧合十道:“幸不辱命。寒煞已儘數逼出煉化。西門施主體內隱患已除,然元氣大傷,經脈亦受損非輕,仍需靜養多日,方能緩緩恢複。此刻他已睡去,切勿驚擾。”
二人聞言大喜,耶律雲水更是喜極而泣,連連拜謝神僧。耶律大石忙扶住神僧,安排靜室讓其運功調息恢複。
眾人輕輕入內,果見西門慶麵色已恢複些許紅潤,呼吸平穩,體表寒霜儘去,雖仍虛弱,然那致命寒煞確已消失。胸口那幽藍掌印也淡去許多。地上銅鼎旁,殘留著一灘漆黑如墨、觸之仍冰的詭異冰晶,想必便是那被煉化的寒煞殘渣。
耶律大石令心腹小心處理那寒煞殘渣,又命白仁興買買提輪流守護西門慶。
至午後,西門慶方悠悠轉醒。隻覺周身劇痛,如同散架,丹田空虛,而那令人絕望的陰寒刺痛卻已消失。睜眼便見耶律雲水伏在床邊淺睡,容顏憔悴,顯是守候已久。他心中感動,微微一動,雲水立時驚醒。
“西門大哥,你醒了!”雲水驚喜交加,忙扶他緩緩坐起,“感覺如何?可還有不適?”
忙又端來一直溫著的參湯,小心喂他服下。
西門慶飲下參湯,略覺恢複些氣力,沙啞道:“雲水……辛苦你了。我覺體內那寒煞似已清除……是神僧救了我?但感覺又是青蘿度魂於我?”
雲水含淚點頭,將殘夢神僧如何以須彌銅鼎捨身相救之事簡略說了。西門慶聽罷,感慨萬千:“神僧與林牙大人,還有青蘿和你……此番恩情,西門慶何以為報?”
雲水嬌嗔道:“隻要你好生恢複,便是最好的報答。”
正說間,耶律大石與調息完畢、麵色稍好的殘夢神僧亦聞訊而來。
西門慶欲起身行禮,被二人按住。耶律大石笑道:“兄弟,你且好生將養。你為葉密立拚得性命,我等做的這些,何足掛齒?”
殘夢神僧亦道:“西門施主果然根基深厚,意誌非凡,又幸得青蘿度魂注入,方得成功。然你經脈受損,內力耗竭,十日之內,萬不可再與人動手,需循序漸進,慢慢溫養恢複,否則恐留永憾。”
西門慶再次拜謝,忙言道:“十日太久,我還要到北海取回萬年冰髓,救治青蘿!懇請神僧設法於我,一二日內便出發。”
殘夢神僧言道:“老衲剛與林牙去診療了青蘿,拿了幾粒藥丸,暫無大礙。然西門施主想在一二日內康複,唯有一法可用。”
西門慶急急道:“何法?”
殘夢神僧皺眉道:“需有三位功力相若、心意相通之人,各據‘天、地、人’三才之位,持續不斷輸入內力,運轉須彌銅鼎,讓其至陽之氣注入施主心脈。且施法期間,受術者毫無抵抗之力,若受外界乾擾,必遭反噬,後果不堪設想!”
耶律雲水道:“功力相若之人?王兄與神僧可為天地二位,這第三人…”
耶律大石目光掃過在場諸將,緩緩搖頭。軍中將領雖勇,內力修為能與他及神僧比肩者,卻無一人。
正當眾人躊躇之際,忽聞室外侍衛高聲稟報:“啟稟林牙,府外有一老者,自稱李慕,言有急事求見西門將軍!”
耶律大石一怔:“李慕?”
他看向買買提。
買買提驚喜道:“是昆侖山中那位前輩高人!他定是感知大哥有難,特來相助!”
耶律大石忙道:“快請!”
不多時,李慕飄然而入,仍是那件單薄葛袍,麵容清臒。他見室內情形,並無訝色,直趨榻前,一看西門慶狀況,便歎道:“老夫終究來遲一步。小子強用三元固魂丹,又妄動真氣,以至寒煞反噬如斯。”
耶律大石施禮道:“李老先生來得正好!這位是金剛寺殘夢神僧,正欲借須彌銅鼎之力救治西門將軍,然需三位功力相若者催鼎,正缺一人…”
李慕目光與殘夢神僧一碰,兩人皆微微頷首,似有舊識。李慕道:“原來殘夢大師在此。如此甚好,老夫於內力一道略有心得,或可充那‘人’位。”
殘夢神僧道:“阿彌陀佛,有李道友相助,此事成算大增。”
耶律大石大喜:“如此,萬事俱備。布陣!”
密室之內,氣機肅然。須彌銅鼎懸於榻前三尺,古樸鼎身梵文流轉,隱有風雷之聲。耶律大石卓立天位,虎目圓睜,暴喝如雷:“天地正氣,助我破邪!”雙掌猛抵鼎耳,周身罡氣勃發,那沙場淬煉的破軍內力如金戈鐵馬奔湧而出,化作一道灼目金虹貫入鼎中。鼎身驟亮,天字梵文燦若驕陽,至陽至剛之氣如九天烈瀑直灌西門慶百會穴,霎時衝開泥丸宮滯澀,滌蕩識海陰霾。
殘夢神僧跌坐地位,單掌輕按鼎足,低誦:“我佛慈悲,金剛護持。”掌心琉璃佛光吞吐,精純浩大的金剛禪功如大地脈動般沉凝注入。鼎足地字元文應聲亮起,渾厚氣勁自西門慶湧泉穴綿綿湧入,循足少陰腎經直抵丹田,宛若磐石鎮海,頃刻穩住其幾近潰散的精元根基。地脈之氣更引動其本身九陽真氣,如地火奔湧般自發周天運轉。
李慕穩居人位,並指如劍,疾點鼎腹人字元文,清叱:“歸藏萬象,導氣歸元!”其獨門歸藏真氣中正平和,蘊化萬方,此刻如百川歸海彙入鼎中。人字元文光華流轉,真氣巧妙調和天位陽火與地位地脈,依《陰陽引》玄奧法門,化作綿綿春雨般生機,潤澤西門慶枯竭經脈。更將殘留其體內的幽冥寒煞絲絲抽離,於鼎中陰陽旋渦內煉化為精純元氣,反哺周身。
三股曠世內力於須彌鼎內交融合一,天火淬煉,地脈溫養,人氣導引。但見西門慶身軀劇震,眉心陰陽氣旋疾轉,周身毛孔金紅光芒透體而出,宛若琉璃寶身。體內轟鳴如潮,淤塞經脈頃刻貫通,碎裂玄關重續更勝往昔。原本蒼白麵色瞬間紅潤飽滿,磅礴氣息節節攀升,九陽神功竟突破桎梏直趨大成之境,較之全盛時猶強三分!
鼎光漸斂,三人收掌。西門慶驀然睜目,神光如電,長嘯震瓦,隻覺周身元氣充沛無比,陰陽流轉圓融無礙,竟因禍得福,功力大進。
耶律大石心中大喜,見得西門慶已完全恢複,又強留李慕小住幾日,以應對城內外異動。李慕推辭不過,與殘夢神僧一道,暫寄金剛寺,也有個照應。
然葉密立城中,經此一連串事件,氣氛卻悄然緊張起來。耶律大石加強了城防與巡查,尤其對陌生麵孔盤查甚嚴。那黑蓮教詭計多端,幽冥二使武功高強,神出鬼沒,誰也保不齊其是否會混入城中再行暗算。
耶律大石麵色凝重,召集眾人及諸將於議事廳中,蕭朵魯不早在大廳等候,身旁還站著一名風塵仆仆、做商旅打扮的漢子,乃是城中守軍認得的一名常往來於西域各城的可靠信使。
那信使行禮後道:“小人半月前自訛答剌返回,途中經過幾處綠洲與小城,皆聽聞近來有一夥神秘黑袍人活動頻繁,似在打探什麼訊息,尤其關注……關注我葉密立城之糧草儲備、兵力佈置,甚至……甚至似對西門將軍您和青蘿公主亦頗感興趣,曾向酒館旅人詢問將軍狀況等。小人覺其形跡可疑,故特來稟報林牙。”
西門慶眉頭一皺:“黑袍人?莫非又是黑蓮教妖人?他們打探這些作甚?”
耶律大石道:“恐非僅僅是打探。據我安排在外的眼線近日傳回零星訊息,黑蓮教似乎正在秘密調動人手,向葉密立方向集結,雖分散隱蔽,然規模恐不小。其心叵測!”
蕭朵魯不撚須道:“黑蓮教對西門施主與青蘿公主誌在必得,前番計謀失敗,豈肯乾休?其調動人馬,恐非僅為暗殺,所圖者大。”
雲水驚道:“王兄是說……他們可能想攻打葉密立?”
耶律大石目光銳利:“不得不防!我葉密立乃西遼根基,若被妖教攻占,其患無窮。而我軍主力分彆在西寧府與喀剌汗國,一時也召不回來。倘若讓其得城,西門兄弟與雲水你,皆危矣。隻是……邪教勢力,然能調集多少力量攻我堅城?其背後是否另有依仗?”
正商議間,忽聞廳外傳來急促腳步聲,一名親衛統領匆匆入內,急稟:“報林牙!城外巡哨擒獲一名形跡可疑之吐蕃僧侶!其人身懷武功,欲強行闖關,被弩箭所傷後拿下!於其身上搜出此物。”
說罷,呈上一封以蠟密封、繪有黑蓮圖案的信函。
耶律大石接過,拆開一看,麵色頓時大變!
西門慶問:“林牙,信中何言?”
耶律大石將信遞過,沉聲道:“此信是寫給城中一人之密函。言道‘尊者法旨已下,一切按第二計行事,望內應早作準備,三日後子時,舉火為號,裡應外合’!”
“內有奸細?”眾人皆驚!
耶律大石目光冰冷:“好個黑蓮教。果然陰謀層出不窮,竟早已將手伸入我葉密立城中。此番若非僥幸截獲此信,三日後我等皆蒙在鼓裡,城破人亡矣。”
西門慶凝視那黑蓮密函,緩緩道:“其三日後動手…林牙,須得即刻揪出此內奸,並將計就計,反製妖人。”
耶律大石頷首:“正該如此,此事需絕對機密。我等便假作不知,暗中佈置天羅地網,定要將這夥妖人一網打儘。”
當下,幾人密議起來。
然眾人皆不知,此刻葉密立城中一處陰暗角落,一雙陰沉的眼睛正透過窗隙,望向王府方向,低聲冷笑:“截獲密函?正好……此亦在尊者算計之中。西門慶,耶律大石……好戲,才剛剛開場……”
正是:
煉魔驅煞身初愈,黑蓮毒計又環生。
內奸暗伏孤城內,子夜烽煙何處騰?
欲知那黑蓮教內應為誰,耶律大石與西門慶如何將計就計,西門慶又何時出發到北海取萬年冰髓?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