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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醫廬紀事 第88章 公主下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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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正則木著臉起身告退,他不問了行了吧?

蕭知意指了指宋正則紅得滴血的小臉蛋,嗔怪瞪了東上相一眼。

東上相嘻嘻笑著一拱手,“公主累了,再去睡個回籠覺,我送送宋世子”。

宋正則掉頭就走,大步流星,他纔不要這個男豔鬼送!

東上相好像根本沒發現宋正則無聲的拒絕,加快步子,跟上宋正則。

他也不說話,隻落後半步緊緊跟著。

等出了蕭知意的視線,宋正則就決定不忍他了,立住腳步,回頭惡狠狠瞪向他,“本世子不要你送!”

東上相悠悠一笑,“噢,那正好,我也不想送宋世子”。

宋正則,“……”

“不過,當年林縣主一案,公主原是遣的我盯著”。

宋正則麵無表情地盯著他,想要用案子勾得他宋世子低頭,那是休想!

“我知道誰是凶手”。

宋正則,“……”

宋正則嚥了口口水,到底還是低頭了,“是誰?”

“豐尋”。

表姐夫?

宋正則一愣,隨即冷笑,“證據呢?”

這男豔鬼張嘴就汙衊豐世子,是生怕彆人不知道他想對表姐名正言順的夫君趕儘殺絕?

東上相攤手,“沒有證據,我是算出來的”。

宋正則,“……”

差點忘了這男豔鬼在做男寵之前是個妖道了——

不對,他果然是在栽贓豐世子!

他還真以為他當上了國師了!

一個“算”字就能給人定罪!

“我要是有證據,早就拿出來把豐尋送到西市五馬分屍了,用得著在這裡與世子多話?”

宋正則,“……”

果然!

宋正則扭頭就走,他就不該在這裡聽個男豔鬼廢話!

……

……

唐知味緊趕慢趕趕完了公務,又趕去了曾經的李將軍府向左鄰右舍打聽了一番。

得到滿意結果後,才慢悠悠往有間醫廬晃去。

他頗費了番力氣,請動了已經致仕的太醫院院正祖孫。

孔雅又十分能乾,保住了有間醫廬一如之前正常運轉。

但少了白神醫的有間醫廬好像是少了靈魂。

若是以往,他這時候的腳步應該是輕快又充滿期待的,但現在——

唐知味歎了口氣,現在,他去了有間醫廬也見不到白神醫。

霍指揮使還不肯再請客了,真是想想都覺得人生無望。

覺得人生無望的唐知味走得更慢了,到有間醫廬時,天已經擦黑了。

他本來以為孔雅等人肯定已經走了,沒想到裡麵竟燈火通明。

雖然明知道白前此時應該在宮裡,那溫暖明亮的光卻還是讓唐知味無端心思鼓動。

他不由加快步子,帶著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期待跨過門檻。

裡麵沒有白前,隻有孔雅,還有個意想不到的人——豐侯世子豐尋。

豐尋身著天水藍道袍,麵容俊秀,儀態儒雅,與穿著淺灰色道袍,美麗端莊,舉止大方的孔雅對麵而坐,說不出的相配。

唐知味嘖了一聲,孔雅這什麼運氣,未婚夫是個東施效顰他的畜生就不說了,現在竟然還招了當朝公主下堂夫的眼?

唐知味這一出現,正在與豐尋說話的孔雅看了過來,起身行禮。

唐知味還禮,十分不拿自己當外人地坐到了孔雅身邊,問,“怎的今天這麼晚?”

孔雅落落大方笑道,“恰好和豐世子談起了《道德經》,說得興起,便遲了”。

唐知味也笑,“孔姑娘,就算你再是方外之士,那也是個女孩兒,要早點回家,祺郡王妃香魂未遠哪!”

孔雅笑著道謝,“多謝唐大人,我下次注意”。

唐知味也就不再揪著這個話題,又問,“宋世子今天來了沒有?”

“來了,還留了話,說你要是來問,就去兵馬司尋二表哥”。

宋世子是個乖孩子,不是特殊情況,天黑前肯定回家陪他祖母和母親用晚食,不像霍幼安天天待在兵馬司。

“今天晚了,我先送你回去,明天再去尋霍指揮使”。

唐知味說完又假惺惺望著豐尋假笑,“豐世子不介意吧?”

豐尋好脾氣地一拱手,“今天原是豐某冒昧,與孔姑娘談得投機,一時忘了時間。

不如由豐某將功贖罪,送孔姑娘回去?”

唐知味挑眉,“那不如,一起?”

路上,孔雅和豐尋忍不住又繼續之前的話題。

唐知味向來是個閒不住還話多的,自然也興致勃勃地加入了。

待送孔雅回了道觀,唐知味和豐尋有一段是同路,總不能一直互不理睬,唐知味便主動起了個話頭。

他問的是豐家的看家本領——堪輿之術。

唐知味博聞強識,風水堪輿相關的書看了很多。

但有些東西就像是白前摳摳搜搜不肯教他的醫術,沒有師父領進門,看再多的書也是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豐尋是豐侯府嫡長子,承豐家衣缽,對風水堪輿之術十分精通,往往幾句話就教困擾唐知味許久的問題豁然開朗。

且豐尋氣質溫和、言語真誠,關鍵還不像白前藏私,兩人便越聊越投機。

告彆時,唐知味熱忱開口相邀,“今日得與豐世子一席話,實乃醍醐灌頂。

若世子不嫌棄,改日由唐某做東,請世子小聚一番”。

唐知味在京中人人歎服,豐尋原本還覺得過於誇張,認識了才知道,唐知味博聞強識、容止氣度更是叫人歎為觀止,實在叫人忍不住心生親近、甚至是仰慕。

聞言拱手笑道,“唐大人學識氣度,叫豐某實在佩服,正恨相識太晚。

唐大人盛情,豐某卻之不恭,定當赴約”。

兩人約定好,又客套了幾句,這才拱手道彆。

“……我隻是想找一個能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妻子,可惜公主她做不到……”

說得真好聽啊!

可惜這樣的話,豐尋卻是在有個初次見麵的他在場的時候,就對身在方外的孔雅說起,實在是不夠莊重呢!

就像他下午去李府附近轉悠,聽街坊鄰居們一再提到的那句話,“……祺郡王妃算什麼,馬上我就嫁個侯世子,做侯夫人給她瞧瞧!”

這是李夫人在聽說祺郡王妃嫌棄她的出身,不願與她結交後放出的話。

又被貼身丫鬟傳了出去,很多人都聽說過。

還真是不夠莊重呢!

明明孔雅離開後,豐尋和他說起風水、說起堪輿的學問,絕對無愧於他豐家嫡傳子孫的學識氣度。

怎的孔雅在的時候,就盯著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了?

一生一世一雙人啊!

唐知味譏諷勾起唇角,可不是什麼人都配得的!

算了,還是去見見霍指揮使吧,見不到白神醫,見見霍指揮使也勉強湊合。

但一想到兵馬司值房裡那狹小的床和從來不知道客氣為何物的霍指揮使,唐知味還是忍痛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本來就極難入睡,如果真的跟霍幼安去擠兵馬司那張小床,不說霍幼安會不會踹他下床,他肯定是要睜眼到天亮的。

唐知味歎了口氣,往自己那大得能設五行陣、卻隻得兩間破屋子的“家”走去。

原本倒也沒什麼,但自從認識了白神醫,他好像越來越無法忍受那個“家”了……

……

……

第二天一大早,唐知味就去了兵馬司尋霍幼安。

霍幼安還在睡覺,唐知味表示一點都不驚訝,然後毫不憐香惜玉地將霍幼安喊醒了。

霍幼安沒睡夠,一張俊臉比平時冷了兩倍,卻也還算配合地將宋正則問到的訊息說了出來。

唐知味挑眉笑了起來,“算出來的?以霍指揮使看,東上相算得準的幾率有多大?”

霍幼安猶豫了一會,到底還是將白前傷了腳腕,脫襪檢視時碰到豐尋的事說了。

那天晚上,豐尋表現得溫文爾雅,體貼知禮,無懈可擊。

可他就是覺得膈應!

如果豐尋真的那般體貼知禮,又怎麼會在姑孃家脫了鞋襪的時候,貿貿然上前詢問?

就算他是不小心撞了過去,就算他沒有看到幾丈之外的他,就算他是擔心白前遇到歹人,那也應該立即非禮勿視,轉身退後。

等到白前穿好鞋襪,準備回去後再現身。

或者壓根就不要露麵,遠遠跟著白前,確保她安全到家,再回轉即可。

這樣的事,從小在大山裡長大的他都知道,該如何在保護好姑孃家安全的前提下恪守禮節。

豐尋從小在京城教養長大,難道能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小人之心了,反正他就是看見豐尋就膈應。

不是從小教養極好,不是霍家家風嚴正,他當時就會挖了豐尋的眼珠子!

昨天宋正則極不情願地說出東上相“算”出來的凶手,又一再強調東上相隻是嫉妒豐尋後,他就更覺得心頭煩躁,幾乎壓抑不住去挖豐尋眼珠子的衝動,此時實在忍不住說了出來。

唐知味冷了臉,他生了一雙多情眼,就算不笑,看著也是一副溫柔多情的模樣。

這還是霍幼安第一次看到唐知味冷下臉的模樣。

許是他從來都是溫柔含情的模樣,乍然一冷下臉,瞧著竟極為冷厲,甚至有幾分陰狠。

霍幼安晃了晃神,唐知味就又笑了起來,彷彿剛剛的陰狠冷厲隻是他眼花。

“霍指揮使,咱們就等著收銀子吧!”

唐知味如是說,霍幼安肅重點頭。

如果案子真的和豐尋有關,他一定抓住他的小辮子,換五萬兩,天天請前前吃清風茶館和醉八仙!

……

……

因為有五萬兩在前麵勾著,唐知味走後,霍幼安堅強地忍住了回籠覺的誘惑,去了祺郡王府。

祺郡王府的仆從十分為難——他們郡王爺不到中午是不會起身的。

霍幼安冷靜應對,“無妨,送朝食來,霍某邊吃邊等”。

仆從,“……”

祺郡王沒醒,霍幼安的要求也不過分,仆從十分殷勤地送來了豐盛的朝食。

霍幼安吃了個十成飽,再次提要求,“搬個軟榻來,就放在那兒”。

他計算過角度,那一塊兒,一直到申時末,陽光都會非常充足,正適合睡回籠覺。

仆從不知道霍幼安要軟榻乾什麼,但還是乖乖搬了過來。

然後目瞪口呆地看著霍幼安連鞋都沒脫,就那麼抱著劍躺上了軟榻,閉上了眼睛。

幾乎是片刻後,冷冰冰的霍指揮使就變得寧靜又平和,安詳得彷彿已經原地去世。

仆從,“……”

這,這是睡著了?

……

……

祺郡王一直睡到大中午,才由剛納的小妾嬌嫩的小手服侍著,穿衣洗漱妥當,吩咐傳膳。

等他吃飽喝足,仆從纔敢回稟了霍幼安來訪之事。

霍家,祺郡王還是很願意給麵子的,忙吩咐去請。

仆從為難,“霍指揮使睡著了”。

祺郡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霍指揮使在乾什麼?”

仆從將情況說了一遍,到現在仍然有種不真實感,“奴才怕怠慢了霍指揮使,中途去看了好幾次。

霍指揮使一直在睡覺,連姿勢都沒變過,郡王,奴纔去叫醒霍指揮使?”

祺郡王,“……算了,等他醒了再去請”。

看霍幼安這到人家府上都能睡得這麼香的模樣,怕是跟他差不多,起床氣肯定大得不得了。

雖然他不怕霍家,但為了這種小事得罪霍家不值得。

他府上的軟榻又不會因為霍幼安多睡一會就塌了!

祺郡王這一等就等到了申時末,暖融融的陽光沒了,不如之前舒服,霍幼安醒了。

仆從得了祺郡王的吩咐,一直關注著,見狀忙上前請安。

霍幼安開口,“我餓了,送些吃的來”。

仆從,“……正好到了用晚膳的時候,郡王已經備下了晚宴,還請指揮使大人移步”。

霍幼安皺眉,“晚宴就不必了,我趕時間,隨意備些吃的來”。

仆從,“……”

到底是誰一覺睡到太陽落山,比他們郡王起得還晚的?

仆從無法,隻得一麵叫人準備吃,一麵去回稟祺郡王。

祺郡王本來就摸不著頭腦,現在更加莫名其妙了,霍幼安到底來乾什麼的?

很快,他就知道霍幼安是來乾什麼的了——

他是為他那十萬兩的賞金來的。

祺郡王懷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霍幼安,霍家這幾年坐吃山空了?

竟然連十萬兩都看得上?

霍幼安要是聽到他的心聲,肯定會告訴他——

不,他連五萬兩都看得上——

哦,不對,連敲詐芫菁的五百兩,他都看得上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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