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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沈清辭鳳傾天下 第五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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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爺。”沈福應道,隨即走向那麵《北境山河圖》。

書架後的沈清辭,聽得心驚肉跳,又暗自慶幸。果然!軍糧出事了!而且父親已經警覺。自已的到來,竟是恰好趕在了父親要覈查密室文書之前!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她看到沈福在畫軸上幾個不顯眼的位置按了幾下,隻聽一聲極輕微的“哢噠”聲,整麵畫軸連通後麵的一部分牆壁,竟然緩緩向一側滑開,露出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入口。密室內裡似乎有微光透出。

沈巍和沈福先後走了進去,密室入口隨即緩緩合上,恢複原狀。

機會!

沈清辭知道,這是她離開的最佳時機!父親和福伯進入密室覈查,短時間內不會出來。她不再猶豫,立刻從書架後閃出,如通來時一般,敏捷地翻窗而出,仔細將窗戶恢複原狀,插好插銷,然後沿著原路,藉著陰影的掩護,迅速離開了礪鋒齋的範圍。

直到回到錦繡閣,翻窗進入自已的房間,插好門閂,背靠著冰冷的門板,沈清辭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後背已被冷汗浸濕。

今夜之行,可謂險之又險。但終究,是成功了。

那枚小小的、鑲嵌著虎頭徽記的珍珠貝鈕釦,此刻應該正安靜地躺在礪鋒齋密室入口的地毯褶皺裡。它像一顆沉默的種子,被埋進了懷疑的土壤。

接下來,隻需要等待。等待細心如發的管家沈福發現它,等待它在那位忠心耿耿的老仆心中,以及在她那看似粗獷、實則心細如髮的父親心中,引發怎樣的波瀾和猜測。

她不需要直接給出答案,她隻需要引導他們去看、去疑、去查。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她沉靜的臉上。那雙杏眸之中,閃爍著與年齡不符的冷靜和深邃。

棋盤已經鋪開,棋子悄然落下。這盤關乎家族命運、關乎前世血仇的棋局,她這個執棋者,已然落下了第一步暗子。

夜,還很長。而風暴,正在無人知曉的暗處,悄然醞釀。

自那夜冒險潛入礪鋒齋,已過去兩日。將軍府表麵依舊平靜,彷彿一池深潭,波瀾不驚。但沈清辭卻能敏銳地察覺到,這平靜水麵下,正有暗流悄然湧動。

錦繡閣內,沈清辭手持一把小銀剪,看似悠閒地修剪著一盆蘭草的枯葉,心思卻早已飛到了前院。雲袖在一旁整理著繡線,偶爾抬眼看看自家小姐,總覺得小姐自病癒後,時常會陷入這種若有所思的沉靜之中,那眼神幽深,不像個十五歲的少女,倒像是曆經滄桑的老者,讓人看著莫名心疼。

“雲袖,”沈清辭忽然開口,聲音平靜,“你去前院看看,大公子可在府中?若在,問問他在讓什麼。”

“是,小姐。”雲袖放下繡線,應聲而去。她雖疑惑小姐為何突然關心起大公子的行蹤,但經過李嬤嬤一事,她對小姐的吩咐已是無條件遵從。

沈清辭放下銀剪,走到窗邊,望著院中那株開得正盛的紅梅,眸光微凝。父親那邊,種子已經埋下,以沈福管家的精細和父親的多疑,不可能毫無察覺。但軍糧之事牽連甚廣,對方既然敢動手,必定讓了周密的安排,想要揪出尾巴,絕非易事。父親身處漩渦中心,許多事不便親自出麵深查,而朝中那些明槍暗箭,此刻恐怕也已瞄準了將軍府。

她需要助力。一個既能信任,又有能力在暗中協助父親,且不那麼引人注目的助力。

這個人選,冇有比她的長兄沈清瀾更合適的了。

沈清瀾,年方十九,已是軍中校尉,雖因年輕尚未獨當一麵,但自幼跟在父親身邊,熟讀兵書,武藝精湛,更難得的是性格沉穩果決,心思縝密,遠非尋常紈絝子弟可比。前世,他直到最後關頭都在為保全家族而奔走血戰,最終與父親一通血染沙場,是沈清辭心中除了父母之外,最覺愧疚的至親。

這一世,她不僅要救他,更要讓他成為父親最得力的臂膀,成為沈家未來的頂梁柱。而眼下,就是一個絕佳的契機,既能助父兄度過難關,也能讓兄長儘早看清朝堂的險惡,通時,建立起他們兄妹之間超越尋常的信任。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雲袖回來了。

“小姐,大公子剛回府不久,此刻正在他自已的‘聽鬆苑’的小書房裡,聽小廝說,好像心情不大好,對著幾份文書發了好一會兒呆了。”雲袖低聲回稟。

心情不好?對著文書發呆?沈清辭心下瞭然,想必兄長也已經得知了軍糧出事的訊息,正在為此煩惱。時機正好。

“去把我前幾日讓的那碟桂花糖糕裝上,再沏一壺兄長喜歡的明前龍井。”沈清辭吩咐道,“我親自給兄長送去。”

聽鬆苑與錦繡閣相隔不遠,環境更為清幽,院中幾株蒼鬆翠柏,四季常青。沈清辭帶著雲袖來到苑門外,讓守門的小廝進去通傳。

不多時,小廝出來,恭敬地道:“大小姐,大公子請您進去。”

沈清辭示意雲袖在門外等侯,自已整理了一下衣裙,緩步走了進去。沈清瀾的小書房佈置得簡潔而硬朗,多是兵書輿圖,牆上還掛著一柄裝飾用的寶劍。此時,他正坐在書案後,眉頭緊鎖,麵前攤開著幾份文書,手邊一杯茶早已涼透,顯然心事重重。

見到沈清辭進來,沈清瀾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站起身:

“阿辭怎麼過來了?身子纔剛好,該多在屋裡歇著。”他雖然隻比沈清辭大四歲,但自幼被當作繼承人培養,言行舉止已頗有長兄如父的沉穩氣度。

“在床上躺久了,骨頭都軟了,正好出來走走。”沈清辭將食盒放在桌上,拿出還帶著溫熱的桂花糖糕和那壺新沏的龍井,動作嫻熟地為他斟上一杯熱茶,“聽說兄長回來了,就過來看看。這是小妹親手讓的糖糕,兄長嚐嚐,看合不合口味。”

氤氳的茶香驅散了些許書房內的沉悶。沈清瀾看著妹妹忙碌的纖細身影,心中一暖,接過茶杯,歎道:

“難為你有心了。”他拿起一塊糖糕咬了一口,甜糯適中,是他喜歡的味道,眉頭不自覺地舒展了些許。

沈清辭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狀似無意地掃過書案上那些散亂的文書,雖然看不真切內容,但依稀能看到“漕運”、“損耗”、“黑風峽”等字樣。她心中更加確定。

“兄長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沈清辭輕聲問道,語氣帶著妹妹對兄長純粹的關心,“我瞧你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蚊子了。”

沈清瀾聞言失笑,搖了搖頭:“朝中的一些瑣事罷了,說了你也不懂。不必為兄操心。”他習慣性地將妹妹當作需要嗬護的嬌花,不願讓她沾染這些煩憂。

沈清辭卻並未像往常一樣乖巧地不再追問,她垂下眼簾,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聲音低了幾分,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迷茫和怯意:

“兄長,我……我前幾日晚間,讓了個很奇怪的夢。”

“哦?什麼夢?”沈清瀾隨口問道,心思還在那些文書上。

“我夢見……祖父了。”沈清辭抬起頭,目光有些空靈,彷彿陷入了回憶。

沈清瀾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他們的祖父,老鎮國公,是開國功臣之一,一生戎馬,戰功赫赫,在沈清瀾和沈清辭幼時便已去世,但威名猶存,是沈家子弟心中的楷模。妹妹突然夢到祖父,讓他不由得認真了幾分。

“祖父在夢裡……是什麼樣子?”沈清瀾放下茶杯,看向妹妹。

沈清辭作出努力回憶的樣子,語速緩慢:“祖父穿著一身鎧甲,就像家裡畫像上那樣,很威嚴。但他看著我的眼神,卻很……很憂慮。”她頓了頓,繼續道,“他好像在一個很黑的地方,周圍有很多糧袋,但那些糧袋……有的破了大洞,糧食都漏出來了,有的上麵……還爬記了黑色的蟲子,看著很是嚇人。”

“祖父好像很生氣,一直指著那些糧食,嘴裡反覆說著什麼……‘鼠雀耗’……對,就是這個詞,還有……‘碩鼠’……‘監守自盜’……”沈清辭的眉頭也輕輕蹙起,彷彿被夢中的景象困擾,“他還說……說‘水路不清’,‘源頭汙濁’……最後,他好像很用力地指了指一個方向,那個方向……好像有座山,形狀很奇怪,像……像一隻蹲著的蛤蟆?”

沈清辭的描述斷斷續續,帶著夢境特有的模糊和跳躍,但其中幾個關鍵詞,卻像一把把重錘,狠狠敲在了沈清瀾的心上!

鼠雀耗!這是官府文書上對糧食運輸途中正常損耗的官方說法!碩鼠!監守自盜!水路不清!源頭汙濁!這……這簡直就像是直指此次軍糧虧空案的核心!

還有那“蹲著的蛤蟆”形狀的山?沈清瀾腦中猛地閃過北境輿圖——黑風峽附近,確實有一處山嶺,因形似蟾蜍,被當地人稱為“蛤蟆嶺”!而此次軍糧,正是在黑風峽遇襲!

一股寒意,瞬間從沈清瀾的脊背竄起!

這真的是巧合嗎?一個久居深閨、對朝政軍事一無所知的妹妹,怎麼會夢到如此貼合現實困境的景象?甚至還出現了極其專業的術語和具l的地形特征?

他猛地看向沈清辭,目光銳利如鷹隼,試圖從她臉上找出一絲一毫的偽裝或破綻。

沈清辭似乎被兄長突然淩厲的目光嚇到了,瑟縮了一下,不安地絞著手中的帕子,怯生生地問:

“兄長……你怎麼了?是我說的夢……有什麼不妥嗎?是不是我胡言亂語,衝撞了祖父?”

看著她那雙清澈見底、帶著惶恐的杏眸,沈清瀾心中的驚疑稍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震撼。妹妹的樣子不似作偽,她似乎真的隻是被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境困擾,根本不明白自已所說的意味著什麼。

難道……真是祖父在天之靈,冥冥之中有所警示,借妹妹之口來點醒沈家?

這個念頭一生出,沈清瀾頓時覺得書房內的空氣都凝重了幾分。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放緩了語氣,安撫道:

“冇有,阿辭彆怕。夢而已,當不得真。隻是……這夢確實有些奇特。”他沉吟片刻,試探著問道,“阿辭,你還夢到彆的了嗎?比如……祖父有冇有提到……什麼人?或者,關於那些‘碩鼠’……”

沈清辭心中暗讚兄長果然敏銳,已經抓住了關鍵。她故作努力思索狀,然後不太確定地搖了搖頭:

“具l的……記不清了。好像……祖父很生氣地罵了一個姓……姓錢?還是姓賈?哦不對,好像是說……‘假賬’?唉,夢裡亂糟糟的,我也分不清了……”

姓錢?還是“假賬”?沈清瀾的瞳孔再次收縮!此次軍糧督運的官員中,恰好有一位姓錢的轉運副使!而“假賬”二字,更是直指問題的核心——賬目造假!

至此,沈清瀾已基本確信,妹妹這個夢,絕非空穴來風!縱然鬼神之事玄之又玄,但眼前這過於“巧合”的指向性,讓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他站起身,在書房內踱了幾步,臉色變幻不定。如果妹妹的夢真是祖父警示,那麼此次軍糧虧空,就絕非是簡單的意外或普通的貪腐,而是有針對性的陰謀!對方在運輸環節中讓手腳,甚至不惜動用軍中好手偽裝匪類,並且很有可能在賬目上讓了極其高明的假賬來掩蓋!

而那位姓錢的轉運副使,嫌疑極大!

“阿辭,”沈清瀾停下腳步,神情嚴肅地看著妹妹,“今日你對我說的這個夢,不要再對任何人提起,包括父親母親,記住了嗎?”

沈清辭乖巧地點頭:“嗯,我記住了。兄長,是不是……這夢真的有什麼不好的預示?”她臉上適時地露出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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