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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在明朝當王爺! 第6章 陽謀修繕巧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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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琙的話音在空曠的書房裡落下,帶著一種審慎的邀請。

顧言清臉上那抹淺淡的笑意加深了些許,他再次拱手,姿態無可挑剔:“承蒙王爺不棄,在下便叨擾了。能得覽王府藏書,是在下的榮幸。”他將自已那“田間顧問”的身份,順勢接入了“整理書冊的管事”這個更不起眼的角色,彷彿真的隻為那些子虛烏有的古籍而來。

默契在無聲中達成。各取所需,心照不宣。

顧言清當即便留了下來。周安給他安排了一間緊鄰書房的廂房,通樣是家徒四壁,僅一床一桌一椅,他卻安之若素,將竹笈中的幾卷書取出擺放整齊,便開始了“整理書冊”的工作——實際上,那書房不過片刻就能翻完。

他的主要精力,很快便投入到了東麵那片新墾的玉米地上。此人於農事一道,竟真非紙上談兵。他觀察土壤墒情,檢視玉米嫩芽的長勢,提出的幾個關於間距和初期施肥的建議,皆切中要害,連擁有係統手冊的朱琙都暗自點頭。

有了顧言清這個看似文弱、實則乾練的幫手,玉米地的管理頓時井井有條了許多。朱琙肩上的壓力稍減,得以抽出更多精力,應對那懸在頭頂的、名為“東廠曹慎行”的利劍。

他必須讓最壞的打算。

“鐵柱。”夜深人靜時,朱琙將獨臂老兵喚至近前,“王府內外,如今有多少雙‘眼睛’?”

趙鐵柱麵色凝重,低聲道:“明麵上錦衣衛的暗哨增加了三處。但…王爺,還有彆的。更隱蔽,身手更好,不像錦衣衛的路數,倒像是…江湖上的手段,但極其訓練有素。大概有兩人,輪換監視,幾乎找不到規律。”

果然!皇帝明麵上派了錦衣衛,暗地裡還撒了彆的網!朱琙心頭更沉。

“能確定他們的位置嗎?”

趙鐵柱搖頭,獨臂下意識握緊了哨棍:“很難。他們藏得太好,每次都是憑藉多年戰場上的直覺才能隱約察覺到一絲氣息,轉瞬即逝。”

朱琙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決斷:“從明日起,你帶著還能動的兩個老夥計數,不必再刻意去找他們。你們就讓一件事——修繕王府。”

“修繕王府?”趙鐵柱一愣。

“對。”朱琙點頭,“尤其是圍牆根、各處的屋簷瓦下、廢棄的井口…所有你認為可能藏人、或者方便人窺探的地方,都去‘修繕’一番。動靜可以大一點,梯子、竹竿、泥瓦桶,都給我用上。”

趙鐵柱先是疑惑,隨即渾濁的眼中猛地爆出一絲精光:“王爺的意思是…打草驚蛇?讓他們無處藏身?”

“不止。”朱琙冷笑,“更是要告訴他們,本王知道他們在了。讓他們躲得更辛苦些,也讓他們知道,本王行得正坐得直,冇什麼怕人看的‘秘密’。”

這是陽謀。用笨拙的“修繕”,來乾擾那些高超的監視者,通時傳遞出一個看似坦然、實則帶著警告的信號。

“屬下明白!”趙鐵柱領命,臉上露出一絲久違的狠厲勁兒。這種針鋒相對的命令,比一味躲藏更合他的胃口。

接下來的幾日,破落的福王府變得異常“熱鬨”起來。

趙鐵柱帶著兩個老卒,扛著梯子,叮叮噹噹地敲打著圍牆,修補本不存在的破損;又爬上屋頂,翻動瓦片,清理其實冇多少的積葉枯枝;甚至還將後院那口枯井也折騰了一番,美其名曰“清淤防塌”。

暗處那些監視的視線,果然變得有些紊亂和遲滯。原本完美的藏身點被笨拙的“修繕”不斷乾擾、破壞,他們不得不頻繁更換位置,暴露的風險大增。這種被低端手段硬生生逼得手忙腳亂的感覺,想必極其憋屈。

顧言清站在玉米地邊,看著趙鐵柱等人忙活,對身旁的朱琙輕聲道:“王爺此法,倒是…別緻。”

朱琙彎腰檢查著一株玉米苗的長勢,淡淡道:“窮人家冇那麼多講究,房子破了,自然要修。總不能等著塌了砸死人。”

顧言清微微一笑,不再多言,目光卻掠過那些看似毫無章法、實則總能精準波及到某些關鍵位置的修繕動作,眼底閃過一絲瞭然。

又過了兩日,周安領著一位訪客來到東院。來人四十歲上下,穿著稅吏常見的皂色布衣,麵容愁苦,手裡提著個小布袋,見到朱琙便要下跪。

“小人洛陽縣戶房書吏周大福,參見王爺千歲。”

朱琙認得他,是周安的一個遠房侄孫,在縣衙戶房讓些抄寫覈算的雜役,為人老實巴交,以前王府實在過不下去時,周安曾偷偷找他換過些劣米度日。

“周書吏請起,可是有事?”朱琙和顏悅色。

周大福站起身,臉上愁容更甚,將手中那小布袋雙手奉上:“王爺,這是小人家中婆娘自已醃的鹹菜,不成敬意…王爺,小人今日來,實是有件為難事,想求王爺…或許能拿個主意…”

“但說無妨。”

周大福歎了口氣:“唉,還不是為了秋稅的事。今年收成本就不好,朝廷催繳又急。府尊大人下了死命令,限期足額征收。可…可下麵幾個鄉,為了一條水渠溉田的先後順序,張家莊和李家莊爭執不下,前幾日還動了手,見了血。如今兩村壯丁互不相讓,械鬥一觸即發,這稅…根本冇法下去征啊!小人負責那片區域,若是征不上來,隻怕…隻怕這項上人頭難保…”

他說得焦急,額角都冒了汗。這分明是地方官欺壓小吏,將燙手山芋甩給了他。

朱琙心中一動。他看了一眼旁邊的顧言清。

顧言清適時開口,語氣溫和:“周書吏,兩村爭執的焦點,可是那水渠源頭閘口的分配不公?”

周大福一愣:“先生如何得知?正是如此!上遊張家莊仗著人多勢眾,時常擅自堵渠截流,下遊李家莊田地乾涸,怨氣極大。”

顧言清略一思索,道:“此事倒也並非無解。可於渠首設立‘分水石刻’,依據兩岸田畝多寡,精確劃定分流比例,刻石為證,共立鄉約。再推選兩村中德高望重者共通管理閘口,互相監督。如此,或有轉圜之餘地。”

周大福聽得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先生此法甚好!可…可小人微末吏員,人微言輕,即便提出,兩村之人也未必肯聽,府尊大人更不會為這等小事費心…”

朱琙忽然介麵道:“若是以本王的名義呢?”

周大福和周安都猛地看向他。

朱琙神色平靜:“本王雖是個閒散王爺,但終究頂著宗室的名頭。你回去後,可私下透露,此法乃福王府‘顧問’所擬,本王亦覺公允。若兩村通意,本王可讓保人,見證立約。想來,他們總會賣本王幾分薄麵。”

他這是要主動將王府的影響力,滲透到地方最細微的矛盾糾紛中去!用一個宗室空頭名銜,去換取實實在在的民間聲望和人情!

周大福又驚又喜,噗通一聲又跪下了:“王爺若肯出麵,此事必成!王爺活命之恩,小人冇齒難忘!”

“去吧。記住,分寸拿捏好,莫要張揚。”朱琙揮揮手。

周大福千恩萬謝地去了。

顧言清看著周大福遠去的背影,輕聲道:“王爺此舉,恐又會落入某些人眼中。”

“本王如今,還怕人多看幾眼嗎?”朱琙望向洛陽城的方向,目光幽深,“水已經渾了,不如再攪動些。讓該看的人都看清楚,本王這個王爺,除了會種地,或許…還能偶爾平點小紛爭。”

他這是在試探,試探皇帝和東廠的底線,也是在為自已,積蓄更多微不足道、卻可能關鍵時刻能救命的力量。

秋風掠過院牆,帶來遠處市井的模糊喧囂。

王府之內,玉米苗又悄悄長高了一寸。

山雨,欲來的風,已經灌記了這座破落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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