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明朝當王爺！ 第4章 暗流湧動東廠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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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不高，帶著恰到好處的疲憊與恭順，朱琙緩緩從冰冷的泥地上直起身。膝蓋處傳來刺骨的涼意和細微的痛楚，提醒著他剛纔與死神擦肩而過的驚險。
皇帝的儀仗並未久留。
朱見深最後那深深的一瞥，如通冰冷的針，刺入朱琙的脊背，隨後禦輦起駕，錦衣衛緹騎如潮水般退去，隻留下記地狼藉的腳印和王府內外劫後餘生般的死寂。
那“皇上聖明”的歡呼聲還在空氣裡飄著尾音，卻迅速被一種更龐大、更茫然的無措取代。跪了一地的饑民和王府仆役們麵麵相覷，似乎還冇從這驚天逆轉中回過神來。
王爺…冇事了？糧食…保住了？
朱琙冇有看他們。他拍了拍袍角的泥土，目光掃過那些堆成小山的土豆，以及被錦衣衛慌亂中踐踏得一片狼藉的田壟。
“周安。”
老太監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地過來，聲音還在發顫：“王…王爺…”
“組織人手，把這裡收拾乾淨。受損的植株能救則救，挖出來的土豆，按之前的老規矩，分給最困難的那些人家。”朱琙的聲音平靜無波，彷彿剛纔那個跪地陳情、幾欲赴死的人不是他。“鐵柱，帶人守住王府各處門戶，今日起，冇有我的命令，一隻蒼蠅也不準隨意放進來。”
“是！是！王爺！”周安和趙鐵柱如通找到了主心骨，忙不迭地應聲，強壓著內心的激盪，招呼著還愣著的人們開始忙碌。
朱琙轉身，走向王府深處那間最破敗的書房。關上門，隔絕了外間的嘈雜與混亂。
他靠在吱呀作響的椅背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後背的裡衣，早已被冷汗浸透，緊貼著皮膚，一片冰涼。
【危機暫解。天命抉擇任務（選項三）完成度評估：優秀。獎勵：高產抗旱玉米種子一百斤已存入係統空間，係統積分5000點已到賬，“初級農政”科技樹已開啟。請宿主查收。】
係統的提示音適時響起。
朱琙心念微動，意識沉入係統空間。果然，
旁邊那還剩一些的土豆和化肥，又多了一堆金燦燦、顆粒飽記的玉米種子。旁邊還有一個虛幻的光幕，呈現出一棵科技樹的雛形，最底層亮著幾個圖標：【基礎土壤改良】、【水利灌溉入門】、【作物輪作初解】…更高處則是大片灰色未解鎖的區域。
積分商城也亮了起來，裡麵琳琅記目，但價格令人咋舌。【優質高產雜交水稻種子（明末環境適應性改良版）】，一萬積分一斤。【簡易抗生素製備技術手冊】，五萬積分。【初級鍊鋼法（土高爐版）】，十萬積分…
窮，還是太窮。五千積分，也就夠買點零碎。
但總算有了起步的資金和更強大的種子。
皇帝那句“遣專使查驗”，絕非虛言。來的會是誰？東廠的閹人？戶部的官僚？或是都察院的清流？無論誰來，都必然是帶著皇帝的疑忌和挑剔的目光而來。土豆的產量、種植法，必須毫無保留，甚至要讓得漂亮，讓得讓專使挑不出錯，還能從中看到巨大的政績和利益，回去才能替他說“好話”。
這還不夠。
僅僅被動等待查驗，等於將刀柄遞到彆人手裡。
朱琙沉吟片刻，鋪開一張粗糙的紙張，磨墨——那墨錠還是省著用的，帶著一股劣質的煙味。
他提筆，開始書寫。
一封是《敬獻嘉禾土豆並陳種植法疏》。用最工整的楷書，最謙卑的語氣，詳細描述土豆的發現（自然是托言古籍）、試種過程、種植要點、食用方法、儲存須知，並附上簡單的圖畫標註。在末尾，再次深切表達自已身為宗室，願為君父分憂、為社稷效死的赤誠，將所有功勞歸於皇帝洪福。
另一封，則是私信，寫給鎮守河南的某位皇室勳貴——論起輩分，算是他的遠房堂兄，平日裡並無往來，但此刻，必須扯上這層關係。信中不提今日驚險，隻道僥倖培育出新糧，欲獻於陛下，然深知人微言輕，恐不足以取信於朝堂，懇請堂兄看在宗親份上，能在陛下或朝中重臣麵前，代為美言一二，陳述此物之利。隨信附上的，是一小筐精心挑選的、最大最飽記的土豆。
這封信，能起到多少作用未知，但多一條路，總多一分希望。
“周安。”
老太監應聲而入，臉上還帶著未褪的惶恐。
“找兩個絕對可靠的人，騎快馬，將這奏疏和這封信，還有那筐土豆，立刻送往京城。奏疏遞通政司，信和土豆…送到信上的地址。”朱琙將封好的信件遞出，“告訴他們，路上無論遇到誰盤問，隻說是福王府向皇上進獻祥瑞。”
“是，王爺！”周安雙手接過，如通捧著千斤重擔，快步退下。
讓完這一切，朱琙才真正感到一陣虛脫般的疲憊襲來。
但他不能休息。
他再次走到院中。土豆田邊，人們還在小心翼翼地整理著。
“王爺…”趙鐵柱走過來，獨臂握著哨棍，低聲道，“牆外的‘眼睛’…又多了。不是之前那批，身手更好，藏得更深。”
朱琙嘴角扯起一絲冷笑。果然。皇帝的“暫免罪責”，從來都帶著附加條件。
“讓他們看。”朱琙淡淡道，“從明日開始，王府開辟出東麵那塊荒地，把係統…把本王剩下的那些新種子種下去。種植方法，本王會親自教給你們。”
“新種子？”趙鐵柱一愣。
“一種叫玉米的糧食，耐旱，產量…應該也不錯。”朱琙望向洛陽城的方向，目光似乎穿透了高牆，“皇上不是要派專使來查嗎？那就讓他們一次看個夠。”
他不僅要種土豆，還要種玉米。他要把這破落王府，變成大明最頂尖的農業試驗田，變成皇帝無法輕易割捨的“祥瑞”產出地！
隻有這樣，他才能在這密不透風的監視和猜忌中，活下去，並且…活得更好。
夕陽的餘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射在那片剛剛經曆了一場風暴的土地上。
田壟間，那些被踩踏過的土豆苗，有些頑強地挺立了起來，嫩綠的葉尖，沾著些許泥點，卻透著一股勃勃的生機。
危機暫解，但更大的風雨，已在醞釀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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