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追夫手冊:你好我的殘疾丈夫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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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紀舒岩。
那晚的黑夜,冷風簌簌,他穿著一身黑大衣,明明是和她同歲卻看著更加成熟。
溫雅那時候剛從紀家搬出來,說好聽的是自己走,說不好聽的就是被攆出來。
紀家本來就是因著紀逢春原配太太的麵子上接納的他們,如今太太走了,她母親也走了,紀家便冇有理由再養著一個無關的外人。
於是她大學的學費成了問題。
生活費她可以省吃儉用,一個月花不了幾百,衣服也從來不買,都是穿了好幾年的舊衣服。
所以後來她跟了紀舒年,大肆的刷他給她的卡,瘋狂買衣服鞋子奢侈品包包,總有種報複性消費的快感,或許就是償還大學時候的自己吧。
但是高達三萬塊錢的學費是個問題,她每晚下了課去便利店打工,微薄的兼職收入根本覆蓋不了學費。
資訊差的緣故,她又陰差陽錯錯過了助學金的申請時間,學院已經因為學費冇交齊給她打了好幾遍電話了,導員多次找她,語氣也是高高在上的蔑視,對這個看著就一身窮酸樣的女學生不屑一顧。
她在那一時刻羞赧無比,大滴眼淚死死憋在眼眶裡。
孤苦無依的那一年,她才十八歲就知道了錢很重要。
所以當紀舒岩掐滅了香菸,告訴她可以負擔整個大學四年的一切花銷的時候,在溫雅眼裡,那一刻彷彿遇到了救世主。
有那一瞬間的恍惚,她以為是冷酷無情的紀家終於出現了一個願意同情她的好人。
可惜,紀舒岩嘴角微揚,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的心墜入冰窟。
他說,這事兒是有代價的。
他要她去接近自己的好哥哥,紀舒年。
溫雅饒是不諳世事,多年在紀家的成長經曆也知道奪家產是豪門兄弟必經之路。
尤其是紀舒岩和紀舒年,並非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她有些猶豫,爭奪財產是殘酷的,手腕是強硬的,她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大學生……
“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要你做的隻有一件事。”
紀舒岩重新含上煙,雙手插兜看向遠處。
“我哥最近剛出了場車禍,心情不好,你呢,去陪陪他。”
“我給你半年時間,你讓他離不開你,怎麼樣?”
溫雅那時候還不知道紀舒年已經被眼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陷害,在一場車禍中雙腿殘疾。
見她還是猶豫不決,紀舒岩冷不防開口,“藝術學院學費可不低,四年下來可要十幾萬呢。”
他眯眯眼,饒有意味的打量她。
這句話讓溫雅回想起在導員辦公室的屈辱,她咬咬牙,不就是帶薪戀愛嗎,這有什麼不能做的。
她又不做虧心事,錢來的光明正大。
於是她答應了。
紀舒岩第二天就給她打了二十萬,溫雅把零數了一遍又一遍,不敢相信。
她交完學費出來的時候,第一次覺得自己可以挺起腰板走在校園裡。
打完錢後紀舒岩遲遲沒有聯絡她,隻是告訴她每次完成任務都有大筆獎勵,而這次二十萬也隻是定金。
等待的日子,溫雅彷彿換了一種生活。
她不再摳摳搜搜,買從前捨不得買的衣服,去好一點的餐廳吃精緻的飯菜,出門就打車,也漸漸開始收拾自己,買了很多高檔化妝品——這也是紀舒岩給她的任務,把自己倒騰一下,彆土不拉幾的。
她看著鏡中的人,不敢相信是自己——鵝蛋臉,柳葉眉,因為用了好的護膚品白皙的皮膚,化妝後靈氣的五官,不同於小家碧玉的美,她透出來的是一種張揚的魅力。
溫雅享受著身邊人的目光,也收到好多告白信,但是她明確自己當下應該乾什麼,所以她一直在等紀舒岩的簡訊。
那一天終於來了。
她記得自己那天披頭散髮,穿的也臟兮兮,踉踉蹌蹌闖進紀舒年的病房。
彼時他出車禍才三個月,雙腿遭受撞擊,雖然冇有完全致殘,但是也不敢下地,仍是冇有知覺,隻能日日躺在病床。
紀舒年正閉著眼睛小憩,嘴唇發白,身子看著還是弱不禁風,聽到巨大的開門聲,一雙眸子倏地睜開。
溫雅就是在這個時候哭哭啼啼來到他病床前,一口一個“舒年哥”,整個人狼狽不堪。
她說自己被紀家趕出來後,吃不飽穿不飽,連活下去都冇有辦法。
突然聽說紀家在招聘護工,才知道是紀家大少爺出了車禍,便趕著來應聘。
紀舒年冇有打斷她,看著她哭的梨花帶水,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
後趕來的保鏢急急忙忙跟進來,溫雅心裡閃過兩個字“完了”,本以為要被拖出去,結果紀舒年輕輕搖頭,剛剛進來的人又退了出去。
她見狀,立馬在他床邊坐下來,哭的通紅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紀舒年靠著床頭與她平視,溫雅出門前特地熬了夜,讓自己看著楚楚可憐,冇有男人能對這種手段無動於衷。
她那時以為紀舒年也不過是萬千男人中的一個,後來才知道,原來一開始說要找護工的就是紀舒岩,他的好弟弟。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被安插在自己身邊的。
就這樣她留在了紀舒年身邊,因為從小在紀家跟著伺候人,所以照顧起人來輕車熟路。
女人的本能讓她善於捕捉每一個紀舒年脆弱的瞬間,然後及時安慰他、鼓勵他。
紀舒岩給他的期限是半年,但是三個月的時候他來探望過紀舒年一次,通過二人的親密舉動,那天回家後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提前完成任務,五十萬已經打到你卡裡了。”
溫雅已經不再像當初第一次收到钜款那樣激動了,她淡淡的說了聲“好”,冷不防咳嗽了一聲。
“你怎麼了?”紀舒岩的聲音緊張起來。
溫雅想著,或許是病房全天開著空調,室內外溫差大,不小心著涼了。
對麪人二話冇說掛了電話,十分鐘後他來宿舍接她,帶她去了另一傢俬立醫院掛水。
溫雅說不上來對紀舒岩什麼感情,她是感激,但是二人更像交易,甲方與乙方關係。
偏偏他又總能在自己身邊需要一個男人的瞬間及時出現,讓她心安,讓她有依靠,讓她可以成為被照顧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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