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從72年知青開始 第209章 意外來客
孫守山眼看著媳婦的病不再需要醫生,隻需要按時服藥就好。於是他堅持著要讓媳婦出院。他不能再花外甥的錢了。
蘇淮也拗不過自己的大舅,但他仍然把人都留在了自己家。他本意是舅舅來了,讓他們在城裡好好陪陪自己的母親。他的藉口更簡單了,妗子的病還有可能發作,還需要在城裡觀察觀察。要是貿然回了家,一來一回看病又耽擱時間。
人命關天,於是孫守山等人隻好住進了蘇家。
看著舅媽一天天好起來,蘇淮才略略鬆了一口氣。
前世裡自己一直待在大灣村裡,舅媽過世的訊息,自己當時是不知道的,還是回城後,從母親的嘴裡知道這件事。至於舅媽過世的原因,蘇淮更不知道了。因為就連大舅他們都說不清楚。
現在看來,舅媽就是走在破傷風上麵。想想都後怕。
要不是過節要送節禮,蘇淮他們怎麼可能知道舅媽的情況。自己這一世改了命,連帶著給自己的親人也改了一下。
家裡來了人,口糧自然不夠吃,蘇淮以此為藉口,三天兩頭跑早市兒,變著法往家裡帶好吃的。
回到家裡就賣力乾活。他的大表哥在姑家待著難受,見蘇淮乾活,就上前幫著打下手。
這一來二去,孫統萬還真學了點東西,鋸會用了,斧會用了,刨子也敢用了。
看著自己的兒子有點學木匠的天賦,孫守山動了些心思。他很想把兒子留在蘇家,跟著自己的外甥學手藝。
不管心裡怎麼想,但他沒往外說。因為他認為是大外甥救了自己媳婦的一條命,又搭錢又出力的,現在再提學手藝,就顯得不合適了。
而蘇淮看著表哥的動靜,他也動了點小心思。等過上幾年,把表哥叫進城來,自己的作坊也算有個合適的幫手。自己老哥一個肯定玩不轉。
這天吃飯喝酒的時候,蘇淮就對表哥說道:
“大哥,我看你真是學木匠的料。要不然就留下來跟我學手藝吧。”
“那可不行,這都欠了隊裡好多個工分了。回頭年下,還不知道分的糧食夠不夠吃的。等你妗子的身體好了,我們得趕緊回去。”孫統萬直接拒絕。
孫守山恨不得開個打兒子的現場直播。不過他還是壓下了心頭的念想,因為兒子說的也是實情。就算自己一家同意,就算大外甥同意,可是大隊裡不同意呀。
“大淮,我知道你這是為你表哥好。可是隊裡肯定不願意答應的。我看還是算了吧。”
“這真是個煩心的事兒。要不然……”蘇淮也明白大舅爺倆說的對。但他又捨不得這麼好的一個幫手。
大表哥人實在,學東西還快。以後肯定是個好幫手。
“要不然過兩年,讓你大侄兒來試試?他也不樂意讀書,再說一個半大小子下地也掙不了幾個工分。估計我們跟大隊裡提上一提,支書、大隊長他們能同意。反正隊裡還能少分一個人的口糧。”孫守山心有不捨,隻好放棄兒子,但他不想放棄自己的孫子。
“大舅,咱爺倆想到一塊兒去了。等狗兒再長兩年,就來家裡住。多了我不敢保證,兩年他一準兒能學出來。”
“真的?你答應了。那可太好了。老大,敬你弟弟一杯。他這可是賞咱們老孫家飯吃呢。”
“大舅,可不敢這麼說。大哥,我敬你,我敬你。”
爺仨簡單的幾句話,就把一個學徒敲定了下來,三個人都很高興。
當然,坐在一旁聽著的孫氏和孫守山媳婦也很高興。
————
海城又下雪了,轉眼又是一個冬。
家裡就剩蘇淮和張蕊。上班的去了班兒,上學的去上了學。孫氏也被鄰居叫去幫忙做幾件衣裳。
看著紛紛揚揚的大雪,蘇淮很是想念那年冒雪騎驢的場景。他放下手裡的活,拿出一張狼皮一張鹿皮,狼皮鋪在躺椅上,鹿皮蓋在身上。又給自己泡了壺茶,坐看空中的飛雪。
看到丈夫如此愜意,張蕊也捧著一杯茶,拿把小凳子,坐在丈夫的旁邊,把頭放在了蘇淮的腿上。
這場麵不要太溫馨。
“蘇淮,你在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
“你又騙人。”
“……,好吧,我在想大灣村。前年老錢的腿斷了,我冒著雪去縣城。那天的雪可真大呀……”
“巧了不是。我也在想他們。你說,咱們寄過去的信,他們是不是沒收到?怎麼沒有一個人給咱們回信。是不是他們把咱們忘了?他們不至於因為咱們不回去,生氣不理睬咱們了吧。”張蕊說到這裡,還有些淡淡的惆悵。
“不會的,他們不會生氣的。肯定是有彆的原因。就算所有的人都不再理睬咱們,老秦不會,老錢不會,永江叔不會,永貴叔不會,通娃不會……”蘇淮提著一個個人名,眼框有些酸。
人不是獨居生物,需要朋友,需要有人記掛。人也不能總生活在快樂之中,偶爾需要憂傷來調劑一下心情。
就在兩個人回憶著過去,就聽到院門傳來“咣、咣”的砸門聲。
“特麼誰呀,有這麼敲門的嘛。”被強行從惆悵、回憶裡帶出來,蘇淮很是不高興。
張蕊一抹臉,站起身來要去開門。
“我去。我特麼看看到底是誰。”蘇淮帶著邪火叫住了妻子。
蘇淮一邊小聲罵著人,一邊開啟了院門。就看到兩個臟兮兮,一高一矮的人,正站在自家門口。
“請問這是蘇淮家嗎?”那高個子的眼睛被破皮帽子遮住了半張臉,低頭問著。
“我就是蘇淮,你們找誰?”蘇淮一聽真是來找自己的,也不好真發脾氣。
這時,那個矮的人一把抱住了蘇淮的胳膊,“師父,俄可找著你嘞。”
蘇淮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一下就呆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通娃?”
“師父,是俄。俄還以為你不要俄了嚀。”
“狗日的蘇淮,你特麼讓老子好找。”那個高個子也把他那破皮帽摘了下來。
“老秦!”
蘇淮本來酸澀的眼睛,現在很不爭氣地濕了。他給秦少海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可想死俄咧。剛剛俄還和小蕊提到大家夥兒。這海城的地都特麼邪。”蘇淮又帶上了西北的口音。
“沒想到吧,俄老秦來找你咧。還帶著你的小徒弟。”秦少海也用力地抱著自己的兄弟。
聽到動靜的張蕊,此時也走到了院門後,吳大通一個箭步就到了張蕊跟前兒,一下就跪在了張蕊的麵前。
“師娘,俄想你嘞。”說完,這孩子還真就哭了起來。
“通娃?真是通娃。快起來,快起來,跟你師父先進屋暖和暖和。你們咋來了?一定累了吧,餓了吧。師娘給你做好吃的去。”
不到二十歲的張蕊,此時真像位老婦,一邊拉著徒弟,一邊嘮叨著。
她的眼眶裡也往外湧著淚珠。
“張蕊,看看我是誰?”秦少海看到張蕊,一把推開蘇淮,走到了張蕊的麵前。
“老秦?!剛才就唸叨著你們。你們怎麼一下子就站在了麵前。我不是在做夢吧。快屋裡坐,外麵太冷。”張蕊招呼著自己的知青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