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從72年知青開始 第80章 出大事了
在田仁義看來,這年輕的後生,一準兒又是來村裡訂傢俱的。於是他順嘴問了一句:
“娃,你打哪達來?”
正要問路的後生,聽到有人問自己,立馬停下車子,臉上帶著笑容地回道:
“大叔,俄是公社辦事員。通知你們村的支書去公社裡開表彰會嘞。你們大隊部在哪達?”
“甚?表彰會?表彰誰?”田仁義的眼球差點激動地從眼眶裡蹦出來。
“當然表彰你們的支書咧。俄們主任說咧,你們的支書是抓生產的能手,還說要給他發個大大的獎狀咧。叔,你們大隊部在哪達?”
田仁義感覺自己的胸很悶,喉嚨裡有點腥,耳朵裡傳來轟鳴聲,眼睛裡模糊再也看不清這位公社的辦事員。
他沉默地指了指搭在西溝上的石橋。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嘴麻舌頭硬,發不出聲音來。
那位年輕的後生道了一聲謝,騎上自行車就走。
田仁義根本就沒聽到那聲謝,他感覺天昏地暗,努力想起身回屋,卻總也起不來。
他終於躺下了,躺在了自家大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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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淮又被田和中請去了田家,號了號脈,發現病情又嚴重了。蘇淮很是奇怪。
“嬸兒,俄叔的藥都吃完了?”
“吃完咧。”
“可見好?”
“見了大好咧。可不知咋的,今兒出門坐了會,又躺下咧。”
蘇淮心中立馬謝天謝地,感謝這年頭的人們淳樸。這要是放在後世,彆說你無證行醫,就算你是有證的老醫生,該訛你的還是訛你。
“嬸兒,俄叔這是被氣著咧。上次的方子,抓五副回來,連喝五天,就能見好。回頭你可得勸勸俄叔,凡事往寬處想,可不能再生大氣咧。”
“唉,俄們一定勸勸他。不勸也不行呀,好不容易攢兩個錢,都給他買藥吃咧。”田仁義的婆姨,有點心疼錢了。
這年頭的普通人,哪有不把錢看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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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落下去又升起,一天天過得可真快。
很快就到了收大秋的時節。田裡的莊稼散發出誘人的金黃色。
大灣村開始了一年一度的搶大秋。就連木工坊裡也停了工,全都幫著搶收糧食。可不敢讓這長成的糧食,在地裡多待上兩天。
照著往年裡秋收時的天氣來看,說不定哪會子就要來上狂風大雨,把一年的心血毀了個乾淨。
人們長了經驗,隻要莊稼一長成,立馬全都放下手裡的活,去搶收糧食。
幫著吳永江趕大車的蘇淮,掄著鞭子看著滿地的糧食,讚了一句,“這哪是莊稼,分明就是金子。”
吳永江不屑地罵了蘇淮一句,“你個哈娃懂個甚。你就是拿來金子,俄也不把糧食換給你。”
“永江叔,你這樣想可不對咧。有了金子,那能買來多少糧食。”
“莫了收成,誰賣給你糧食?哈娃,金子是好看,可它不當吃不當喝。咱們莊戶人最在意的就是地裡的糧食。災荒年,一捧小米能活人命,你一捧金子能乾啥?”
蘇淮不再跟這個倔老漢犟嘴,因為他本來就知道糧食的重要。
……
忙碌了整整十天,大灣村種的所有糧食,才做到了粒粒入倉。接下來就是忙著晾曬,再過些日子,就得大車小車,肩挑人扛地去交公糧……
已經停工了十天的木工坊,仍舊沒有開工。人都累乏透了,怎麼著也得歇上兩天。
張蕊在炕上躺了一整天,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她很想出門走走,舒展一下自己已經躺乏的筋骨。
“蘇淮,我去知青院找小敏她們說說話。”張蕊征詢著丈夫的意見。
“去吧。我去後山轉轉,看看能弄點什麼好吃的回來。”
“那我去了。你可得當心著點。我聽永江叔說,秋天裡的山蛇和蠍子最毒。”
“我知道了。”對於妻子的關心,蘇淮坦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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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後山裡,蘇淮進入到空間。
海邊的椰子樹下,一邊吃著烤著海鮮,一邊品著新鮮的椰子汁。蘇淮活了兩世,也沒有享受過這樣的生活。他有些樂不思蜀了。
當然,他也很想讓妻子享受同樣的生活,但他不敢嘗試。更不敢把這些不屬於西北高原的物產,偷拿出來給妻子吃。
如果他真這樣做的話,就算是全身長滿嘴,也解釋不清。也許還會因為這些吃食,讓妻子和自己生出間隙。得不償失的事情,蘇淮肯定不會去做。
從空間裡出來,蘇淮扛著一隻野山羊,不緊不慢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他今天要做烤羊肉,讓妻子好好解解饞。
蘇淮離家還有半裡路,就聽到了秦少海那夾帶魯音的喝罵聲:“我操你們八輩五!弄死你們這些不是人揍的!……”
聲音分明是從自家院子裡傳出來的,一聽到秦少海罵上了家鄉話,蘇淮立馬意識到自家可能出了大事。
蘇淮把肩頭的東西一丟,撒腿就朝著自家跑去。
還沒進門兒,就看到秦少海左手掄著斧頭,右手低垂著,衝著院裡的三個衣冠不整的混蛋,大罵著。
蘇淮感覺自己的腦袋一懵,意識到自己的媳婦可能出事了。
“老秦,怎麼了?”
“彆管我,快去看看張蕊。”秦少海連頭都沒有扭一下,仍然死盯著院裡的三個人。
蘇淮沒有廢話,衝上去一人來了一個頂心肘,然後衝進了自家的窯洞。
窯洞裡的光線太暗,蘇淮從明進到暗處,一時眼睛有些不適應。
“小蕊,你怎麼了?小蕊!”
“蘇淮……”張蕊回了一句,然後再也一句話說不出來,隻有哭泣。
蘇淮聽到妻子的哭聲,這才放下心來。隻要妻子人還在,自己什麼事情都能承受。
等眼睛適應了,蘇淮這纔看到,張蕊雙手捂著前胸,褂子已經成了碎片,隻剩下胸前的肚兜。
下身的褲子也成了一絲一縷,紅色的內褲也還在。
蘇淮上前一把摟住了妻子,溫柔地問道:“小蕊,是不是外麵的那三個人要欺負你?”
張蕊顯然被嚇傻了,除了哭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蘇淮沒敢鬆開手,生怕妻子一時想不開。他柔聲地安慰著:“沒事的,沒事的。一會兒我就給你報仇,我要是不整得他們求死不成,我就不姓蘇。……”
有了丈夫在身邊,張蕊有了安全感,漸漸地止住了哭聲。隻是她轉手摟住了丈夫,摟得很緊,彷彿怕失去他似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張蕊才徹底沒有了抽泣。
就在些時,屋外又傳來了秦少海的吼聲:“我看今天誰敢走一步,我砍死你個王八蛋。有我在,你們誰也彆想跑出這個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