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_校花真是我女朋友 第180章 跨年夜
伴隨著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聲響起。
整個校園像是被按下了釋放的開關,轟地一聲炸開。
成群結隊的學生潮水般傾湧而出,歡呼聲此起彼伏。
放假了,是真的放假了。
而更重要的是,今天是跨年夜啊!
怎麼著也得去市中心湊個熱鬨。
高高興興、快快樂樂的迎接新年啊。
周嶼站在學校外的小巷裡,半倚著自行車,聽著遠處的喧囂。
他忽然想起一句話:
“年輕人的新年,不是圍爐夜話,而是紮堆狂歡。”
人們是從哪一年開始慶祝跨年夜的呢?
他記不太清了。
至少他小時候,跨年這個詞,好像是不存在的。
在周家,元旦那天,穆桂英頂多會多做兩道菜,炒個糖醋小排或者蒸一條鱸魚,
那就算是“過節”了。
而春節,纔是儀式感最強的時。
一家人圍坐看春晚,零點放鞭炮,然後吃餃子,收壓歲錢。
再困,也得守歲守到淩晨。
“跨年夜”好像是一個隻屬於年輕人的節日,
一個哪怕天氣再冷、也願意走上街頭的夜晚。
後世的那些跨年夜啊,就拿魔都來說。
外灘總是聚滿了不肯退場的年輕人,年年都得武警出動維持秩序。
事實上,不僅魔都,許多城市的中心一到了跨年夜,亦是如此。
後來,有一年甚至出了外灘踩踏事件,之後政府乾脆取消了跨年活動。
可就算如此,跨年這晚,還是會有成千上萬的人湧到黃埔江邊。
他們會肩並肩站著,頂著黃浦江邊刺骨的江風,熬到零點。
然後,
一起倒數。
一起大喊新年快樂。
彷彿隻要跨過這道坎,就真能變成更好的自己。
沒有煙火。
沒有燈光秀。
可他們還是來了,年複一年地來。
就像是在守一場約,約的不是人,是自己。
那個憧憬著未來的自己。
有句話說的很對:沒有人會永遠年輕,但總有人正在年輕。
大概也正因如此。
跨年夜的意義,才一代代傳承了下來。
上輩子,周嶼十幾二十歲的時候忙於學業、忙於兼職,畢業後呢,又忙於工作。
在年輕的時候,沒時間去跨年。
等他終於有了一點自由時間了,心態卻不再年輕了。
周嶼開始覺得,
那些大冬天跑去黃浦江邊吹風、
人擠人、手機都舉不起來的行為——“真他媽傻逼。”
“躺在溫暖的被窩裡睡覺不好嗎?舒服又自在,為什麼要沒苦硬吃?”
他一度是這樣想的。
可就在此刻。
站在這個高中校門外的小巷子裡,
聽著那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聲,
看著學生們結伴而出、蹦蹦跳跳地衝進新年的懷抱。
周嶼居然,莫名有點期待起這個夜晚了。
與此同時。
高三理科0班教室裡。
晚自習剛結束,教室裡的燈還亮著,學生們陸續起身、收拾、離場。
陳雲汐合上筆袋,把剛寫完的卷子隨手塞進書包,嘴上還不忘唸叨:“話說,你上個禮拜不是拉著我陪你挑了一下午,給那個人買了一堆新年禮物?今天都帶來了?”
“沒有。”林望舒語氣淡淡地回了一句。
“啊?那你買那麼多乾嘛?這個年紀男生可能會喜歡的東西,我感覺你都快買遍了。”
林望舒低頭拉上書包拉鏈,輕聲道:“回去後,我又仔細想了想,很多都送不了。不是不合適,就是太普通了。”
“你要求還真高。”陳雲汐一邊站起身,一邊嘀咕,“不過話說回來,好多確實不合適。很多都太貴了。
之後他還得考慮回禮吧?我記得他還在奶茶店勤工儉學的來的。這對他來說,負擔不小的。”
清冷少女沒說話,因不知道怎麼接。
畢竟,她是唯一知道周嶼其實是老闆的人!
就這,還在外頭裝得一本“勤工儉學”人設。
搞的她還得配合演出。
人設歸人設,玩笑歸玩笑。
林大小姐雖然從小到大對錢沒有什麼概念。
但是其實回去後,她自己也擔心買的一些東西會給周嶼帶來負擔。
大晚上,她坐在電腦前查各種論壇帖子《送男生什麼禮物不會有壓力》《男生喜歡什麼新年驚喜》........一邊小小焦慮。
甚至失眠到很晚。
當然,這些小九九她是死都不可能告訴彆人的
“那你最後……打算送什麼?”陳雲汐又問。
“送最開始我準備送的那個。”
“你……真的買到了?還做完了?”
“當然。”
“天呐,林大天才,哦不,林大超人!你可真是太強了。”
“當然!”
兩人又打打鬨鬨地聊了幾句。
直到走出教室門口,走廊上人影稀疏,風也有些涼了。
陳雲汐朝她揮了揮手:“新年快樂,明年見啦!”
林望舒點點頭,語氣溫柔:“新年快樂,明年見。”
......
......
學校外的老巷子裡,夜風呼呼地刮著,帶著雪後的濕寒。
這裡一向冷清,昏黃的路燈像孤零零的哨兵,在靜謐的巷子裡投下長長的影子。
下雪後的臨安城,是一年最冷的時候。
夜間甚至能到零下七八度。
此刻,正是如此。
周嶼站在那盞路燈下,靠著他那輛永久牌自行車,肩膀微微縮著,嘴裡哈出幾口白氣。
那白氣在燈光下蒸騰成一束一束的光柱,又被夜風吹得“散作滿天星”。
這是周嶼和林望舒約定碰麵的地方。
學校前門也好,後門也罷,此刻人山人海。
大家都三五成群的向著市中心湧去。
加上林望舒走到哪兒都會受到關注。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了——兩個人心裡都挺不清白的。
所以他們沒打算在人群中見麵,
也沒想在人潮裡“假裝偶遇”。
他們選了這條小巷子,安靜,低調,避開所有喧囂。
巷子很舊,雪踩上去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周嶼搓了搓手,從兜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還有兩小時四十分鐘,2008年,就要來了。
正出神間,忽然瞥見遠處有身影走來。
林望舒來了。
遠遠地就看見她輕輕笑了笑。
她還是一身白:ncler的羽絨服、呢絨長褲、雪地靴,走在雪地中彷彿就是飄落的一片雪。
清冷的人穿白,總讓人覺得更遙遠、更冷。
像雪落高枝,像月懸九霄,讓人仰望,卻不敢輕易靠近。
但不知為何,
此刻站在雪夜巷口的周嶼,
心卻像是被爐火輕輕烘過一樣,暖暖的,柔柔的。
彷彿身邊的風都輕了,雪也不冷了,連路燈都比剛才亮了幾分。
光是看著她笑著緩緩而來。
心情就不自覺就好了幾分。
嘴角也已然微微上揚,怎麼都壓不下去。
隻能說,愛情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它不需要任何前奏,
隻需一個眼神,就能把你整顆心點亮。
在你看見她的那一瞬間,心情就會莫名好起來。
哪怕——
那是一張你朝夕與共的臉,
你已經見過成百上千次,熟悉得再不能更熟,
甚至僅憑一個背影、一個腳步聲都能認出來。
可隻要她一出現,就會開心啊!
她一笑,你就想也笑。
於是乎,二人就這麼在雪夜裡相視而笑,逐漸靠近。
沒有台詞,也不需要什麼特彆的情節。
僅僅一個對視,已然足以。
“等很久了嗎?”
清冷少女輕聲開口,語氣柔和,像風雪中飄過的一朵小棉花。
走近了的那一刻,周嶼才注意到。
林望舒今天還戴了個白色的毛線帽,
柔軟的織線包裹著腦袋,頭頂還有一個圓滾滾的小毛球。
隨著她的靠近,那毛球輕輕晃啊晃,在雪夜燈光下顯得靈動又乖巧。
今天的她,真的是——清冷又可愛!
周嶼下意識伸出手,指尖碰了碰那毛球,輕輕抓了一下。
林望舒是沒想到老小子的第一注意到的是,她頭頂那顆晃來晃去的毛球。
隻能說,也是骨骼驚奇了。
她愣了半秒,輕輕地笑了笑,聲音裡帶著點無奈:“周嶼,你多大人了。”
周嶼這才收回手,低頭看她的眼睛。
而她,正好也仰頭看著他。
昏黃的路燈落在她臉上,光影搖曳,細碎又溫柔。
清冷少女的眉眼沾著一點笑意,
眼角的弧度溫柔得像是夜色裡的一片薄雪,輕輕落在周嶼的心口,涼得恰到好處。
她的鼻尖因為寒風凍得微微泛紅,
原本清冷乾淨的五官因此添了幾分嬌意,
像冬日裡被風吹過的小狐狸,微冷,又軟。
有點嫵媚,有點惹人憐。
周嶼看著她,低聲問:“林望舒,你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