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_校花真是我女朋友 第222章 一個人的彩排(下)
趁著月色,周嶼帶著清冷少女,光明正大地回到了體育館。
連續多日的高強度彩排與除錯,早已把整個工作團隊逼到高負荷的極限。
今天更是一大早就開始各種除錯、走台、試燈,隻為明天的正式演出萬無一失。
所以在最後一個節目的彩排結束後,張雅乾脆宣佈——大家早點回去,養精蓄銳,迎接明天的大戰。
此刻的體育館,大部隊剛剛撤走,空氣中還殘留著燈光褪去的餘溫,以及人聲散儘後的回響。
場地中央靜得能聽見鞋底與地板的摩擦聲,偶爾從舞台後的通道裡傳來幾句低低的笑聲——那是值班的誌願者們。
一路走過去,還會遇見幾個熟悉的麵孔。
有人揮手,有人熱情地打招呼:“嶼哥來了!”
周嶼隻是笑著頷首。
沒錯,都是老小子的自己人。
換句話說,這片空蕩的舞台,今晚完全可以當成他們的私人練習場。
周嶼徑直帶她走向舞台中央。
舞台上空無一人,聚光燈早已熄滅,隻剩應急燈在場館的四角灑下幾抹昏黃的光。
那架三角鋼琴靜靜地待在舞台一隅,琴身在微弱的燈光下泛著柔亮的光澤。
周嶼彎腰抬起琴蓋,低聲道:“來吧。”
林望舒點了點頭,走過去坐下,雙手輕輕搭在琴鍵上,先是試探性地按了幾個音。
很快,琴聲便連成一片。熟悉的《first
love》旋律在空曠的體育館中回蕩,那幾聲清澈的音符,像石子落入湖麵,泛起一圈圈漣漪,緩緩擴散到看不見的高處。
這首歌的前奏以簡潔的鋼琴旋律開場,帶著淡淡的憂傷。
它誕生於對初戀的感傷與不捨,歌詞細膩地刻畫了分手後的留戀與割捨不下。旋律將r&b與抒情元素融合,節奏舒緩,鋼琴與弦樂的編排極具感染力。
一遍,一遍,又一遍。
林望舒專注地彈奏著,時而低頭,時而抬起眼,彷彿在麵對一個並不存在的攝像頭。
她反複推敲每一個細節,甚至連呼吸的頻率都在不斷調整。
用心、仔細,也足夠重視——即便這隻是一個規模稍大的校園文藝彙演。
前世,她會走紅,固然有家族資本的助力,但能接住每一次機會,一步步走向更高的位置,直至頂峰,靠的也是自身的努力與自律。
那些“護舒寶”真正喜歡的,從來不隻是她的顏值,而是她對待舞台的認真,以及十幾年來零緋聞的乾淨。
——始於顏值,終於人品,終於實力。
周嶼早已走下舞台,來到離她最近的觀眾席,靜靜仰頭看著她。
此刻,這個世界既喧囂,又安靜。
看著清冷少女專注的側臉,他的心裡總會湧上一種久違的平靜。
燈光師早已撤走,為了不引人注意,舞台並沒有開那些花哨的燈光,隻剩幾盞昏黃的應急燈。
少了燈光與美陳,舞台顯得樸素,甚至有些簡陋。
但不知為何,從觀眾席看去,這舞台依舊很棒——
因為在那一抹昏黃下,女孩依然耀眼,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眼。
不知過了多久,也數不清林望舒已經練了多少遍。
周嶼雖不懂樂理,卻能聽出來——她的琴聲一次比一次更穩,指尖的力道愈發從容。
旋律裡漸漸生出一種獨有的韻味與氣勢,像是被她親手打磨過的寶石,光芒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耀眼。
果然,沒有最好,隻有更好。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餘音在空曠的體育館裡久久回蕩。
清冷少女輕輕鬆了口氣,似乎終於對自己有了一點點小小的滿意。
她偏頭,想看一眼最開始還站在自己身後的周嶼——
卻發現人影不見了。
正疑惑間,她轉過頭,就看見老小子不知何時走下了台,手裡舉著一根淡藍色的熒光棒——
準確來說,是月白色。
那光在夜色下輕輕搖晃,像一束靜謐的訊號燈,亮在她的眼裡。
林望舒怔了怔,隨即笑了起來:“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你一開始彈的時候,我就拿出來了。感情你這個表演者,全程一眼都不看觀眾席,是吧?”
清冷少女的笑意愈發明顯:“你還記得,這是我的幸運色?”
“當然。”周嶼語氣篤定,“明天我會在觀眾席看著你。”
“那我肯定會看觀眾席的。你坐哪兒?”
“內場,a區10排10號。剛好正對舞台,不遠不近,你一偏頭就能看到。不過到時候舞台燈一亮,觀眾席會很暗,你估計看不見我了……”
“不會的。”林望舒的聲音不大,卻很認真,“我要找到你,我會找到你。”
周嶼嘴角又有點壓不住了,點了點頭,頓了頓,像是猶豫了一下才開口:
“林望舒,其實以前我很容易緊張。尤其是在一些重要的會議、發布會上,第一次上台前,我腿都會哆嗦,還會反反複複地背稿子。緊張到極致的時候,甚至還想上廁所——那種想臨陣脫逃的感覺.....”
“嗯?什麼?”林望舒一臉茫然,聽得雲裡霧裡。
“後來,我找到一個辦法。就是讓自己努力去想一個最具體的東西,比如一個熟悉的人的麵孔。你可以想象台下坐的,全都是你熟悉的人,比如父母、朋友。那樣一來,你會覺得整個世界都在為你而喝彩,整個舞台都是你的主場。”
周嶼輕輕咳了一聲:“當然啊,我不是說你緊張的意思。”
林望舒微微挑眉,盯著他看了兩秒,忽然笑了一下:“哦,那我知道了。”
她低下頭,隨意地在琴鍵上試了幾個音。
片刻後,她抬起眼,語氣帶著幾分揶揄:“那校慶誌願者工作委員會執行長要不要點首曲子?我現在可以彈給你聽。”
“現在?”
“當然,明天可沒辦法為你一個人演奏了。點歌吧。”
“那就彈你想彈的吧!什麼都可以。”
“是嗎?”
“你彈什麼都好聽的。”
清冷少女沒接話,隻是嘴角微微揚起,指尖輕輕落在琴鍵上。
周嶼很給麵子,再次舉起那隻淡藍色的熒光棒,在夜色下輕輕搖晃——
彷彿此刻的體育館,就是一場隻屬於兩人的演唱會。
隻是,這場演唱會的觀眾,隻有他一個。
旋律很快響起,音符像水波一樣連成一片。
周嶼一開始隻是悠閒地跟著節拍晃動著熒光棒,可沒過幾秒,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旋律,讓他手上的動作猛地一頓。
——s.h.e的《戀人未滿》。
老小子的心像是被什麼戳了一下,愣住了。
“臥槽,她在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