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_校花真是我女朋友 第98章 兩隻毒蟲子
淩晨五點,天方破曉。
遠處的山脊被淺橘色的晨光勾勒出線條,
營地一片靜謐。
篝火堆旁隻剩一抹暗紅的餘燼,火星偶爾閃爍。
班長周宇坐在小馬紮上,裹著外套打哈欠,
這是他值守的最後一個小時。
忽然,周嶼從他那小帳篷裡鑽了出來。
他一邊朝著這邊走來,一邊穿著外套,頭發有點亂亂的。
整個人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疲憊。
班長周宇一愣,
眨了眨眼,看著他走過來。
“哎,你怎麼起來了?這才五點啊誒,老周,你的嘴怎麼了?”
“……你嘴巴怎麼破了?”
周嶼沒回答,先在篝火邊坐下,抬手摸了摸嘴角,
手指剛碰到那塊薄薄的結痂,就是一陣刺痛,
火辣辣的,像被針紮了一下。
嘴裡……還殘留著濃鬱的血腥味。
畢竟,流的血都讓他吞回去了。
“有水嗎?我簌簌口。”周嶼問道。
周宇隨手拿起了一瓶水遞過去,順便又湊近打量了幾眼:“你這破的傷口還挺大的啊!”
周嶼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然後灌了幾口水。
吐出來的水都還是紅的。
在清晨的微光中,看起來有點駭人,
就和絕症患者似的,哇哇吐血。
“你這怎麼弄的啊?”周宇關心道。
周嶼咕嚕咕嚕漱了幾次口,直到水不再帶血,
才悶聲道:“被蟲子咬的。”
“什麼蟲子這麼厲害?能給你咬出這麼多血。”
“嗯”周嶼頓了頓道:“一隻毒蟲子。”
周宇認真了:“長什麼樣的?我也得小心點……”
話還沒說完,就被周嶼冷冷地瞥了一眼。
一句話全憋了回去。
“你該回去睡覺了。”周嶼捂著自己還在滲血的嘴唇,淡淡道。
“我”周宇語塞。
雖說班長和羅京一樣,都是憨厚耿直的老實人。
但二者也有很大的區彆。
光是察言觀色這一條
班長就領先羅京幾個版本咯。
不然,人怎麼能當班長呢。
他很快明白了過來,很複雜的看了一眼周嶼,又看了看遠處的小帳篷,然後麻溜的鑽回了自己帳篷。
等到營地重新恢複寂靜——
周嶼才慢慢走回自己的帳篷前,
抬手在門口輕輕敲了兩下。
不一會兒,一顆小腦袋從帳篷裡探了出來,
林望舒還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
確定四周沒人,她才貓著腰,悄悄鑽了出來。
其實,方纔周嶼先出來,就是為了把班長給弄回去。
倒不是怕班長發現什麼端倪。
畢竟,帳篷門口兩雙鞋呢
是的,他就是故意的。
周嶼是個心思細膩、邏輯縝密的人。
要是真的想藏,他一定會藏的乾乾淨淨,任何人都察覺不到一點。
他不在乎彆人怎麼想,
甚至樂得你們去胡思亂想。
你們就給我想歪點。
這樣反而清淨,
省得總有人惦記那些本就不屬於他們的東西。
不過,班長周宇除外。
第二回做同學了,周嶼是很瞭解班長的。
他知道班長是不會出去亂說什麼。
他也不怕班長尷尬。
但是他怕林望舒尷尬。
而且,要是再拖一拖,拖到大家陸陸續續起床。
那到時候林望舒更尷尬。
所以,看日出的小哄鐘一響,他就火速鑽了出來,把班長給趕走了。
林望舒從帳篷裡出來,自然走到篝火前的小馬紮上坐下。
然後
也開始找水。
一個是因為渴,一個是她嘴裡也有血。
但不是她的血,是周嶼的。
隻是,好巧不巧的是,搬上來的礦泉水已經全部發完了。
方纔班長給周嶼的,是最後一隻。
先前一共也就端了兩箱礦泉水上來,畢竟這玩意著實不輕的。
再有就一些飲料喝酒了。
飲料更是早早喝的光光的。
酒帶的不多,昨晚被周嶼給包圓了。
而清冷少女其實自己是還有一隻水的。
但是吧
被薑媛給鎖帳篷裡了。
這就很尷尬。
見此。
周嶼走到了林望舒的身側,將他那瓶水遞了過去。
林望舒沒看周嶼,隻是看著水,遲疑了片刻,還是接過了。
然後,她把瓶口懸空舉高,往嘴裡咕嚕嚕灌水,
極其“禮貌”地避開了瓶口。
說真的,其實不用這麼見外的。
漱完口,喝完水,那瓶水還剩三分之一。
林望舒默默地把水遞了回去。
周嶼接過,也沒說話,轉身坐到了她對麵的位置上。
整個過程,一言未發。
營地裡隻有晨風拂動篷布的沙沙聲,
偶爾幾聲鳥鳴在林間穿過,
以及——林望舒剛才喝水嗆到時,那聲輕輕的咳嗽。
兩人就這樣,隔著一個篝火堆的距離,靜靜地坐著。
雖然過分安靜,但氣氛莫名有種混亂。
此時,遠處天邊的太陽已然從浩渺的雲海中緩緩升起。
朝霞在山脊線上鋪灑開來,
如同金線縫出的一匹綢緞。
太子尖三大風景:清晨的雲海與日出、冬日的皚皚白雪、夜晚的漫天星辰。
現在正是最美的時刻。
天光如洗,雲海翻湧,日光將整個山穀染上一層溫暖的金色。
偶爾一隻鳥從雲層中穿梭而過,留下一道剪影。
隻是——
如此美景,二人卻都沒心思欣賞。
因為林望舒此時正低著頭,開啟手機的前置攝像頭,
對著自己的脖子,緩緩側頭檢查。
她白皙的麵板在鏡頭裡毫無遮掩,
而那一抹顯眼的痕跡,果不其然,清晰可見。
——真是一顆熟透的紅顏草莓。
就貼在她右下顎靠近耳根的位置。
而她又是冷白皮,膚色乾淨到發光,
這樣的印記,就更格外刺眼。
更致命的是——位置太尷尬了。
外套根本遮不住,
就算拉高了領口,稍一轉頭、低頭、抬頭——還是會露出來。
況且,這幾天整體氣溫偏高,
特彆是白天,穿外套隻會讓人起疑。
氣得清冷少女抬頭狠狠瞪了對麵那位始作俑者一眼。
隻見周嶼正一手拿著紙巾捂住還在滲血的嘴角,
另一隻手搭在膝上,眼神坦然地——盯著她。
不僅不避開視線,
反而在對上目光時,故意眨了眨眼。
這一刻。
林望舒隻覺得自己還是下嘴輕了。
不一會兒,
營地漸漸熱哄起來,
同學們陸陸續續從帳篷裡鑽了出來。
薑媛也打著哈欠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真是睡得非常好的一晚!
夢裡塔羅牌都會說話咯,醒來整個人心情都明媚了不少。
她踩著輕快的小步伐,一邊紮頭發一邊笑著跟人打招呼:
“早!”
“早上好呀~”
“早安早安!”
塔羅少女社交力滿分、充滿活力地和每個人打招呼,
直到——她看到周嶼。
她腳步一頓。
然後……若無其事地繞了個彎,沒跟他打招呼。
也沒說“早安”。
哼。
不過,她倒是瞄了一眼——
誒?周嶼這人今天臉色看起來很疲憊,
嘴巴那兒,像是破了個大口子?
昨天可還好好的。
她沒問。
但——其他人問了。
事實上,從早上開始,周嶼就像遭遇記者圍堵。
同一個問題,問了不下七八次:
“哎周嶼,你嘴巴怎麼了?”
“……沒怎麼。”
“怎麼破成這樣了?都在滲血誒!”
“……被蟲子咬了。”
“什麼蟲子這麼狠啊?”
“……一隻毒蟲子。”
“哇,這毒蟲子也太厲害了吧!”
“嗬……嗬嗬……是啊……”
這邊,薑媛蹦蹦跳跳地找到了林望舒。
“舒寶~你起得好早呀!”
林望舒掃了她一眼,沒說話,表情淡淡的。
“欸?舒寶,你脖子上怎麼了?”
“蟲子咬的。”
“什麼蟲子,給你咬這麼大塊紅。”
“一隻毒蟲子。”
“這麼毒呢?“
“嗯”
“不會同一隻毒蟲子吧?”
“???”
“我剛纔看到周嶼,他嘴巴也被毒蟲子咬破了,還在流血呢,真嚇人。”
“不是同一隻。”
“你知道咬他的是哪隻毒蟲子?”
“我我不知道。”
“不過看你兩傷口也確實不太一樣。嘖,這個山頭還是有點可怕的,居然有兩隻這麼毒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