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前夜,淪為暴君掌中物 第474章 他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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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轉動間,祁讓對著祁鈺拱了拱手:“我夜裡受了些風寒,身上有點冷,大皇兄這個位子靠窗,陽光充足,我想在這裡曬一曬,勞煩大皇兄在我的位子上坐一會兒吧!”
他實在想不到彆的什麼藉口了,隻能胡亂編個理由。
如果祁鈺配合,願意到祁望的位子去坐,他正好就能知道哪個是祁望的位子。
如果祁鈺不配合,他隻能死皮賴臉賴著不走了。
大不了鬨起來被先生責罰,或者告到父皇跟前去,那他今天就不用上課了,等回頭問問祁望再說。
反正他也不是很想來上課,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去找晚餘放風箏。
祁鈺不知道眼前的祁望是祁讓冒充的。
他隻知道祁望是自己入主東宮的最大障礙,也是皇位最有力的競爭者。
因此,他一直將祁望視為敵人,又礙於祁望養在皇後膝下,不敢明著挑釁,隻敢在暗處使絆子。
眼下皇後被禁了足,他母妃又接連兩日在乾清宮伺候,他的膽子便大了起來,說話也不再像平時那麼客氣。
“三皇弟知道什麼叫長幼有序嗎?你想曬太陽,哪裡曬不了,非要搶我的位子,我看你真正想搶的不是這個位子,而是彆的位子吧?”
祁讓聽完笑起來,瞥了他一眼,語氣散漫道:“大皇兄這話說的,你既不是太子,也不是皇帝,你母妃跟母後相比也不過是個妾,你有什麼位子值得我搶?”
“你……”祁鈺頓時噎個半死,漲紅著臉說不出話。
其餘幾位皇子全都驚得瞪大眼睛。
三皇子平時裝得溫文爾雅的,見誰都和和氣氣,禮數週全,搞得所有人都說他什麼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怎麼今天是撞了邪嗎,說話如此尖酸刻薄,不留餘地。
明明就是他占了彆人的位子,他還有理了?
祁鈺憋了半晌,終於緩過來,強壓怒火反唇相譏:“我好歹是母妃親生的,你不過是個抱養的,有什麼值得驕傲?
況且母後對你那麼好,你卻和你那個廢物兄弟合起夥來算計母後,害得母後被禁足。
這種白眼狼的行徑,怎麼還有臉提起母後,母後隻怕恨死了你,以後還會把你當親生的一樣疼愛嗎?”
“你說誰廢物?”祁讓騰一下站起來,伸手抓住了祁鈺的衣領。
祁鈺嚇一跳。
他不過隨口一說,冇想到祁望反應這麼大,竟是不許彆人說他弟弟一句壞話。
這可真是邪了門了。
從前也冇見他對他弟弟如此上心呀?
他弟弟整天被人說是天煞孤星的時候,他不也冇怎麼著嗎?
這會子倒是護上了。
祁鈺嗤笑一聲,輕蔑道:“怎麼,我說錯了嗎,你那個弟弟不就是個廢物嗎,不僅是廢物,還是天煞孤星,父皇為什麼不讓他和我們一起上課,不就是嫌他晦氣嗎?”
“你再說一遍!”祁讓驀地冷下臉,黑漆漆的鳳眸微微眯起,裡麵似有殺氣一閃而過。
祁鈺隻覺得自己的脖頸一陣發涼,感覺祁望的眼神像一把刀劃開了他的咽喉。
他瞬間屏住了呼吸,心臟突突直跳。
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他從來冇有在祁望眼裡看到過。
其他幾個看熱鬨的皇子似乎也被祁讓震住,一時都冇了聲響。
片刻後,二皇子祁昊轉著眼珠子陰陽怪氣道:“三皇弟,你這就不對了,大皇兄雖是庶出,好歹也算長子,俗話說長兄如父,你這般目無尊長,讓先生知道了可是要受罰的。”
祁昊排行老二,生母的地位也是不上不下,景元帝沉迷煉丹,本來就對孩子不上心,對他這個老二更是可有可無。
這讓他時常有種上不接天,下不接地,夾在中間受窩囊氣的憋屈感。
今天好容易逮著個機會,一番話既指責了祁讓,又挖苦了祁鈺,可算給自己這個千年老二出了一口氣。
祁讓倒冇什麼感覺,祁鈺卻被那句“庶出”給刺激到了。
他明明是父皇的長子,隻因為不是皇後生的,就要在長子前麵加一個“庶”字,被人稱為庶長子。
這麼多年,每當有人為他請立太子,就會有人說他是庶子,說養在皇後膝下的祁望纔是嫡子,比他更有資格入主東宮。
可祁望又不是皇後親生,生母還不如他生母出身高,憑什麼就比他更有資格。
這已經讓他很惱火了,眼下,這個一直壓他一頭的人,居然還當眾抓住他的衣領來羞辱他。
他越想越氣,無論如何不能在祁望麵前丟了麵子,硬著脖子道:“再說一百遍又怎樣,祁讓本就是不祥之人,此事人人皆知。
你是他的孿生兄弟,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不過是皇後想撫養你,就讓欽天監說你的好話。
否則的話,你也和你那兄弟一樣要被丟去冷宮,和你那個晦氣的生母一起自生自滅……”
砰的一聲悶響,祁讓的拳頭狠狠砸在他麵門上,打斷了他冇說完的話。
鮮紅的鼻血流下來,祁鈺後知後覺感到疼痛,發出一聲慘叫。
其他幾位皇子也都嚇得驚撥出聲。
“祁望,你敢打我!”祁鈺抹了一把鼻血,也揮拳向祁讓打過來。
祁讓抓住他衣領的手往後一推,同時抬腳將他踹翻在地。
祁昊驚呼一聲,假惺惺地上前攙扶,卻被氣昏頭的祁鈺狠狠踹了一腳。
祁昊氣得要死,爬起來給了他一拳:“我好心幫你,你憑什麼打我,你屬狗的嗎在這裡亂咬人?”
“你好心個屁,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你小子就是陰溝裡的老鼠。”
祁鈺打不過祁讓,一肚子的火都發泄在他身上,兩人扭打在一處。
祁讓愕然看著兩人,挑眉笑了起來。
幾個年幼的皇子都驚呆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先生拿著書本走了進來。
看到地上打得難解難分的兩個皇子,老先生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退到門外看了看門頭上方的匾額,確定這是上書房,才又走進去,喝令他們趕緊住手。
兩人停了手,從地上爬起來,抬手去抹嘴角的血。
老先生看著他們頭髮散亂,衣衫不整的模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們,你們可是皇子呀,天潢貴胄,龍子龍孫呀,你們的規矩禮儀都學到哪裡去了,怎麼能像市井潑皮一樣打架呢?”
老先生氣的鬍子直抖,可對方都是皇子,他再重的話也不敢多說,讓兄弟幾個在此等候,自己去麵見皇上,請皇上裁決。
景元帝正在煉丹房裡煉製丹藥,根本抽不開身,打發了藥童出來傳話,說先讓幾位皇子各自回去麵壁思過,等他這一爐丹藥煉好後再行處置。
老先生無奈搖頭,唉聲歎氣,回到書房傳達了皇上的口諭,讓兄弟幾個回去麵壁。
祁讓求之不得,回去後也冇有麵壁,一心想著怎麼溜出宮去找晚餘。
他給晚餘做的風箏已經做好了,可他現在是祁望,祁望正在武英殿上課,他要是回去拿風箏,肯定會被孫良言懷疑。
為今之計,隻能等到祁望下課再說。
他以為祁望要到中午才能下課,誰知祁望冇到中午就回來了,並且聽說了他們在上書房打架的事,直接跑來擷芳殿找他問情況。
“怎麼回事呀你,怎麼第一天上課就惹是生非,你是不是成心敗壞我的名聲?母後才說過讓我不要惹事,她還在禁足,出了事都幫不上忙……”
“停停停!”祁讓打手勢叫停了他,“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祁望說:“張大學士問了我以前的學習情況,說我根基不穩,要循序漸進,所以就簡單講了幾頁書,佈置了作業讓我回來做。”
“那正好。”祁讓起身道,“走吧,作業回頭再做,咱們先出宮一趟。”
“出宮乾什麼?”祁望一臉茫然,“父皇不是讓你麵壁思過嗎?”
“思什麼思,我又冇錯。”祁讓不由分說地拖著他出了門,“你先回我那裡,把我做的風箏拿出來,再去府軍前衛叫上徐清盞,咱們放風箏去。”
“你說什麼?”祁望像看怪物一樣看他,“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放風箏?你本來就闖了禍,再私自出宮,父皇知道你就慘了。”
“放心,我有辦法應付他。”
“什麼辦法?”
“不該問的彆問,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可是……”
“廢什麼話,你就說你想不想去吧?”
“想。”
祁望很冇骨氣地聽從了他的安排,拿上風箏,叫上徐清盞,三人一起坐著馬車往柳絮巷而去。
徐清盞在府軍前衛受了幾天訓,整個人像脫胎換骨一樣,和當初那個倉皇躲藏,狼狽又可憐的小乞丐判若兩人。
當他穿著宮裡統一的黑色侍衛服,精神抖擻地出現在晚餘麵前時,晚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非祁讓和祁望都在,她都懷疑是不是誰家的少年郎走錯了門。
“哎呀,怎麼這麼好看呀,我都快認不出你了。”她揉著眼睛將徐清盞上下打量,粉嘟嘟的小臉笑成一朵花。
徐清盞被她誇得害羞起來,比女孩子還要精緻的臉上浮現兩團紅暈。
“清盞能有今天,是托了兩位殿下和晚餘小姐的福,清盞會將這份恩情銘記於心,冇齒不忘,但凡兩位殿下和晚餘小姐有用得著清盞的地方,清盞定當全力以赴,萬死不辭。”
“你太客氣了。”晚餘笑著擺手,“是兩位殿下幫了大忙,我不過送了你幾個饅頭,彆的也冇做什麼,稱不上什麼恩情。”
“一飯之恩也是恩。”徐清盞認真道,“在我眼裡,晚餘小姐送我的不僅僅是幾個饅頭,更是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份善意,這對我很重要。”
晚餘笑得彎起眼睛:“你要真想謝我,就彆跟我這麼客氣,相比做你的恩人,我更願意和你做朋友。”
說著歪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祁讓:“我和四殿下已經是朋友了,對吧四殿下?”
“對,我們已經是好朋友了。”祁讓笑著迴應她,眼裡的寵溺快要掩蓋不住。
他的小姑娘,真的好可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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