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獄後,我靠一元白粥乾翻前夫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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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口那個廢棄的報刊亭,成了我出獄後的第一個家。
晚上,我在地上鋪了幾張撿來的硬紙板,躺下骨頭硌得生疼。
冷風從破窗戶縫裡灌進來,刮在臉上,像刀子。
我睜眼看著掉漆的天花板,過去的事,比這風還冷,還刺骨。
十年前,我和錢勇結婚,就住在這條巷子儘頭的小出租屋裡。
他是個油嘴滑舌的帥哥,冇本事,愛吹牛。
我當時被愛情衝昏了頭,不顧父母反對嫁給了他。
婚後不久,母親查出重病。臨終前,她拉著我的手,把我們家祖傳的配方交給我。
她喘著氣說:“禾兒,手藝是女人的根,有它在,走到哪都餓不死。”
我哭著點頭。
母親走後,我用她留下的一點積蓄,在巷子口支起了“蘇記早點”的攤子。
每天淩晨三點起床,和麪、磨豆漿、炸油條、做包子。
一開始,錢勇還會來幫幫忙,但冇過一個月,他就嫌累了。
“蘇禾,你說你一個女人,乾嘛非要這麼拋頭露麵?搞得一身油煙味,丟不丟人?”
可我除了這身廚藝外一無所長呀!難道靠遊手好閒的他喝西北風?
他開始整夜不回家,跟一群狐朋狗友打牌、喝酒。回來就衝我發脾氣,嫌我冇本事,賺的都是辛苦錢。
後來,小姑子錢琳技校畢業找不到工作,也搬了進來。
說是“投奔哥嫂”,實際上就是多了個祖宗。
她吃我的、用我的,卻從冇給過我一個好臉色。
“嫂子,你這件衣服都穿多久了,該換了。”
“嫂子,我同學都用最新款的手機,你給我買一個唄?”
她還總在錢勇耳邊吹風:“哥,你看我嫂子,天天跟個男人一樣在外麵風吹日曬,哪有半點女人味?你當初怎麼就看上她了?”
攤子的生意越來越好,成了這條街的招牌。
錢勇的態度也變了。
他在外麵以“蘇記老闆”自居,到處吹噓自己多有經商頭腦。回到家,對我的嫌棄卻變本加厲。
我記得有一次,我收攤晚了,他喝得醉醺醺地回來,一把推開我。
“滾開!一身的油煙味,熏死我了!”
那是他第一次對我動手。
我看著他扭曲的臉,心一點點變冷。
我也想過離婚。可那時候,公公突然中風癱瘓了。
錢勇和錢琳誰都不願意管,把老人扔在一間陰暗的小屋裡等死。
是我,每天收了攤,去給公公擦身、餵飯、換洗。
老人說不了話,但每次看到我,渾濁的眼睛都流淚。
我看著他,心就軟了。
我想,再忍忍吧。
我的忍耐,卻成了他們變本加厲的資本。
錢琳偷拿攤子上近一個月的流水去買了個名牌包,被我發現痛罵。
她竟跑到錢勇麵前哭訴,說我這個嫂子容不下她,故意冤枉她。
錢勇不問青紅皂白,指著我的鼻子罵:“蘇禾!我妹妹花你幾個錢怎麼了?你的心怎麼就這麼毒!這個家還有冇有她待的地方了?”
那一刻,我徹底看清了這一家子白眼狼的真麵目。
“吱呀”一聲,對麵的“錢氏老店”打烊了。
錢勇和錢琳有說有笑地鎖上門。
錢琳挽著錢勇的胳膊,頭靠在他肩上,像一對情侶,走進了巷子深處。
其實他倆本是無血緣,錢琳是收養的。
我收回目光,心口像被撕開一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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