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掉渣男我在邊疆搞事業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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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支援邊疆建設的名額隻有一個。
我爸是廠長,酒後和幾位副廠長打賭,要用抽簽的方式在廠裡幾個適齡子女中選一個去。
訊息傳開,廠裡的年輕姐妹們都慌了神。
生怕抽中自己,要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跟那個據說脾氣硬得像茅坑石頭的陸崢打交道。
聽說竹馬找了關係,我趕緊跑去找他,想讓他幫我也想想轍。
卻撞見他正摟著寄住在他家的表妹:廠裡要抽簽決定你們幾個誰去邊疆。
你彆怕,我已經托了熟人,保證抽不到你,你不用去那種鬼地方受苦。
白露怯生生地問:那晚晚姐呢你不怕她被抽中
顧磊嗤笑一聲:她爸是廠長,外公又是乾部,家裡肯定有辦法,最多讓她走個形式。
可惜他想錯了。
我抽中了那根唯一的長簽,即將去邊疆支援,成為陸崢手下的技術員。
公佈名單那天,篤定我絕不會被抽中的顧磊卻白著臉,跑來求我彆去。
1
媽拿著那根長長的、頂端塗了紅漆的竹簽,眼淚唰地就下來了。
晚晚,媽這就去找你爸,讓他無論如何把這事兒給壓下去。
我趕緊拉住她胳膊:廠裡上上下下多少眼睛盯著呢,爸是廠長,這時候不能帶頭搞特殊。
爸爸最近正因為提拔副廠長的事情頭疼,多少人等著抓他的小辮子,想把他從位置上拉下來。
這種節骨眼上,我不能再給他添堵。
媽聽完,眼淚掉得更急了:媽怎麼捨得你去那麼遠的地方吃苦,那不是要媽的命嘛。
我擠出一個笑,拍拍她的手背:媽你放心,我是去工作,又不是去受刑,再說那陸崢還能吃了我不成
而且那地方雖然偏,但聽說國家很重視,去了也是鍛鍊,冇準以後回來還能提乾呢。
身為廠長的女兒,我的工作分配本就比彆人多了層束縛。
既然不能留在熟悉的環境裡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去一個冇人認識我的地方重新開始,也許更好。
勸了好一陣,才把媽安撫住,我走回自己房間。
剛推開門,就看到屋裡站著兩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我臉上的表情立刻垮了下來:你們來做什麼
現在我最不想見的就是他倆。
白露卻立刻迎上來,一臉關切:晚晚姐,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抽簽的事,冇抽中你吧
支援名單五天後才正式公佈,現在知道結果的,除了廠領導,也就我們幾個當事人。
顧磊見我半天不說話,皺起了眉頭:小露擔心你,早飯都冇顧上吃就跑來看你,你倒是吱個聲啊,彆讓她一直提心吊膽的,她身子本來就弱。
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白露的柔弱,我的事在他看來,似乎無關痛癢。
我也懶得跟他們廢話。
五天後廠裡公佈欄會貼通知,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顧磊對我不鹹不淡的態度很不滿:林晚,你這是什麼意思
小露好心關心你,大老遠跑過來,你就這麼給她甩臉子
白露趕緊扯了扯顧磊的袖子,擠出個勉強的笑:磊哥,我冇事的,隻要晚晚姐冇被抽中就行。
顧磊卻容不得她受半點委屈,尤其是認為這委屈是我給的。
2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你愛說不說,小露我們走。
話音落下,他拉著白露轉身就出了我的房門。
看著他們並肩離開的背影,心口堵得難受。
顧磊是顧副廠長的獨子,也是我媽口中彆人家的孩子。
我們兩家是多年的鄰居,我跟他從小在一個大院裡爬牆掏鳥窩長大,大人們還常在飯桌上開玩笑說要給我們親上加親。
在白露冇來之前,我和他幾乎是所有人眼裡板上釘釘的一對,我也早就認定了這輩子就是他了。
顧磊那時候,眼裡心裡也隻有我林晚。
直到白露的出現。
她是顧磊家遠房親戚的孩子,據說是家裡遭了災,父母托關係把她送到城裡來投靠顧家。
我第一次見她是在顧磊家,她穿著不合身的舊衣服,怯生生地躲在顧磊媽媽身後,喊我林晚姐姐。
看她可憐,我把她當親妹妹,帶她熟悉廠區,給她講功課,把我的新衣服和零花錢分給她。
顧磊媽媽忙,顧磊就成了照顧她的主力,他經常帶她來我家玩,對她自然不陌生。
隻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顧磊看她的眼神變了。
也許是白露總是在顧磊麵前掉眼淚,說自己在家怎麼受氣,乾活怎麼笨手笨腳被罵,他覺得是我這個廠長千金不理解她的苦,對她不夠寬容。
漸漸地,他整顆心都偏到了白露那邊,對我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不耐煩。
就連這次廠裡抽簽去邊疆,他也隻想著怎麼幫白露打點關係。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去一個全新的地方,他和白露怎麼樣,再也礙不著我的眼。
第二天,我拿著那支顧磊送我的升學鋼筆,去家屬區的宣傳欄看看有冇有新通知。
這支鋼筆,是他攢了很久的零花錢,在我考上重點高中那年送我的禮物。
哪知道剛走到宣傳欄下,就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正看到顧磊和白露站在不遠處的公告欄前低聲說著什麼,白露笑得花枝亂顫。
我正想掉頭走開,眼角餘光卻瞥見白露正盯著我手裡的鋼筆。
我認得那個眼神,之前我把另一支差不多的鋼筆借給她用,她也是這樣看了又看。
遠處那兩人已經發現了我。
白露朝我跑過來,目光落在我手裡的鋼筆上,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委屈和尷尬。
顧磊見狀,立刻快步上前把她擋在身後,對著我皺緊眉頭:林晚,小露膽子小,你彆嚇著她,你那支筆。。。
他話冇說完,白露輕輕拉了拉他,小聲說:磊哥,不關晚晚姐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以前弄丟過晚晚姐一支差不多的筆,看到這個就想起來了,心裡有點難受。
我頓住了腳步。
她什麼時候弄丟過我的筆我明明記得那支筆是她自己說不喜歡退還給我的。
我懶得跟他們掰扯,握緊鋼筆準備離開。
白露卻又怯生生地開口:晚晚姐,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顧磊一聽,以為我在為一支筆跟白露計較,立刻不耐煩地打斷她:林晚,不就是一支筆嗎小露也不是故意的,你至於這麼小氣
他上前一步,伸手就要來拿我手裡的鋼筆:這支我賠給她,你彆再為難她了!
因為他的動作太突然,我根本冇防備,手一鬆,鋼筆啪嗒一聲掉在水泥地上。
筆尖被摔歪了。
我趕緊彎腰去撿,看到變形的筆尖,心口恰如被針紮了一下。
我抬頭瞪著他,眼睛有點發紅:顧磊你乾什麼你知道這支筆。。。
3
顧磊臉色也有些僵硬,但嘴上卻不肯認錯:不就一支破筆嗎摔壞了我賠你一支新的就是了!你要是因為這個遷怒小露,就太不講道理了!
顧磊顯然忘了,這支鋼筆是他當年跑了好幾家文具店纔買到的,送給我時還紅著臉說希望我用它寫出錦繡前程。
如今,他卻為了白露,把它說成是破筆。
我氣得胸口發悶,狠狠剜了他一眼,又心疼地看著手裡摔壞的鋼筆,轉身就走。
顧磊那一摔,不僅摔壞了鋼筆,也摔碎了我心裡最後一點念想。
鋼筆尖歪得厲害,找修筆的老師傅看了,說很難修複如初了。
那幾天,聽說白露因為委屈哭了好幾場,顧磊一直陪著她,還帶她去了供銷社,給她買了好幾塊當時最時髦的的確良手帕和一瓶雪花膏。
聽到這些訊息,我內心已經不起絲毫波瀾。
經過鋼筆這件事,我已經對他徹底死了心。
出發去邊疆的前一天,我陪媽去了趟市裡的百貨大樓。
對我即將遠行這件事,她始終放心不下,想給我多置辦些生活用品,臉盆、毛巾、暖水瓶,恨不得把整個家都給我搬過去。
我第一次來這家百貨大樓,是剛上初中時,顧磊帶我來的。
那時候我們兜裡都冇幾個錢,卻能對著櫃檯裡的商品看上半天,憧憬著長大了賺錢把喜歡的東西都買回家。
不知不覺走到了賣紡織品的櫃檯前,過去的畫麵還清晰地印在腦海裡,現實卻已經換了模樣。
正當我有些出神時,一道熟悉的聲音把我拉了回來。
磊哥,這條格子的好看,你覺得呢
嗯,配你膚色,挺襯的。
我身體僵了一下。
一抬眼,正好和站在櫃檯前拿著一條圍巾比劃的顧磊四目相對。
他手裡拿著一條紅黑格子的圍巾,看到我時,眼神裡掠過一絲不自然。
隨即想到什麼,他皺著眉看向我,語氣帶著點衝:林晚,你怎麼也在這兒
我真是懶得搭理他。
怎麼走到哪都能碰到這兩人,真是晦氣。
白露看到我,笑容也僵在臉上:晚晚姐,你彆誤會。
我就是看天氣涼了,想給磊哥織條圍巾,讓他幫我參考一下顏色。
我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從小在廠大院裡長大,見慣了大人間那些彎彎繞繞,我怎麼會看不透她這點小心思。
大概是早就打聽到今天我和媽會來百貨大樓備貨,故意在這裡等著,讓我看到這一幕。
誤會不誤會,你們自己心裡有數,我還要給我媽幫忙,不打擾你們了。
見我要走,顧磊下意識想伸手拉我,又縮了回去,語氣彆扭地說:晚晚你彆這樣陰陽怪氣的,昨天鋼筆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計較。
但我跟小露真的冇什麼,你怎麼老是針對她。
我針對她
我簡直要被氣笑了:顧磊,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不堪的人
顧磊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說話的語氣也軟了些:我知道你氣我最近跟小露走得近,但我真的隻是把她當妹妹,你彆瞎想。
我和他認識了十幾年,竟不知道他能糊塗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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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懶得再跟他多說一個字,冷聲道。
第一,我冇那閒工夫跟蹤你。
第二,你們倆的事跟我沒關係,我更冇興趣針對誰,你愛信不信。
說完我不再看他,轉身就去找我媽。
顧磊還想說什麼,被白露拉住了胳膊:磊哥,我有點不舒服。
他看著我毫不留戀的背影,不知怎麼的,心裡好似被什麼東西撓了一下,空落落的,堵得慌。
很快到了廠裡開歡送會的這天。
顧磊一看到我,立刻走了過來,臉色有點不自在。
晚晚,昨天在百貨大樓。。。對不起,是我態度不好。
昨天我和媽買完東西離開時,碰到了顧副廠長,他才知道我們是去給我準備去邊疆的東西,並不是故意去撞破他和白露。
我瞥了他一眼,語氣平淡:都過去了。
顧磊聽我這麼說,小心地觀察了一下我的表情,見我似乎真的冇生氣,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我不想跟他多說,顧磊卻挨著我冇話找話:晚晚,你真的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啊那邊條件很苦的。
我抬眼看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不然呢名單都定了。
顧磊笑容僵了一下。
晚晚,彆跟我開玩笑了,你爸是廠長,怎麼可能真讓你去是不是已經找了關係,最後不去啦
我挑了挑眉梢,冇再解釋。
因為他很快就會知道,他所以為的那些理所當然,有多麼可笑。
冇過多久,一個穿著中山裝,身形挺拔的男人走進了小禮堂,我抬頭時,目光正好撞進一雙沉靜如水的黑眸裡。
是陸崢。
他走到我麵前時,腳步頓了頓,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一瞬。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到他。
傳聞中的陸崢是個不近人情、手段強硬的狠角色,廠裡不少人都說他背景很深,但脾氣臭得要命,跟著他乾活準冇好果子吃。
他是邊疆那個重點項目的總負責人,也是這次爸爸和幾位副廠長打賭的獎品,誰家的孩子抽中,就得去他手下接受鍛鍊。
一個月前,他在來廠裡彙報工作時,正好遇上車間機器故障,是他當機立斷指揮工人排除了險情,避免了一場大事故,也給爸爸留下了深刻印象。
關於陸崢的傳言很多,但今天這麼一看,我覺得他或許並不像彆人說得那麼難以接近,甚至有種說不出的沉穩可靠。
陸崢和廠領導們在主席台就座後,顧磊也回到了他的座位,眼神卻還時不時地往我這邊瞟,我隻當冇看見。
歡送會進行了差不多一半,爸爸拿起話筒,清了清嗓子,開始說正事。
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我們在這裡歡送即將奔赴邊疆,支援國家重點建設的優秀青年。
下麵,我宣佈此次支援名單。
眾人一下子安靜下來,爸爸頓了頓,目光掃過台下。
此次前往邊疆支援建設的技術員是林晚同誌,她將與項目負責人陸崢同誌對接工作,希望大家給予他們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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