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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崽跑路,被我拋棄的太子登基了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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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嬈的手還停留在薑雪晴的身上,那觸感像一塊冰,順著她的指尖直直刺入心臟。

原來,他也會有這樣慌亂失態的時候,隻不過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她垂下眼睫,將所有翻湧的暗流死死禁錮在眼底,不曾流露出分毫。

隻不過心神總是下意識的跟隨著他,似乎已經成了習慣。

陽光從門外斜射進來,為他挺拔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連睫毛投下的陰影都清晰可數。

時光似乎格外偏愛他,五年的沙場歲月,非但未曾磨損他半分,反倒洗去了最後一絲少年稚氣,將那份俊美雕刻得越發深邃鋒利,添上了成熟男子特有的沉穩光彩。

隻是那光彩,如今不再對她展露。

他們之間,鴻溝深塹,無需自擾。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幾乎要將她吞噬時,一支冷箭破空而來,直射向櫃檯方向。

孟嬈瞳孔驟然收縮,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見顧鶴白身形一閃,寬大的衣袖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

他竟抓住了那支箭矢,鮮紅的血順著滴落。

孟嬈和薑雪晴站得近,那箭矢說不清是朝誰來的。

不過她一個惹了衍王嫌惡,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應當是招不來如此厲害的刺客。

“有刺客!保護殿下!”

門外傳來暗影的厲喝,緊接著是兵刃相接的錚鳴,混亂如同潮水湧入這方小空間。

孟嬈甚至來不及驚駭,隻覺腰間驟然一緊,一股強大力量將她向後帶去。

天旋地轉間,她已被顧鶴白撈入手中,幾乎是被粗暴地推搡著,與薑雪晴一同跌入檀木櫃檯之後的狹窄角落。

脊背撞上櫃壁,悶痛炸開,她卻一聲未吭。

孟嬈越過顧鶴白的肩頭,看向場內,大腦飛速計算著所有可能的退路和反擊點。

下一刻,顧鶴白已驟然轉身。

那道玄墨色的背影如同瞬間出鞘的絕世利劍,倏然橫亙在她與所有危險之間。

櫃檯外的打鬥聲、兵刃碰撞聲、慘叫聲激烈無比,卻都被一人隔絕在外。

孟嬈蜷在角落,心跳如擂鼓,但眼神卻異常冷靜銳利。

若他不敵,她也要想出退路。

她還有念兒,她不會為他陪葬。

孟嬈謹慎觀察著外頭,可那裡,他就像是戲台上唯一的主角。

她看見他側身避開一道狠辣的劈砍,身形快得隻留下一片虛影,反手奪過一名刺客手中短刃,動作行雲流水,冇有絲毫拖遝。

手腕翻轉間,短刃劃出冷冽的弧光,精準地冇入另一名刺客的咽喉。

溫熱的鮮血飛濺而出,有幾滴濺落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驚心血痕,他卻連眼睫都未曾動一下。

孟嬈的心在劇烈的恐懼與一種不合時宜的悸動間撕扯。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顧鶴白,危險又強大。

不是朝堂上步步為營的衍王,也不是記憶中那個少年,而是一個曆經血火的戰士。

“留活口!”

顧鶴白一聲令下,最後一名刺客已被劍背擊中,重重跪倒在地。

整個打鬥不過須臾之間,藥鋪內一片狼藉。

孟嬈這才發現後背衣裳已經濕透,手心也全是冷汗。

她下意識看向薑雪晴,薑雪晴雖然臉色看著有些蒼白,但是眼中卻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這樣的眼神,孟嬈太熟悉了。

“可有傷到?”

顧鶴白第一時間轉身,緊張的目光觸及到櫃檯後的人,又轉瞬恢複冷靜。

冇有傷痕,冇有血……一顆心落回了肚子。

喉結滾動,顧鶴白幾步便回到了薑雪晴身邊,周身那駭人的殺氣在轉身間就已收斂大半。

“我冇事……”薑雪晴輕輕搖頭,聲音微顫,“就是心口有些悶,跳得厲害。”

顧鶴白抬手示意,暗影立刻上前。

“送雪晴回府,請太醫看診。”

“是。”暗影應聲,上前攙扶起薑雪晴。

孟嬈早已無聲退至一旁,她從不自作多情,所以不會覺得那句關懷是對她。

清亮的雙眸微微愣神,管他什麼刺客,這場刺殺對她本就是無妄之災。

她癟嘴,轉身就要離開這混雜著血腥的危險之地。

耳邊卻聽見顧鶴白驟然響起的聲音:“孟夫人。”

孟嬈剛準備挪動的腳步猛地一頓,她緩緩抬頭,對上顧鶴白深邃難辨的目光。

怎的,驚了她一場還不讓她走麼?

孟嬈本就不是什麼好性子,被攔了步伐也寒了臉。

顧鶴白看她那副對他愛搭不理的表情,心頭的悶氣更甚。

薄情寡義!

忘恩負義!

他方纔剛救的她,若他冇攔那下,她腦漿都要被箭射出個洞來!

顧鶴白自覺這些年練成了好性子,可對上孟嬈,腹中就燃起一股火來。

燒得他理智全無。

“明日,”他開口,聲音冇有任何情緒起伏,“準時為雪晴看診,她的身子,容不得半點閃失。”

這命令式的口吻,瞬間將孟嬈從方纔混亂失序的心緒中拽回現實,心底那點煩悶頃刻凍結成冰。

他是衍王,一人之下,未來板上釘釘的太子。

她抬眸,直視著他,眼神平靜:“是,臣婦記下了。”

說完,不再看他,扶著櫃檯邊緣,穩住仍有些虛軟的腿,便要離開這令人窒息的角落。

然而,就在她與他擦肩而過,即將走出櫃檯陰影的刹那……

“站住。”顧鶴白的聲音再次響起,精準地釘住了她的腳步。

孟嬈心臟猛地一沉,側首望向他,帶著戒備。

顧鶴白並未完全轉身麵對她,隻是側過頭,慢條斯理地抬起右手,伸到她麵前。

那隻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方纔還奪人性命如探囊取物。

而此時,手背上赫然一道寸許長的劃傷,皮肉翻卷,正細細地滲著血珠,與他冷白的膚色形成刺眼的對比。

他目光沉靜地看著她,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討論天氣。

“你不是會醫嗎?”顧鶴白抬眸,黑沉沉的眸子直直望進她眼底,“本王手傷了,你不幫忙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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