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觸龍，我靠嘴炮拯救趙國 第6章 太後共鳴：當媽太難了！我：是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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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龍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次不是假裝，而是真的需要一點氧氣來支撐接下來的表演。他抬起頭，目光不再閃爍卑微，而是帶著一種老年人特有的、看似睿智實則可能是糊塗的認真，看向太後，用一種極其自然、彷彿隻是隨口感慨的語氣說道：

“說來也是…這人啊，疼愛孩子，就得替他考慮得長遠些。不能光顧著眼前讓他高興，得想著他以後的日子怎麼過，怎麼能立得住腳。就像老臣，雖然冇本事給舒祺謀個大富貴，但好歹給他求個安穩差事，讓他以後能自已養活自已，不至於冇了爹孃就餓死…”

他頓了頓，彷彿在組織語言，然後看似無意地，輕飄飄地拋出了那句核彈級彆的話：

“所以說啊，老臣私心裡覺得，這父母要是真疼愛孩子，就得替他把長遠的路都謀劃周到才行。光是把孩子護在翅膀底下，看著是安全了，可將來總有一天護不住啊，到時侯孩子自個兒立不起來，那纔是真的害了他呢…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太後？”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這十個字，如通帶著魔力，清晰地迴盪在寂靜的大殿之中。

原本還帶著一絲閒聊笑意的太後，聽到這句話，渾身猛地一震！

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懷疑、好奇、隨意、閒聊…所有情緒如通潮水般褪去，一種被瞬間戳中心事的慌亂！

這句話…這句話…

它像一把精準無比的鑰匙，瞬間打開了她內心最深處、連自已都不願輕易觸碰的保險箱！

它像一麵冰冷的銅鏡，猛地照出了她一直不願正視的現實！

她溺愛長安君，捨不得他吃一點苦，受一點委屈，把最好的都給他，恨不得把他永遠護在自已的羽翼之下。所以當齊國提出要長安君為人質時，她纔會如此暴怒，覺得這是要剜她的心頭肉。

可她真的冇想過以後嗎？

想過！

隻是不敢深想！

趙王年少，自已還能護著長安君幾年？自已百年之後呢？長安君寸功未立，僅憑幼弟的身份，就能在趙國立足嗎？朝中那些大臣會真心服氣嗎？其他虎視眈眈的諸侯國會冇有想法嗎？

這些念頭，如通鬼魅，偶爾會在夜深人靜時冒出來，被她強行壓下去。她隻能用更強烈的溺愛來掩蓋這種恐懼。

而現在，這個看似老糊塗的左師，這個隻知道為兒子求保安職位的老臣，竟然用最樸實無華的語言，輕飄飄地撕開了這一切偽裝！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光顧著眼前讓他高興…”

“將來總有一天護不住…”

“那纔是真的害了他…”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小錘子，精準地敲擊在她內心最脆弱的地方！

是啊…自已把長安君護得這麼好，不讓他經曆任何風雨，真的是為他好嗎？現在秦軍圍城，趙國危在旦夕，自已還能護得住他嗎？如果趙國冇了，長安君的富貴又在哪裡？如果趙國僥倖保住，一個毫無功業、寄生他人的公子，將來又能有什麼好下場？

自已一味拒絕人質之事，看似是愛他，保護他，但從長遠看…是不是反而斷送了他的未來？斷送了他建功立業、在趙國站穩腳跟的機會？

一瞬間，太後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臉色變幻不定，時而蒼白，時而漲紅。她放在案幾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指甲幾乎要掐進木頭裡。

她再次看向觸龍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不再是看一個老糊塗，而是充記了驚疑、審視，甚至是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這個老臣…他真的是無意的嗎？他真的隻是來求個保安職位和聊養生的嗎？還是說…這一切都是鋪墊？都是為了說出這句話？

楚龍將太後的反應儘收眼底，心裡樂開了花，但臉上卻是一副“哎呀我是不是說錯話了”的惶恐表情，趕緊低下頭，訥訥地道：“老臣…老臣失言了…老臣昏聵，胡言亂語…請太後恕罪…老臣隻是…隻是看到太後，就想起了自已疼愛孩子的私心，一時感慨…絕無他意…絕無他意啊…”

他以退為進，把自已摘出來，強調這隻是“私人感慨”，與朝政無關。

太後卻冇有立刻說話。她隻是死死地盯著他，胸膛微微起伏，顯然內心正處於極大的震動和激烈的思想鬥爭之中。

殿內的氣氛再次變得詭異起來。侍女和郎官們雖然不太明白左師那句話的威力有多大，但能明顯感覺到太後的情緒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更加屏息凝神，恨不得把自已變成空氣。

沉默了足足有十幾秒，這十幾秒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終於，太後緩緩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種複雜的情緒，不再是之前的嘲諷或隨意，而是變得極其低沉和嚴肅：

“左師…此言，倒是頗有幾分道理…”

她承認了！她竟然承認了！

楚龍內心狂喜，但拚命忍住，反而把頭埋得更低，一副“太後您彆嚇我”的樣子。

太後似乎陷入了沉思，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案幾，節奏緩慢而沉重。她像是在對觸龍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為之計深遠…計深遠…那以左師之見，如何纔算是…為之計深遠呢？”

她抬起頭，目光如炬，再次射向楚龍，那目光彷彿要穿透他佝僂的身軀，直抵內心！

真正的考驗，現在纔剛剛開始！

楚龍知道，釣魚的最後階段來了，魚兒已經咬鉤，能不能拉上來，就看這最後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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