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惡毒後媽後我靠擺爛洗白了 第5章
-
顧沉舟一走,我感覺自己就像那冇了緊箍咒的孫猴子(雖然我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但意思到位了),渾身的“惡毒”細胞都開始活躍起來。
我坐在客廳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目光如探照燈般掃過正在“辛勤勞作”的孩子們。
顧衍拖地的動作標準得像專業保潔,連角落縫隙都不放過。顧霖對著那本厚厚的樂高機械組說明書,眉頭緊鎖,嘴裡唸唸有詞,似乎在研究齒輪傳動原理。顧兮穿著新裙子,美滋滋地在我麵前晃來晃去,裙襬像朵盛開的粉色的花。
和諧,太和諧了!和諧得讓我這個惡毒後媽渾身不舒服!
這不行!必須找點茬!我林晚晚存在的意義就是製造家庭矛盾(bhi)!
我清了清嗓子,用指甲敲了敲茶幾桌麵,發出清脆的響聲,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地拖完了?”我斜眼看著顧衍。
顧衍停下動作,直起身:“拖完了。”
“光拖地就行了嗎?”我提高音量,“窗戶呢?玻璃不用擦?還有那些傢俱,落了多少灰了?看不見嗎?一點眼力見都冇有!”
顧衍冇什麼表情,隻是點了點頭:“知道了,我去拿抹布。”
說完就轉身去儲物間。
這麼好說話?我準備好的下一波訓斥卡在了喉嚨裡。不行,得加大難度!
“等等!”我叫住他,“不能用抹布!要用報紙擦!報紙擦得亮!還有,擦玻璃的水裡要加點白醋!去汙效果好!這都是常識!懂不懂?”
我把我媽當年擦玻璃的土方子搬了出來,試圖增加“折磨”係數。
顧衍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平靜無波,卻讓我心裡有點發毛。他淡淡應了聲:“哦。”
然後繼續去拿工具了。
哼,算你識相。我滿意地收回目光,又投向正在跟說明書搏鬥的顧霖。
“顧霖!你看個說明書要看到天黑嗎?這麼簡單的東西都搞不定?你智商是不是隨你媽……”
我猛地刹住車。差點嘴瓢!原著裡嘲諷孩子智商隨媽是原主的經典台詞,但我可不能真說,太傷人了。
我硬生生拐了個彎:“……隨你媽期望的那麼高嗎?趕緊看!今天下午之前,必須把那堆零件給我拚出個底盤來!拚不出來,晚飯就彆吃了!”
我指著他腳邊那堆積木零件。
顧霖從說明書裡抬起頭,小臉皺成一團:“阿姨,這個很複雜的,是保時捷911
gt3
rs,有三千多片零件呢……”
“三千片怎麼了?三千片就不是積木了?”我打斷他,“人家七八歲的小孩都能拚航空母艦!你十幾歲的大小夥子,拚個汽車怎麼了?有冇有點挑戰精神?就知道畏難!”
我一番“激勵”(打擊),顧霖癟了癟嘴,冇再反駁,低下頭更加用力地翻說明書,小眼神裡居然透出一股不服輸的勁頭。
嗯,很好,捲起來了。
最後是顧兮。小丫頭穿著新裙子,正美滋滋地照著鏡子。
“顧兮!彆臭美了!”我板著臉,“裙子是穿著玩的嗎?啊?穿上裙子就不用學習了?今天的手工課作業做了嗎?畫畫呢?還有,昨天鋼琴彈得跟彈棉花似的,今天再加練半小時!”
顧兮的小臉瞬間垮了,嘟囔著:“那麼多作業啊……”
“多什麼多?這都是為你好!”我拿出萬能金句,“現在競爭多激烈!你不學,彆的小朋友都在學!將來考不上好大學,找不到好工作,你就等著哭吧!”
我把自己當年聽膩了的“雞娃”語錄全套搬了出來,說得口乾舌燥。顧兮被我一連串炮彈轟得暈頭轉向,乖乖地跑去拿她的畫板和手工材料了。
看著三個孩子各自陷入“水深火熱”的學習/勞動中,我心裡終於舒坦了點。對嘛,這纔有點惡毒後媽內味兒了。
我悠閒地拿起手機,準備刷會兒劇,享受一下“監工”的快樂。
剛打開視頻app,係統提示音就響了。
【叮!檢測到宿主有效實施“學業/勞動加壓”行為,符合惡毒後媽人設。當前人設崩塌率:10。】
哦?居然還降了2?看來這種施加壓力的方式,係統很認可嘛!
我頓時來了精神。原來正確的“惡毒”打開方式,不是打罵虐待,而是……雞娃?加上讓孩子乾家務?
我彷彿找到了財富密碼(bhi),是生存密碼!
整個上午,我就在客廳裡“作威作福”。
顧衍擦玻璃,我嫌他水印冇擦乾淨,命令他返工三遍。
顧霖拚樂高,我嫌他速度慢,說他手笨得像腳。
顧兮畫畫,我嫌她顏色塗得不均勻,構圖冇有層次感。(天知道我自己連個雞蛋都畫不圓。)
孩子們一開始還會有點小情緒,但在我持續不斷的“精神攻擊”下,居然漸漸麻木了,或者說……習慣了?一個個表情麻木地完成著我下達的各種離譜指令。
到了中午,顧衍自覺地繫上圍裙去做飯。我溜達進廚房,指手畫腳:“今天不吃西餐了!做中餐!紅燒肉會嗎?不會就學!糖醋裡脊呢?麻婆豆腐總該會吧?”
顧衍看著手機上的菜譜,麵不改色地開始準備食材。那架勢,頗有點大廚風範。
我看著他熟練的刀工,心裡有點嘀咕:這學習能力也太強了吧?難道我無意中激發了他的廚神天賦?
午飯是四菜一湯。紅燒肉色澤紅亮,糖醋裡脊外酥裡嫩,麻婆豆腐麻辣鮮香,清炒時蔬翠綠欲滴,還有一個番茄蛋花湯。
味道……居然相當不錯!
我一邊吃,一邊挑刺:“肉有點柴……醋放多了……豆腐不夠嫩……青菜炒過頭了……湯太淡……”
顧衍安靜地吃飯,對我的挑剔充耳不聞。顧霖和顧兮則埋頭苦吃,時不時偷偷交換一個“阿姨又開始了”的眼神。
吃完飯,我照例往沙發上一癱,指揮顧衍收拾洗碗,命令顧霖繼續拚樂高,要求顧兮去練琴。
看著孩子們忙碌的小身影,我忽然覺得,這惡毒後媽當得……還挺有成就感?雖然這成就感有點扭曲。
下午,我決定把“雞娃”事業推向新高。
我把三個孩子叫到跟前,開始了我的“戰略部署”。
“顧衍!”我指著手機螢幕上搜到的“國家一級廚師資格證”的圖片,“你,朝這個目標努力!半年之內,我要看到證書!不然彆說你是我……我督促出來的!”
差點又說漏嘴。
顧衍看著那張圖片,沉默了幾秒,然後點了點頭:“我試試。”
“不是試試!是必須!”我強調。
然後看向顧霖:“顧霖!你種地種得不錯,但不能滿足於小打小鬨!看到這個冇有?”我翻出某個青少年園藝大賽的報名通知,“去參加!拿個名次回來!要是初賽就被刷下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顧霖眨巴著眼睛,看著比賽通知,小聲說:“可是阿姨,這個是要求團隊報名,還要有指導老師……”
“那就去找隊友!去找老師!”我一揮手,“辦法總比困難多!難道要我手把手教你嗎?”
顧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最後是顧兮。我看著這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想了想:“顧兮!你,從明天開始,除了鋼琴,再加一門課!芭蕾和編程,二選一!自己挑!”
顧兮的小臉皺成了包子:“啊?阿姨,我可不可以不選啊……”
“不行!”我斬釘截鐵,“女孩子要麼氣質優雅,要麼頭腦聰明!必須選一個!給你一晚上時間考慮!”
部署完畢,我大手一揮:“都聽明白了?明白了就該乾嘛乾嘛去!彆在我眼前晃悠!”
孩子們麵麵相覷,最終還是默默地散開,各自消化我給他們畫的“大餅”去了。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裡有點虛。是不是逼得太緊了?萬一適得其反怎麼辦?
【係統提示:宿主製定“高難度成長目標”,行為符合“望子成龍”式惡毒後媽特征。當前人設崩塌率:8。】
係統提示讓我安心了不少。看來方向是對的。“惡毒”不一定非要體現在**折磨上,精神上的“高標準、嚴要求”也是可以的嘛!反正最後受益的是孩子自己,我這也算是……另類的功德無量?
我正自我安慰著,手機響了。是顧沉舟發來的微信。
【顧沉舟:晚上有個應酬,不回來吃飯了。】
我盯著這條簡短的訊息,心裡莫名地有點……失落?不對,是慶幸!他不在家,我更方便“施展”!
我回了兩個字:【哦。】
放下手機,我決定晚上給孩子們加點“料”。既然要卷,那就卷得徹底一點!
晚飯後,我阻止了顧衍照例去看書的舉動,把三個孩子趕到書房。
“從今天開始,晚上七點到九點,是家庭學習時間!”我宣佈,“顧衍,你看你的烹飪理論或者做習題!顧霖,研究你的園藝知識或者拚樂高(鍛鍊空間思維)!顧兮,練字或者看書!不準玩手機,不準開小差!我會隨時抽查!”
我搬了把椅子,坐在書房門口,像門神一樣守著。
書房裡燈火通明。顧衍真的拿出一本厚厚的《烹飪工藝學》在看。顧霖一邊看園藝圖鑒,一邊擺弄他的樂高零件。顧兮則趴在桌子上,一筆一劃地練字。
氣氛……居然有點肅穆?
我坐在門口,有點無聊。拿出手機,偷偷刷了下。看到顧霖說的那個園藝大賽,好像確實有點意思,而且是市裡舉辦的,含金量不低。要不……真幫他報個名?找隊友和老師……是不是得跟顧沉舟說一聲?
還有顧兮的課外班,芭蕾和編程,哪個更適合她?是不是得先帶她去試聽一下?
顧衍的廚師證……是不是得給他報個培訓班?光靠自己摸索可能不夠……
我的思緒不知不覺又跑偏了,開始認真規劃起孩子們的“成才之路”。
直到九點的鬧鐘響起,我纔回過神來。
“時間到!解散!”我宣佈。
孩子們如蒙大赦。顧兮第一個跑出來,撲進我懷裡(?),小腦袋蹭了蹭:“阿姨,手好酸……”
我下意識地想摸摸她的頭,但手伸到一半又硬生生停住,改為推開她:“酸什麼酸!練字還能練酸手?嬌氣!快去洗澡睡覺!”
顧兮吐了吐舌頭,跑掉了。
顧衍和顧霖也依次出來。顧衍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複雜,冇說什麼,上樓了。顧霖則小聲問我:“阿姨,那個比賽……你真覺得我能行?”
我瞪了他一眼:“我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得行!趕緊去睡覺!明天早點起來背植物百科!”
顧霖縮了縮脖子,也溜了。
書房裡安靜下來。我看著裡麵整齊的書桌和尚未拚完的樂高,心裡有種奇異的感覺。好像……這個家,真的開始有了一點“家”的樣子?雖然是以一種非常扭曲的方式達成的。
我回到臥室,顧沉舟還冇回來。看著空蕩蕩的大床,我竟然有點不習慣。
呸!不習慣什麼!一個人睡更自在!
我洗漱完躺下,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人設崩塌率降到了8,是個好訊息。我也似乎找到了在這個家裡“惡毒”生存的獨特方式——當一個“雞娃狂魔”後媽。
雖然孩子們可能會覺得我煩,但總比真虐待他們強。而且,萬一真把他們“雞”成才了,顧沉舟是不是還得謝謝我?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笑出聲。然後趕緊捂住嘴。
不行不行,不能得意忘形。惡毒後媽的人設不能丟!明天要繼續努力“折磨”他們!
帶著這種矛盾的決心,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感覺身邊的位置塌陷下去,帶著一絲淡淡的酒氣和清冽的鬚後水味道。是顧沉舟回來了。
他好像在我身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才躺下。
我困得睜不開眼,翻了個身,繼續睡。
好像聽到一聲極輕的歎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