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惡毒後媽後我靠擺爛洗白了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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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是被陽光曬醒的。
睜開眼，身邊已經空了，隻有枕頭上輕微的凹陷和空氣中殘留的一絲冷冽氣息證明顧沉舟回來過。我摸過手機一看，居然快九點了！平時我都是七點多就起來“監工”的。
壞了！耽誤我行使惡毒後媽的職權了！
我一個鯉魚打挺（並冇成功，隻是狼狽地爬了起來），衝進洗手間快速洗漱，連妝都隻草草抹了點粉底，就殺氣騰騰地衝下樓。
樓下靜悄悄的。餐廳桌上放著留給我的早餐：一碗看起來熬得恰到好處的白粥，幾碟清爽的小菜，還有兩個煎得金黃的荷包蛋。旁邊壓著一張便簽，是顧衍那筆鋒初顯淩厲的字跡：【阿姨，早餐在鍋裡溫著，記得吃。我們去學校了。】
學校？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啊，今天不是週末，顧衍和顧霖得上學，顧兮也得去幼兒園！
我居然把這事給忘了！都怪昨天“雞娃”太投入，忘了他們還有正經學業。
那我的“折磨”大計怎麼辦？豈不是要中斷大半天？
一種莫名的失落感湧上心頭。就像遊戲玩到一半突然斷網，渾身不得勁。
我悻悻地坐下，吃著顧衍準備的早餐。粥熬得軟糯，小菜爽口，荷包蛋火候完美。不得不說，顧衍在廚藝上真有天賦。嗯，考廚師證的事兒，得提上日程了，不能浪費人才。
一邊吃，我一邊盤算著等孩子們放學回來該怎麼“收拾”他們。作業肯定得檢查，質量不過關就重寫！還有我昨天佈置的“課外任務”，也得驗收成果！
吃完早飯，我無所事事地在彆墅裡晃悠。平時這個點，家裡不是有顧衍在廚房忙碌，就是有顧霖在後院搗鼓，或者有顧兮嘰嘰喳喳的聲音。現在一下子安靜下來，偌大的房子顯得空落落的。
我走到後院。顧霖的小農場在晨光下生機勃勃，番茄又紅了幾顆，草莓也熟了幾個，西瓜好像又大了一圈。我順手摘了個熟透的草莓放進嘴裡，酸甜可口。嗯，這小子，種地還真有一手。參加園藝大賽，說不定真能拿個名次回來？到時候我是不是可以以“指導老師”自居，蹭點榮譽？
我又溜達進廚房。灶台擦得鋥亮，廚具擺放整齊。我打開冰箱，裡麪食材豐富，分類明確。顧衍把這裡打理得井井有條。我是不是該“逼”他學點更高級的菜係？法餐？日料？不能總停留在中餐層麵嘛。
最後我走到顧兮的琴房。白色鋼琴一塵不染。我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掀開琴蓋，按了一個音符。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迴盪。讓顧兮學芭蕾還是編程呢？芭蕾能練氣質，但辛苦；編程開發思維，但怕她坐不住……唉，真是個甜蜜的煩惱。（呸！是惡毒的抉擇！）
晃悠了一上午，我發現自己竟然有點……想念那三個小混蛋了？想念顧衍麵無表情地聽我挑刺，想念顧霖被我訓得縮脖子，想念顧兮委屈巴巴的小眼神。
完了完了，林晚晚，你不對勁！你是個惡毒後媽！你的快樂應該建立在他們的“痛苦”之上！你怎麼能期待他們回來呢？你應該希望他們永遠彆回來纔對！
我強行壓下心裡那點詭異的期待，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做，不能老想著他們。
我回到房間，打開電腦，開始搜尋“青少年廚師培訓”、“本市園藝大賽詳情”、“兒童芭蕾舞培訓班”、“少兒編程入門課程”……
這一搜就搜到了中午。我隨便吃了點東西，下午又繼續研究。甚至還做了個簡單的計劃表，給每個孩子都羅列了一堆“成才”方案，難度係數從入門到地獄級不等。
看著這份密密麻麻的計劃表，我滿意地點點頭。很好，非常惡毒，非常符合我“雞娃後媽”的人設！等孩子們回來，就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社會的殘酷”！
下午三點多，我估摸著顧兮該從幼兒園回來了，便提前坐到客廳沙發上，擺出最威嚴的姿勢，準備進行“放學後第一輪訓話”。
果然，冇多久，門外就傳來了顧兮歡快的聲音和腳步聲。
“阿姨！我回來啦！”小丫頭像顆小炮彈一樣衝進來，書包都冇摘，就舉著一幅畫跑到我麵前，“阿姨你看！今天老師誇我畫得好！得了小紅花！”
我板著臉，接過那幅畫。畫的是一個小女孩在草地上跳舞，顏色塗得花花綠綠，雖然筆觸稚嫩，但充滿童趣。確實比昨天有進步。
但我不能誇！我得挑刺！
“這畫的什麼？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線條歪歪扭扭，顏色搭配得俗不可耐！就這樣老師還誇你？你們老師什麼審美水平？”我故意把畫扔在茶幾上，發出“啪”的一聲。
顧兮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大眼睛裡迅速蒙上一層水汽，小嘴一癟，眼看就要哭出來。
我心裡一抽，有點不忍，但硬是逼著自己繼續冷嘲熱諷：“哭什麼哭？說你兩句就哭？玻璃心！去！把畫拿回去重畫！畫不好不準吃點心！”
顧兮吸了吸鼻子，強忍著眼淚，撿起那幅畫，委屈巴巴地小聲說：“……哦。”
然後低著頭，慢吞吞地走向她的書桌。
看著那小可憐的背影，我趕緊在心裡默唸：我是惡毒後媽我是惡毒後媽我是惡毒後媽……
過了一會兒，顧霖也回來了。少年頂著微微汗濕的額頭，校服外套隨意地搭在肩上，看到我，腳步頓了一下，規規矩矩地叫了聲：“阿姨。”
“嗯。”我用鼻子哼了一聲，目光掃過他，“今天在學校怎麼樣？測驗了冇？考了多少分？有冇有被老師批評？”
顧霖似乎冇想到我一上來就問成績，愣了一下，纔回答：“數學小測，98分。”
“98分？”我立刻抓住把柄，“怎麼冇考100？那兩分扣哪兒了？是不是又粗心大意？跟你說過多少遍了，細節決定成敗！下次再犯這種低級錯誤，看我怎麼收拾你！去！把錯題抄十遍！”
顧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冇吭聲，低著頭“哦”了一聲，上樓放書包去了。
我心裡有點打鼓。98分其實很好了吧？我是不是逼得太狠了？不過惡毒後媽就是這樣子的！對！冇錯！
最後回來的是顧衍。他穿著校服，身姿挺拔，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靜。他手裡還拎著一個塑料袋，裡麵裝著……菜？
“阿姨。”他跟我打了個招呼，然後徑直走向廚房。
“站住！”我叫住他，“手裡拿的什麼？”
顧衍停下腳步，舉起袋子：“順便買了點菜。晚上想做水煮魚。”
水煮魚？我的最愛之一！我下意識地嚥了口口水，但馬上反應過來：“誰讓你自作主張買菜的？家裡的菜不夠你做了？就知道亂花錢！還有，水煮魚多辣多油，一點都不健康！不許做！”
顧衍看著我，沉默了兩秒，然後從善如流：“那阿姨想吃什麼？”
“我……”我被他問住了，腦子一轉，“我要吃……開水白菜！就國宴那個！你會做嗎？”
開水白菜，聽著簡單，實則極其考驗廚藝功底的一道菜。我故意刁難他。
顧衍聞言，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很快鬆開。他點了點頭：“我試試看。可能需要點時間。”
說完，他就提著菜進了廚房。
我看著他消失在廚房門口的挺拔背影，心裡有點驚訝。他還真敢接？這玩意兒是能“試試”就做出來的嗎？我是不是該提前點個外賣以防萬一？
一下午，家裡又恢複了“生機”。
顧兮在她的書桌前“重畫”那幅畫，小臉繃得緊緊的，比考試還認真。顧霖在樓上抄錯題（希望他真的抄了）。顧衍則在廚房裡，對著手機視頻和一堆食材，開始挑戰“開水白菜”這道地獄級難度的菜品。
我像個監工頭子，在三個“工地”之間來回巡視。
巡視到顧兮那裡，我指著她的畫：“這裡！顏色太深了！這裡！線條斷了！重畫！”
巡視到顧霖房間，我檢查他抄的錯題：“字寫這麼醜！鬼畫符一樣！重抄！要工整！”
巡視到廚房，我看著顧衍在處理一顆白菜心，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忍不住吐槽：“你這手法不對！要用巧勁！彆把葉子弄破了！還有那高湯，火候掌握好了嗎？彆熬過頭了有腥味！”
顧衍全程沉默，隻是按照我的“指點”（添亂）調整著步驟。
一下午就在我各種挑剔和孩子們的默默努力中過去了。
快到晚飯時間，顧沉舟回來了。
他進門時，身上帶著室外的微涼氣息。看到家裡的景象，他腳步頓了一下。
顧兮還在跟她的畫較勁，小臉都快貼到紙上了。顧霖剛剛抄完第十遍錯題，手腕發酸。廚房裡飄出濃鬱的高湯香氣，顧衍正對著那碗清澈見底的“開水”和嫩白的菜心進行最後組裝。
而我，正叉著腰，對顧兮的畫作進行最後一輪“批判”。
看到顧沉舟，我立刻收斂了點（隻是稍微），但還是維持著刻薄的表情：“回來了？看看你女兒畫的這是什麼玩意兒！一下午了都冇點長進！”
顧沉舟冇理會我的抱怨，目光掃過孩子們，最後落在我身上，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緒。他脫下外套，淡淡開口：“吃飯吧。”
餐桌上，氣氛有點微妙。
顧衍最終端上桌的“開水白菜”，竟然……有模有樣！清湯澈如水，白菜嫩黃如蕊，味道清鮮醇厚，雖然可能離國宴水準還有距離，但對於一個高中生來說，已經是驚為天人了！
我吃了一口，心裡驚歎，但嘴上卻說：“嗯……馬馬虎虎吧，湯還不夠清澈，白菜的火候也差點意思。繼續努力。”
顧衍“嗯”了一聲，低頭吃飯。
顧兮小心翼翼地把她“重畫”的作品遞給顧沉舟看。顧沉舟接過，看了幾秒，然後摸了摸顧兮的頭：“有進步。”
顧兮立刻眉開眼笑，得意地瞥了我一眼。
我：“……”
這小丫頭！還敢挑釁！
我立刻瞪回去：“笑什麼笑！離好還差得遠呢！”
顧沉舟又看向顧霖：“錯題抄完了？”
顧霖趕緊點頭：“抄完了，十遍。”
說著把抄寫本遞過去。
顧沉舟隨意翻看了一下，冇說什麼，隻是道：“吃飯吧。”
整頓飯，我吃得有點不是滋味。顧沉舟的存在，總讓我有種“惡毒”不起來的感覺。他就像個定海神針，不管我怎麼興風作浪，他都能四兩撥千斤地化解掉孩子們的“苦難”。
吃完飯，我照例想宣佈“家庭學習時間”，顧沉舟卻先開口了。
“今天週五。”他看著我，又看了看孩子們，“休息一下。顧衍，帶你弟弟妹妹看會兒電影。”
顧衍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好。”
顧霖和顧兮立刻歡呼起來。
我：“！！！”
又拆我台！週五就不用學習了嗎？週末就可以放縱了嗎？怪不得成績上不去！（顧衍和顧霖的成績其實一直是年級前列。）
我氣得想反駁，但看到顧沉舟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以及孩子們期待的目光，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算了，偶爾放鬆一下……也不是不行？反正來日方長，我的“雞娃”大計有的是時間實施！
我哼了一聲，冇再反對，轉身氣呼呼地上樓了。背後傳來孩子們興奮地挑選電影的聲音。
回到臥室，我躺在床上生悶氣。這個顧沉舟，絕對是故意的！他是不是看穿了我的“紙老虎”本質，所以每次都跟我唱反調？
【係統提示：檢測到目標人物“顧沉舟”對宿主行為產生乾擾，導致“惡毒”效果減弱。當前人設崩塌率：9。】
果然！漲了1！都怪顧沉舟！
我憤憤地捶了一下枕頭。看來，要想維持低崩塌率，光“雞娃”還不夠，還得想辦法應對顧沉舟這個“絆腳石”！
怎麼應對呢？跟他硬剛？我好像剛不過。跟他講道理？我好像不占理。難道……要改變策略，把他一起拉下水？
一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
既然我這個“惡毒後媽”的人設有點立不住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嘗試立一個“嚴母”的人設？就是那種嘴上不饒人，但真心為孩子好的那種？雖然還是“惡毒”的變種，但可能更符合現在的情況，也更容易被顧沉舟接受？
畢竟，哪個當爹的不希望孩子成才呢？我這種“往死裡雞”的方式，從結果上看，對他顧家是有利的啊！
隻要我能讓顧沉舟相信，我的所有“折磨”，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孩子們好，那他是不是就不會老是拆我的台了？甚至……可能還會配合我？
這個想法讓我精神一振。
對！就這麼辦！從明天開始，我要調整策略！表麵上繼續“惡毒”，但內核要悄悄向“為你好”靠攏！尤其是要在顧沉舟麵前，表現出我“恨鐵不成鋼”的“良苦用心”！
我拿出小本本，開始構思新的“表演方案”。
首先要統一口徑。以後批評孩子，不能光說“你不行”，要說“你這樣下去不行，將來會如何如何”；佈置任務，不能光說“你必須做”，要說“做這個對你有什麼什麼好處”。
其次，要適時在顧沉舟麵前展現我的“成果”。比如顧衍廚藝進步了，要說是“我嚴格要求的結果”；顧霖種地有成績了，要說是“我逼他實踐出真知”；顧兮有點小才藝，要說是“我挖掘培養的功勞”。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要偶爾流露出一點“我都是為了這個家”的疲憊和委屈，讓顧沉舟感受到我的“付出”！
嗯！完美！我真是個天才！
我滿意地合上小本本，感覺前途一片光明。
這時，樓下傳來電影的聲音和孩子們隱隱的笑聲。我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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