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剛騙了秦始皇的方士 第第 46 章 張良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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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良瞎了?
朱丹快速跑了一趟藍田縣,
看雪融化的情況,結果讓她非常滿意。
尤其她采訪了自己認得的一些人,像二林、管家,
虎頭小花、劉縕金環,她詢問他們那個時間點的感受,
無一例外都發現了天特彆暖和。
畢竟是白天,屋簷嘩啦嘩啦的下雨,很少有人察覺不到。
朱丹非常滿意,這沙盤丹果然能以沙盤影響現實。
這大秦的氣運果真很玄妙啊。
在她離開後,二林等一些對朱丹身份有所猜測的就更加認定了,
這事是她所為或者說跟她有關,心裡默默的再次拔高了對女公子的評價。
以往隻覺得她是一個善良的貴族,
現在……難怪貴族中能出一個女公子,
因為她本來就不是普通人,
那些貴族哪能跟她相提並論?
女公子隻是女公子,
她所做的事與所謂貴族無關。
完全不知道眾人的腦洞一路飛上天去,
朱丹迅速趕回了鹹陽宮,如果不是關心沙盤丹的效果,
她不會在此時離開鹹陽。
要知道這一次煉丹可是抽取了政哥的氣運,還有張良也是她很喜歡的謀聖。
這抽取氣運就會倒黴不可避免,可朱丹希望,
在他們倒黴時,自己在身邊,能第一時間幫忙將後果降到最低。
因此張良自然是跟朱丹一起住國師殿,
她還時不時就跑去看政哥,自然張良也得跟著。
這兩個立場對立的人目光撞上都是無言以對。
——雖然朱丹冇對外張揚,張良就是博浪沙刺殺政哥的主使者,
但也冇有刻意瞞著,有在和張良交流的時候說漏嘴。
而她身邊也往往跟著甲衛。
所以嬴政早就知道了。
而於張良而言,秦王滅了韓國,他與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所以偶爾張良會閃過這個想法,朱丹拉上他,時不時去秦王跟前晃悠,是想讓他死呢,還是想讓他死呢?
但他冇問,如果他問了,朱丹肯定會直白的告訴他:放心吧,我和政哥自有默契,所有能夠煉丹的人都是很重要的寶貝,不管此前是不是犯過大錯,有什麼不可原諒之事,咱們都寬容點。
一如當初她寬容趙高和胡亥,政哥自然也有這樣的心胸。
嬴政確實有,在鹹陽各縣化雪結果報上來之後,他看張良就更加寬容了。
小農社會,種地是老天爺賞飯吃,甚至都不需要朱丹多說,僅僅看這一場雪災,嬴政的腦海中就聯想出了各種沙盤丹的用處。
以張良這個能力,呼風喚雨、調節各處氣候不是不可能啊。
所以對朱丹來說,最重要的不是政哥與張良的矛盾,而失這氣運被抽取的後果。
等待是最煎熬的,因為等待代表了未知。
朱丹簡直恨不得拿個放大鏡觀察兩人日常生活,不過政哥這邊還冇有結果,倒是張良的結果先出了。
“你說什麼?張先生瞎了!”一大早,麵對雲秋彙報上來的這個事,朱丹驚得把飯碗都砸了。
“怎麼可能?明明之前煉了那麼多丹,冇有一個人會這樣!”
“就算是胡亥斷了腿,趙高菌子中毒犯失心瘋,過了那陣子也都好起來了。胡亥還不是照樣能跑能跳,趙高也冇說神智受損變成瘋子,怎麼唯獨張良瞎了?”
難得的,朱丹的良心有點痛。
張良一代謀聖,漢初三傑,不同於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的韓信,他的結局可是非常好的,善始善終。
怎麼落自己手裡,給大秦乾活人就瞎了呢?
這飯哪裡還吃得下去?朱丹迅速出門:“走,我去看看他。”心裡已經下定決心,如果張良的眼睛真的出事了,她一定要想辦法治好他。
“回春丹不知道有冇有用?回春丹那麼萬能,隻要不是很特殊的眼睛上的病變,應該能治好吧。”朱丹不確定的想。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個判斷是怎麼得出來的?”朱丹邊走邊冷靜地問。
雲秋說:“今日一早,張先生用過早飯準備出門,被外麵的光晃了一下,眼睛就出事了。等宮人將他扶起來,張先生說自己眼睛看不見了。”
“是不是眼睛被地上的樹枝、石頭刺到了?”朱丹第一時間想到是不是傷了眼角膜。
是,是時候發展大秦的外科技術,如果真是眼角膜傷了,等技術上來了就找個死刑犯給張良換。
“冇有。”雲秋來之前已經把情況都打聽得清清楚楚,她非常肯定,“地上都打掃得很乾淨,冇有石頭等雜物。”
“那是不是磕到腦袋了?”朱丹又想起大腦能影響到很多方麵。
有人磕到後腦勺可能就那麼寸,當場死亡,還有的人因為大腦受傷,患上失語症,失憶症。
據說酒精會麻痹大腦,所以喝醉的人會胡言亂語,做出一些匪夷所思之事,也不能很好的控製身體。
大腦是一個非常精細的部件,醫學科技發達如同後世,也冇能將大腦探索完全。
“這……”雲秋猶豫了下,“應當不成磕到,冇聽張先生說哪裡疼。”
朱丹心情沉重:“那大概率就是這樣了,有可能他自己摔懵了,察覺不到,可惜大秦設備落後,冇辦法給他照一個腦部ct……不對,我可以用變形丹啊。”
不同於一開始的拮據,現在朱丹手上各種丹藥的存貨可不少。
她冇有像第一次煉丹一樣急著使用,而是存在手上。
雖然朱丹多的是可持續發展的人,存藥材不如存丹藥,她隔段時間就割一回韭菜,煉製一爐丹藥,但也冇說要隨便浪費的。
比如人要吃鹽,人離不開鹽,才用變形丹弄出了一套曬鹽設備,其他不是現階段能發展的,就冇有急著使用。
為了搞清楚張良的情況,朱丹覺得捨出一顆變形丹值得。
張良可是智慧型人才,他的腦子千千萬不能出問題。
一路上七下八下終於到了張良的住處,對方正閉上眼睛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似乎是聽出了朱丹的腳步聲,他擡頭:“朱丹,你來了。”
麵容精緻俊美,一低頭一擡頭間,難得顯出了幾分弱氣,看著更可憐了。
朱丹更加心虛,幾乎是立刻就說:“張良你放心,不管你是不是真瞎了,這個事是因為我,我肯定負責,我知道你放心不下韓王室,我會跟政哥求情,讓政哥給他們好一些的待遇。”
張良嘴角微抽,作為一代謀聖,在發現眼睛瞎了,短暫的慌亂後,他立刻就思考出了最有利自己的方式,裝可憐,讓朱丹同情愧疚,如此才能達到他的目的。
但他的目的可不是惠及韓王氏,知道朱丹性子耿直,他也不敢讓她繼續誤會下去:“韓王室如何自有他們的命數,他們也當學會接受這一切,我隻希望國師能一視同仁對待舊韓國人與老秦人。”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朱丹哭笑不得,“放心吧,政哥在我的影響下,想法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不管是原韓國人原趙國人……還是誰,政哥既然一統,那麼所有人都是他的子民,會公平對待。”
想了想又強調一句,“世界上冇有絕對的公平,但會有相對的公平。老秦人是跟著政哥一路走過來的,這裡麵的感情,是無論哪國人無法比的,但兩者間也不會差太多。”
朱丹索性把自己建議的科舉製度說了出來:“無非就是前麵幾年老秦人的錄取比例會高一些。”
這就跟少數民族有加分政策一樣。
張良目光發亮,雖然朱丹隻是粗略介紹,但他已經看到了這個科舉製的巨大前景,它最大的好處當是打破了普通黔首與貴族之間的隔閡,給底層的人也提供了一條上升的通道。
當然,貴族依舊占據巨大的優勢,畢竟他們自小耳濡目染,也能接觸到最好的教育資源。
可相比此時,已經是巨大的改變。
而且國師還說科舉製的考覈將會使用一種新式簡體字,這將極大地縮小兩者差距。
相比之下,老秦人在參加科舉時有加分,錄取人數會高一些反倒是冇那麼震撼了。
“當然,我也知道這種先發優勢其實很致命,先上來的人或許會占據朝堂絕大部分,後來者想要把他們壓過去很難,但是科舉製錄取的人才並不是一開始就坐鎮中央,而會去鄉裡之間曆練。”
是的,朱丹的想法要更大膽一點。
她都把簡體字推行出來了,要搞的科舉製可不是封建時代那種八股文,更偏向於後世的高考。
高考完你就可以當京官?
不可能,你得去村裡麵先乾幾年實事,再根據你乾出來的成果,一步一步往上升。
複雜的基層將會鍛鍊出真正的人才,同時這樣曆練出來的,也是能真正做實事、瞭解情況知道因地製宜的。
朱丹可不想搞出一批隻會紙上談兵的。
張良看朱丹的眼神更加震驚,她其實能接受老秦人會優越於其他舊六國人。
這很正常,如果不作出區分,一味一視同仁反而是對老秦人的不公平。
可朱丹一手創造出了老秦人的先發優勢,又用這個基層曆練製度,儘可能的壓製了他們的先發,篩選出真正能乾實事的人才。
不管是誰,能夠一步步走上來,他出生之地這個因素都會變得很小很小。
因為在朱丹的規劃中,這種基層曆練並不是隻固定於一地,而是會輪崗的。
他可能此刻管理的是老秦人,後麵又被調去管理原趙國人、原楚國人。
若他真的將那片地方發展起來了,他還會對那裡的人持有偏見的想法嗎?
不會。
因為一個人有偏見,他是不可能全心全意的謀求發展的。
如果他有偏見還能謀求發展,那就是他能剋製這種偏見,君子論跡不論心了,對於結果不會有影響。
張良深吸了口氣,問:“國師,你告訴我這些,是想我做什麼嗎?”
“聰明!”朱丹打了個響指,“我確實有求於你。”
她用一種相當狂熱的目光盯著張良,饒是這會兒張良看不到,都不自在了,笑了笑:“國師有話直說,無需這般。”
“那我就有話直說了,你看你長了這麼一顆聰明的腦袋,如果就隻是放那謀劃一些複國啊刺殺啊,豈不太過可惜?我想讓你幫我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朱丹目光灼灼的盯著張良的眼睛,這一刻他美麗的外表完全無法動搖朱丹。
謀聖張良是曆史公認的頂級高智商人才,她的團隊裡最缺的就是這一類。
如今遇到當然不能錯過。
“比如……”張良心裡咯噔一下,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比如幫我編撰教材科舉製度的教材。”朱丹圖窮匕見。
張良神色古怪。
按朱丹所說,她將來要在大秦推廣科舉製度,如此這教材就決定了科舉製到底考什麼,這般重要的東西——“你讓我編撰?”張良不可思議。
他覺得朱丹也太信任自己了。
“是啊。”朱丹用力點頭,“這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非頂級人纔不可勝任。”
朱丹以為他想推脫。
“我告訴你,我要推廣的科舉製度考察的內容可是很多的,是我從後世學來的,但後世情況不完全適宜大秦,所以咱們要因地製宜,將這個科舉製本土化。我現在跟你說一下後世的情況,學生們普遍要學語文數學,英語——噢英語這個不用管。那得是我們發展起來,準備涉足海外才需要培養的外語人才。物理化學,生物曆史,地理和思想政治,這個思想政治要重點標註一下,咱們把它改成學習秦律。”
朱丹麵色嚴肅,她終於決定對秦律下手了。
以往她不知道秦律嚴苛嗎?
當然知道,但嚴苛的律法也是律法。
把它廢了,這麼大的國家用什麼?
所以在廢棄之前,他們必須先搞出一套適合國情的律法來取代秦律。
當得知朱丹居然要動秦律,張良冇法淡定了:“你當知道秦律乃秦國立國之本,秦王會允許你動秦律嗎?”
“知道知道,亂世應該用重典,但咱們現在已經不是亂世了,太平了,統一了,國家也在穩步發展,以前的律法過於嚴苛,要修改是正常的。不過修改之人你不行我也不行,咱們得博采眾家之長,重新弄出一套適合的律法。”朱丹眨了眨眼睛,神秘一笑,“在開春之後,我準備去一個地方進貨,把我要的立法人才都綁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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