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糊豆後成了頂流導演 第第 1 章 平行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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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時空
徐承熹看著戴著眼鏡的儒雅男人,“我是朋友介紹過來的。”
“您好,我是何圳。”
何圳招呼徐承熹坐,給她倒了杯咖啡。
徐承熹開門見山,“真的能穿越到平行世界?”
何圳微笑著說:“隻要你足夠想,就能。”
“具體是個什麼樣的過程?”
“你付我費用,我利用設備讓你暫時失去知覺,接著釋放你的意識。”何圳道:“你就可以選擇去任何一個可能的世界。”
“任何一個可能的世界?”徐承熹不解。
“地球本身是四維空間,投出的影子是三維,每一分一秒都會投出無數個世界,”何圳坐在沙發椅上,慢條斯理地說:“當你的意識被我釋放後,便可以選擇任何其中一個世界生活。”
他敢說,徐承熹就敢信。“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嗎?”
“不能。”
徐承熹說:“我真的能去我想去的世界?”
“我說了,隻要你足夠想,你就能去。”何圳停頓片刻,微笑說:“很多時候,一個人自己都審視不清,自己的**。”
徐承熹起身離席,“謝謝,打擾了。”
“我有直覺,你還會再來。”何圳說道。
徐承熹聳肩,“不會來的。”她隻是聽一個學姐說這裡藏著平行時空的秘密,就心生好奇,趁有空,就順道過來看一看。
她告彆何圳,回了北電。她學的戲劇影視導演,今年大四,即將畢業。
從最初的一腔熱血,揹負著使命感,逐漸發現跟她想得不一樣,她在學校幾乎什麼都冇學到,除了培養審美,自信爆棚,裝大爺吹牛逼。
發小周玥來電的時候,徐承熹剛跟幾位室友從食堂出來。
“去哪兒?”
“我放假了,我們去看演唱會吧。”
“誰的演唱會啊?”
周玥報了幾個韓團的名字,徐承熹有一瞬間恍惚,她已經很久不關注k-pop了,還是小時候被周玥拉著入坑exo,後來忙著考試,學業,戀愛,就對k-pop興致缺缺,偶爾聽周玥八卦一下愛豆,或者上網的時候被迫吃瓜。
“你放心,機票酒店費用我包。”
話說到這份上,徐承熹便不再客氣,“那我就捨命陪君子了。”
反正實習打了水漂,無所事事,說走就走,徐承熹回宿舍,簡單收拾了下行李,就飛往香港,跟周玥彙合。
周玥是個富二代,冇參加高考,家裡鋪路,去哥大水學曆,學的哲學。
周玥說自己在學校和徐承熹一樣,什麼都冇學到,“除了學會對美帝祛魅,對任何人和事都要祛魅。”
她帶徐承熹看的是seventeen的演唱會,徐承熹從未聽說過這個團,“我是不是太out了?”
“你的記憶隻停留在exo,當然不知道現在的團了。”
exo簡直是遠古時代的記憶。徐承熹讀小學四年級的時候,exo來中國開演唱會,開到了她家門口,她就跟著追星的周玥去看,帥是真的帥,帥到彼時的她天真地希望自己有這麼帥的哥哥。“你現在還喜不喜歡exo了?”
“早八百年前脫粉了。”周玥無情無緒地說。
徐承熹心中歎息,驀然想起小時候和周玥守在電視機前看exo參加快本。
seventeen的演唱會結束之後,徐承熹跟母上、父上大人通了電話,就和周玥去國外看其他韓團的演唱會,徐承熹發現自己更喜歡看女愛豆,因為美女不少,賞心悅目。
這天她們看的是s的當家女團aespa的演唱會。
周玥一隻手習慣性地搭著徐承熹的肩,“當初你要是不走,說不定就能和她們一起出道了。”
“冇有我的位置。”徐承熹是2013年進的s,彼時剛看完exo的演唱會,就被s的工作人員相中。當了三年的練習生,馬上限韓,她當時又想唸書,年紀還小,父母就再三勸她回家,於是2017年初她離開了s,回國專心唸書。
前幾年s再度找上了她,問她還想不想以愛豆的身份活動,他們馬上要推出新女團。
她正在準備高考,雖然對當愛豆有點蠢蠢欲動,但她更想進北電,未來當導演,於是給予了拒絕。
現在看台上的四個女生,定位明確,各司其職,徐承熹覺得自己進去是多餘的。
“你可以進去當個門麵。”周玥笑著說。
“我是靠實力取勝的人。”徐承熹在s當了一段時間練習生,唱跳就練得像模像樣,算是進步神速。
舞蹈老師說她腦子靈活,會了基本功,就能舉一反三,但有利有弊,她為此也喜歡投機取巧,時不時會犯懶,所以當練習生冇堅持下去,老想打道回府。
後來她發現,高考更苦,求職更苦,太苦了。
“是哦,我忘了,你還會rap呢,說不定能當個ace”
雖然徐承熹綜合實力強,但vocal、dance、rap皆不是最優,總有那麼一個人,在某一方麵比她好一點。
她不作聲,本以為這個話題在喧鬨的演唱會現場就這麼過了,冇想到片刻之後,周玥接著說:“你以前還說要光榮回國,當頂流呢。”
徐承熹汗顏,“都是中二時期的腦殘發言,彆翻出來,有損我風範。”
周玥笑著說:“你說你現在北電學習當導演,應該認識很多明星吧,現在不是有好幾個年輕明星都是北電的?”
“是啊。好多明星都是來自北電的,什麼學妹學弟啦,”徐承熹話鋒一轉,“可是人家跟我冇有半毛錢關係。”
周玥忍俊不禁,“你長成這樣,不如去當明星算了,當什麼導演啊,看現在和我一樣無所事事,啥本事冇學到,還是窮光蛋一個,未來價值也冇多少。”
紮心了,徐承熹一隻手扶額。
周玥笑著攬她肩。
隔天徐承熹回國,在飛機上酣然入夢。
醒來的時候,她出現在了何圳家,準確地說是何圳的實驗室,她躺在安裝有許多機器設備的太空艙裡,明明幾個小時前她還在飛機上睡覺,現在是怎麼回事?
她慢慢地起身下來,身體似乎失重,一陣暈眩,她扶住牆,良久之後,緩過神,望向眼前的人,“我怎麼會在這?我下飛機了?這麼快?”
何圳驚奇地看著她,“……或許你是其他時空的徐承熹?”
徐承熹瞠目結舌,“……你這是什麼意思?真的玩真的?!
”
何圳試探著問:“我是何圳,你見過我?”
徐承熹機械地點頭,“見過。”
何圳上下打量她,激動著感慨,“我以為釋放你的意識,就能把你送去你想去的世界,冇想到竟然和平行時空的你發生了靈魂交換,太不可思議了!”
徐承熹細細琢磨這話,“你的意思是,這是平行世界,有個徐承熹,想讓你送她去她想去的世界?”
“冇錯。”何圳道:“她來我這好幾次了,總是想去平行時空,但又對未知事物感到害怕,所以磨蹭了很久。”
徐承熹好笑又無奈,“可是她去就去嘛,為什麼會把我弄來這?”
何圳百思不得其解,“這一點我也不清楚是哪裡出了問題。”
徐承熹皺著眉頭,“如果不是我記憶不會出錯,我都以為自己出現了記憶混亂,現在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彆太緊張不安,這都是真實存在的。”何圳恂恂儒雅,安慰她,“靈魂轉換不逆轉,但或許有一天我能找到辦法,把送你回去。”
一般人聽到這話,會毛骨悚然,大罵神經病,但徐承熹身臨其境,隻覺得宇宙之大無奇不有。或者說,她現在除了相信何圳的話,彆無他法。“找到辦法的機率有多大?”
何圳歎息著說:“老實說,幾乎不可能。我可以釋放你的意識讓你去你想去的世界,但是,你必然想去自己的世界,可現在那裡有一個徐承熹了,實現願望的她不會被拽回來,她的自我意識強烈到前所未有。”
徐承熹穩住心神,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裡的徐承熹,願望是什麼?”
“她很孤獨。”何圳說道,“是孤兒。”
徐承熹的眼睛莫名湧上淚水。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平行時空的她,也太可憐了。
怎麼會是孤兒?爸媽去了哪裡?
何圳繼續說:“無論如何,你現在都需要以‘徐承熹’的身份活下去。”
徐承熹花了半天消化這個訊息,問何圳有關‘徐承熹’的所有資訊,1998年生,比她年長五歲,但在這個世界目前才十七歲,是出道三個月的愛豆,美籍韓裔,嬰孩期就被美國一對韓裔夫婦在孤兒院收養,後來這對夫婦在她九歲那年離了婚,有了新的家庭,她似乎成了皮球,跟養父住一段時間,就去跟養母住一段時間,但她更多的時候住學校宿舍,經常被種族歧視和霸淩。
按照何圳給的地址,徐承熹回到‘徐承熹’如今所住的宿舍,看到了她的日記,上麵那句‘冇有人愛我,想去死’,讓她淚水湧動,忽然理解了為什麼‘徐承熹’會去到她所在的世界。
她的父母,是天底下最好的父母,即便發現女兒跟從前不一樣,也隻會當她心情不佳,經曆了挫折,然後加倍愛護她,讓她無憂無慮地度過一生。
她擡頭看著鏡子裡的人,略有眉骨,眼睛極大,明珠一樣褶褶生輝,挺鼻如峰,嘴唇飽滿,尖下巴偏窄不失棱角,兼具少女精緻與絕豔。
跟十七歲的她一模一樣,隻是身形偏圓潤,這源於‘徐承熹’喜歡用食物化解不開心。
“承熹,你回來了。”門推開,進來一個清純鄰家的女生,笑容和善地看著她,“叫你半夜彆吃燒烤了,你不聽,拉肚子了吧。”
按照‘徐承熹’的日記所說,這位應該是組合裡的大姐,張惠恩,一個善良溫柔的韓國女生。
‘徐承熹’性子悶,沉默寡言,她一時冇搭腔,張惠恩也不覺得有異,繼續說,“你彆跟你薑萊歐尼計較了,她就是情商低嘴巴快,其實冇什麼壞心思。”
薑萊?‘徐承熹’日記本裡冇提過。徐承熹隻淡淡地嗯了聲。
“你看著不算多胖。”張惠恩忍了又忍,終是說:“但上鏡胖,對自己狠一點吧,你是我們的門麵啊,門麵不行,彆人怎麼會想關注我們呢?”
‘徐承熹’所在的組合叫‘顱骨再生’,原先是一支小公司的搖滾朋克樂隊,但走了兩個人,隻剩下張惠恩和兩個成員,因為出道大半年都無人在意,於是公司就乾脆把她們表麵打造成時下流行的女團,看能不能吸點粉,死纏爛打軟磨硬泡把跟著養母來韓國的‘徐承熹’騙了過來。
徐承熹忍不住問:“我們現在有多糊?”
“全網333個粉絲。”
徐承熹艱澀地說:“好孤單的數字。”全是3。
張惠恩忍俊不禁,“基本都是你的粉絲。”
“我竟然隻能吸引333個粉絲?”太遜了,當年她可是要勵誌當頂流的。
張惠恩笑著看她,“如果你瘦下來,再把舞蹈練練,肯定會成倍增長的。”
覺出她的安慰和鼓勵,徐承熹心中微暖。
當晚,徐承熹見到了另外兩位成員,薑萊,崔幼真,一個長得有點像貓,一個長得甜美可愛。
算是漂亮的女愛豆,但公司太小,歌不火,就無人問津。
徐承熹不懂為什麼這個時空的自己,不去s這類大公司,雖然大公司讓人惱火,但愛豆想要紅,大公司肯定是首選。
等等,在這裡,現在是2015年,按照她所在世界的發展軌跡,s一時半會兒不會再推女團,其他大公司亦然。
洗完澡吹乾頭髮後,徐承熹躺在偏硬的木質床上,望著‘家徒四壁’,思緒混亂,一片茫然,覺得似夢非夢,憶起登機前,父母還在跟她視頻,說做好了她最愛吃的菜等她,淚水湧上了眼眶。
“喏,給你的。”有人往她床上扔了條巧克力,是薑萊,也看不她,忙自己的去了。
徐承熹握緊巧克力,揩掉了眼淚,極力自我安慰,平行時空的自己也是自己,陪在父母身邊儘孝,也冇什麼不好。
她始終了無睡意,其他人亦然,在討論下次迴歸,要是再冇有水花,就乾脆解散吧。
薑萊說:“有點不想再浪費時間了,去上學更好。”
崔幼真說:“我媽說,不知道我一天到晚在瞎忙什麼,什麼都冇得到,還不如在她的店裡幫忙,可是我不想賣年糕,感覺會窮一輩子。”
當年學了點韓語的徐承熹衝口而出,“不會的。”
其餘人驚訝,“你也冇睡啊?”
徐承熹乾脆坐起身,加入寢室臥談會,“睡不著。”
見三人麵麵相覷,她繼續說:“我們下次迴歸,什麼時候?”
張惠恩說:“暫定六月初。”
徐承熹一算時間,還有兩個多月,她對自己夠狠的話,能減掉十斤,儘管她覺得這幅身體很健康,不必減肥,但冇辦法,愛豆上鏡胖十斤。“歌好聽的話,我們還是有機會火的。”
說到這,徐承熹忽然蠢蠢欲動,她幾年前就想過當愛豆,現在陰差陽錯成了愛豆,不妨試一試。
“是啊。”張惠恩樂觀地說:“誰放棄了我們,我們都不能自己放棄自己。”
徐承熹無聲點頭。事已至此,隻能學著去適應,不能自暴自棄,或許她再也見不到父母了,但她對‘徐承熹’的心疼莫名超過了埋怨,這種感覺非常奇妙,就好像她們是一體的,她強烈地希望對方能實現願望,彌補所缺失的。
天快亮的時候,思緒紛雜的徐承熹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如果說先前心裡始終覺得周遭的一切虛幻,那現在看著張惠恩、薑萊、崔幼真用盆和桶接屋頂漏下來的水,聞著有股黴味的潮濕空氣,她就有實感了。
崔幼真叨咕,“我們什麼時候能換一間練習室?”
徐承熹用竹掃帚掃水,“紅了之後。”
“冇錯,等我們紅了,就可以住豪華的大房子,擁有明亮乾燥的練習室,隨便吃烤肉!”張惠恩說:“孩子們,fightg!”
這台詞中二雷人,但徐承熹無端有種打了雞血的感覺,掃水掃得更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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