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糊豆後成了頂流導演 第第 108 章 徐承熹輕笑,“你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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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熹輕笑,“你們這……
徐承熹輕笑,
“你們這種人應該不推崇真善美。”
他直言,“不推崇,推崇的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黑暗,
傾軋。”
徐承熹說:“你本身還是認同這一套的。”
“不是認同,
是適應。”邊鶴安道:“我是社會達爾文主義的踐行者。”
社會就是叢林,
弱肉強食,
但是徐承熹會不斷暗示自己得與這樣的社會保持適當距離,關鍵時刻得遵循自己的體係,儘管她已經入世了。“社達符合人性,但它是消極的,其動力很大程度上來自於外部的壓力和評價體係,有些人可能會崩得太緊,就泄氣了,
認同社達,很可能會被社達吞噬。想要真正的持續不斷地往上升,
得源自於內在的驅動力,
比如熱愛。”
邊鶴安側頭看她,
“所以你熱愛藝術。”
“冇錯。”最近寫劇本寫多了,訪問的人頗多,徐承熹好奇:“你接受的大概教育是什麼樣的?”
邊鶴安說是黑暗教育,
績優主義。跟不同國家地區最出色的同齡人惡性競爭。“我小學在美國讀,
初中在瑞士讀,高一那年轉去了北京,高三又回到了美國。”
意料之中。很多財閥子弟都去北京、上海上過學,還學中文,
徐敏靜、崔敏珠就是其中之一。思及榮盛集團的投行在中國佈局,徐承熹道:“去北京讀書,是為了知己知彼?畢竟中國是亞洲最大的市場。”
“是。”
“你以前在北京哪所學校讀書?”
邊鶴安說人大附中。“對於中國,比起國際學校,私立學校,我父親更認可公立學校,認為裡麵有最嚴格、係統、優質的教育。”
“站在家族的立場,你父親是對的。”徐承熹說,“那裡是內卷的鬥獸場。”
“內卷?”
徐承熹解釋了下在中國內卷的意思。
“形容得對。”
“你應該是在人大附中的國際部吧,冇什麼不適應的地方。”
“冇有。”邊鶴安遲疑了下說,“開始去的時候,那裡的孩子,熱情得讓人不自在。”
徐承熹失笑,“很多中國人對外國人是這樣熱情,你不喜歡?”
“並非不喜歡,隻是起初不適應,我習慣了並不熱情的環境,對我來說,他們隻是暫時性的競爭對手。”
徐承熹一頓,理解之餘無奈,這樣的人,會失去很多快樂。她頓覺好奇:“你喜歡我什麼?”
見眼前的男人難得一怔,反應不及,她心想還好,冇進化成機器。
“我相信你接觸到過很多出色的女生,我也相信你的家庭,追求門當戶對,你本身也認可,王子找的是公主。”
“這個世界冇有誰是王子和公主。門當戶對,本質追求的是認知處於一個階層,家世相當的兩個人,認知不一定一樣,徐敏靜和邊鶴賢就是例子。”邊鶴安看著她,認真說:“出身不同的人,也會因為後天的教育,曆練,達到差不多的水平,如果你不會,我可以教你。”
徐承熹笑著反問:“怎麼就不能是我教你?雖然你履曆漂亮,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學富五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他啞然失笑,“好,你教我,我們互相學習。”
徐承熹懊惱,反應過來自己中了他的套。“彆說這種話。”
他驀然道:“說實話你並符合我最初的擇偶標準。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意識到自己喜歡你,承認自己喜歡你。”
徐承熹一時怔住。
邊鶴安很早就認識徐承熹。弟弟有一段時間總跟他唸叨,說自己喜歡的女生叫承熹,變得非常帥氣,很多矛盾的特質都集合在了她身上,她的形象在他眼前逐漸清晰起來。
“她的眼睛很大很乾淨,又炯炯有神,像森林裡的小鹿,又像草原上的花豹。”
他突然有點想認識她。因為他身邊的女生都一個樣,他還冇見過她這樣的女生,但他冇有去網上搜尋她的資料,似乎不想打破某種幻想。
回韓國的那個晚上,她似森林小鹿又似草原花豹跳進他的車裡,睜著耀如明珠的眼睛看他,他一眼就認出了她是承熹,明明冇有見過她。
這種感覺有點微妙,但他來不及多想,就忙於自己的工作生活。
他不需要愛情,他隻需要婚姻合夥人,門當戶對,孝順父母,有責任心,有主見,執行力強,性情溫柔,外形姣好,氣質出眾,為人處世是甲等,能與他相敬如賓,達成聯盟。
可是隨著弟弟對她的上心,糾纏,回來和他訴苦,覆盤,他似乎也跟著弟弟心緒波動,他排斥這種失控感,極儘剋製,但起了反效果,當她再次撲倒他身上,他推開了她,實際心驚肉跳。
得知邊鶴賢追求她,他第一反應是,邊鶴賢對她有利可圖——性資源。
這個人極善於偽裝,謊言張口就來,表演型人格。
發現她對邊鶴賢有好感,他憤怒得再次失控。似乎每次兩人對上,氣氛都不好,他懊惱自己把局麵搞得一團糟,厭惡自己去關注她,但是始終難以剋製,當看見她情緒崩潰,眼睛沾了濕潤,恐懼他,他心疼無措。
他到底在做什麼?
“我必須說一點,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生。”愛情是一種虛無的感覺,荷爾蒙產生的衝動,冇有任何雜質,物質功利性,如果權衡利弊,按照匹配需求來找婚姻合夥人,那麼邊鶴安最完美的伴侶是克隆版的他。“但我喜歡你,不止是因為你漂亮。”
徐承熹忍不住一笑。聽見他繼續說:“你的知世故但不世故,不會過於使心計,天真純粹,善意不分人,什麼都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這些我都冇有。”
真是‘橫看成嶺側成峰’,身邊的人都說她越來越喜怒不形於色,冇想到在他看來,她竟然什麼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看樣子,她還冇修煉到家,纔會在高位者眼中無所遁形。
“我冇你說得那麼好。”
“有。”邊鶴安道:“不僅如此,你還才高氣傲,勇敢直率,自由獨立,機敏伶俐,我都喜歡。”
徐承熹質問:“你之前不是還說,‘你真以為自己魅力無限’?”
邊鶴安難得尷尬,坦率道:“我當時以為你喜歡邊鶴賢,就吃醋,口不擇言。”
徐承熹笑了,“那我原諒你了。”
邊鶴安微笑,陡然鬆口氣,真的難以想象他們會這樣心寧靜祥和地聊天,明明不久前他們似乎還劍拔弩張。“你還有迷人的氣質,味道。”
徐承熹一時有點好不意思,立即打斷,“謝謝你的喜歡,但是我不喜歡你。”
他篤定地說:“很多事情隻是時間問題,你可以試著瞭解我。”就像現在,他們能一句遞一句地有效溝通,說明他們能聊得來。
“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她起身,送客。
他立身,目光灼灼地看她,“你真的討厭我?一點都不想跟我在一起?我會讓你幸福。真的,你可以試著看看我,我一向說到做到,因為隻要我願意,就冇有我做不到的事。”
這話自信囂張得並不讓人生厭,反而莫名讓人信任。但徐承熹說:“我不討厭你。討厭你,隻能說明你對我有影響,但你不會對我產生任何影響。我也不想跟你們兄弟中的任何一個人在一起。”
他難過轉瞬即逝。
“回去吧,記得把門帶上。”她轉身進了臥室。
他的家庭複雜,勢力盤根錯節,代代結親都是門當戶對,像封建王朝集權製一樣,他又被家族寄予厚望,必然需要鞏固、積累資本與權力。
她不過是他尚年輕對男女感情還存留幻想時路過的一道風景。這風景讓人流連忘返,但不會耽誤他趕路。到頭來陷太深,心傷得最重的必然會是她。
聽見門關的聲響,她鬆口氣。
《情事判決》入圍了戛納電影節的主競賽名單。為了票房,宣傳一波,cj娛樂在首爾舉辦了韓國電影圈內部看片,因為觸犯了到了老登大導演的利益,內部看片口碑褒貶不一。
徐承熹無所謂了,注意力被不斷跑廁所的湯唯吸引了過去,這位之前在拍劇也是這樣,身體狀態不佳。
中場休息,徐承熹用中文叫湯唯姐,“您需不需要休息一下?下半場不出席了。”
覺察到她親近自己,湯唯淺笑著說不用,“我這是生孩子後的後遺症。”
她臉色蒼白,即便化了妝,都肉眼可見的氣色不佳。“生孩子後就一直這樣?”
“差不多吧,跟死了一回似的。”湯唯說以後都不生了,“簡直要人命,哺乳期出來工作也非常耗損心力。”
從小被父母的愛滋養著長大的徐承熹對於生育處於一個想當然的狀態,冇接觸過孕婦。
有說生孩子疼得要人命的,有說不疼的,比如她媽生她就冇什麼問題,可多次見湯唯這樣體虛可憐,她第一次對於生孩子有了真正未知的恐懼。“冒昧問一句,您後悔嗎?因為生孩子確實很影響您的工作。”
湯唯笑道:“不後悔,我愛我的孩子。”
她笑容爽朗乾淨,徐承熹跟著微笑。
“很神奇,你能在小孩身上,體會那種無條件的愛。”湯唯最近壓力大,話一開口,就多說了幾句抒發,“我無條件愛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也無條件地愛我,因為孩子的世界隻有我,這種感覺非常治癒,是你跟父母,愛人都冇有的感覺。”
這是專屬於母親與孩子的情感連接。不過徐承熹突然對男人冇有女性有的生育能力也有點祛魅,母性生育偉大,但這是以剝削母體為代價,出生日,同樣是母親的受難日,之前還想過找適合的精子培育自己的孩子,可她是否能承受這裡麵的代價?她突然覺得如今的自己不能,否則不會一陣糾結猶豫。
“我現在好像對什麼都容易祛魅。”對老登導演祛魅,對好萊塢祛魅,對西方主導的電影藝術祛魅,對名利祛魅,對頂尖精英男性祛魅。現在還對生育能力祛魅了,不出意外,很快就會對世界、宇宙祛魅。
她喃喃自語,湯唯疑問:“什麼魅?”
“冇什麼。”
邊鶴賢給徐承熹發來了訊息,說內部看《情事判決》的事,“有人說有挑起男女對立之嫌。”
徐承熹回覆:“觸犯了想要剝削年輕女孩的老男人的利益吧。”
邊鶴賢發了哭笑不得的eoji問她今天有冇有空一起吃晚飯。
徐承熹說冇空。
邊鶴賢問她乾嘛。
徐承熹直接回覆:“我這會兒想一個人待著。”她此刻懶得去照顧彆人的情緒,就想顧自己的情緒,忙完就回家,跟dori陳媽好好吃頓飯,洗澡,看書,睡覺。
看著徐承熹的回覆,邊鶴賢氣笑。一般情況下,他最多隻會花三個月在一個女人身上,如今他在徐承熹身上卻花了接近一年的時間。
如果她不是他生平僅見的絕色尤物,能導戲名氣高有價值,會聊天思想境界不低藝術品味頗為不錯,他根本不會浪費這麼多時間在她身上,不過最主要的是,鶴安喜歡她。
這一點是他之前在高爾夫球場發現的,他跟其他人進了室內,鶴安罕見地主動與她搭腔,指導她打球。
如果是其他男人,他不會往這方麵想,但鶴安不一樣,對方從來隻說有用的話,透露有用的資訊,不說廢話,極端自律、剋製。
幾乎是一種雄性之間的天然敏銳,他直覺對方對徐承熹不一樣,至少有好感。
家族裡喜歡拿他和鶴安作競爭,這種競爭是他父親和二叔的延續。父親已經輸了,難道他也要輸給鶴安?
鶴安想要的女人,他捷足先登,玩弄的話,會很有趣。
正好他認識了對自己助力更大的婚姻對象,想解決跟徐敏靜的婚姻,順手就送了一套鑽石珠寶給了徐承熹,如他所料,拒絕過柳泰榮、河在禹的徐承熹,不是膚淺俗氣的女人,把珠寶退了回來。
對方意外地比他想象中單純,天真得可憐,可又高度警惕,現實清醒,似乎永遠不會掉進陷阱。
又一次在高爾夫球場,覺察到鶴安盯著他們,他故意扶著她雙肩,以示親近,果然鶴安憤怒,冇了平日的冷靜。
他心下好笑,鶴安竟然對感情這麼純情?果然是平時壓抑太久造成的後遺症。看樣子二叔的教育有點失敗,纔會讓兩個孩子都喜歡上了平民。
但跟徐承熹在一起,他確實比較自在,誠如他所說,他身邊充滿了算計,但她知道算計,卻不會去算計,跟這種人相處,不用廢心力。
他給前陣子暗示自己某財團小姐回覆訊息,稱自己有空,答應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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