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路人甲後我繫結了救贖係統 240
裴嶼桉世界49
夏稚對那隻巨大的青花瓷瓶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她隻能在心裡默默感歎,有錢人的品味真是難以捉摸。
她正準備轉移陣地,去看看廚房裡有什麼好吃的——雖然她也吃不到,但飽飽眼福總是可以的。
就在這時,一股若有若無的視線,像羽毛一樣輕輕掃過她的後背,讓她渾身一個激靈。
夏稚猛地轉身,看向身後。
空無一人的客廳,陽光依舊明媚,旋轉樓梯安靜地矗立,一切正常。
錯覺嗎?
她狐疑地飄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也許是能量體還不穩定,產生的幻覺吧。她這樣安慰自己,然後慢悠悠地朝著餐廳的方向飄去。
餐廳裡,盛槐序正低頭用著餐,姿態優雅得像是貴族紳士。
晨光透過他身側的玻璃窗,在他身上鍍了一層金邊,金絲眼鏡的鏡片反射著細碎的光。
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視線越過夏稚,望向了窗外的花園,彷彿隻是被一隻飛過的蝴蝶吸引了注意力。
夏稚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沒被發現。
她大著膽子飄到餐廳門口,倚著門框,光明正大地打量起盛槐序來。
嘖,資本家就是不一樣,連吃個早飯都這麼有儀式感。瞧那慢條斯理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解剖什麼精密儀器。
夏稚的思緒開始不受控製地飄遠。她想起大學時,自己去盛槐序的彆墅時他把自己堵在樓梯上,更彆墅那次吃飯強吻自己的事了。
當時她就在心裡把這個沒人情味的“盛總”罵了一百遍。
現在看著他這張青澀但處事波瀾不驚的臉,夏稚的吐槽之魂又開始熊熊燃燒。
“裝,你就繼續裝。”她在心裡嘀嘀咕咕,“看著人模狗樣的,實際上心眼比針尖還小。
記仇,腹黑,還喜歡暗中記仇。”
她正罵得起勁,就見餐桌旁的盛槐序忽然停下了動作。
他拿起餐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然後端起手邊的牛奶杯,喝了一口。
夏稚看著他的動作,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她記得盛槐序好像有輕微的乳糖不耐受,平時早上隻喝黑咖啡。
盛槐序自然不是真的想喝牛奶。他隻是需要一個動作,來掩飾自己唇角那快要壓不住的笑意。
看來未來的自己還能遇到她,似乎她的初吻還是自己拿走的。
他雖然不能觸控夏稚,但他能看見她。
看見她飄在門口,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撇嘴,那雙靈動的杏眼裡寫滿了“我不高興”,活像一隻對著假想敵齜牙咧嘴的小奶貓。
結合她之前對自己那一貫“敬而遠之”的態度,他大概能猜到,她此刻的內心戲一定很精彩。
這種感覺很奇妙。他掌控著全域性,看著她在自己的舞台上自由發揮,而她對此一無所知。
這種隱秘的窺探和絕對的資訊差,讓他品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帶著些許惡趣味的滿足感。
他決定給這隻小貓一點“驚喜”。
盛槐序放下牛奶杯,拿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今天上午幫我到學校請假。”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夏稚的耳朵裡,“我身體有些不適,需要在家休息。”
夏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身體不適?休息?
她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好幾遍,這人氣色紅潤,精神飽滿,哪裡像是身體不適的樣子?分明就是資本家想偷懶耍滑,不想上學!
更重要的是,他不上學,那她還怎麼在家裡自由活動?
夏稚頓時警鈴大作,這家夥今天不出門,她豈不是要一整天都提心吊膽?
另一邊,市一中。
裴嶼桉的出現,像一顆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麵。
他父母雙亡,生日宴上受刺激昏迷入院的訊息,早就在學校裡傳得沸沸揚揚。
此刻看到真人出現,走廊裡、教室裡,無數道同情、好奇、憐憫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聚焦在他身上。
裴嶼桉對此視若無睹。他穿著乾淨的校服,身形比之前清瘦了一些,但脊背依舊挺得筆直。
那張總是意氣風發的俊臉上,此刻沒什麼表情,眼神沉靜得像一口深井,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桉哥!”劉洋連忙迎了上來,把他拉到座位上。
劉洋都跟班裡人打過招呼了,讓他們彆亂說話。
裴嶼桉“嗯”了一聲,從書包裡拿出課本,隨意地翻開。
上課鈴響了,老師走進教室,看到裴嶼桉時,眼神也複雜地停頓了片刻,但很快就移開了。
一整節課,裴嶼桉都在睡覺。或者說,是閉著眼睛。他的大腦卻沒有休息,將劉洋找來的那些零散資料,和他自己的經曆,一遍遍地進行拚接、推演。
那個叫祁暗的男人,那個經顱刺激儀,夏稚的消失……這些線索像一團亂麻,他必須找到線頭。
而那個線頭,很可能就在盛槐序身上。
下學後,他起身,準備去隔壁高中部找盛槐序。
剛走到高中部教學樓下,就聽見幾個女生聚在一起聊天。
“聽說了嗎?盛槐序今天居然請假了!”
“真的假的?我進校三年,就沒見他請過假,簡直是勞模。”
“據說是生病了,他同桌說的。真是稀奇,感覺他那種人是不會生病的。”
裴嶼桉的腳步停了下來。
生病了?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自己出院這天生病?
這未免也太巧了。
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有蹊蹺。盛槐序,或許和他想知道的答案有關。
他拿出手機,調出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想了想,又刪掉了。直接問,盛槐序那種人是不會說實話的。
裴嶼桉轉身走出校門,攔了一輛計程車。
“師傅,去盛家莊園。”
與此同時,盛家莊園裡,夏稚正經曆著一場精神上的折磨。
盛槐序真的沒去學校。他換了一身舒適的家居服,堂而皇之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捧著一本厚厚的精裝書,看得津津有味。
夏稚隻能像個地縛靈一樣,飄在二樓的樓梯口,遠遠地監視著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她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貓盯上的老鼠,那隻貓不急著撲上來,隻是懶洋洋地趴在那裡,看似在打盹,實則用餘光鎖定著她的一舉一動,享受著獵物在劫難逃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