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路人甲後我繫結了救贖係統 241
裴嶼桉世界50
門鈴聲響起的瞬間,夏稚像一隻受驚的鳥,猛地從樓梯口彈開,下意識地就想往盛槐妍的房間裡鑽。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魂體,彆人看不見。
慌什麼?
可即便如此,一種莫名的心虛還是讓她迅速找了個“安全”的角落——二樓走廊一盆巨大的植物後麵,藏了起來。
雖然這盆植物對她的實體形態毫無遮擋作用,但心理上好歹算個掩體。
樓下,管家已經開啟了門。
門外的裴嶼桉在門前被盛家的幫傭引進門去,而剛進門就看見盛槐序坐在沙發上正在看一本書,他像一尊雕塑,要不是手上的書時不時翻幾頁,真對讓人產生這樣的錯覺。
“嶼桉來了,過來坐。”盛槐序本來就仔細地感受著夏稚在他身邊的一舉一動,對於裴嶼桉進門的腳步聲自然也沒有錯過。
他合書放在腿上,眼神溫和的看著麵含關心但眼神複雜的少年。
當夏稚看清來人時,差點沒從半空中掉下去。
裴嶼桉?他怎麼會來這裡?
而另一邊的裴嶼桉心情複雜,自己一直把他當最自己的親哥哥看待,今天來有兩個原因,一方麵是來看看他的狀態另一方麵就是因為那天他帶來的那位醫生。
而一邊的盛槐序聽著裴嶼桉問候自己身體狀態的同時,也用餘光小心的追隨著夏稚的動作,沒有忽略對方在見到裴嶼桉時的眼神一顫,像是擔心,又突然看向自己。
他瞬間收回目光,就聽見對方在自己身邊吐槽:“真是的,裝病就裝病。你知不知道會有好多人擔心你啊?”
隻見裴嶼桉穿著一身校服,身姿挺拔地站在門口,他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盛槐序,臉上帶著些擔心,語氣熟稔:“聽說你病了,過來看看。”
沙發上的盛槐序溫和地笑了笑:“這兩天事務太多,勞累過度而已,還勞你特地跑一趟。進來坐。”
夏稚躲在盆栽後麵,看著樓下這兩個男人之間的互動,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演,太能演了。
一個假裝生病,一個假裝探病。
裴嶼桉走進客廳,視線不著痕跡地掃了一圈,最後落在盛槐序麵前的茶幾上。那裡放著一杯已經冷掉的黑咖啡,和他手邊那本翻開的書。
“這麼累還不好好休息,還看書。”裴嶼桉的語氣聽不出是調侃還是試探。
“打發時間罷了。”盛槐序示意管家上茶,“你怎麼沒去上課?”
“為你請的假。”裴嶼桉在對麵的沙發上坐下,身體微微前傾,一雙桃花眼直直地盯著盛槐序。
“上次在醫院,多謝你找來的專家。隻是我醒來後,他已經走了,還沒來得及當麵道謝。”
“不知道是哪位專家,是哪個醫院的?我還說好好謝謝他。”
“如果不是他,不知道爺爺奶奶會有多擔心。”
什麼醫生?夏稚麵含疑惑,原來那次突然的回魂是因為盛槐序帶醫生去給裴嶼桉治療啊?
夏稚原來如此的摸著下巴,看向盛槐序的眼神帶著幾分欣賞和感謝。
盛槐序臉上的笑容不變,他端起管家剛送來的熱茶,輕輕吹了吹氤氳的霧氣,動作從容不迫。
“他不是醫生,是我公司合作的一個腦科學實驗室的負責人。”
“他的研究方向比較特殊也很創新,手段是保密的,不便對外透露。你的心意我代為轉達就好。”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解釋了祁暗的身份,又堵死了裴嶼桉繼續追查下去的路。
裴嶼桉似乎並不意外這個答案,他點了點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聊起了些學校的瑣事。
畢竟,那個男人能騙過序哥那一定不是什麼簡單人物。這件事還是要從長計議,說不定之後還能再見到那個男人。
隨後,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氣氛看起來十分和諧。
但夏稚能感覺到,那平靜的表麵下,是暗流湧動的交鋒。每一個問題,每一個回答,都像是棋盤上的落子,步步為營。
她一邊緊張地觀戰,一邊又忍不住擔心裴嶼桉。他看起來太疲憊了,眼下的青黑怎麼都遮不住,整個人都籠罩在一股揮之不去的陰鬱裡。
夏稚的心揪了一下,有些疼。
“最近是不是沒有休息好啊?憔悴了好多。”
就在她有些心疼出神,不知不覺把心裡話說出聲時,樓下的盛槐序忽然抬起頭,視線精準地朝著她藏身的方向掃了一眼。
那一眼很快,快得像是錯覺。
但夏稚渾身的寒毛瞬間就炸了起來。
他看見我了?
不可能……吧?
她拚命安慰自己,一定是巧合,他隻是隨便看看。
然而,盛槐序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如墜冰窟。
他看著裴嶼桉,看似在開導對方,語氣卻變得有些意味深長:“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有些人或事,你以為它消失了,或許隻是換了一種方式,躲在你看不到的角落裡,悄悄地觀察著你。”
裴嶼桉的眉頭微蹙,覺得盛槐序這話有些奇怪,像是在影射什麼。
而二樓的夏稚,本來就察覺到盛槐序看向這邊的視線,一直懷疑對方是否能看到自己,在聽到這句話更加慌張,也來不及擔心裴嶼桉的身體,就直接跑回盛槐妍的臥室。
盛槐序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他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許,繼續對裴嶼桉說:“所以,不必為一時的失去而痛苦。”
“真相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而那些你珍視的東西,也總會回到你身邊。你需要的,隻是耐心。”
就像自己等到了夏稚,裴嶼桉,要是不是在肖想夏稚,自己可以看在情分上幫他實現想要的一切願望。
裴嶼桉顯然也從這番話裡品出了一絲不尋常,他深深地看了盛槐序一眼:“借你吉言。”
他站起身,“看你精神不錯,我也就放心了。學校還有事,我先走了。”
“我送你。”盛槐序也站了起來。
兩人並肩走向門口。在經過客廳中央時,盛槐序的腳步忽然頓了一下。
他側過頭,目光越過裴嶼桉的肩膀,再一次,精準無誤地落在了夏稚之前藏身的龜背竹盆栽上。
這次,他的眼神裡不再是試探,而是**裸的、帶著一絲滿意的掌控。
裴嶼桉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隻看到一盆普通的綠植,不由得有些疑惑:“怎麼了?”
盛槐序收回目光,臉上的表情又恢複了溫和無害:“沒什麼,看到一片黃葉,該讓管家修剪一下了。”
他說著,邁開步子,和裴嶼桉一起走出了大門。
客廳裡恢複了寂靜。
幾秒鐘後,門又被開啟了。
盛槐序一個人走了回來,他沒有回沙發,而是徑直走到了樓上。
他抬起頭,目光穿過十幾米的距離,牢牢地鎖定了那盆散尾葵。
他沒有說話,隻是那樣靜靜地站著,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