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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團萬人迷,頂流隊友不當人 你抖什麼,不是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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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抖什麼,不是等我嗎?

b棟3號練習室,淩晨兩點整。

空氣裡彌漫著汗水蒸發後的餘味,混雜著老舊音響通電時特有的焦糊氣息。

簡星歲獨自站在鏡牆中央,巨大的鏡麵倒映出他蒼白卻挺直的背影。

音響裡流淌著一段被他命名為《囚籠》的節拍,那是由《心跳是叛徒》裡最劇烈的心跳采樣,與《彆想獨占我》的副歌旋律逆向混音而成。

節奏緩慢,每一下重音都像液壓錘,帶著壓迫性的共振,一下下砸在人的胸口。

他沒有練習,隻是站著,目光穿透鏡中的自己,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門。

手指無意識地在空氣中敲擊著節拍器設定的速率,精準,冷漠。

門鎖發出輕微的“哢噠”聲,幾乎被鼓點吞沒。

傅嶼深提著一個白色的醫藥箱,第一個走了進來。

他身上還穿著白天的襯衫,袖口挽起,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整個人像一把收在鞘裡的手術刀,冷靜而鋒利。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掃過簡星歲,在對方脖頸上新貼的體溫貼上停頓了半秒。

那雙總是溫和的眼眸裡,有什麼東西微不可察地動了動,眉頭也隨之蹙起,但他什麼都沒說。

兩分鐘後,門再次被推開,力道比上一次重得多。

淩夜的身影撞了進來,手裡拎著一個還冒著熱氣的外賣袋,食物的香氣瞬間衝淡了練習室裡緊繃的味道。

他沒換訓練服,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衣,更像一個隨時準備將獵物拖進暗巷的夜行者。

他的眼神像淬了冰的鉤子,直勾勾地鎖死在簡星歲身上。

“你真來了。”簡星歲輕聲說,甚至沒有回頭看他,彷彿隻是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

“我還以為你會怕。”

淩夜發出一聲冷笑,將外賣袋隨意扔在角落,金屬飯盒與地麵碰撞,發出一聲刺耳的悶響。

“我怕你?簡星歲,你連站都站不穩。”他幾步走近,粗暴地伸手捏住對方的下巴,強迫那張沒什麼血色的臉轉向自己。

“但你今晚……為什麼開燈等我?”

下頜骨被捏得生疼,簡星歲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他任由對方帶著薄繭的指腹觸碰著自己的麵板,喉結在過近的呼吸下微微滑動。

“因為你說要加練。”他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我總得……守個約。”

最後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口時,練習室裡的空氣彷彿凝固成了實體。

沈聽南來了。

他沒帶那些象征著浪漫與占有的花,也沒穿那件總是一塵不染的羊絨大衣,隻隨意披著一件領口磨損的舊風衣,手裡握著一把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的生鏽鑰匙。

他站在那裡,像一尊沉默的雕塑,目光在傅嶼深和淩夜之間緩緩掃過,最後如羽毛般,又如山嶽般,落在了簡星歲的臉上。

“你發的連結……”沈聽南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不是音樂。”

簡星歲終於擡起頭,第一次,他沒有閃躲,沒有迴避,而是用一種近乎審視的目光,直視著眼前的三個人。

他輕輕掙開淩夜的鉗製,動作不快,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堅決。

“是邀請函。”他清晰地吐出這三個字。

“你們刪我的監控,改我的藥,換我的衣服——很好玩,是嗎?現在,輪到我給你們定規則。”

話音未落,他轉身按下音響的播放鍵。

那段壓抑的鼓點驟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段音訊。

沒有旋律,隻有令人頭皮發麻的、最原始的聲音。

四段截然不同,卻又詭異交錯的呼吸聲。

一段急促,夾雜著一聲壓抑的低吼,那是淩夜的聲音,他說:“求我停下。”

緊接著,是傅嶼深在深夜的醫務室裡,快速敲擊鍵盤刪除監控記錄時,那清脆又罪惡的按鍵聲。

然後,是一陣衣料摩擦的窸窣聲,細微卻清晰,那是沈聽南在門外貼著門板,靜靜聆聽時,風衣蹭過門框留下的痕跡。

最後,是他自己被高熱折磨時,帶著哭腔的囈語:“我想讓你們都看見……”

淩夜的臉色在聽到自己聲音的那一刻就徹底變了。

那雙總是燃著火焰的眼睛裡,第一次出現了驚怒和一絲被戳破的狼狽。

他猛地一步上前,將簡星歲狠狠抵在冰冷的音響上,手掌死死壓住他瘦削的肩頭,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

“你錄了我?”

簡星歲沒有躲,甚至沒有因為疼痛而皺眉。

他反而擡起手,用冰涼的指尖,輕輕撫上淩夜壓著自己的那隻手的手腕內側。

那裡,有一道猙獰的,陳年燙傷的疤痕。是原主留下的印記。

“你記得這個吧?”他的聲音輕得像一陣風,卻精準地鑽進淩夜的耳朵裡。

“你說我罵你是野種,可你從來沒問過,那天晚上,我為什麼會那麼說。”

淩夜的呼吸猛地一滯,眼底的暴怒瞬間被某種更複雜、更痛苦的情緒所取代。

壓在他肩上的力道,不自覺地鬆了半分。

簡星歲就趁著這半分的鬆懈,從他身下抽離,退至鏡牆前。

他當著所有人的麵,緩緩解開了自己外套的釦子。

“今晚加練,我不逃。”他的目光逐一掃過三人。

“但規則由我定——誰先失控,誰就滾出去。”

一片死寂中,傅嶼深突然開了口。

“你發燒了。”他上前一步,越過僵住的淩夜,指尖精準地觸上簡星歲滾燙的額角,語氣裡是慣常的、不容置疑的命令。

“藥在箱裡,現在吃。”

簡星歲看著他,看著這個總是以保護者和治療者自居的男人,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卻像利刃,剖開了所有溫情的偽裝。

“你刪監控的時候,想過我會用它來反製你嗎?”

他沒等傅嶼深回答,轉身從那個白色的醫藥箱裡,取出了一板退燒藥。

他熟練地摳出一粒,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吞下。

在三人錯愕的注視下,簡星歲將那粒白色的藥片放在掌心,對著練習室慘白的燈光,用拇指,一點一點,緩緩地,將它碾成了粉末。

“你們以為在照顧我?不。”他輕聲說,目光卻銳利如刀。

“你們在標記我。像狗圈地盤一樣,用你們的方式,在我身上留下屬於你們的記號。”

他將掌心的白色粉末儘數灑進桌上的一杯涼水裡,粉末在水中彌散,像一場無聲的雪。

然後,他端起水杯,一飲而儘。

苦澀的藥味瞬間侵占了整個口腔,他卻麵不改色。

“但今晚,我要你們記住——”他放下空杯,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像某種儀式的開始。

“是我,允許你們進來的。”

淩晨三點十七分,中央監控室。

老吳打了個哈欠,習慣性地將b棟3號房的實時畫麵切到主螢幕上。

畫麵中的景象讓他瞬間清醒。

練習室裡,四個人圍坐成一個詭異的圈。

簡星歲閉著眼,虛弱地靠在椅背上,像是耗儘了所有力氣。

淩夜坐在他身後,手臂小心翼翼地環過他的腰側,既像禁錮,又像支撐,指尖輕輕搭在他的脈搏處,一動不動。

傅嶼深坐在簡星歲的對麵,手裡握著一支黑色的錄音筆,螢幕上微弱的紅光閃爍著,顯示著“正在同步上傳”的字樣。

而沈聽南,那個總是站得筆直的男人,此刻竟是半跪在簡星歲的腳邊,寬大的掌心貼著他裸露在外的小腿,彷彿在用自己的體溫,確認著一場高燒的退去與否。

整個畫麵靜止得像一幅構圖精巧的油畫,充滿了壓抑的張力。

就在這時,畫麵裡那個始終閉著眼的少年,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沒有看身邊的任何一個人,而是隔著遙遠的距離,精準地、筆直地,望向了監控攝像頭的方向。

他的嘴唇無聲地動了動。

老吳讀懂了那個唇語,他說的是:“看見了?”

一股寒意從脊背竄上頭頂。

老吳猛地合上手中的值班日誌,在最後一頁的空白處,用顫抖的手寫下了新的一行字:“第13次,獵物開始分配獵人。”

窗外,天邊的墨色似乎被稀釋了些許,但晨光依舊遙遠。

而b棟3號練習室的那盞燈,經曆了長夜的對峙與交鋒,依然固執地亮著。

那光芒穿透玻璃,不再是孤獨的信標,反而更像一座剛剛舉行完某種儀式的、不眠的祭壇,等待著最終的獻祭,或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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