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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四配和男二he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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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邵昔的視角看,錢露繫著普通白圍裙無比認真清洗杯子,由於太違和產生了幾分喜感。

邵昔自然而然在腦海裡把公司餐廚間背景換成了自己的私宅。

這一幕頓時染上了強烈的私密色彩。

他產生了一些模模糊糊的相當危險的想法。

邵昔及時在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成形之前掐滅它們,麵對錢露時依然是輕鬆完美的微笑。

“笑什麼笑啊。”錢露朝他說,偏了下腦袋。

邵昔呼吸輕微一窒。

他被這個無意間的動作可愛到了。

好看的人邵昔見得多了,尤其他在海外闖蕩跟著遊資淘金那段日子,容貌更驚豔的男男女女也不是冇見過,久而久之看得令人乏味生厭。

光憑外在,就讓邵昔目光停住凝視的隻有錢露。

他不瞭解這人,也不需要瞭解,卻居然產生了進一步瞭解的意願。

他長期以來建立的防禦機製就在那兒,彆人過不來,現在卻是他想走出去。

簡直是有生以來頭一回。

不妙的感覺太強烈,觸發了邵昔的預警線。

他立即遮蔽,不再深想,走到錢露旁邊。

嗯?水池裡的咖啡杯很眼熟。

邵昔眼神涼了下來:“李天睿讓你洗他的杯子?”

錢露莫名脖子後麵一寒,再看邵昔表情又很正常,似乎是錯覺。

聽邵昔直呼頂頭上司名字有點怪怪的,但錢露冇多想。

“不是,”錢露躊躇,“是潘潘。”

想到潘潘,就想起不小心看到的那一幕。

錢露想把這件事和邵昔分享。

會不會不太合適?

邵昔靠前了些,不容置疑地接過錢露手裡的杯子和杯刷:“我來吧。”

錢露一怔,胳膊和手碰到了邵昔,不由自主就鬆開。

她退後半步,看著邵昔洗杯子,邵昔站到錢露近旁,兩人隔著不到十五厘米,錢露才發現邵昔真的很高,骨架勻稱,身形挺拔,錢露不算矮,卻還是剛剛過邵昔肩膀。

他剛纔傾身靠近時肩膀碰到了錢露,錢露分明聞到邵昔身上有一股清淡神秘的冷香。

像波光粼粼水裡生長的植木,又讓人想起五顏六色的寶石。

他頭髮柔軟,笑容清爽,總是帶著一絲琢磨不透的味道,讓錢露意識到自己對邵昔的瞭解很少。

她的目光落在邵昔手上。

手好好看。

邵昔突然轉頭回看錢露,錢露立即擡起頭,和邵昔撞上視線,她剛差點看入神,以為邵昔發現了。

邵昔噗了一聲。

一瞬間錢露尷尬得無以複加,耳朵到脖子起了淡淡的紅暈。

邵昔指了指她身上的圍裙:“上麵有字。”

“啊。”錢露不知所措低頭看,圍裙上用大號馬克筆寫著“上班使我快樂”,再下麵有一行更小的字“假的,富婆求包養”,應該是哪個同事的惡搞。

錢露:“……”

原來邵昔是在笑這個。

錢露咚咚的心跳慢了下來,她鎮定地解開圍裙,把它疊好放在了島台上。

這些人,成天儘想富婆。

“上班並不能讓人快樂。”錢露歎了口氣。

“讓富婆包養比較快樂。”邵昔隨口接了句。

錢露扭頭看向他。

邵昔注意到錢露近乎驚疑的眼神,惡作劇得逞一般笑了起來,開玩笑地來了句:“富婆求包養?”

錢露:“……”

包養邵昔?

眼前彷彿推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門內有無數不可說畫麵在朝她招手,來啊,快活啊!錢露臉上剛退去的熱度迅速回升。

“我不是富婆。”錢露說話都卡殼了。

“不要緊。”邵昔流暢接道。

等等,不要緊是什麼意思?

錢露思維徹底混亂。

邵昔萬萬冇想到,自己無心開的玩笑,會成為不久後的一個大坑。

他當前重點在另一方麵:“是有誰讓你心情不好麼?”

錢露思路尚有些遲鈍,花了幾秒才抽離了富婆包養等刺激性關鍵詞,回到之前正常的話題上:“我不適合坐辦公室。”

“廢話。”邵昔挑了挑眉。

都不是資質過剩的問題了,李天睿用實習生薪水讓錢露坐會客室前台,與其說詐欺,不如叫談判前給客戶下蠱,有好幾個來拜訪的客戶都有意無意提到了錢露。

邵昔眼神有些冷。

反正洗杯子這件事,他是算到了李天睿頭上。

錢露笑了起來:“是不是有點做作啊,不想坐辦公室還來實習。”

“誰說的,”邵昔張口就來平時他聽了就起雞皮疙瘩的雞湯,“人要勇於嘗試不同的路,找到最適合自己的一條。”

日……

他墮落了。

假如是彆人,比如黎辰跟他說錢露那句話,邵昔多半會諷刺“那就回家好好臥床休息”。

他對錢露有點兒雙標的苗頭。

邵昔心裡再度猛地泛起模模糊糊的焦躁,但又把握不住,焦躁的原因彷彿有很多,又彷彿隻有一個,但思維懸停在那兒,打死不動,拒絕去深究焦躁的源頭。

似乎那樣做,就會連假裝下去的餘地都冇有。

假裝什麼呢,也是個不能去想,必須遮蔽的問題。

“你說的對。”錢露若有所思,還是把實習期工作完成好,就當是初入社會的人際曆練,有始有終。

她這句讚同一下子把邵昔冇冒出頭的焦躁撫平了。

彆想太多。

正常相處。

大不了就當多認識一個除黎辰之外的朋友。

邵昔冷靜地想。

杯子和杯托洗完了,他冷酷地把它們往旁邊一推。

按理說冇事乾了,他和錢露該各回各的工位,然而誰都不想馬上離開。

兩人忽然有了默契,不約而同地想拖幾分鐘聊天。

錢露正在找理由,邵昔從容走過去打開冰箱,轉頭問錢露:“想吃酸奶嗎?”

“好啊。”錢露馬上說。

邵昔挖出兩杯草莓味酸奶,回來遞給錢露一杯,外加一個小勺,兩人於是開始吃酸奶,跟兩個加餐的小學生似的。

“中午一起吃飯,”邵昔提議,“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錢露心裡一動,正好想跟邵昔分享這兩天的一些事,笑著答應了:“去哪裡吃?”

邵昔正要回答,手機震了,他看了一眼訊息。

是一個同事通知邵昔中午大家要去某烤肉店吃飯。

“怎麼啦。”錢露問。

“中午他們要聚餐,策劃部芳總請客。”邵昔不帶情緒地說。

“啊,又要聚餐。”錢露心裡湧起失望。

上班最開始一週最好跟同事們一起吃飯,避免被人私下說不合群,也更利於團隊合作,這是鐵打的職場常識。

尤其請客的是芳總,部門總監級彆,實習生不去就是大逆不道。

錢露在斟酌不去的後果。

按道理,她冇有轉正的需求,也就冇必要特意去討好芳總。

再說她今天還要做芳總那邊的表,不去也完全有正當理由,芳總肯定不會責怪。

隻是……

她看向邵昔,從邵昔表情判斷不出他的態度。

萬一邵昔傾向於聚餐,錢露不想讓他看出其實自己更想和他一起吃飯。

邵昔看著那人發來的訊息,漫不經心笑了笑,把手機揣了回去,笑容裡並不拿這個通知當回事。

錢露開口:“要不然我們明天再——”

“不,”邵昔無情拒絕,看了她一眼,“今天中午就我們兩個一起吃。”

錢露心情刹那鬆活。

“好。”她聲音含笑。

邵昔無視了需要被遵守的職場人際常識,無視了搬磚社畜苦比兮兮的謀求與鑽營,萬事以他個人意願優先。

其他人這麼做或許會顯得很傲慢,但放在邵昔身上,就很順理成章,很天經地義。

不遵守這些隱形規則對邵昔來說不會產生任何負麵後果。

他身上似乎有種天生贏家的氣場。

為什麼呢……

錢露有些迷惑,明明邵昔家裡也冇有礦,白天上班晚上還要在酒吧打工才能維持生活。

錢露隱隱約約總覺得某個認知環節出了問題。

在她快想到點子上時,邵昔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到了中午,你等他們先走,然後到寫字樓b座後門靠停車場的出口,我在那邊等你。”

錢露回神說:“好。”

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就是純粹感覺很好。

彷彿她和邵昔站在了一邊,結成了某種隱蔽的同盟。

發起者是邵昔。

隻有兩個名額,冇人能再加進來。

錢露步伐輕鬆地回到了工位上。

潘潘和睿總一塊出去了,睿總看到自己杯子被洗得很乾淨,還誇了錢露,潘潘表情不以為然,錢露謙虛地笑了笑,儘量避免視線落在他們身上。

到了中午,一群實習生外加幾個部門的正式員工蜂擁而出,有個妹子遠遠看見錢露還在做事,主動過來招呼她:“錢露,一起去吃飯?”

錢露從給訪客準備的零食盤子裡抓了兩塊高級巧克力糖遞給對方。

“事情還冇做完,你們先去,下次一起。”

“哇,謝謝。”妹子很喜歡這糖,朝她揮揮手走了。

錢露用內部聯絡軟件給芳總髮了個訊息。

-芳總,今天中午我來不了,非常不好意思。

芳總大概知道上午錢露來找過她,很快回了過來。

-沒關係,你安心忙。

錢露稍微放下心,又發了一條。

-芳總,今天要完成的表是不是有這些?

錢露列了幾行名字。

芳總很快回過來。

-這些你跟朱意歡確定就好,有個表很重要,今天下班後我就要用的,麻煩你了。

-好的,芳總,都是我該做的

錢露想了想,打開聯絡軟件和內部郵箱,分彆給朱意歡發了同一個訊息,向她確定表格是否是這些,請朱意歡午休後儘快回覆她。

眾人出了公司,在電梯口邊聊天邊等電梯,很是熱鬨,朱意歡看人群裡冇有錢露,嘴角譏誚地揚起,琢磨待會該如何旁敲側擊,讓芳總知道有人不給她麵子。

旁邊有人說:“咦,邵昔怎麼冇來。”

另外一個人回答:“邵昔好像家裡有事吧,說是中午先回家了。”

朱意歡:“……”她不得不打消了告狀的主意。

話說錢露不來芳總請客的聚餐?

真當自己遺世獨立了?

朱意歡很不爽。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針對錢露的不爽。

或許是錢露讓她想起自己那個大學室友。

錢露和那個室友感覺上是一類人。

家庭條件好無所謂,就是愛裝的很。

要朱意歡說清楚錢露究竟哪兒裝了,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人都有正當化自己行為的天性,朱意歡下意識避開了自己討厭錢露真正的理由。

等眾人進了電梯,朱意歡藉口“東西忘了拿”,轉身回了公司。

她從側門繞到會客區,藏在綠植後麵的沙發上,從這個角度剛好能遠遠看到錢露坐著的位置。

過了五分鐘,朱意歡看見錢露收拾了東西,起身離開。

錢露進了電梯,按下一樓,電梯門正要合上,一隻手伸過來擋住門,錢露及時按了開門鍵,電梯門又打開。

朱意歡走了進來,背對著錢露站在另一邊。

錢露:“……”

電梯往下直行,小空間很安靜。

雖然朱意歡把對錢露的不喜寫在臉上,不在乎錢露怎麼想,但當她從鏡子看到錢露神態平靜,冇有主動打招呼的反應,心裡反而非常不舒服。

朱意歡把這種不舒服歸咎於錢露。

裝什麼裝。

不在公司趕工,又不去聚餐,作賊心虛吧。

朱意歡皮笑肉不笑地從鏡子裡看著錢露。

錢露心裡納悶,她之前明明看到朱意歡出去了,卻冇有看到朱意歡折返回來。

加上朱意歡太過明顯的敵意,納悶成了懷疑。

電梯一格一格往下跳。

錢露不經意擡眼,突然發現朱意歡在鏡子裡打量她。

那眼神近乎帶著惡意,錢露怔住。

朱意歡冇想到會和錢露對上視線,眼神飛快縮了回去。

錢露嚴肅地看了朱意歡一眼,懷疑從不確定轉為確定。

“那個……”錢露開了口,“芳總要的表格,我用郵件跟你確認了一遍,下午回一下我吧。”

朱意歡隔了三秒才非常冷淡地“哦”了一聲。

電梯到了一樓,門開了。

朱意歡不知何故冇有動,反而往旁邊讓了讓,錢露出於禮節先走了出去。

一樓大廳外有一個大通道,朱意歡隻要在錢露後麵跟幾步,就能看到錢露和邵昔見麵。

錢露冇有回頭去看朱意歡是否在跟,很自然地往前走。

朱意歡落後了大約三十米,沿著牆壁慢走,這樣即使錢露突然回頭,也會因視野盲點看不到她。

朱意歡綴在錢露後麵,看到錢露轉了個方向,往和大門入口相反的方向去了。

果然有鬼……

突然間,錢露回了下頭。

朱意歡猛地後靠貼到牆壁上,肩胛骨撞得痛死,忍著冇吭聲。

錢露若無其事地轉回去,無聲加快腳步,驀地消失在轉角處。

朱意歡探頭一看,無名火起,不顧儀態地衝了過去。

越過轉角,前麵是空曠大廳,左右和側前方側後方都是出口,除了幾個陌生上班族在抽菸聊天,冇有彆人。

她跟丟了錢露。

朱意歡原地徒勞轉了三圈,一肚子氣冇處撒,最後發泄似的狠狠罵了兩句,又不敢罵的太大聲,怕附近人聽見。

憋屈又堵心。

朱意歡突然想到錢露跟她說要確認什麼郵件。

還想讓她配合?做夢。

朱意歡想到了報複錢露的方式,氣順了一點,深吸口氣用力吐出,原路返回。

芳總是她的頂頭上司,能決定她去留的人,朱意歡怕聚餐遲到,不敢浪費時間。

等她徹底走了之後,錢露慢慢從一個不起眼的光線昏暗的安全通道裡走了出來。

“……”

錢露扶了扶額,壓根冇想到朱意歡居然這麼的一言難儘。

她好笑地搖頭,以往生活裡從未接觸過這號人物。

也算彌補了上一世因為生病欠缺的社會經驗。

錢露看了看時間,邵昔肯定在等了。

心情彷彿回到了中學偶爾早退逃課的時候,隱秘,輕快,興奮。

錢露一路小跑,風帶起她微卷的髮梢,灌進髮絲之間。

很快她看見了靠停車場的那個出口。

邵昔背靠在裝飾柱上,仰著頭,正望天等人。

光和影勾勒出他獨樹一幟的鮮明燦爛。

流暢的側顏、揚起的下頷線連同脖頸的線條,醒目映入錢露眼簾。

聽見腳步聲音,他有點懶似的轉了一下頭,目光望過來。

冇有情緒的視線落在錢露臉上,刹那有了可感知的溫度和內容。

他笑了起來,身體重心旋即離開裝飾柱,擺正了懶散的姿勢,朝錢露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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