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全靠回溯狗命 088
結契禮
赫陽滿意地點點頭,“師父說新娘子要完完整整的穿上嫁衣纔好看,確實如此!”
林舒笑笑,“多謝獨孤宗主。”
赫陽爽朗地擺下手,“謝啥,你爹掏了錢。”
一想到趙未君破費那麼多,林舒笑得更開心了,目送赫陽離開,去總務堂為他安排的客居。
有了手拿東西也方便很多,但遙青晏還是喜歡把她當個沒有雙手的廢物伺候,搞得她羞恥心大大提升。
可惜這個好訊息沒法分享給老哥。
自那次見麵後,曹蘅就沒影了,直到婚宴上才得見他的身影。
仙門結契沒有凡間接親那麼多繁瑣的規矩。
婚服都沒有蓋頭的說法,遙青晏幫她一層層套上華麗的紅錦,發髻也是他親手編挽,戴上鳳羽金冠。
遙青晏捏起朱筆為她繪花鈿,委屈感歎:“這般美的你卻不是為我裝扮。”
林舒好笑地戳戳他腹肌,“小茶精!”
天天用這種酸話得寸進尺地要她哄。
可惜他頂著慕停舟的臉,她親不下嘴,但腦子裡還是忍不住想,男人的麵板本就冷白如玉,真正的他穿如此鮮豔的紅衣該有多好看。
穿好婚服,他們前往合意峰道場。
三宗大佬貴賓都在樓裡坐宴,道場則是各宗派見證迎喜的普通弟子們。
結契要拜天,婚台另外搭建在場中央。
遙青晏牽著她踩著紅毯走向婚台,天上一個接一個炸開彩光,飄下許多特製的紅喜丹藥,相當於凡間撒喜錢。
弟子們激動得接搶丹藥,“是培元丹!”
“哈哈哈,我接到了築基丹呐!”
“嗚,我隻搶到補氣丹。”
“劍宗這次好大的手筆,不是親生的也能如此費心,你們掌門是真的寵愛這個義女啊。”
“那可不是,前段時間她為藍玉犧牲右手,掌門還為她請動你們萬冶宗掌門修複斷肢,世間幾人能有此財力?”
“聽說掌門有意給赫陽道君娶了這個姑娘,可惜她看上了丹霞宗的慕真人。”
“嘿嘿嘿,我們師兄好啊,她有眼光!”
“我們道君威風神武,是她沒眼、唔——你擋我嘴乾嘛!”
麵對這麼多人的熱鬨場麵,林舒有點手心出汗,後悔沒有加個蓋頭藏一下臉。
走到台上,有張桌案放了刀、空盤和紙筆。
林舒回憶起心境裡蘇琴的結契場麵,尷尬地拉拉男人袖子,在他掌心寫下“我不會寫字”的求助。
遙青晏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我來。”
林舒由著他牽起手舉到盤上,然後男人拿起紅木金刀,先刺了自己指頭一刀,滴了十來滴後,又刺了交疊在她中指旁的無名指頭一刀。
沒錯,本該她挨的第二刀他借位刺了自己。
林舒錯愕地睜大眼瞪他,礙著人多又不敢問。
遙青晏受傷的指尖在她完好的無名指上抹了點血跡,隨後提筆蘸血在紙上書寫結契的契文。
最後一筆飄逸結束後,紙張閃爍金光飛起。
忽然無火自燃,寫下的血紅契文成了一串金字,繞著他們二人身份打轉。
林舒知道結契是一種捆綁靈魂的契約。
在修真界裡,這是最有效約束夫妻關係的存在,可以建立心聲溝通,遠在萬裡也能感應彼此的位置,境界高者向境界低者共享自己的壽命。
甚至在其中一人危險之際保住魂魄不散,留有一線重鑄肉身的機會。
某種意義上算達成了婚姻誓詞中的坦誠、不離不棄和福禍共享。
唯獨沒有忠誠。
因為三妻四妾的觀念深入骨髓,結契是不限製人數的,男人依然光明正大擁有很多女人。
林舒看這個可太新奇了,放在一夫一妻製的現代,既能避免拒絕溝通的冷暴力,還能隨時監控對方的位置。
金色契文還在不停打轉,她剛想伸手摸一下,一連串的文字斷裂、崩塌、消散。
林舒:“這對嗎?”
不等遙青晏回答,台下的弟子們嘰嘰喳喳討論起來,“怎麼回事,第一次見這種情況。”
“奇怪,慕真人沒寫錯契文啊?隻要契文寫得無誤,絕不可能有問題的。”
林舒心虛地看眼血碗,是血沒用對?
山樓主軒殿裡,遙曦注意到情況下了座,走到憑欄旁,“再寫一次試試。”
金盤裡還有血,一直沒有凝固。
遙青晏再次拿起筆書,在所有大佬的觀察之下,又寫了一份契文。
血字成金契依舊圍繞二人打轉。
丹霞宗的宗主杜德明也從座位起了身,眯著眼捋他的灰長鬢須,直接下了定論,“契文準確,緣何不成。”
祝宣看了眼天,“天道今天心情不好?”
趙未君皺皺眉說:“莫非器具備得不對——去換一套來。”
總務堂的堂主聞言立刻派人去寶庫拿。
萬冶宗的獨孤尺抱臂,特殊石化的指尖愜意地敲著,異域深邃的眉眼看著趙未君不掩諷色,“怎知不是天道有眼,看出他們並非彼此的良人。”
這句話似是在說新人,又似乎在指桑罵槐。
總務堂重新換了一套結契的器具,在眾目睽睽之下,遙青晏不好再作弊。
林舒又不會疼,主動把指頭戳在了刀尖上。
汗流浹背地往盤子裡擠血。
天知道這麼多目光的籠罩下她的心理壓力多大,這輩子也就被老師叫上教堂的時候經曆過掃視。
遙青晏及時給她抹了藥膏,冰涼漂亮的手為她擦去手汗,傳遞了一些鎮定冷靜的力量。
林舒心跳平複,看著他再次放血書寫契文。
然而這一次金色長串的契文還是圍繞著他們打轉,再次煙消雲散。
林舒:“?”
貨真價實的血也不管用?
台下的弟子們一瞬間嘩然,“莫非真是天道覺得幕真人與這位小師妹不配……”
“不配?你想說誰不配誰,閉嘴吧!”
遙曦不解:“這,究竟怎麼一回事?”
獨孤尺:“說不準我的徒兒赫陽去寫就成。”
遙曦氣笑了:“我看他配不上,不如獨孤掌門你去試試?”
獨孤尺欣然挑眉:“你若是願意有何不可。”
遙曦頓時被他的厚臉皮堵了嘴。
在場誰人不知當年劍宗老掌門中意獨孤尺與曦光老祖的婚事,可惜沒有贏過趙未君青梅竹馬的情誼。
此話何嘗不是在宣示他的情意未死。
趙未君習慣了他的司馬昭之心,起身走到遙曦身邊環住她的腰,看向杜德明,“吉時將過,不妨你我為孩子代筆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