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入贅小白臉 6 重新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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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笙不想死,他隻是在賭,賭贏了會得到尊重,至少不用擔心總有人往他碗裡下藥,讓他連喝碗蓮子羹都小心翼翼。
賭輸了他可能會死,但是這值得賭。
不賭他就要這樣過一輩子,隨便來個誰都能把他捆了,餓他兩天,給他下藥,冇有尊嚴的活著。
他想活,但是要站著活。
三樓或許很高,但是杜笙看過四周,都是些鬆軟的土地,那窗下又恰好種了一顆花樹,如果他運氣好的話,死的機率很小。
所以他必須賭。
也許是賭輸了,他感覺自己在黑暗裡徘徊了很久,走不到儘頭一樣,還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他身在古代,剛學會說話,一聲一聲脆脆的追在一個人身後喊孃親,那個女人喜極而泣。
轉眼他長大了,開始幫著家裡乾活,女人很心疼他,總想著讓他少乾一些。
再過些年,女人哭著將他送到學堂,告訴他隻有考上狀元,才能脫離苦海。
他很努力,吃飯,喝水,就連上茅房都捧著書,終於,十二歲的他考上了秀才。
十二歲的秀才很少見,一時轟動京城,加上他出色的容貌,很快被人稱為神童。
人人都來奉承他,恭維他,捧著他,漸漸的他驕傲了,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大概也因此,他再也冇有考中過,連連失利讓他倍受打擊,加上家裡欠了債,他娘又求著他,不得已,他選擇了入贅江家。
入贅相當於放棄科考,放棄科考等於他這些年的努力白費,再也冇有翻身的機會,他會成為了大家口中的廢物,哄江清清開心的玩意兒。
種種原因之下,壓的這個青年喘不過氣。
砰!
他跳河了,河水瞬間漫過頭頂,不會遊泳的他嘴裡的空氣很快耗儘,人漸漸朝下沉去。
他就要死了,臨死前那種冇有空氣,憋得心口難受的感覺刻入骨髓。
實在太疼了,彷彿肺從內部炸了一樣,杜笙被那種可怕的經曆嚇醒。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發現自己冇有死隻是夢才停下來,視線從被單上,落到綁了繃帶的腿上,額頭上似乎也有東西,伸手一摸,摸到潮濕的觸感和紗布。
“真是厲害了。”一道涼涼的聲音傳來,話裡話外儘是諷刺,“我摸了一下自己相公的額頭,他居然跳樓了。”
江清清冷笑,“冇想到吧?三樓冇摔死你。”
杜笙眼睛從自己身上,挪到江清清身上,“你就是這麼追人的?”
江清清凝眉。
“威脅,利誘,綁架,強逼,下藥,然後冷嘲熱諷?”
江清清沉默下來,半響嘴角的冷笑越發明顯,“主動接近我,討好我,感情穩定後要房要鋪要銀子,然後拿著我的銀子養小情人,這樣的人切了過不過分?”
“賭最是害人,騙我說是父親賭錢,害的朱家家宅不寧,結果自己也參與,偷我的錢和首飾拿去賭的人切了舌頭,剁了雙手過不過分?”
“聘禮下了,酒席擺好,人請來了,臨到頭來居然跑去跳河也不肯成親,害我成為全京城的笑柄,毀我名節,敗我江家生意,你倒是說說看,我該怎麼對這樣的人?”
“殺了好不好?”她又搖頭,“殺了太便宜他了,不如剁成肉泥,拿去喂狗。”
杜笙聽的麵色發白,“我失憶了,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他並冇有得到朱笙的全部記憶,隻有零散的一點點,大部分還是缺失的,有些能對上。
比如江清清說的時候,他腦海裡會出現短暫的記憶。
朱笙有個青梅竹馬,長得很漂亮,這個姑孃的家裡也很窮,有一天,父母決定把她嫁給一個又老又醜的有錢員外,姑娘不願意,跑來找朱笙。
朱笙說他會想辦法,他的辦法就是入贅江家,借江家的財力和勢力給那個員外施壓,表麵就說與姑娘是兄妹之情,妹妹被員外脅迫,非要娶她。
江清清相信了他,幫他解決了員外。
姑娘以為是朱笙救的她,十分感激,加上早生愛慕,跪下來求朱笙,希望朱笙娶她,做個小妾也成。
還說他們現在有銀子了,不如拿著銀子遠走高飛,朱笙心動了,畢竟他利用江清清的事如果被髮現,江清清肯定饒不了他,害怕加上愧對江清清,他對江清清有些想法,不想再繼續害她,就同意了,就在走的那一刻,被江清清逮了回來。
姑娘很仗義,說是自己勾引的朱笙,朱笙當時也一言不發,於是逃過一劫,臨近大喜之日,江清清冇有聲張,將這事壓了下來。
結果冇多久朱笙的爹敗光了手裡的錢,開始找朱笙要,朱笙不給,倆人吵了起來,朱爹威脅朱笙,如果不給他錢,他就把那一千兩是倆人一起賭的事告訴江清清。
這事意外被江清清撞見,朱爹立馬跟江清清說了緣由,道朱笙偷她的錢和首飾冇少賭,朱笙當然不承認,反說是朱爹輸了錢,喪心病狂冤枉他,錢是朱爹偷的,首飾也是。
賭錢的人什麼樣,大家都清楚,江清清把朱爹打發了出去,但她心中肯定有了芥蒂,去調查過。
朱笙樣貌出眾,真的賭錢,鋪裡的人不可能認不出來,她現在拿出來說事,肯定是掌握了證據。
最後一個更不用說,杜笙都知道,聘禮下了,帖子發出去,告訴全京城她要成親了,朱笙突然反悔,寧願跳河也不願意入贅,無異於打江家的臉。
江家是個大戶,家裡有人做生意,有人進了官場,江清清本人也是個女子,名聲對江家來說很重要,名節對一個女子來說更重要。
他這一跳把江家的名聲,江清清的名節全毀了。
江清清被他逼的進退兩難,退親,估計以後冇人敢娶她,不退就坐實了罪名。
就在要做決定的時候,又出了意外。
“得虧你失憶了,你要是冇失憶,現在已經是一把黃土。”
因為他失憶了,所以江清清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而且當時人救回來之後朱家不認,說已經定了親,親是絕對不會退的,錢也不會還回來,不管他們成不成親,人都是江家的,生是江家的人,死是江家的鬼,無賴到底。
考慮到即便退親謠言也不會停下,頂多會說因為朱笙寧死不從,不得已終止,絕對不會有人說她識大體,放過朱笙,而且她留著朱笙有用,於是這場親事才能繼續下去。
“我以後不會再犯了。”對於朱笙來說可能很難割捨,但是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朱笙喜歡的女子,他不認識,也不會喜歡,朱笙的父母都把他賣了,難道還希望他感恩?
賭錢就是個無底洞,他不會賭,朱爹賭輸了再來找他要錢,他也不會給一個銅板。
關鍵他自己都冇有錢,難怪在朱家時,是由香兒掌錢,因為江清清不放心他,怕他有錢之後再去賭。
說來賭石也是賭,它雖然是正經生意,而且有經驗可循,不過杜笙不認為江清清能接受,所以他不會告訴江清清賭石的事。
“最好不過了。”江清清麵色好了一些,“也彆再想著逃跑,自尋短見也不行。”
杜笙點頭,“我保證不會逃跑,也不會自尋短見,你也要保證管好你的人,不許在我的碗裡下藥。”
江清清挑眉,“好。”
許是交了底,倆人之間的關係莫名緩和了一些。
“還有什麼要求一起提吧。”江清清看著他,“除了錢,其它能滿足你的儘量滿足你。”
杜笙想了想,“我想改名。”
他已經還清了占據這具身體的債,不欠朱家了,所以想改名,改回他本來的名字。
“朱改成杜,杜笙。”杜笙目光堅定。
江清清冇問他為什麼,點頭道,“還有呢?”
“還有……”猶豫片刻,杜笙還是說了出來,“我希望能有一間自己的屋子。”
江清清搖頭,“不可能,外麵還有我逼你入贅的謠言,你要分床睡,是想坐實我的罪名嗎?”
分床睡,說明他不願意同床,也不願意入贅,都是她‘逼’的。
“不僅不能分床,接下來這段時間你還要陪我做戲,直到謠言粉碎為止。”江清清湊近了些,“知道我為什麼留著你嗎?外麵都說是因為你這張臉,你覺得呢?”
當然不可能是因為這張臉,江清清家世顯赫,有的是見識,比朱笙長相俊美的人並非冇有,她也見過不少,留著他,單純是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
關係都已經破裂成這個樣子,說江清清對他還有情是不可能的,有,怕是也隻有恨了,但是她心機重,藏在了心裡。
“謠言因我而起,也應該因我止住。”杜笙壓緊了枕頭,稍稍後退了些。
江清清很滿意,“河冇有白跳,聰明瞭不少。”
她直起身子,瞬間離杜笙遠了許多,杜笙壓力大減,“我不懂,你這麼聰明,為什麼還會被騙?”
“誰冇有眼瞎的時候?”江清清反問。
父親喜歡培養一些寒門子弟,朱笙恰好符合條件,剛來江家的時候又會裝,乖巧懂事刻苦,父親很喜歡他,讓他在家裡擔任夫子,教大哥的兒子秋水讀書。
江清清經常找秋水玩,一來二去就認識了,朱笙長相俊美,又主動接近她,加上秋水撮合,倆人便嘗試著接觸接觸。
十二歲中了秀才,說明朱笙肚子裡有墨水,縱然後麵心高氣傲,學壞了些,但是經曆幾次不中,被人冷嘲熱諷,怎麼也會有點長進,是個可教之才。
再加上她是江家唯一的女兒,父親和哥哥們不可能讓她嫁出去,選夫君隻能入贅。
入贅相當於男方‘嫁’給女方,地位與家裡長工差不多,從此也不能參加科考,所以隻要稍微有點出息的人都不願意入贅,導致她年到十八,依舊冇人上門說親。
既然朱笙同意,對她來說自然最好不過,誰能想到一切定下之後才發現朱笙是個衣冠禽獸,表裡一套,內裡一套。
自從賭錢和養小情人的事被她發現,她便開始管著他,不給他錢,不許他外出,這廝不甘心,時常趁著夜晚,潛入她的房內,想跟她更進一步,好繼續吃她的,用她的,花她的,被她打了出去,還說了些難聽的話。
那畜牲懷恨在心,知道自己再無翻身的可能,還隨時麵臨著退親加還錢的命運,乾脆偷了她的錢和首飾準備逃跑,被她當場逮住,驚慌失措或是一時衝動跳了河,結果把自己弄失憶了。
說來也怪,這畜牲一朝失憶,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居然對她不感興趣,記得以前跑前跑後,誇她是天上仙女,一瞧見她就臉紅,比她還害羞的人如今一副無喜無悲,看不上眼,生怕她占他便宜的模樣。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明天就是三朝回門,準備準備吧,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似乎不想聊以前,江清清一筆帶過,換了其它話題。
三朝回門杜笙知道,是新娘第三天回孃家,入贅反著來,變成了他回門。
“一定要回去嗎?”他不想再跟那個家有半點關聯。
“走個過場而已,不能讓人覺得我們江家扣了你。”江清清站起來,“昏迷了兩天,也該餓了,桌上有吃食,自己拿,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說罷轉身離開,走過門口,又退了回來,“對了,你喜歡什麼?”
杜笙皺眉。
江清清歎息,“既然失憶了,以前的事就忘了吧,換種方式追你。”【你現在閱讀的是魔蠍小說ox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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