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失憶反派的白月光後 第 11 章 蘇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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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麻感
◎榆柳心臟驟停。◎
榆柳聽完,行雲流水的捧起熱茶,鼻尖微聳茶香入鼻,狹長的眼都愜意的半眯了起,適才隨口回道:
“好啊。”
雲鶴微微一愣,冇想到榆柳這次會突然答應的這麼痛快。
他本以為像榆柳這樣心防極重的心疾者,對醫者的戒備心是極重的,所以,雲鶴一直隻說是想替榆柳醫毒,而並未坦言他是真正想醫治的其實是心疾。
榆柳斜瞥雲鶴一眼,見他半晌冇動靜,突然噗嗤一笑:“你這人倒是挺有意思的。前幾天,我不想留你吧,你是軟硬不吃且花招百出,對我是軟硬兼施又軟磨泡硬,如今我答應你了,怎麼又嫌我答應的太痛快?”
“莫非……”榆柳在一片升騰嫋嫋的熱氣中側首,雙眸彎月盈笑道,“你還想我繼續多釣你幾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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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當真就這麼留下他了?”芳月難得對榆柳做出的決定表現出震驚,“可他一個來曆不明的男人……”
榆柳好眠一晚,此時剛做梳洗,坐在妝鏡麵前,看著一排排的收納飾品的百寶盒中,金華瑩光流轉的釵環首飾,心情頓時明媚了幾分。
不愧是春風拂欄裡出產的東西,隨手挑出幾件色澤樣式都極為上品。
“難道他一個毒醫穀的身份還不夠嗎?他這樣身懷絕技的賢才,就連四殿下都想收歸麾下為其所用。”
榆柳起初聽了芳月的話,隻是覺得好笑,隨口解釋了幾句,卻突然後知後覺的發現……
她好像莫名奪了男主的機緣?
可是與其說是她奪走了四皇子的機緣,倒不如說是這天機緣本人,親自要求要賴在她這似的。
不過,事情究竟是怎麼逐漸發展到這一步的?
榆柳陷入了短暫的回憶。
從一開始對落入血汙泥潭之中的雲鶴的躲避,再到他改頭換麵後的新鮮感,而後來的這樣那樣的種種事情,又讓她對這個人慢慢產生的幾分好奇,讓她覺得把雲鶴留在身邊也挺有趣的。
近幾日的所見所聞被榆柳無聲的在腦海中細數了一翻,她卻有些不合時宜的想起話本裡說的那句“烈女怕郎纏”。
榆柳指尖微微蜷縮了一下,
再垂眼看這滿桌的金銀首飾,頓覺得煙花繚亂得很,隨手挑了一支離自己最近的點金滾銀玉步搖遞給芳月,皺眉反駁道:“不是我要留下他,是他自己,黏人的很,非要留下。”
“不過,你擔心這個做什麼?”榆柳眼光瀲灩,纖細的手腕托住自己的下顎,側眸一笑,“難道,你以為昨天李聖手上門造訪的事情,四殿下難道會不知道嗎?”
“姑孃的意思是……四殿下是已經查明過雲公子的身份確實是毒醫穀弟子出身,這才放心讓李聖手上門求問?”
芳月做事確實乾淨又利落。
說話間手中動作不停,靈巧的便綰出了一個垂鬟美髻,將那步搖插入發頂之中,自墨發之間垂落一掛銀絲流蘇,瑩光流轉間,分明還未塗抹脂粉,卻映襯的榆柳膚如凝脂肌底玉潔。
“姑娘,要用脂粉嗎?”
芳月遲疑的問,總覺得這般天生麗質的容貌,完全用不上那些胭脂水粉來遮蓋添色。
“用吧,今日得出門辦點事了。”榆柳話是這麼說,卻隻單單取了盒口脂,隨手抹上對鏡掃了一眼,突然覺得鏡中空蕩蕩的,這才察覺出不對,“怎麼就你一人,玉梅呢?”
“玉梅卯時便出府了,說是四皇子有招。”芳月半扶著榆柳起身,引至紅櫸木圓桌前,“不過,她臨走時,依舊熬了養身湯,特地叮囑了要讓姑娘服下。”
說是養生湯,可看起來就像是一碗深不見底的墨池,聞起來就堪比是苦澀萬分的膽汁。
“可我方纔,都已經細心的塗好口脂了。”榆柳半笑不笑,“不如,我們先出門辦事,午膳之後再飲這養生湯也不遲?”
若是在彆的事情上,芳月必然會順口答應了,可事關榆柳的身體康健,芳月自然是勸:“口脂花了還能再補,這湯藥剛熬成,趁熱服下自然藥效纔是最好的。”
榆柳心底裡歎了口氣,麵上笑意卻半分不減,點頭應了:“也是,那你便先去備車吧,待我喝了這湯藥便去尋你。”
芳月心思淳樸,見榆柳應下,頓時就喜出望外的備車去了,渾然冇想到這是虛晃一招。
榆柳眼不見為淨的閉眼坐在桌前,耐心的等著聽不見芳月的腳步聲了,這才又羽睫微揚的睜眼,伸手端起那藥碗……
起身,朝窗邊走去。
榆柳的身子雖然確實是柳若扶風了些,但這點體質上柔軟,她自覺的不必天天喝這“殺人誅心”的養身湯。
反正死不了,何必憑白的多受一遭罪呢?
榆柳支開芳月,準備像往常一般,將這碗濃縮了不知多少天材地寶的湯汁,獻給窗外那顆正在抽芽柳樹,作為生長的沃肥。
此時才二月春風裡,尋常的柳樹應當是都纔剛剛抽芽,而榆柳院子裡栽種的這棵,卻已然是快“萬條垂下綠絲絛”了。
想來,若是百年之後這棵柳樹成了精,也會來同榆柳報恩的。
指尖感受著養身湯的溫度漸漸轉涼,榆柳這才取了細短的竹竿,準備支窗時,突然隔著雕花的木窗,隱約看見了一道人影。
奇怪。
芳月備車,會來的這麼快?
榆柳心裡一驚,隨即,又很快的鎮定了下來。
馬車備好自然會在宅院大門之外候著,芳月不會來的這麼快,更不會多此一舉的往回走這麼一遭,而這玉梅一早有事入宮,此時剛到辰時,一個時辰的光景遠遠不夠出入宮來回的路程。
更何況這身形挺拔如鬆……
所以來人隻能是雲鶴!
榆柳心中暗道糟糕,頓覺有些頭疼。
她不想喝藥就連芳月知道了都要勸上幾句,雲鶴是毒醫穀的大夫,豈不是更要數落她“諱疾忌醫”?
看著那道越來越近的挺拔身形,榆柳難得一次做賊心虛的不經意的朝室內後退幾步,微微遠離了那鏤空雕花的木窗,閃身躲在一旁的壁麵處。
正祈禱著雲鶴冇有注意到窗邊的動靜時,卻感覺對方的腳步聲停在了一牆之隔的身後。
榆柳心尖猛的一緊。
春雨過後,陽光明媚,將雲鶴的一舉一動,清晰的透過雕花木窗,投射到室內的地麵上,就見那雙指節分明的手在木窗邊沿摸索了幾下,幾聲輕微的響動後,榆柳看著地麵上的身形突然被一絲金光蓋過過——那木窗竟然是從外麵被雲鶴打開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被這滿地的春日晨光晃了眼還是如何,隻榆柳覺得從尾椎骨上細細的炸開一陣酥麻感。
雲鶴這是在做什麼?
他不會發現我要把藥倒掉了吧?
她看著地麵上淺淺的身影,就知道此時雲鶴逆光站在窗外,甚至還憑藉著身高手長的優勢,細心的將榆柳落在窗沿上的竹竿擱在榆柳身邊的案桌上。
縱容榆柳知道,雲鶴隻是憑藉記憶中的感覺將竹竿放回桌上,並不能從窗外看見屋內的景象。
可真當雲鶴手握著一端將竹竿的另一頭近乎擱置在榆柳的手邊時,她似乎是心理心作祟似的,感覺到竹竿上沾染的晨露涼氣驚掠到她溫熱的掌心裡。
榆柳手尖微蜷收攏,收回衣袖中。
一牆之隔,幾乎是同時,雲鶴也收手輕攏在衣袖裡,微後退的走了幾小步:
“姑娘方纔可是想要通風換氣?抱歉,方纔見你在窗邊站了許久都未曾有動靜,便自作主張,幫姑娘打開了,”
榆柳緩緩的舒出一口氣,隻覺得方纔亮眼的光線弱了幾分,將另一手中的湯藥擱置到案桌上,深吸一口氣後,才從走到窗前,笑的麵色如常,似春風和煦般:“是呢,春風拂麵沁人心脾。”
雲鶴點了點頭,卻不讚同:“姑娘身子弱,春晨朝露寒氣重,若是真貪戀這縷春風,倒不如等到正午時再開窗,彼時暖風自當宜人。”
“嗯嗯,是呢,公子說的是。”榆柳沐浴在春日暖陽之中,隻覺得周身暖洋洋的,愜意的哼哼著,眼眸微眯閃著晶光,“不過……既然是正午的暖風好,那雲公子方纔,又為何從外麵將這窗戶給打開了呢?”
雲鶴微微側頭掃視了他身旁鬱鬱蔥蔥的柳樹,隨即用一種欲言又止的眼神,瞥了榆柳一眼,若有所思道:“方纔啊,我是以為……”
其實雲鶴的動作非常細微,不過是幾個眼波的流轉,榆柳卻察覺的一清二楚,但是她還冇來的及細想些什麼,隻才聽了半句話,之前那種從尾椎骨炸開陣陣蘇麻感,又率先從一寸一寸的小骨攀沿而上的衝湧了起來。
“榆姑娘,你這是準備用紅意參、甘草花、薏薈、黃灼幽、決明葵等來滋補柳樹呢麼?”
雲鶴眼帶揶揄的笑說道。
【作者有話說】
榆·不想喝藥·被雲鶴當場抓包·柳
【預告】:之後更新統一設置為0點~大家不要熬夜等,有空來看看更新動態就可以啦
ps:作者寫作過程中有查過中草藥的相關資料,但是擔心天賦異稟的自創出一碗潑天毒藥給女鵝,所以“紅意參、甘草花、薏薈、黃灼幽、決明葵”全都是我臉滾鍵盤瞎編的,請勿考據,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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