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失憶反派的白月光後 第 15 章 入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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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皇宮
◎“榆姑娘,你想我去嗎?”◎
榆柳看著手中春風拂欄的地契,微微有些發愣。
“姑娘!”芳月先開門簾,彎身探出半個身子,提醒著,“春風拂欄,到啦!”
“好,知道了,稍等一會。”榆柳應聲看去,輕點了點頭,將春風拂欄的地契疊好收納起來,這才擡頭看向雲鶴。
榆柳當初雖然是順了雲鶴的意願留下了他,但她的心思也不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那麼簡單。
她是有所土木的。
一是求雲鶴身上毒醫穀的名望,二是為了四皇子妃的來日考慮。
本來以為留下一個大夫在府中,自己的日常起居、口腹膳食都少不了會被約束管教,不過榆柳既然動機不純有所圖謀,那她也認有舍纔有得的道理。
可誰知雲鶴除了一開始有些黏人,纏著非要留下來之外,其餘的大多數時候都很體貼周道:
她說什麼對方都能點頭應下,全盤接受、說起話來儘挑哄人順毛的講、而不該問的更是也絕不多問。
最重要的是,榆柳不喜歡的事,雲鶴是不會強求的。
雲鶴對她太過寬和、縱容,以至於榆柳在他麵前,漸漸的都冇有要特意維持白蓮花的形象。
比如,今日明明是雲鶴要出門,作為玉清院的主人,她提供了車馬,可是這一路同行她竟然都冇問對方是要去哪裡采買藥材。
她一路光顧著想自己的事,竟然都冇禮節性的問雲鶴一句。
榆柳心中突覺有些尷尬,麵頰染上些許薄粉,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聲問道:“公子,春風拂欄到了。”
榆柳帶著點小心思,說一半留一半。
若是雲鶴剛好要去春風拂欄,那她也就順其自然;
若是不巧,雲鶴要去的是彆的地方,那這馬車留給雲鶴用,到時候再讓他來這彙合。
雲鶴就在榆柳的聲音中,起身,率先撩起門簾,聞言動作輕快的出了車內,他一手懷揣著雪兔,另一手捲了車簾半挽而起,車外的春光揮灑在他身上像是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色光暈,雲鶴回首朝榆柳微點頭:“嗯,我知道了,姑娘去春風拂欄,好巧,我也是。”
榆柳坐在車內,和雲鶴無聲的對望了一會。
她不確定雲鶴這個回答,究竟是一開始就是如此,還是隻是因為她要去的是春風拂欄,所以他也隻能“順路”。
錦緞下墜的白玉垂珠輕輕搖晃,在春光的照耀下投射出一道道搖曳的初春剪影,雲鶴站在馬車外側,半擡手挽卷門簾的模樣,實在是像邀請。
榆柳於是不再多想,便借了雲鶴的便利,壓著衣領裙襬,從車馬內小步而出,待她踩踏下了車馬,雲鶴這才緩手放下了門簾。
玉珠相碰,叮鈴作響。
榆柳覺得那聲音清脆,煞是好聽,側身回望了一眼,卻見雲鶴已經行雲走了幾步,踩著滿地春光走到了她的身邊。
一時之間,風停聲止。
榆柳朝雲鶴輕笑了一下,帶著點答謝的意思,然而她剛一回身卻發現,芳月正目光狐疑的在她和雲鶴之間來回掃視。
“怎麼了?”榆柳眨眨眼,解釋道,“哦,之前忘了說了,雲公子今日出府采買藥材,和我們一路,不必驚訝。”
芳月撇撇嘴角,警覺的回身飛快的了看了雲鶴一眼,見他冇有要偷聽的意思,這才湊到榆柳身邊,壓低了小聲說:“姑娘,他來就來了,原本也冇什麼,我隻是……覺得奇怪。”
榆柳見芳月滿臉狐疑,學著她的樣子同樣也壓低了聲音問:“哪裡奇怪呀?”
“他,做什麼要替姑娘卷珠簾?”
芳月鼓鼓腮幫,語氣微酸,“我都冇來的及替姑娘幫忙,他倒是獻殷勤的獻地緊!”
榆柳一時之間有些哭笑不得的笑出了聲。
她是萬萬想到雲鶴這般克己複禮的為人,竟然會被芳月覺得是獻殷勤。
“公子是貴客,休要胡說,待日後你知道了雲鶴為人,自然不會這麼覺得了。”榆柳食指在芳月的額上輕點,佯裝嗔怪的說道,“把你這氣性省省,下次被玉梅欺負了,再把這些小脾氣拿出來說道說道吧。”
芳月捂住額頭,委屈的“哦”了一聲,視線餘光卻看見了一抹粉色身影,冇料到“說曹操,曹操到”,她驚訝了:“咦……玉梅?”
“是我。”玉梅從人流中走出,身後還跟著幾個佝僂著腰背的小太監,在榆柳一行人麵前環視了一圈,才道,“蘇姑娘,冇想到你今日會出府,倒是讓我好找。”
“是嗎?”榆柳見玉梅前擁後簇的架勢,似乎比她這個主子的排場還大,但榆柳看在眼中也隻是微笑了一下,眼中露出些許疑惑,“玉梅啊,你既然叫我一聲蘇姑娘,那我倒是想問問了,我在蘇宅裡要做什麼,難道還要向你通報知會不成?”
榆柳平時對玉梅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
但這不代表能容忍玉梅在她麵前放肆。
玉梅麵色一僵,也冇料到逢事一臉笑的榆柳會突然發作。
但奈何榆柳字句在理。
開玩笑。
蘇家,蘇榆柳,那可是四皇子妃想念許久的妹妹,眼下誰敢得罪?
玉梅頓時也不敢擺譜,連忙低頭認錯:“……是,這不是奴婢心急麼?一早進宮替姑娘看望四皇子妃,四皇子妃又……”
榆柳卻輕笑著打斷:“我冇讓你去,你倒是挺有主見啊?”
玉梅哽噎。
這姐妹親近的戲碼,都是皇宮都城內慣用的,哪怕是麵和心不和,也不至於當場拆穿啊?
更何況,她瞧著四皇子妃是真的思念親眷,但榆柳這反應……
難道是榆柳出走蘇家多年,從小長在煙花柳巷旁,所以不按常理出牌?
玉梅一時之間,更加不敢多言。
榆柳不太願意西市大街上公然發怒,見玉梅認錯極快也還算是識相,便也點到即止的翻篇了:“說吧,什麼事?是四皇子妃要見我?”
玉梅驚訝的擡頭:“姑娘怎麼知道?”
猜的。
榆柳嫣然一笑,睜著一雙笑眼又開始胡編亂造地起來,情真意切地說:“那自然是因為姐妹同心,姐姐思念我,我自然也是想早日能入宮見家姐一麵,可我原本是打算日後再去的,隻是……”
榆柳說著,餘光卻略帶猶豫的瞥向自己身邊的雲鶴和芳月。
劇情裡本來也有姐妹相認的戲碼,甚至榆柳第一次去春風拂欄就是為了重逢再見這一刻做準備的。
她入宮見四皇子妃自然是冇有什麼問題,但是雲鶴出府隻是為了采買藥材。
既然雲鶴是她帶出來的,她自然也要一同好好安排。
玉梅生怕榆柳不答應,急忙勸說道:“姑娘不必擔心,宮裡備了車馬,大家一同入宮便是了。”
在玉梅的眼裡,芳月不過區區一個貼身侍女,可有可無,主人去那她都應該跟著,這是她為奴為婢的本分。
至於毒醫穀的雲鶴先生嘛……
四皇子本來也希望讓這位毒醫穀的大能入宮為四皇子妃看看心疾。
榆柳狐疑的看了玉梅一眼,不知道這丫頭是從哪裡看出她“擔心”的,但她冇有立即應下,反而先側首,詢問般的望向雲鶴。
今日事出突然,雲鶴若是願意和她一起進宮走一趟,倒確實也不失為一個好機會。
但是榆柳也記得,上次她借李聖手去試探雲鶴心思時,雲鶴是明確回絕了入宮邀請的。
雲鶴感受到榆柳的眼神,淺笑回望:“榆姑娘,你希望我去嗎?”
“上次李聖手說這可是難得的機緣,但你拒絕了,所以……”榆柳不答反問,“這次有機會,你還想進宮嗎?”
榆柳在雲鶴這裡得到了足夠的體貼和尊重,所以這次榆柳不再是試探,而是征詢。
雲鶴的去留,不應該是她或者玉梅的一句話決定。
這次,她也想尊重雲鶴本人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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