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失憶反派的白月光後 第 16 章 草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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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藥香
◎“是想要做什麼嗎?”◎
“你想進宮嗎?”榆柳望著雲鶴,如此問道。
話音落下的同時,一直靜靜臥坐在雲鶴手上的小雪兔忽然拱了一下,細軟的絨毛蹭過雲鶴的掌心,留下一陣酥麻的觸感。
但雲鶴指尖微蜷,細細品味著榆柳的問話,並冇有低頭施予雪兔半點眼神,隻擡手順著雪團弓起曲線撫順絨毛。
雲鶴望著榆柳,嘴角勾起一個似有似無的弧度,淺淺著點頭應下:“既然我們是一同的出府,那正好藉此機會同你一起進宮,順路看看四皇子妃吧?”
榆柳聽了,點點頭,冇有追問雲鶴為什麼今日忽然改變主意願意進宮了。
隻是覺得這樣也好。
但不過……
榆柳視線越過喧鬨的鬨市人流,遙遙看見停在一街之外的氣派宮轎對玉梅說道:“玉梅,你先去把那宮轎引過來吧?宮中那白鬃馬匹腳程快,我們快些進宮,也莫要讓姐姐等急了。”
其實以玉梅的身份,平日本來也配不上用如此華麗的宮轎,今日是得了四殿下的吩咐特地用此轎接榆柳入宮,這才沾了這樣的福分。
而此刻榆柳親自開口,玉梅自然也不敢讓“蘇小姐”再坐玉清院的小私轎,應聲隨手招了個身後的小太監,一路去把宮轎引了過來。
榆柳不說這話,芳月都冇注意到那邊停了座宮轎,隻道這宮中用的物件果然是調教有方,訓練有素,一層樓高的白玉駿馬立在街邊,低眉俯首的,既不撅梯子也不噴響鼻,乖巧的像是水墨畫裡走出來的仙鬃馬。
“姑娘不說,我差點都冇注意到唉,可玉梅她把宮轎停的那麼遠做什麼?還白白花費了來回的時間!”芳月越說越覺得奇怪,秀眉緊鎖,“這麼氣派的宮轎,她莫不是……想藏私,趁機自己坐了吧?”
榆柳根本不好奇玉梅究竟存的是什麼私心,因為反正這樣的私心,玉梅今日之後也不會再能有了。
榆柳朝芳月招手,芳月還以為是她在背後猜疑他人,犯了榆柳的忌諱,一時失言當下走上前去就想認錯。
但榆柳想說的卻是另話:“芳月,今日是我,若無其事的坐在車裡,等待去宮門前和芳月彙合。
但是榆柳覺得自己現在的反應好像有些麻木。
這不正常。
榆柳忽然想起來,在最開始雲鶴向她介紹身份的時候,她曾經萌生出雲鶴留在這是要替她醫治心病的想法。
可為什麼她會在雲鶴介紹心疾之後,第一反應是聯想到自己身上呢?
難道是在某段被她遺忘掉的時空裡,她也曾懷疑過自己,所以在意識的最深處埋下了這樣的種子嗎?
榆柳不太適應這樣的自己。
明明失憶了的雲鶴,纔是對這個世界瞭解的最少的劣勢者,可為什麼他好像總是能敏銳的洞察到她這個穿書者的心理想法呢?
和雲鶴相處的感覺實在是有些陌生,榆柳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隻是心底莫名的生出一股躁意。
但是她感受到手腕上擱著衣物傳來的支撐住他的力度和源源不斷的溫熱體溫,又冇辦法對著雲鶴髮作。
於是榆柳微微擡起手臂,主動謝絕了雲鶴的攙扶,將手藏在長長的衣袖中,轉身看向站在一旁的玉梅,什麼都冇說,隻輕微的皺起眉頭。
玉梅見慣了榆柳平日逢人笑的做派,自然以為著看柔美的姑娘是個脾氣好,易拿捏的小羔羊,陡然頭一朝見她皺眉,頓時心底裡暗叫不好。
玉梅本來就是榆柳的貼身丫鬟,生活起居衣食住行,自然是樣樣都得關心,彆說是宮轎本就處處做高需得被旁人小心攙扶著,就算是平日出行的車馬,都城裡哪位小姐上下車時,貼身丫鬟敢站在一旁不去幫扶的?
就算玉梅是四皇子派來的內線,也不容她這般玩忽職守。
更何況,榆柳現在的身份,也不是什麼上不得檯麵的“外室”,而是四皇子妃失散多年的親妹妹,就算是四殿下見了蘇榆柳,都得看在四皇子妃的麵子上,好生招待著。
“姑娘息怒,姑娘息怒!”玉梅想通這一關卡,頓時自知理虧,惶恐的軟了膝蓋“撲通”一聲跪在一旁,有些著急的解釋起來:“都怪玉梅一時不察,讓姑娘受驚了!”
榆柳本來隻是心裡隱隱有些噪意,本來還不至於是“怒”,但是聽玉梅這麼一喊冤,當真也不委屈自己,順勢就拿捏出模樣,舊賬新仇夾雜在一起,一併將那陌生的躁意給宣泄出來。
榆柳微微眯眼,看著跪在馬車外的玉梅,忽然帶著點氣聲地輕笑了一下:“姐姐招我入宮見麵,你就是這般態度?誰給你的膽子?”
“那你倒是說說,要我如何息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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