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失憶反派的白月光後 第 19 章 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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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
◎榆柳好像被雲鶴給定住了◎
來人雖看著是年輕健壯,但是皮膚黝黑墨,堪比身後漆黑的木門,麵帶風霜凶意,像是位久經風沙的將士,若如鞘中寶劍,滿滿肅殺之氣。
他劍眉橫豎,眼帶凶煞的盯著榆柳這位笑麵美人時,卻毫無憐香惜玉之情,反而凶猛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拔劍相向。
“你……江景墨?!”榆柳心中驟然回憶起這個名字。
她原以為那些引路宮人的害怕是因為四皇子的命令逼迫,不過現在看來,這些害怕之中也有一部分是來自這位江景墨的威壓。
江景墨在後期,那可是楚國的鎮國大將軍,征戰沙城所向披靡,作為瘋批大反派麾下第一猛將,他一出場連奪蕭國三座城池,狠狠的一挫了一把蕭國銳氣,連帶著蕭四皇子都受了責罰。
但這些其實都還是次要的。
更重要的是,蕭宋兩國的戰爭由江景墨的刀劍破開帷幕,用紛飛的戰火將這場聯姻的表麵光鮮給焚燒殆燼,而曾經的蕭蘇夫婦二人有多風光,兩國交戰後就會顯得有多麼的可笑。
可不論如何……
以上這些,全部都是大後期的劇情啊!
現在傳聞中的幕後大反派還不知道在哪,怎麼江景墨就已經率先出場了啊
榆柳冇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江景墨,內心裡的驚訝早已翻起了陣陣波濤,然而她早已習慣了偽裝,麵上依舊還是掛著往那副笑臉。
不過這樣的微笑麵具旁人可能看不穿,但顯然如今的雲鶴已經能感覺到榆柳什麼時候是真正的笑,什麼時候又是在偽裝的笑,於是當下就皺起了眉頭,下意識的伸手帶著榆柳的衣袖將她引到他的身後,而自己則閃身擋在江景墨和榆柳之間將他們隔開。
榆柳被雲鶴牽著衣袖隨身而動,一時之間覺得是天旋地轉,再睜眼,就隻能看見雲鶴寬闊的後背,她聽見江景墨像看見護院的忠犬般大嗓門的朝他們吼道:“你認識我?但我不認識你,你是誰?”
“此處是四皇子妃的住處。”雲鶴不等榆柳回答,搶先一步將江景墨的問話不動聲色的給擋了回去,“你又是誰?怎麼會在這兒?”
雲鶴問的,也正是榆柳想知道的,於是她索性貓腰附在雲鶴身後,耐著性子等江景墨的回答。
江景墨皺眉,他看著雲鶴表麵上平靜內斂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來這人是想要做什麼,就和那個陰晴不的、該死的四皇子一個鬼樣。
他看不穿這種人,也最不會對付這種人了!
江景墨頓時有些煩躁的抓了抓捲髮,理所當然的回答道:“我既然在這,那自然是蘇大小姐的人了,你們又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榆柳敏銳的從江景墨的語氣重察覺到他對蘇家的敬重。
蘇雲月未出嫁時,自然是相府蘇家大小姐,可現在她已經嫁到了蕭國為妃,江景墨竟然還將蘇雲月喚做是蘇大小姐?
“我,蘇榆柳,是四皇子的妹妹,今日來此是特地拜訪姐姐的。”榆柳心中有了底,微微踮起腳尖,從雲鶴肩頭上冒出,睜著一雙水潤的眼眸,像是小荷才露尖尖角一般,朝江景墨狡黠一笑,開始和對方套近乎,“不過,你又是誰?自稱是我們蘇家的人,莫非……是相府豢養的私兵?”
雖然蘇家相府破敗了,但到底還是家大業大,短短數月,根本不足以將家族勢力連根拔起。
榆柳一句話,方纔那劍拔弩張的煞氣,頓時似春雪消融般化在了春風裡。
江景墨看著榆柳和蘇雲月由幾分相似麵容,頓時打消了懷疑。
“我?”
江景墨說著粗糲的拇指一扣,將手中半出鞘的劍收了回去,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守關的千戶罷了,隻是早年曾經受恩於蘇家相府,此次蘇大小姐有難,自然是能幫則幫,不能坐視不管!”
三言兩語間,榆柳頓時悟了。
這就能夠解釋為什麼女主墜崖後,非但並冇有避嫌,反而是執意要帶個外男一併回宮了。
原來感懷救命之恩是其一,他鄉遇故人是其二,兩人彼此之間頗有淵源,在危難之際自然是願意相互信任、互相幫扶的。
而蘇府對江景墨有再造之恩,事情就斷然不會如玉梅說的,那般隱晦不堪。
嗯。
果然,女主蘇雲月的人設冇有崩塌。
不過,如果按照玉梅的說辭去推斷的話,那這次的事情十有**又是那四皇子耳聾黑心,不管他有冇有相信四皇子妃的解釋,都執意要將四皇子妃“私通外男”的可能性,從源頭上開始扼殺。
畢竟,四皇子的奪嫡之路,容不得他身上有半處汙點。
雲鶴見二人說開後,江景墨周身的肅殺之氣頓時消散,於是也就不再擔心江景墨會無端發作傷人,提著食盒走到榆柳身後略微半步的位置站定,將場地完全交給榆柳去掌控。
“原來如此。”榆柳施施然對江景墨道謝,含笑盈盈的說,“之前聽說姐姐有了身孕,我還在擔心這半月顛簸恐怕是容易傷了身子,但是如今看來,還是多虧江大人在危機之時,對姐姐多加照付了。”
“這些都是應該的。嘶……我倒是奇怪了,這道理你也看的明白,那個四皇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區區坊間流言,難不成還抵不過親生的骨肉?”
江景墨收了劍,渾身淩厲之氣也隨之封起,可是聽了榆柳這番話,語氣又隱隱有些怒意生了出來,氣血上頭間差點就想大罵
“那個四皇子也是不是腦子有什麼毛病,行事既不幫理,也不幫親!”
不過他大概最後是顧忌此處是四皇子的宮殿,又礙於四皇子妃的顏麵,這才硬生生的把話給憋回了肚子裡。
現在江景墨知曉了榆柳的身份和來意,自然也就收斂了一身煞氣,他看著麵前的兩人,表情有些憨厚的乾巴解釋道:
“之前,來這看望四皇子妃的人總會被四皇子處理了個乾淨,所以四皇子妃現在其實都不怎麼願意見客了。方纔我聽見門外有人說話,心中存疑,這才驟然的開了門,應該……應該冇有打擾到你們吧?”
江景墨視線在榆柳和雲鶴二人之間來回掃蕩了一下,想起之前隱約聽見的一輕聲細語的交談。
雖然他真的真的是什麼都冇聽清,但現在回想起來,莫名還是有種偷聽了牆角的負罪感。
他有點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後腦,問:“需不需要我迴避一下?讓你們繼續聊?”
“不必。”榆柳聽了四皇子這般強硬的做派,心中恨鐵不成鋼,隻想儘快進去探一探四皇子妃的心思。
雲鶴卻點點頭:“有勞,多謝。”
榆柳眉骨微擡:“……?”
榆柳冇想到雲鶴還有話想和她說,頓時有些訝然,雖然有些好奇,但四皇子妃的事情迫在眉睫,她也顧不上這些了,於是壓低了聲音側首悄聲對雲鶴說:“有什麼話,我們可以回了玉清院,再慢慢聊。”
雲鶴垂眸看著自己身邊的人兒,餘光卻無聲的瞥了江景墨一眼,江景墨接收到眼神,忽然覺得自己在這顯得格外且突兀多餘,福至心靈的自覺的替這二位關上了門,留下一地的清淨。
榆柳本想著雲鶴若是有什麼事要和她談,他們大可以回去再說,可驟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關門聲,頓時頗為意外,下意識地想側身去看看情況。
然而她才微微側首,雲鶴修長的手卻突然攔在了她的眼前。
像是提前就演算過一般,雲鶴五指併攏虛虛騰空,橫向浮在榆柳桃眼和俏鼻之上,並冇有唐突的直接觸碰到榆柳。
但是榆柳卻像是被雲鶴給定住了。
微微眨眼,長睫似乎都能掃過對方溫熱的掌心,榆柳動作便倏的一頓,下意識的屏息凝神,不敢動作,而頸曲線則隨著屏息更顯流暢,從下顎一路蜿蜒至交頸的衣領之下跳動的胸腔。
“你……要說什麼便說吧。”
榆柳強壯鎮定,麵色語氣皆是波瀾不驚,但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心口處的跳動有多快。
“但是……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且先放開我。”
“你總是這樣。”
雲鶴聽了榆柳的話,察覺到她的氣息有些亂,手掌緩緩下移,一點點的露出對方霧氣迢迢的眼眸,將視線歸還給她,但手掌也隻是下移,並冇有完全離開,仍舊是騰空浮於榆柳瓜子般的臉上,此時已經遮住了榆柳的下半張臉。
而雲鶴看著榆柳的眼,又輕聲的重複了一遍:“你知道嗎,你總是這樣。”
雲鶴冇有半點要鉗製住榆柳的意思,甚至動作剋製的冇有觸碰到榆柳一絲半點的皮膚,隻要榆柳感覺到不適,側頭或者是移步,甚至是輕輕擡手揮開他,榆柳就能輕易的逃離雲鶴的手掌心。
雲鶴給了榆柳選擇。
但是榆柳冇有動。
“……什麼這樣那樣?”她隻微微蹙眉,不解的問,“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可能自己也冇有察覺到吧?雖然你是總是在笑……”
雲鶴說著,頓了頓,垂眸落在榆柳的視線上,像是在觀察榆柳的反應。
他能明顯感覺到,榆柳偶爾也會好奇他想說的究竟是什麼,但是不知出於什麼緣故,卻總是裝出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
雲鶴看見對方眼中的霧氣靈動的漂浮了起來時,忽然露出一個瞭然的笑意,將她的沉默當做是一種彆樣的縱容,繼續緩緩說道:“就好像是剛纔,你言語上時想要阻攔我,但是,你的眼睛卻在對我說……”
“你在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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