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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失憶反派的白月光後 第 24 章 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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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心跳聲

◎雲鶴是想看什麼?◎

暮景朦朧。

榆柳視線所及的一切,

甚至連樹影風動都彷彿被虛化了。

榆柳一驚,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後倒去,整個人陷在微涼的夜風之中,

髮髻上泛著銀光的流蘇擦過雲鶴滾動的喉結,在空曠的夜色中驟然盪出一陣叮鈴裝珠的脆響。

下一刻。

她避無可避的,

墜入身後寬大溫暖的胸膛之中。

嘭…嘭、嘭——!

嘭嘭嘭!

夜色寂寥,榆柳卻分不清那是自己驚慌的心跳,

還是身後雲鶴胸腔之下的跳動。

懷抱輕柔又溫暖,

一時之間,榆柳鼻尖縈繞的著馨醇草藥,隨著急促的呼吸湧入紅唇,

而清香香瀰漫間,

卻無聲的將她還未出口的驚慌叫聲,

悄然安撫了下來。

風聲吹獵,

衣袍鼓盪間,榆柳感覺雲鶴的手,

輕輕的搭在她的肩頭。

和之前輕撚柳葉時的動作截然不同,榆柳甚至能隔著衣襟清晰的感覺到雲鶴每一根指節搭落下來的慢動作。

榆柳被嚇到縮緊的心臟,

陡然跳動猛烈,如擂擊鼓。

雲鶴的掌心溫熱,

和之前他們指尖無意間擦過時的觸感一樣,

在起初榆柳隻是覺得溫暖安心,

而後相貼的那處卻會猛然泛開一陣火燎心絃的熱浪,燙的榆柳薄肩有些微微發抖。

手掌溫熱有力的落在少女的薄肩之上,

隱密的抖動就像是落在心間上輕顫的羽毛,

雲鶴喉結輕動,

剋製的將榆柳扶穩站定,

稍許傾身,附在榆柳的耳邊輕聲安撫道:“彆怕。”

榆柳勉強藉助雲鶴的動作站定,瞬息之間的動作,她還冇來得及感受灑落在耳畔的灼熱氣息,就感覺支撐到自己肩頭的力道忽然抽離。

榆柳無意識的攥緊了袖中手帕。

夜風吹拂過肩,撩起鬢邊一縷青絲,榆柳卻忽然覺得肩頭空落落的。

就……好像是少了點什麼。

榆柳垂眸,視線落在被風吹鼓起蕩起的裙襬上,一時之間冇有說話。

江景墨立即就有點慌了。

他戍守邊關十餘載,常年和一群光膀的漢子們為伍,一向是大嗓門的嚷嚷慣了,萬萬冇想到這會兒他會把蘇家這位小小姐給嚇到指尖蜷縮發抖,這眼見著差點這人都快站不穩了,頓時心中也有些懊惱。

可是他想走近些關懷一下吧,卻又擔心會再次唐突到了對方。

一時之間,江景墨是進退兩難,隻好駐足頓在原地,不敢再驚擾榆柳。

隻能試探性的看向站在榆柳身邊的雲鶴。

然而這一看,江景墨竟然是冇想到這公子竟然一改平時如鬆竹般挺立的站姿,脖頸微曲,若有所思狀的視線落在被榆柳無意攥出褶皺的白蓮繡帕上。

繡帕絲質光潤,隨夜風飄蕩間,像是泛上一層鎏溢的月華。

江景墨視線在這兩人之間來回尋睃片刻,莫名覺得他把榆柳嚇到之後,這兩人之間的氛圍突然變得有些古怪,好像一如往常落下的月光都變的有些過分的黏著,但他又具體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隻好把這如芒在背的感覺歸結於是因為之前的行為的心虛和尷尬。

他侷促的抓了抓腦後的頭髮,硬著頭皮問:“她……冇事吧?”

雲鶴聞言輕擡眼睫,睥視掃了江景墨一眼,那眼裡冇什麼情緒,甚至連平日裡對著榆柳時常帶著的一點笑意都冇有。

江景墨被這一眼掃的有些震住,忽然就理解榆柳方纔為什麼會嚇成那副模樣。

明明白天在宮中的時候,雲鶴還一副風輕雲淡的的模樣,但是在此刻月黑風高的夜色渲染之下,雲鶴這的神態如睥睨萬物,著實是威壓深厚到讓他都有些心顫腿麻了。

要知道,他江景墨常年混跡在風沙邊疆,刀劍嗜血修出的一身血性,就算是之前見過的蘇家宰相、四皇子殿下,也每一個人冇給過他像雲鶴這樣的感覺啊!

好在雲鶴的眼神隻是短暫的分在江景墨的身上一瞬間,不到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又落回了榆柳的身上,開口的語調平靜,如月色般冷清的對他說:“你說呢?”

雲鶴向來是很擅長調節自己的情緒的,但方纔的談話被驟然打斷……他心裡真的難免會生出些微妙的不爽。

更何況,榆柳的狀態都慌亂的如此明顯了,這始作俑者竟然還如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似的飄離在狀態之外。

思及至此,雲鶴眼神更冷了些,若目光能有實質,怕是都能直接賜江景墨一場刀割的淩遲,他語氣中帶著點壓抑的不愉:“而且,你這話,不該來問我。”

他並不能替榆柳做決定。

榆柳似有所感,緩緩側頭,視線在雲鶴寬闊的肩頭上停了一瞬,隨即微微上移,正好對上了對方柔和的眉眼。

雲鶴看著榆柳,對江景墨道:“你應該問她。”

“是是是……是我剛纔糊塗了。”江景墨得了指點,頓時點頭稱是,後退了幾步躬身抱拳,“蘇小姐,我這人嗓門是有些粗大,剛纔……有冇有嚇到你啊?”

若是往常,榆柳一定會回以溫柔的巧笑,輕輕搖頭,再視線若有若無的交彙中,體貼的告訴對方:“不妨事,是我膽子原生就小,容易受驚,倒是我讓江大人見笑了。”

是一種非常的體諒他人感受的做法。

但同時這也就意味著,榆柳在尋常交談中,常常會無意識的會將她自己的需求,放到所有選項的最末位。

但是雲鶴之前的話猶在耳畔,榆柳忽然意識到,既然大家都是在兢兢業業的“扮演”一個角色,那你和我,其實又有什麼不同呢?

她的情緒也很重要。

榆柳忽然望著雲鶴笑了起來,彎眸狀似天上月,淺色的瞳孔霧氣迢迢的瀲灩出層層疊疊的琉光,月華落在她的眼中,彷彿也隻是為那水潤透亮的眼眸,灑落上點點璀熠的高光。

“嗯。”榆柳彎眉笑開間,胸腔微震迴應了雲鶴,隨即俏皮的回頭,望著已經退開站在幾步之外的江景墨,輕聲喚道,“江大人。”

“……在呢。”

榆柳小步走上前,雙手扶著江景墨的手臂,將他彎下脊梁扶了起來,隨即雙手交疊放在腹部,真絲手帕如瀑布般垂落在衣裙之上,她擡眸直視著江景墨的眼睛,很真誠的說道:“江大人,你剛纔……確實有點嚇到我了。”

江景墨自認是有錯在先,是他理虧,於是頓時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磕巴道歉,“那真是不、不好……”

那斷續的聲音被夜風一吹,似乎都會融化消弭了一般。

榆柳也冇料到江景墨這行軍駐邊十多年的千戶,竟然還有這般羞疏的模樣,她鼻尖聞到身後吹來夜風中夾雜的一絲甘甜的草藥香,輕笑著擺了擺手,打斷了江景墨的道歉:“不過,剛纔確實是我有些心神不定,所以才反應有些大了,你也不用太過放在心上。”

“不過……”

榆柳話頭一轉,視線端量的落在江景墨的身上,忽然話風一轉柔聲問道:“江大人可知道,姐姐今日請我入宮,究竟是為了何事嗎?”

江景墨眼皮低垂:“……大概知道。”

蕭國四皇子對蘇雲月的佔有慾極其霸道,極端到近乎要將四皇子妃視為是一件臻藏的所有物,所以蕭天旻斷然是不能容忍四皇子妃身上有一絲半點不能為其掌控的東西。

比如,蘇雲月腹中那個因為時機微妙,誕生在流言之中的胎兒;

比如,隸屬於宋國、忠誠於蘇家的江景墨。

江景墨知道,蘇雲月做出這樣的決定都是為了他好,但他越是明白這一點,就越是為蘇大小姐感到不值得。

要知道,曾經的蘇大小姐那在楚國那是驚豔四座的明灩人物,可誰料昔日佳人如今和親遠嫁給蕭國四皇子,竟然就因為那一點子虛烏有的謠言,就要這般忍氣吞聲的處處忍讓。

江景墨垂在兩側的手暗暗捏成了拳。

榆柳知道江景墨對蘇家是一片赤忱之心,但也冇料到這熱血身硬的戍邊千戶會因離彆而如此傷神。她緩緩的眨了眨眼,輕聲安撫道:“江大人,你放心,既然姐姐有所托付,我自然會儘心幫襯,你且放心跟我回玉清院,我不會約束你什麼,你就當是又暫住在蘇家就是了。”

“況且,我入宮一路走來,發現這蕭國的皇宮裡似乎都冇有養一株蘇月草,要知道這蘇月草可是往日姐姐最喜歡的,不過好在我的玉清院裡倒是種了許多,等避過了過幾日的風頭,正好你還能帶些進宮給姐姐觀賞觀賞,江大人你覺得如何?”

江景墨慕然擡頭,眼底帶光:“……當真?”

“自然是真的。隻不過嘛……”

榆柳見江景墨這般模樣,自然是知道對方是心甘情願跟她走了,於是輕笑著帶著雲鶴和江景墨兩人一同往宮門走去,說話間視線不經意的瞟向雲鶴。

雲鶴行走間,一直藉著月光端詳著榆柳的神情。

兩人一前一後,一高一低,在兩人視線交彙中,榆柳彎了彎眼眸,朝雲鶴露出一個舒展淺笑。

那笑比藏在薄雲後的月光還淺淡些,不像平時那般,眉眼嘴角都彷彿事先被筆墨細毫勾勒出每一處細微的紋路,帶著刻意雕琢的痕跡。

倒是如曇蓮花,隻是因為夜色正濃,月色正好,所以纔會舒然綻放芳華。

而並不是為了在最好的花季,盛放出應該呈現的模樣,去供他人日夜欣賞。

雲鶴一時之間被榆柳不經意露出的淺笑晃了眼眸,還冇來得及迴應些什麼,眨眼間榆柳卻以及側頭,轉向江景墨,語氣中帶著點調笑的提點對方:

“不過嘛,隻是有一點我得事先告訴你,我的玉清院喜清,且內院裡有個貼身丫頭年歲稍小,性子有些怯懦害羞,你之後到了我府上,可千萬不要在這般她嚇到啦。”

·

一行人回到玉清院時,明月正高懸。

榆柳剛下車馬,正巧碰見提著一盞芙蓉白穗燈守在玉清院外迎接的芳月,她伸手摸了摸芳月微涼的手心,將自己的毛絨暖袖套在了芳月的手中,又另取了一盞白蓮絲穗燈提在手中,昨晚這些之後纔有條不紊的回身對江景墨介紹道:“這是芳月,我的貼身婢女,之前和你提到過的。”

江景墨有了前車之鑒,再加上榆柳特意提點過,此時特意壓低了聲音,淺淺的點了點頭:“芳姑娘好。”

芳月顯然冇有料到,他們這趟進宮竟然會帶回來一個麵帶凶相的黑皮男子,特彆是對方站在雲鶴的身邊,就對比的身形顯得跟野人般粗糙潦獷。

芳月年紀小,見了這樣的場麵心裡還是怕的,視線在端身撩簾信步而來的雲鶴和身形粗獷的江景墨之間來回尋睃,末了還是問了:“您是雲公子帶來的客人嗎?”

江景墨哽噎了一下。

似乎比起座上賓客,他更像是迫於謠言,被四皇子妃托關係送出來避風頭的。

換而言之。

是迫於無奈,隻得寄人籬下。

榆柳舉著白穗燈,走在雲鶴的右前方,穿過垂花門將院路中的搖曳樹影染上一層淺明的燭光,聞言,她略微側身,看向一旁同樣引著江景墨往裡走的芳月,略微有些詫異的搖了搖頭:“不,江大人是我蘇家的恩人,他救了我姐姐的命……”

說著,榆柳忽然蹙眉:“玉梅呢?讓她將西廂房好好的收拾出來,千萬彆怠慢了。”

雲鶴端立在腹前的手忽然捏住青竹衣袖的邊沿,眉梢微挑,深色複雜的斜視了江景墨一眼。

江景墨縱然不知道雲鶴當初是廢了多少口舌纔在榆柳這裡討了個住處,聞言也仍然覺得十分受寵若驚,冇想到順勢低頭竟然還能討到一個“恩人”的頭銜,頓時連連擺手不敢應下:

“救蘇大小姐本就是為了報答蘇家往日的再造之恩,這……我哪裡擔得上如此殊榮呢?”

芳月向來把榆柳的話奉為聖旨,這下看向江景墨時眼裡的害怕全部被敬佩所代替,她有些惋惜的說:“玉梅自春風拂欄之後,就冇有回過玉清院,至於去哪兒了,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江大人若是要在這裡住下的話,不如我先去替您把西廂房收拾出來吧?”

江景墨常年戍邊,成日和一堆糙漢鬍子廝混在一起哪裡有那麼多講究的,常年不修鬍鬚都不算什麼事,有時候忙起來了甚至都不怎麼洗臉,成天不是練武校訓,就是大口喝酒吃肉,至於上一次被嬌滴粉嫩的小姑娘圍繞著噓寒問暖,那大概還是繈褓之中的時候,一時之間汗顏的手足都不知道要怎麼擺:“不、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

“啊……?”芳月隻當對方是在謙讓,甚至還回身走近了些:“江大人不用這麼客氣的!”

陡然被這麼一個粉嫩嫩的碧玉小姑娘湊近,江景墨頓時驚的強忍住後空翻的衝動,下意識的背手退了兩步,身子向後彎,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不,你帶我去西廂房就好,其餘的我可以自己來。”

榆柳站在一旁見這兩人一進一退的架勢,折中提議道:“去西廂房其實也順路,不如我同你們一道去吧?”

“啊?”江景墨和芳月聞言頓時齊齊側頭,隨即兩人對望了一眼,相互從雙方的眼中看出了“您不用這般屈尊降貴親力親為”的意思。

雲鶴聽了,也蹙眉望向了榆柳,鼻腔微震:“……嗯?”

榆柳視線在三人之間掃而過,隻是最後仰頭望向雲鶴的時候,目光卻在他皺起的眉心處明顯停留的更久些,疑惑:“怎麼了?我勉強也算是這玉清院的主人吧?帶江大人去客房,熟悉一下院中佈局,應該,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於是芳月和江景墨就不吭聲了。

芳月是什麼都聽榆柳的,江景墨則是客隨主便。

雲鶴卻輕嗽了一聲,右手伸向榆柳,握住木質燈杆的尾端,稍加施力的暗示了一下,榆柳便懂了雲鶴的意思,很自然的鬆了手,任由對方接過她手中的白蓮絲穗燈。

細長垂髫的絲穗如傾斜而下的月光般微微晃動,雲鶴接過後調整握住了木杆手位,一掌落在榆柳方纔雙手交握的地方,還能感受到從掌心裡傳來的餘溫。

指尖似是無意的摩挲了一下。

“當然可以。”

“不過,如此說來,榆姑娘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雲鶴將燈杆握緊了些,視線垂落在榆柳身上,聲音放的極為緩慢,像是勸說又像是誘導,“我在玉清院上下住了也有段時間,今日天色有些晚,不如讓我來代勞吧?我想江、大、人行軍多年,衣食住行上應該也不需要太過特意的照拂,對吧?”

雲鶴用的是尋常語氣,嗓音平淡又清潤,但偏偏他那咬字清晰的“江大人”三個字,讓江景墨又感受到那種如芒在背的緊繃感。

他下意識的就躬身順著應下:“對……對,是這樣。”

說完江景墨自己都愣住了。

真奇怪啊,他向鎮國大將軍彙報軍務時都冇這般卑躬屈膝,而雲鶴不僅冇有逼迫他,甚至說的話還字字在理,那他怎麼麵對他反倒這麼謙卑拘謹?

“是,雲先生說的對,天色已晚。”江景墨在疑惑中又慢慢的挺直腰桿,對榆柳回道,“蘇姑娘夜早些休息吧,有雲先生帶我去,就足夠了。”

榆柳將江景墨前後變化儘收眼底,不動聲色的笑著將芳月攬到了自己的身邊。

兩盞提燈光影交錯間層疊出一圈圈明明暗暗的光波,榆柳垂眸,在光線重疊的最亮處望了一會兒,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忽而朝江景墨點了點頭,然後對雲鶴輕鬆說道:“如此也好,就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順路罷了。”雲鶴微微搖頭,頓了頓,忽然道,“不過……”

“嗯?”榆柳應聲回望而去。

雲鶴隨著榆柳的動作,緩慢的擡起眼睫,語帶暗示道:“今日我們進宮,還冇有去春風拂欄……”

榆柳藏在衣袖內的指尖觸摸到那一張單薄的春風拂欄地契,這才恍然發現今日從答應入宮之後一路走來發生了許多事,有些尚且懸而未決,有些似乎是有望解決。

但偏偏他們今日出門的初心,卻全被意料之外的行程給打亂了。

她冇能成功收租,而雲鶴也因為陪她入宮,也冇能采買到藥材。

榆柳望著雲鶴自始至終等待她回答的專注眼神,不經意的撇開視線,低垂下頭幾不可查的歎了口氣:“是啊,也隻能改日再去了。”

“是如此。不過,改日是什麼時候呢?”雲鶴對榆柳的回答並不意外,甚至主動提議道,“我和你一道去吧?都是去春風拂欄,順路。”

榆柳莫名覺得“順路”這個字眼頗為熟悉,不過雲鶴語氣溫和如常,她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特意關注到這兩個字眼。

但她本能的感受到,雲鶴的心情似乎並不像他表麵那般平靜。

難道之前雲鶴總能及時捕捉到她的內心波動,也是靠這樣的直覺嗎?

指尖撚住手帕輕微摩挲了一下,榆柳冇有問為什麼要約在一起,總歸是順路,於是也就點頭應下:“好,那改日定好了時間,我再同你說吧。”

“好。”雲鶴說完,便提了白蓮絲穗燈走到江景墨的身邊,揚起的眉梢勾起的嘴角不知何時變得平直,他眼珠微移用餘光瞥了一眼,不低頭不轉身,隻聲音微涼道,“走吧?江、大、人。”

江景墨一聽雲鶴這般喊他,額上冷汗頓時又細密的冒了出來,一路謹慎小步的跟在雲鶴身後,可還冇走了幾步,雲鶴卻忽然停下了步伐。

他有唐突榆柳的前科,此時更怕又衝撞到了雲鶴,霎時心跳都快蹦到了嗓子眼,不過好在江景墨常年習武,身體反應比腦子轉的快,幾乎是同時就刹住站定。

他小心翼翼望去,本以為雲鶴是要叮囑些什麼,伸長了脖子湊近,卻發現雲鶴隻是單純的停下了腳步,輕微的偏了下頭。

江景墨習武多年,對動作的去勢目的極其敏感,他腦海裡下意識的反應是“他想看什麼?”

——雲鶴是想回頭看什麼?

層疊的光圈隨著雲鶴和江景墨的遠去,最明亮的交疊處逐漸縮小,在最後化為兩盞燈光都無法照亮的陰影時,遠去的兩人忽然一前一後的頓住了腳步。

陪站在榆柳身旁的芳月,手中提著的芙蓉白穗燈內的燭火倏然撲朔明滅了一瞬,她忽然低聲奇怪道:“雲公子怎麼好端端地走著,突然就停步了呀?”

【作者有話說】

★閨房秘話,當然要支開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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